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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鼓王」的趙牧陽,中年孤苦潦倒,歸來後仍是不朽傳奇!

陣陣狂風笑著黃沙走,逍遙怒吼黃沙塞滿口!

約40年前,一個被迫輟學,在寧夏戲班子里學翻跟頭、拿大頂的小學生可能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將為中國搖滾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他更想不到,在見證中國搖滾全部的興衰榮辱之後,自己會背上一把三弦遠走天涯,過上了食不果腹的生活。

就在去年,年近50的他登台央視,一首凄厲豪邁的《俠客行》征服了全國的樂迷,劉歡對他的鼓技嘆為觀止,羽泉則說他是「謎一樣的人」。

他叫趙牧陽,在無數樂迷心中,他有一個更為霸氣的稱號——「西北鼓王」。

1967年冬天,趙牧陽出生在寧夏中衛,他的父親是一個秦腔編劇,母親是唱旦角的演員。

在那個特定的年代裡,戲曲演員本來就很難掙到錢,加上父親又被打成右派,年幼的趙牧陽不得不中途輟學。在離開學校之後他來到了劇團,開始了學藝之路。

在劇團里,趙牧陽唱的是武生,所以每日壓腿、翻跟頭、拿大頂都是家常便飯。唱戲師傅要求嚴格,只要他的動作不達標,師傅手裡的刀胚子劈頭蓋臉地就落下來了。

趙牧陽頭次挨了打,回到母親哭哭啼啼。母親雖然心疼孩子,但作為戲曲演員的她深知,現在這行當里站穩腳跟,不吃點苦是萬萬不能的。

唱戲的日子雖苦,但是卻讓他領到了人生中第一桶金。他曾驕傲地說:「當我把第一個月的工資24元全部交給媽媽時,有誰能理解一個孩子能擁有的幸福!」。

1985年,趙牧陽所在的劇團解散了,他放棄了分配的工作,混在家裡,每天不是養鴿子就是練武,日子過得很頹廢。

大哥趙已然在西安上大學,他覺得弟弟總這麼待在家裡也不是事兒,就把他帶到了自己的身邊,希望西安的文化環境可以感染這個無所事事的弟弟。

初到西安,哥哥就對他說:「來了就該下苦,再不能糊裡糊塗地生活了!該長大了,該懂事了!」這句話,18歲的趙牧陽一直記在心裡。

當時的他借宿在學校里。當時學校里有一套鼓,對著這個洋氣的玩意兒,他愣是研究了幾個月。

他跟哥哥學打鼓,鑽研不透,就到二十公里的歌舞團里偷師,苦練了一年多,他的名聲也漸漸大了起來,「西北鼓王」的名號就這樣叫開了。

1987年是有轉折意義的一年,那年常寬和陳勁來到西安,見到了趙牧陽。陳勁回憶,當時的趙牧陽個子不高但渾身是勁兒,翻跟頭,上牆,上樹都不帶含糊,說來就來。

他們帶著趙牧陽回到北京,組成了「寶貝兄弟」樂隊。這位初出茅廬的「西北鼓王」也開始了新的征程!

趙牧陽和常寬

1990年2月17日是他永遠難忘的一天,那天的首都體育館開始了那場傳奇的「90現代音樂會」,場地安置了大約200個巨型喇叭,聲浪滔天,6支樂隊在兩米高的台上又唱又跳,轟擊著上萬聽眾的耳鼓。

那個夜晚,呼吸樂隊主唱蔚華連唱三首歌,而她身後的趙牧陽當著一萬多觀眾的面,他solo了20分鐘,幾乎要掀翻了場館的屋頂!

呼吸樂隊

竇唯的《黑夢》、許巍的《在別處》,高旗的《超載》,只要中國搖滾叫得上名字的專輯,都避不開「趙牧陽」這三個字。最忙的時候,他曾兼任八支樂隊的鼓手,幾乎每天都在錄音棚里度過。

據說張楚在錄製《姐姐》的時候,換了好幾個鼓手,但是配合一直差強人意。恰好趙牧陽到錄音棚串門,當時的製作人賈敏恕希望讓趙牧陽試試。只見趙牧陽抄起鼓槌,鼓點穩健,鏗鏘有聲,只錄一遍就過了。

提到趙牧陽,就不能不提他參加的最後一支搖滾樂隊——「鮑家街43號」

鮑家街和京文簽約之後,鼓手的變動一直很大,從單曉帆變成了王立東,之後又迎來了趙牧陽…

我記得趙牧陽在電視上說過:「每一個樂隊在組成的時候,大家都是奔著一生去的。要用一生對待這個樂隊,對待自己…鮑家街解散後,我就離開了北京。」他的確是寒心了。

在鮑家街正式解散當晚,主唱汪峰約樂隊吃了一次散夥飯,那時的趙牧陽已經離去,心灰意冷地背著好友民謠歌手小索的三弦,浪跡天涯…

在外漂泊的日子並不好過,他出沒在不知名的街頭、小酒吧,風餐露宿,常常食不裹腹。他回憶說,自己曾在重慶賣唱三天,只掙了29塊錢,回到小客棧後,他終於崩潰。

藝術家的自尊心不斷拷問自己,怎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然而卻沒有人能給他答案。

後來他在樓下小花園看到一個賣唱的年輕人,那個年輕人口中唱得正是他寫的第一首歌《流浪》。他說自己的心都碎了,這件事也成了讓他堅持下去的理由。

曾有人問他:「你覺得還會這樣堅持下去嗎?」他靦腆地說:「我沒路可走了。」

2013年,趙牧陽在鳳凰遇到了現在的妻子。對方很年輕,大大方方地接近他。他再三思量之下,終於決定接受現在這份感情。不久後,他們還有了自己的孩子。

這也是他參加《中國好歌曲》的原因之一,他在現場說:「我有了一個小寶寶,頭兩天剛好滿月,於是我想我更應該來這裡,將來讓我的兒子也看到,你的爸爸在這個舞台上唱過歌!」

「前頭是高山後頭是黃河,冷冷的北風迎面吹過來!」當他凄厲如刀的歌聲響徹這個舞台的時候,更多人在那個雄渾的鼓點背後,認識了這樣一位有氣節、有傲骨的錚錚鐵漢。

當被問及他被「四推」的想法時,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非常開心」。話里透著一種樸實,一種洗凈鉛華的從容…

與20多年未見的劉歡聚首後,趙牧陽說:我們都蒼老了,歲月真是過得快啊!以前我們經常在一個舞台上表演,剛才我就想到劉歡老師喜歡喝酒,好的白酒。

他的這番話讓我百感交集,因為在我眼裡他已經不是一個霸氣張揚的「西北鼓王」,而是位把酒酬知己的一代宗師。

人生如釀啊,眼前這個憨厚,樸實的中年人,他的歌里有一個時代的記憶,他的心裡有一個江湖…

原創文章文:滾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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