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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愛如山——評電影《摔跤吧!爸爸》

近期一部印度電影《摔跤吧!爸爸》在中國市場獲得了今人難以置信的票房和口碑。「豆瓣評分」高達9.2分,國內上映僅4天票房破億元。如此名利雙收的電影,與好萊塢大片相較,沒有曲折故事情節,沒有任何炫麗特效,沒有俊男美女「小鮮肉」。只有年過半百的寶萊塢演員阿米爾汗和飾演他女兒的二個可愛女孩,以及專業而真實的摔跤動作場面,還有電影慣用的「三幕式」劇情。

然而,簡約不代表簡單。52歲的阿米爾在劇中不用任何化妝特效,塑造了一個從年輕強壯到垂暮之年的嚴父。而貫穿電影始終的摔跤動作也都經過精心編排,一切都是實實在在的真摔,既保留了摔跤競技的原汁原味,也忠於電影藝術的視覺表達。至於劇情,整個電影用了150分鐘還原了一個經過改編的真人真事:講述了曾經的摔跤冠軍辛格,因生活所迫放棄運動生涯,而他希望兒子能幫他完成為祖國贏得世界級金牌的夢想;不料,命運捉弄,他有了四個女兒,但卻在偶然機會中讓他認識到兩位女兒的摔跤天賦;面對困難、輿論和阻力,最終使得女兒成為世界級的摔跤選手並奪得冠軍。劇情並沒有多麼新穎奇絕,以至於每次劇情推進時我都能猜到接下來的內容。但因為在太過漫長的路程中,導演和演員們成功地還原了所有角色的內心世界,將我的注意力不知不覺地吸引其中,使得我忍不住要往下看。

正是這樣一部電影,在現今滿是一味追尋票房的商業大片中,如同一股清流,自然是好評如潮,觀眾的反響比票房更有說服力,但也絕非毫無爭議。批駁的最多的,便是把電影歸於一部依附於父權的偽女權電影。不少人抨擊這位爸爸把私人慾望強加於女兒,雖最後獲得金牌,但是這金牌難道是女兒自己想要得來的嗎?不還是被爸爸為代表的父權、男權社會所逼迫而得到的嗎?這種批評看上去似乎有那麼點道理,但是我認為壓根沒有什麼反駁的需要。因為,回歸電影本身,認真體會這位爸爸所說每句話,琢磨感受這位爸爸的內心世界,會發現強加於女兒身上的已經不是父親的私慾和夢想,而是滿滿的父愛。

在影片的建置部分,父愛是一份堅持,是敢冒天下大不韙的態度,不畏人言,不懼權威。當他擁有了四個女兒而無一個兒子時,他沒有因為自己夢想延續的破滅,而對妻子和女兒們心生怨念,只是默默地收起了昔日的獎牌,依然愛撫著懷中的女兒。直到女兒打人事件出現,父親意識到了女兒們的天賦,決定訓練女兒們摔跤。隨之而來的便是親戚的不理解、世人的嘲諷、社會的對抗,甚至連自己的妻子都說「誰敢娶你的女兒?」他卻用堅定的眼神回應,用實際的行動對抗,強迫女兒剃短髮去首飾,穿短袖食雞肉,與男孩子肉搏角力,把習俗強加在印度女性身上的歧視摔出場外,並對自己的妻子說「我將會培養出一個非常偉大的女兒,他們沒有資格來挑選我女兒,而是我女兒來挑選他們」。從而我知道,這位父親一定不是所謂的暴政父權者,因為他懂得在別無選擇的黑暗中,只有這樣才能為女兒點亮了一盞燈,提供了另一種生活的可能性。

在影片的對抗部分,父愛是一份守護,是陪伴你一生的前行,不惜代價,不計付出。大女兒吉塔成為全國摔跤冠軍後,要獨自進入了國家體育訓練中心。原本父親還想繼續守護吉塔,訓練指導她完成最後的夢想。可惜離開父親的吉塔接觸了新鮮的事物,漸漸拋棄了父親的訓練方法和體育精神。最終在吉塔回家時爆發一次強烈對抗,父親對決女兒,垂垂老矣敗在意料之中。第二天,吉塔離家歸隊時,父親站在二樓眼往遠去的女兒,心中是多希望女兒回心轉意,回頭能和自己道別。然而,吉塔卻是那麼氣傲與固執。當遭受屢次戰敗後,吉塔哭著打給父親,只在電話里了說了「對不起,爸爸」。而父親什麼也沒說,已然在無言中理解、原諒和包容了女兒。轉天,父親趕到人生地不熟的城市裡,幫助女兒重拾初心,繼續砥礪前行。

影片的最後,父愛則是一份自信,給予你一切勇氣和力量。終於走向世界級的賽場,吉塔面對「首輪無法獲勝」魔咒的壓力,第一局就失利了,連教練都放棄了她「不要輸得那麼難看」。第二局開始,對方頻頻得分,就在吉塔放棄自己時,父親在場外喊到「你還沒輸呢,吉塔!」,喚起了吉塔的鬥志,連扳兩局獲得勝利。接下來,面對上屆冠軍,乃至最後的對手,父親對女兒的自信,讓吉塔明白「憑自己之力戰鬥」,最終戰勝了自己也獲得了冠軍。

末了,父親對女兒說出「我以你為榮」的時刻,我相信會讓很多作父親和作女兒的感動流淚。因為離印度遙遠的中國,父愛更能擊中了我們神經里那脆弱的一根。再次向大家推薦《摔跤吧!爸爸》,你們一定會喜歡上它的。

2017年9月7日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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