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將軍庫羅帕特金致第一滿洲集團軍軍官的告別書

04-23

本文主要是庫羅帕特金在被調離遠東一切事物之後寫給他所在部隊的一封信，作為一個軍事理論家和改革家，他高度讚揚了自己所率領的這支光榮部隊，但也同時反省了自己錯誤，並一針見血的指出了俄軍的不足。

正文：

再過幾天，第一滿洲集團軍就要解散了，我也要離別我曾十分榮幸地指揮過兩年的主力部隊了。

從戰爭的最初幾天起，滿洲第一集團軍各部隊的肩上就落下了一項艱巨的任務——頂住敵軍優勢兵力的逼近，為來自俄羅斯的增援部隊爭取集結時間。

在九連城，瓦房溝，大石橋，樣子嶺，連甸峴的戰鬥和後來在遼陽，沙河和奉天得持續多天的會戰也落在了第一集團軍各部隊的肩上，並為他們在其他集團軍的部隊中博得了尊敬。

在許多情況下，第一集團軍的各部隊堅守住了交給他們的防禦任務，而撤退僅僅是在接到撤退命令之後。第一滿洲集團軍的各支部隊都能夠懷著特別驕傲，回憶所參加的下列戰鬥：第11和第12，東西伯利亞步兵團——九連城之戰，第一西伯利亞軍的各團——瓦房溝之戰，第四西伯利亞軍團——九連城之戰，第一西伯利亞軍的各團——瓦房溝之戰第四，西伯利亞軍團——大石橋之戰第三，西伯利亞軍團——連甸峴之戰，第一第二第三和第四西伯利亞軍——遼陽之站，太子河左岸之戰，托木斯克團，巴爾瑙爾團，伊爾庫茨克團，維堡團，第四東西伯利亞步兵團——沙河之戰，蛤蟆塘之戰，第一和第三，西伯利亞分隊部隊——九月太子河山區之戰第19，第20，第36東西伯利亞團，塞米巴拉金斯克團和第36步兵師的三個團——10月3日奪心羅德和普提洛夫山之戰，第一西伯利亞軍——三疊鋪之戰，第七十一步兵師各團——芒當澗，二月會戰，第六東西伯利亞步兵師，第九東西伯利亞步兵團——孤家子和馬當江之戰，第10，第11和第12中西伯利亞步兵團,克拉斯諾亞爾斯克團，葉尼塞團，察里津團——蛤蟆嶺之戰，第二西伯利亞軍團與日本近衛軍之戰，第一普通軍團——劉家屯之戰，新格羅德山之戰和渾河之戰，第四西伯利亞軍團鄂木斯克團和托波爾團的部隊——渾河陣地之戰，第一東西伯利亞步兵團和薩馬拉團——楚阿王車之戰，第34和第35新玻璃壓步兵團——玉華屯之戰，西伯利亞和外貝加爾哥薩克在許多情況下，尤其是在遼陽，馬丹江忘我的幫助過其他兵種，炮兵齊心協力幫助過步兵，許多團一直與同一支炮兵部隊協同作戰，互相救援，融為一家，工兵們不惜犧牲自己，獨立作業教會並教會步兵作業。

第一滿洲集團軍在陣容相對薄弱，支持有2400名軍官指揮的平均數達10萬名步兵的戰鬥人員之中截至1905年3月1日的損失為：軍官陣亡395名，負傷1733人，士兵陣亡10537人，負傷556350人戰鬥中傷亡損失比例為：軍官91%士兵百分之67%

某些部隊傷亡情況如下:

第三十四東西伯利亞軍團，軍官89人，士兵3243人

第三十六東西伯利亞步兵團，軍官73人，士兵2537人，

第三東西伯利亞步兵團，軍官102人，士兵2444人

第四東西伯利亞步兵團，軍官61人，士兵2170人

第二十三東西伯利亞步兵團，軍官50人，士兵2290人

第一東西伯利亞皇家步兵團，軍官71人，士兵1929人

軍官們在戰鬥中特別英勇的表現，可以從中軍官傷亡比例大大高於士兵上看得出來。許多獨立部隊都證明，一次戰鬥中甚至傷亡損失三分之二以後，俄國士兵依然能繼續戰鬥。然而經過了這樣的犧牲，儘管做出了英雄般的努力，我們仍沒有獲得勝利。毫無疑問，我們的對手是一個非常勇猛，剛毅，武士道精神的對手，可以針對日本人特別的尊敬之情，他們是如何以千百人的性命，用自己的屍體堆滿我們設置的障礙，奮力衝上我們的陣地。

的確，按照自己的特殊條件，日本人能夠長時間的以優勢兵力猛攻我們。而然而我們在挫折中漸漸壯大，慢慢獲得了戰鬥經驗，增援部隊的到來而不斷得到加強，與去年的夏季，物資和精神上已經達到了勝利似乎非我莫屬的程度，

大規模戰鬥之間的所有相對平靜時間都被堅決的用了，集團軍加強上經過的努力之下許多陣地都得到了加固，奉天之戰後，第一集團軍的部隊接受了防衛所有集團軍左翼的任務，經過集團軍的努力，直至松花江邊，構建了三道強大的防線，他們便是所稱的四平街防線，松花江防線和寬城子防線，與吉林附近的第三防線，所有的這些防線，尤其是第一和第二道防線，憑藉堅固的防禦工事和地形，可以充分保障，既可以防禦也可以充分保證轉入反攻。儘管部隊沒有完全做好進攻準備，可從去年五月份起，部隊也轉入對敵人的進攻了。而日本人確因在奉天被大傷了元氣而半年未曾挪窩，等待著我們的進攻。得到推廣的戰鬥經驗，已經在各部隊不間斷的展開工作基礎，各部隊的戰術水平大有進步，補充的兵源不僅重振了損失的隊伍，而且使我們有可能將所有的步兵團擴編成四個營的編製。

加入第一集團軍陣容的增援部隊有：

第五十三步兵師

哥薩克特種步兵旅

頓河哥薩克騎兵師

第一集團軍的兵力已經在布置人數上超越了從戰爭開始到9月的沙河會站在內，我們面對過的所有日本軍隊人數總和。

集團軍的衛生狀況由於各級指揮官們大力關注和醫務人員忘我的工作，在整個戰爭中都特別出色，在補充人員不足的情況下，假如我們讓患病率集團軍上升起來，我們能打仗的只剩下微弱骨幹了，所以迫切需要人力和物力為保持隊伍每個人的健康而奮鬥。因此我很高興的說我們大家的努力得到了效果，我們因傷病減員遠小於傷亡減員。確切的說第一集團軍到1905年8月1日的減員如下

戰鬥傷亡70013人

因病損失60483人

不過，我要提級請注意的是，作戰中減員比例高于軍士兵的軍官，由於生活條件較好，因病損失理應低於士兵，可結果卻相反這說明我們軍官體格不夠健壯，並且在作戰之中，不善於愛惜自己的健康，必須對此給予嚴重的注意，集團軍的物資方面，在八月份以前一直正常，服裝，各種都有保障，技術才有所增加，我們集團軍從來沒有像1905年夏季的物資和精神方面寫得那麼威武雄壯，然而讓相信並朴茨茅斯談判不會成功得作戰部隊感到意外的是，這時卻締結了俄羅斯內務所需要，而卻讓軍隊痛心疾首的合約。

我懷著對集團軍深深的敬意，時常想起全體官兵，聽到締結合約的消息是多麼悲傷，整個營地里的人面如死灰，全集團軍上下只有一個沉痛的念頭，戰爭在獲得對敵勝利之前就結束了。

回顧不久前的戰鬥考驗時，我們將會在對皇帝和祖國盡義務是全力以赴的意識中找到安慰，然而，我在基於我們的時間內，這些立案，因為種種原因，實質上是不夠的，應當無所顧慮的認識清楚，除了數量不足之外，主要的是哪些原因阻礙了我們在合約之前獲得勝利，首先，這裡有錯的是我，你們的上級長官，我沒有在作戰期間糾正我們精神和物質上的缺點，也沒能利用好，我們部隊無可比擬的優點，物質方面的缺陷，人盡皆知，連隊數，士兵的數量，山炮短缺，高爆彈不足，機關槍不夠，技術器材運輸工具缺乏等等，去年八月，這缺陷的大部分由陸軍部的極大努力已經得到了彌補，而精神方面的缺陷，我認為是部隊訓練上的戰術訓練水平不高，投入戰鬥部隊建制弱小，作戰之前對敵情了解不夠，因此的作戰之中，心中沒有底氣，而主要的是部分指揮官缺乏主動性，獨立性，官兵缺少戰鬥的激情，建工的渴望友鄰部隊的救援意識不強，從低級軍官的高級長官，不惜任何犧牲將開創的事業進行到底的堅強意志不足

有時僅僅是先頭部隊遭遇挫折之後就過快的放棄，爭取勝利不是重新組織進攻合作出個人表率，而是後退這種後續在許多情況下不是喚起友鄰部隊更加努力的恢復戰鬥，而是給友鄰部隊的，甚至是未進行攻擊的部隊進行給予撤退信號。

總的來說，低級軍官和高級軍官中找個足夠數量有豪放的軍人性格，具有無論任何情況下都能堅持數天連續激戰的鋼鐵意志之人。

顯而易見，在近40年來，無論是學校教育還是社會生活都沒能促進偉大的俄羅斯造就出剛強獨立性格的人，不然軍隊中這種人數量比事實上的人要多得多。

如今，我們偉大的領袖與堅韌不拔的意志，讓俄羅斯人都敢享受到了自由，人民，擺脫了官僚體制的複述他們享有自由發展和為我們祖國效力的機會，我們相信，這些自由的財富，如果有了合理的安排和訓練很快會對俄國人民物質和精神力量的提高升，產生良好的影響，就會被俄羅斯的所有活動領域提供能夠獨擋一面，精明能幹，具有強大的主動精神，身心健壯的人才，那時我們的軍隊也會因為這些人而壯大起來

但是軍隊不能等待一新一代人的勞動果實既然知道自己的長處和短處，我們應該一天不耽誤的進行改革

戰爭，將許多人尤其是第一集團軍軍官，從小小的連長提升到軍長，對他們那富有成效的工作，全軍上下是可以信賴的，我很高興地指出，第一集團軍的軍官中間已經有不少人在遠東和俄羅斯歐洲部分得到了重用，這再一次證明，我們的最高領袖，不斷的在關注著我們，並不失時機的為全軍的利益而褒獎我們之中最可敬的人。你們的親身經歷體驗到，如今，打起仗來是多麼的困難，打一場幾乎連續數日不停的戰鬥是需要合作精神和肉體上的努力，你們也親身體驗了多樣的技術裝備，在戰鬥之中具有何等的重要性，所有的這些都要求，你們力爭不僅在精神方面，而且在體能方面，完善自己。我們的學校，除了中等軍事學校，一般都不重視兒童的身體發育，因而，我們軍官之中有許多人體格虛弱，如上所說，這也是在戰爭中表現了出來，要注意做操，擊劍，尤其是注意射擊，軍官不應當向許多場合所表現得那樣成為士兵體能訓練的旁觀者而也應當是這方面能為自己下屬樹立榜樣的人才。

在俄國軍隊裡面，我們使我們的軍官和士兵中打成一片，愛著他們也博得他們的愛戴，要記住對於我們戰士來講，慈父般的指揮官並不是空洞的言辭，而是深刻的信念。每一位長官成為慈父般的指揮官時，才能贏得他們的心。我補充一句，既可以作嚴格的同時也能成為慈父的指揮官，我們普通人不怕嚴格，甚至尊重嚴格。在多數情況下之下，軍隊的嚴格是能救命的，能防止許多人犯錯，可是一個普通人辦事不公。會特別敏感，也能準確的辨別出他對他態度上任何謙虛的假。你們因為過去與士兵戰鬥中同甘共苦，共同患難，所以現在你們的人際關係特別好，士兵們看到自己的軍官在戰鬥中，堅守崗位，看到他奮不顧身，身先士卒，當需要的時候，士兵們就會原諒他的不足，而跟隨他去赴湯蹈火了。應當精心的維護這些聯繫，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應當把軍官調離他們率領戰鬥過的那些部隊

你們要堅決捍衛，各部隊所獲得的傳統，抓緊時間讓每個步兵連，騎兵連，炮兵中隊，要士兵記住自己的部隊，和個人所建立的功勛，你們要儘可能的密切接觸時，並取得他們的信任，博得這種信任，你們才能利用他的一切優點，減輕的弱點，並使他免受更多的有害影響，不久前的軍事叛亂的事例，應該經常銘記在心。

我特別想對你們，各位團團長們說幾句話，你們已經看到團長在戰鬥中起著何等重大重大的作用，在許多情況下，團長率部隊作戰的情況決定了整個戰鬥的結局，在許多情況下，團里只要有精力充沛勇敢善戰，精明能幹的團長一個團竟能在短時間之內，打出令人刮目相看的戰績。這種作用，致使不僅需要精心挑選擔任團長職務之人，而且需要團長，不斷地工作以提高下屬所有官兵的訓練水平和改善他們的精神面貌

遺憾的是迄今為止，我們的團長仍然過多地為後勤管理和文案事務所拖累。而無法分出足夠的時間處理作戰方面的事物接觸，官兵培養官兵，一團之長在某些軍事長官的手下，因車輛油漆刷承擔的責任要大於戰術訓練不足而承擔的責任，沒完沒了的，沒有規定給予國庫撥款開支項目尋找資金來源而操心，準備制服，各種資金而好，甚至某些團長不熟悉手下的軍官，而歸，手下的士兵做出不好的事情，因為她們，士兵的肚子和健康為代價建立資金

在上次戰爭中軍需部門的官兵出色的履行了占師傅一，他們的職責，並表現他們在平時也完全可以值得信任，因此現在可以很大程度上將後勤方面的事物大膽的就為軍需部門了，這樣團長和團長們首先要成為活人的長官並不在是坐辦公室的管理和各種倉庫的看守質量，部隊的優訓練工作主要是培養工作將會變得更好，我想提醒所有的指揮人員特別注意，必須自覺遵守，並積極研究，有他們照顧下的性格特點，我們缺乏具有獨立性格，充沛精力主動精神的，傑出人才，要尋找他們，鼓勵他們，提拔他們，要促進一個軍人的這些基本素質發展，需要堅強性格的人，能獨立辦事的人，遺憾的是，俄羅斯，常常不僅得不到提升，反倒被迫害，在和平時期的這種人，在許多官僚的眼裡，是刺頭，並且他們做出這樣的鑒定結果，導致這些人常常放棄了參軍。相反，那些沒性格，沒主見，說好話，隨時準備同意意見的人卻不斷得到提拔，我們要記住，我們的漫不經心而在這場戰爭中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第一集團軍的大部分將留在遠東，我完全相信，進入第一集團軍序列，在戰鬥中，是我們，各集團軍堅實基礎的，那些光榮的西伯利亞部隊，在今天的和平時期新條件下也會給俄羅斯在遠東，提供牢固的防衛，在與你們告別之際，我親愛的戰友們，我真誠的希望你們，所獲得戰鬥經驗將對軍隊和我們的祖國有所裨益。

你們對當朝和祖國忠貞不二，隨時準備維護制度和政權與各政黨的爭鬥，格格不入了解過去的那場戰爭中表現出來的優點和弱點，我相信你們會迅速醫治好自己的創傷時，軍隊得到完善，縱然你們未來在完善自己完善交給你們的，士兵的工作中，不會有上次戰爭中獲得勝利的意識，你們作為一種安慰和激勵也可以大膽的回憶，你們不曾不息力量和生命，準備於兇猛的敵人戰至最後一刻，你們相信自己能戰勝它們，並成功的將這一信念灌輸給了每一個戰士，願上帝幫助你們完成你們面臨的和平，而對我們的祖國是重要的活動。

向你們深深的鞠上一躬，並對你們奮鬥，英勇戰鬥，表示由衷的感謝，請你們向所有士兵傳達我對他們的完成戰鬥任務的謝意。感謝對你們多次給我的愛撫和永忠於皇帝和祖國的願望表示謝枕。

阿列克謝·尼古拉耶維奇·庫羅帕特金

190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