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且、詩和遠方

三傻and死亡詩社影評

自由。

何謂自由?最基本的,「自我支配,憑藉自由意志行動,並為自身的行為負責」。人人生而自由,而不是病毒所謂的「生兒子就是工程師,生女兒就是醫生」或是尼爾父親所謂的「你將會退學,去軍校,並成為一名醫生」。

註定的命運是否就是一帆風順的命運?似乎是的。一切都被安排好了——父母已為兒女鋪好了道路,設定好了路線。假裝告訴他們「等你畢業了,你就可以自由飛翔」並藉此告訴他們「在畢業之前,你必須聽我的」。兒女沒有選擇人生的權利,也不需要選擇人生的權利。沒有了人生中最艱難的「選擇」,豈不是一帆風順?

而自由≠一帆風順。

無論是ICE還是「地獄學院」,兩者都是當地最好的學校之一——當然,也都是當地最傳統最講紀律的學校之一。枷鎖無處不在,成績至高無上——誰說在中國又何嘗不是呢?當船長第二堂課上讓尼爾讀「定量分析詩歌」的導論時我笑了,似乎和我的父親如出一轍——定量。定量,定量!這世界上可不是什麼東西都能定量的,比如浪漫,比如愛情,比如詩歌。似乎生活的一切在他們眼裡都是可定量的——無論是94分的成績還是200元的手錶。標籤化的生活讓每個人都失去了對於內涵的追求,連「機器」的定義都是那麼的枯燥乏味,沒有成績與論文的人生不會讓校長多看一眼你辛辛苦苦親手做的四旋翼飛機。

喜劇與悲劇,在這兩部電影中展現得淋漓盡致。

生活大致被分為三類人——「理想主義者」、「現實主義者」以及「理想與現實分不清該選哪個主義者」。其實前兩者的生活都還不錯——看看蘭徹和查爾圖就知道了。唯一苦命的是第三種人。尼爾因父親始終如一的不理解最終用槍擺脫了痛苦,同時也放棄了對於自由的追求。他敢於和船長說真心話,卻又在父親問他內心想法時語塞地只能唯諾服從。法爾漢從小夢想成為攝影師,卻因要養家糊口不得不聽父親的去變成一名工程師。當法爾漢告訴父親內心想法後換來的是「一個專業的照相機……要多少錢?」

相同的是他們對於自由的追求。不同的是他們的父親,不同的是他們的結局。

所以有話叫做「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可我們曾否想過把這句話倒一倒?比如「生活不止詩和遠方,還有眼前的苟且」。

不是每個人都像法爾漢和拉賈一樣最終取得了成功——你看尼爾無法追求自由卻又不願屈服於現實,你看死亡詩社在校方的威逼利誘下最終再次亡社,你看作為上中學子或說上海高中學生的我們哪個不用考慮能不能上985或211隻用想著自己的興趣想著追求自由想著該如何Seize the day.更不是每個人都能像蘭徹那樣天天年年搞怪還能在每年的合影中坐在校長的旁邊,回頭瞥一眼成績倒數第一第二的法爾漢和拉賈。有句毒雞湯還挺在理「當你朋友落魄時,你很難受;當你朋友發跡時,你更難受」。

死亡詩社比三傻來得現實得多。當我們迫於現實的枷鎖時我們該如何選擇,是繼續堅持心中小小四方的純凈與初心還是屈服於現實好好學習當個乖學生。我相信很少有人能兩者兼得,當然我自己從沒做到。我就是那種「理想與現實分不清該選哪個主義者」,掙扎於其中卻又什麼都做不好。

苟且、詩和遠方,如「城外的人想進來,城裡的人想出去」般早已沒有了那份小小的純粹。

至於如何選擇?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標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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