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鎮互聯網峰會——人工智慧與法律問題

剛剛閉幕的第三屆世界互聯網大會烏鎮峰會成果再次成為行業發展風向標，科技圈「半壁江山」齊聚論劍「，討論互聯網發展趨勢。「智能互聯網時代來臨」、「人工智慧將是未來機會」、「大數據成經濟社會創新發展強大引擎」等成為大佬們的共識。無論從市場發展環境還是企業實力來看，中國發展智能互聯網恰逢其時，也已得到業界大佬們的認同。在本屆世界互聯網大會期間，百度CEO李彥宏說「移動互聯網時代已經結束」；360公司創始人周鴻禕說「現在是互聯網的後半場」；阿里巴巴董事局主席馬雲說「互聯網世界這三年發生的變化，產生的進步至少相當於過去的十二年」；聯想集團董事長楊元慶說「人類進入了智能互聯網時代」。可以說，智能互聯網代表著互聯網新的發展方向，不僅是傳統互聯網在工業領域的延伸，還開啟了一個人與物相連、物與物相連的大連接世界，其是工業4.0的實質。

大家對人工智慧最切實的感受莫過於電影了，電影中各種智能機器人代替人類、控制人類的場景讓很多人對人工智慧產生憂慮。沒有人知道「奇點」（人工智慧徹底超越人類智能的時刻）到來的時間，但人工智慧的發展已經影響到了很多職業。

一、人工智慧與法律思維

最近的人工智慧新聞莫過於「李世石與AlphaGo」的人機大戰比賽了。下圍棋不僅需要計算能力，還需要棋手的高瞻遠矚，優秀的棋手要預測到後8步的棋局。而AlphaGo卻能預測到後10步的棋局，AlphaGo中輸入了多個「大腦」，不僅可以計算每一步棋的最佳概率，還具有判斷棋盤上整體局面的能力，並以此協助每一步棋的選擇。因此AlphaGo在策略選擇上就具有優勢，或許這正是解決複雜法律問題所需要的，對問題本身可以有更加全面的認識。不過這只是一個思路，法律問題的複雜程度遠勝於圍棋，不止局限於黑白兩方參與博弈，甚至有些案件的勝負都尤難判斷，訴訟的目的也未必是勝訴。這顯然是人工智慧所面臨的巨大挑戰，當然我也期待人工智慧的發展，或許藉助人工智慧來協助工作，反而可以讓我們發現法律服務新的維度。

人工智慧的思維方式與法律思維相似，我們來個對比：

在提出一個問題後，人工智慧大致上會根據以下原理進行回答：

1.將問題輸入，用自然語言能力分析問題，確定其含義；

2.從事先輸入的信息中搜索相關問題；

3.用搜集到的信息對該問題進行分析；

4.根據分析對所有答案進行排名，最終確定一個解決方案；

5.輸出。

這個思路是不是很熟悉？是的，人工智慧的思維方式和法律人的思維方式極其相似。那麼我們的優勢在哪裡呢？

首先，人工智慧對問題的搜索正如Siri或者微軟的Contana的運行，而法律問題的回答不像「請搜索刑法第x條」的指令這麼簡單。例如在訴訟方面，律師需要從當事人的陳述中分辨有用的信息，而當事人的陳述千變萬化，不像下圍棋那樣有著精確而嚴密的步驟，這是法律人對比人工智慧的巨大優勢。其次，法律人不但要總結問題的焦點和法律適用，還需要平衡人情、利益等充滿變數的問題，這是人工智慧需要滿足的另一問題。不可否認，人工智慧高速發展的未來，這些問題的分析可能不再是障礙了。

二、人工智慧下法律人的未來

人工智慧的高速發展，專業性、精確性更強的人工智慧會不會替代法律人，法律人的未來會不會很灰暗？目前，人工智慧的法律服務已初出茅廬，一個叫做「推之」的微信服務賬號就可以實現對交通事故糾紛、勞動爭議、婚姻家庭法律問題的分析，用戶通過層層選擇自己遇到的問題，就可以得到系統預設好的答案。這種服務涵蓋了大量常見的法律諮詢內容，可以讓律師免於簡單法律問題的諮詢。

隨著人工智慧的發展，更加複雜的法律問題可能也不是法律人的優勢了，那麼，我們的優勢在哪裡，如何將其放大呢？

1.人類的情感。人工智慧只是機械地運算、處理輸入的問題，不會真正關心當事人的處境、情感，而法律人可以設身處地地為當事人著想，在特殊情況下做出特殊的處理，即便處理的方法不是最優的。

2.信任度。醫生和律師是社會中評價最為兩極分化的職業，律師的水平參差不齊，時不時的負面新聞使律師的可信度大打折扣。但是，當你面對切身利益相關的問題時，是願意託付給人工智慧機器人，冒著可能被黑客入侵的危險，還是願意多參考律師的意見呢？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回答，我相信的是，在中國法治社會建設的大環境下，法律人的綜合素質不斷提升，市場的競爭會使業務水平不高、素質低下的律師漸漸退出。我對未來法律人的素質是充滿信心的。

人工智慧的發展，在未來幾年會給各行各業帶來巨大改變。正如今天支付寶、微信給人們帶來的變化，法律人不應該固守傳統的法律思維，應該勇敢地擁抱新技術，讓其為自己的業務水平服務，同時不斷提升自己的綜合素質。最後，借用電影《侏羅紀公園》里的一句經典台詞：「生命總會找到出路」（Life finds a way），讓我們對人工智慧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