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0字長文，願你讀懂余旭、女飛和中國軍人！

作者：第一幹事 來源：微信公眾號 軍旗獵獵

2016年11月12日上午，為紀念人民空軍成立67周年，空軍在航空博物館舉行向英雄紀念牆敬獻花籃儀式，祭拜為人民空軍建設事業英勇獻身的烈士。中央軍委委員、空軍司令員馬曉天，空軍政治委員於忠福參加儀式。

空軍英雄紀念牆建於2009年，由英模牆和英烈牆組成，分別鐫刻著為人民空軍建設發展作出卓著功績的英模人物，以及為人民空軍建設事業英勇犧牲的飛行人員和空勤人員烈士名字。

當天下午，據多家媒體報道，空軍八一飛行表演隊2架飛機在練習「雙機滾轉」項目時發生相撞事故，後艙的女飛行員余旭跳傘失敗犧牲。當晚11時多，空軍官微確認了這一消息。

淚飛頓作傾盆雨！兩天來，從微博到微信到新聞客戶端，我們被余旭刷屏！我們為余旭刷屏！同時，這也引起了國人對女飛的高度關註：

為什麼要培養女飛？女飛到底經歷了什麼？女飛能不能成為未來空天戰場上的制勝殺手？

繼前天早上發布 女飛=吸引眼球？犧牲=戰鬥力差？你懂個P！To質疑余旭的人！ 受到各家媒體好評和轉載，今天，軍旗獵獵（junqilielie81）願陪你一起，繼續了解那些知識。

01 第一批女飛：篳路藍縷創造奇蹟

中國空軍首批女飛行員的誕生，有一個人功不可沒，那就是我們熟悉的鄧穎超同志。

建國初期，全國婦聯副主席鄧穎超問空軍劉亞樓司令員：「可不可以培養一批女飛行員？」劉司令員說：「可以呀！」於是，周總理就向毛主席報告了。毛主席聽後十分贊同，當即做了批示，並說「不要培養成演員」。

1951年年初，黨中央、中央軍委作出決定：為新中國培養第一批女飛行員。

接到指示後，空軍就分別從中南軍區、空軍預科總隊、華北軍區預科總隊和華東軍政大學選調了剛剛從硝煙里走出來的55名優秀女學員，送到牡丹江第七航空學校。 根據培養計劃，她們當中飛行員14名，分別是來自湖南的周真明、萬婉玲、周映芝，上海的何月娟、黃碧雲、施麗霞、阮荷珍、陳志英，浙江的戚木木、邱以群，廣東的王堅、伍竹迪、秦桂芳和河南的武秀梅。她們平均年齡20歲，其中最小的只有18歲，最大的也不過23歲。此外還包括空中領航員6名，空中通信員5名，空中機械員30名。

當時使用的教練機是繳獲的美製PT-19和日制雙發99式，設備陳舊、器材短缺，訓練時間很難保證。講領航課時，沒有地球儀，就用蘋果代替；機上沒有通信設備，起飛著陸，只有靠旗號和地面標誌進行指揮；升空飛行時，特意在飛機尾後掛上紅布條，用以提醒空中其他飛機和地面指揮員特別關照……她們文化水平參差不齊，很多只有初中、小學文化，卻以驚人的毅力和精力攻克了艱深的航空理論難關。

那是個創造奇蹟的年代。1951年11月，女學員都放了單飛。55名女學員畢業時她們平均每人飛行77小時44分，成為新中國第一批女飛行員。

1952年3月8日，首都各界婦女7000餘人彙集西郊機場，慶祝新中國第一批女飛行員的起飛盛典。女飛行人員應中華全國民主婦女聯合會邀請，為首都人民作飛行表演。隨著幾發綠色信號彈騰空而起，她們共編6個機組從北京西郊機場駕機起飛，以整齊的跟進隊形，飛越天安門上空，接受了檢閱。

「中國姑娘飛上天啦！」機場上人歡呼跳躍，馬達聲、歡呼聲交織在一起。

朱德總司令發表了講話，熱情讚揚新中國培養出來的第一批女飛行員，她們是新中國婦女的光榮，也是解放了的中國婦女學習的榜樣。鄧穎超在講話中指出：事實證明，婦女只要打破自卑感，有信心，有勇氣，自強不息，努力學習，艱苦奮鬥，一切工作都可以做，而且能夠做好。

3月24日，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等領導人，在中南海親切接見了這些翱翔藍天的姑娘們，並與大家一起照相留念。毛主席關切地詢問劉亞樓司令員：「女飛行員是否都成器了？」劉答：「都成器了，都能獨立擔負任務了。」毛主席喜悅地點點頭，還用湖南話風趣地說：「細妹子不簡單，飛得好高撒！」

這些飛得好高的「細妹子」，自此成為中國空軍一道持久亮麗的風景，也說明了草創之初的中國空軍就具備大國空軍、強國空軍的歷史自覺。

2014年重陽節前，第一代女飛行員的代表秦桂芳在接受中國軍網採訪時自述：「今年81歲了，到我75歲時才第一次進醫院做檢查。」她回顧自己當年的飛行生涯，經歷險情，幸能逢凶化吉，她坦言自己因為當年是飛行員，為身體打下了好底子，很少生病。

02 第二批：「飛不出來就不許戀愛」

1956年6月，徐州市西北郊的花園村，一所名不見經傳的空軍第五航空預備學校，因為一群如花似玉的姑娘而引起了世界矚目。根據中央軍委的命令，人民空軍要在這裡培養第二批140名女飛行員。這140名姑娘，薈萃了當年應屆高中畢業女生的精英：她們中有不少是已經接到名牌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高才生。她們都毅然放棄了多年追求的目標，穿上軍裝來到軍營尋求「飛天夢」。

1957年2月，當這批女飛行學員從預校畢業時，除20多位被淘汰外，116名以優秀的成績畢業，順利地跨進了長春空軍第二航空學校的大門。

從徐州北上赴長春航校學習的女飛行學員，途經北京時受到了空軍司令員劉亞樓上將的接見。劉司令員說：「我代表空軍黨委要求你們，像第一批女飛行員那樣，5年內不準談戀愛，不準結婚……」

116名女學員進入航校時還是笑逐顏開，可經過航校理論學習階段的篩選和淘汰，最後進入外場訓練時只有44人了，其中21人學飛行，17人學領航，6人學通信。

經過航校艱苦訓練，1958年12月，女學員們全部通過了畢業考試，順利地分到了空軍某航空兵運輸部隊。從1959年下半年開始，第二批女飛行員在老機長的帶領下參加執行各種飛行任務。苗曉紅和韓淑琴執行了從成都送朱德委員長到南充的專機任務，曾月英曾先後兩次送周總理去杭州和北戴河……

1961年秋季的一天，空軍司令員劉亞樓在西郊機場的候機室里，親切接見了第一、二批女飛行員。他特別對第二批女飛行員說：「你們現在都飛出來了，都成器了。我現在代表空軍黨委宣布，你們可以戀愛結婚了！」

第二批女飛行員的優秀代表汪雲，曾飛過4個機種，是4種氣象飛行員、4種氣象教員、4種氣象指揮員。圓滿完成了黨和國家領導人出訪、視察的重要專機任務，成為第一位女專機長。她安全飛行31年，飛行5500小時，榮立二等功1次。

03 萬里挑一的女殲擊機飛行員選拔

接下來，中國空軍累計招收了500多名女飛行學員，她們中產生了飛行指揮員、直升機駕駛員、大型運輸機機長、科研試飛員、空中領航員和空中通信員等。但直到第七批畢業，殲擊機一直是女飛行員的空白。

早在1960年代初，女飛行員劉曉連少將曾表示，「中國目前所有的軍用運輸機前七批女飛行員都可以飛，唯獨殲擊機沒有突破，這是中國幾代女飛行員的夢想。」

相對運輸機飛行比較平穩，座艙環境近似客機，機組成員較多，殲擊機具有高速、大載荷、大機動等特點，對飛行員的身體負荷等有著更高的要求。

半個多世紀過去了，中國的國力越來越強，國際地位越來越高，不愁吃不愁穿的國民的基本身體素質越來越好！

2005年9月，中國空軍從12個省的20餘萬名應屆女高中畢業生中選拔第八批女飛行學員。選拔考核內容包括116個大項、上千個小項的航空醫學健康鑒定、航空飛行心理素質檢測。如抗眩暈的能力檢測：坐在上下左右高速大角度旋轉的轉椅上，幾分鐘下來，天旋地轉的同時必須在2秒鐘內準確地辨認自己上椅子時的位置。如此大的難度導致最終通過的僅有35名。

2008年5月，空軍黨委作出重大決策：在第八批女飛行學員中選拔培養殲擊機女飛行員。時任空軍司令員許其亮說，「外國能做到的，我們中國也能做得到！

04 從"35"到"16"：中國戰鬥機女飛終於夢圓

35名進入空軍航空大學的女飛行學員面對的是高強度的訓練和考核淘汰：射擊、游泳、野外生存、跳傘等課目接踵而至。

河北姑娘張博坦言她當時的不適應，想像中驚險刺激的飛行訓練被枯燥的航空理論和嚴格的體能訓練代替。「剛入學的時候，24小時好像都不屬於自己。每天6點鐘起床，在零下20多攝氏度的天氣里跑3000米，帽子和睫毛上都結了一層白霜。」張博說，「跑完捂著一身汗立刻就要去上課，連僅有的５分鐘休息時間也要計時疊被子。」

肉體上的規訓沉澱積累為過硬的作風，畢竟，她們的培養目標是能夠執行直接軍事打擊任務的飛行員。

文化課方面，除了完成與普通高校大學生相同的所有基礎課程外，她們還要加學《軍事航空英語》《微機應用技術》等6門與飛行相關的課程。

此後，她們轉入某飛行學院，進行了長達6個月，人均83小時的初教機訓練。2008年6月轉入沈空某飛行學院，開始高教機訓練，翟志剛、劉伯明兩位航天英雄從這裡走出。

學院對她們實行與男學員「同一個條令，同一個大綱」的政策，其中16人順利完成了起落航線、航行、特技、儀錶和編隊等課目的單飛訓練，其餘19名學員因身體或其他原因逐步停飛轉入地面院校。

時任沈空第三飛行學院院長吳惠明當時在接受採訪時坦言，女性可以勝任殲擊機的駕駛工作，但確實存在一些弱點：女性上肢肌肉力量明顯較弱，對一些裝置的操縱會有困難；女性的呼吸肌、頸部肌肉力量較小，在加壓呼吸及過載、彈射救生時，女性自身呼吸和對頸椎的保護較差；女性往往有依賴心理，空中動作不夠潑辣，承受能力較弱。

「當然，女性駕駛戰鬥機也有不少優勢。」女性有著細心、縝密、敏感等特點。「飛儀錶」最能體現出女飛行員細膩的長處。所謂「飛儀錶」，即在複雜或極端天氣條件下，飛行員完全根據儀錶數據飛行，主要包括三種情況：一是在低氣象情況下飛行，二是在雲中飛行，三是夜間飛行。女學員在這方面的飛行數據平均值比男飛行員要高。

此外，在耐力上，女飛行員也並不遜於男性。按照飛行訓練大綱的要求，無論男飛行學員還是女飛行學員，一天的最大飛行強度均為5個小時。16名女學員都能達到最大飛行強度。

吳惠明說，女飛行學員的訓練大綱和男學員完全一致。他們學院在精選教員的基礎上，針對女學員在心理、生理的特質，採取先分後合、先易後難的訓練方法，即先飛起落、儀錶等適應性課目，再逐漸增加難度。

2009年3月底，空軍考核組從政治思想、軍事理論、飛行技術、領導管理、身體、心理6個方面，對16名殲擊機女飛行學員進行考核，結論表明：她們飛行事業心強、求飛積極性高，具備了連續大強度飛行的素質基礎。

2009年4月2日那天，空軍政委鄧昌友親臨她們的畢業典禮現場。在學院禮堂，鄧政委說，「我相信這一天必將以特殊的意義載入空軍的史冊。因為從今天起，我國已經成為世界上第八個擁有戰鬥機女飛行員的國家，人民空軍的戰鬥行列增添了英姿颯爽的巾幗英豪。」

05 破繭成蝶：國慶閱兵當「成人禮」

剛畢業5天，女飛們就受領了參加國慶閱兵的任務。她們以及保障人員轉移到華北某機場訓練。炎熱的夏季，機場道面溫度達到55度，有人做試驗，把雞蛋打進平底鍋放在跑道上，幾分鐘的工夫，雞蛋就變白邊硬成了雞蛋餅。訓練中，女飛行員們必須按規定戴頭盔、面罩，穿長衣長褲，每天訓練長達6個小時。

她們創造性地完成了6機一體、連續3批，18架飛機56秒就全部起飛，3分55秒整個梯隊集合完畢的起飛方法。

時任沈空某飛行學院學院政委王保群介紹，10月1日上午，儘管首都北京上空陽光明媚，但16名殲擊機女飛行員駐訓的華北某機場，雲底高500米、雲頂高1200米，能見度只有1.3公里。

擔任教-8梯隊長機、飛在整個15架飛機最前端的何曉莉事後是這樣回憶的：

10月1日6點，唐山開始下雨，一直到7點才停，整個機場籠罩在一片大霧之中，能見度只有1.3公里，相當的差！能見度，是指物體能被正常目力看到的最大距離。能見度差，對於從事飛行的人來說，那意味著——要麼飛不起來，即便飛起來在編隊飛行過程中稍有不慎，就會失去航向和目標，甚至發生相撞……能不能準時起飛？能不能順利編隊？能不能保證安全無誤？這一連串的問號在我們每個人的心裡反覆出現。複雜的天氣也無形中加大了「人機共存亡」這道命令對我們的壓力！因為閱兵前一天我們剛剛組織教育，由於國慶閱兵任務和環境的特殊性，上級要求參閱空中梯隊如果有哪架飛機、哪個人在北京城區上空發生特情時，不得跳傘，就是死也要把飛機帶到事先指定的區域去，最大限度減少對國慶閱兵的影響。如果說我們對這個命令沒有反應，那是假的，我們也是平常人，但我們仍義無反顧、勇往直前。因為我們是軍人，國家的榮譽至高無尚。面對困難，我們始終保持衝鋒的姿勢。我們起飛前已立下錚錚誓言：「只要北京天氣具備受閱條件，我們會在任何條件下起飛」。

10點20分，隨著指揮員的一聲令下，我們在雲底高500米，能見度只有1.3公里的臨界條件下按計划起飛。當高度上升到500米時，飛機穿入雲層，爬升到高度600米在雲中、800米在雲中、1000米還在雲中！說實話，這種情況我們是第一次遇到，沒有可借鑒的經驗。但是，我心裡很清楚：我是長機，我在整個梯隊的最前端，決不能慌亂。我堅信，經過近一年刻苦訓練，我們完全具備應對特殊氣象的能力，一定能圓滿完成任務。

按照在地面的事先協同，高度700米就要改平飛，但飛到1000米仍未出雲。我果斷保持狀態，引領梯隊繼續上升。當時，飛機在雲中忽隱忽現，編隊難度極大，短時間有錯覺，此時，稍有不慎，整個機群就會淹沒在這片茫茫的雲海之中。1100、1200米，我的飛機終於第一個衝出雲頂。一縷陽光透射進座艙，哎呀！實實在在「撥雲見日」的感覺，使我剛剛壓抑的心情豁然開朗！可是還沒來得及高興，我發現，頭頂2000米以上還有雲，我們梯隊是被夾在了兩片雲層之間！情況緊迫，不能猶豫。我立即改為平飛，隨著二、三編隊穿出雲層後，相繼改為平飛，梯隊就在這兩片雲層之間，一次集合成功！就在這狹長的縫隙中，我們按預定方案飛向天安門。

11時20分38秒，全梯隊以精準的隊形，秒米不差地通過人民紀念碑上空，莊嚴接受了祖國和人民的檢閱，實現了「世界一流、歷史最佳」的受閱目標！「第十二梯隊，1211準時到達，隊形好！」當聽到空中梯隊指揮部總指揮的聲音，我的淚水奪眶而出。我為這偉大的時刻而激動不已，我為姐妹們出色的表現而無比驕傲和自豪！

06 「要飛就飛殲擊機」，誰說女子不如男？

作為我國為數不多的三代機女飛行員，余旭曾參加國慶60周年閱兵，擔任教-8梯隊三中隊右二僚機。閱兵訓練期間，16姐妹中的陶佳莉的一句「要飛就飛殲擊機」，成為她們共同的信念和心聲。而余旭，有幸成為16姐妹中實現這個夢想的第一人。

2012年7月29日9時56分，華北某機場上，余旭身著新式飛行裝具，跨入殲-10戰機座艙。松剎車、加油門、拉杆……隨著殲-10戰鬥機轟然飛起、翩然落地，余旭成為中國首位殲-10女飛行員，這也是首批殲擊機女飛行員駕馭我國自主研發的三代戰機首次單飛。

2014年11月11日，珠海機場，第十屆中國國際航空航天博覽會。巨大的引擎轟鳴聲，6架紅、藍、白三色殲-10表演機依次拔地而起，直入雲霄。時而雲中漫步，時而天女散花……陶佳莉和余旭駕駛著殲十，完成了她們在國際大展上的精彩首秀。愛跳孔雀舞的四川姑娘余旭，從此被媒體送了一個美麗的綽號「金孔雀」！

2015年3月17日，第13屆馬來西亞蘭卡威國際海事與航空展舉行。來自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八一飛行表演隊的殲擊機女飛行員，駕駛著殲-10戰機，在空中翩翩起舞。這是中國首批殲擊機女飛行員首次進行海外飛行表演，向世界展現中國力量、精神和文化。4名殲擊機女飛行員中，就有餘旭。

2015年在抗戰勝利70周年閱兵期間，作為地面備份人員，余旭負責左-3位置3號機備份。為了防止有什麼都不懂的小白一聽「備份」兩字就趕緊跳出來「我就說了是技術不行吧」，幹事在這裡必須多解釋幾句：與競技比賽不一樣，飛行表演的備份機，只有技術最全面、發揮最穩定的人才能擔當。2009年國慶閱兵時幹事曾採訪過女飛，她們都強烈推薦一個人：備份機飛行員張曉佳。張曉佳在編隊的所有位置飛出5分成績。正因為技術最全面、發揮最穩定，她才成為備份機飛行員的不二人選。因為她能頂替任何位置。「備份、備份，有備無份」。當被確定為備份機飛行員後，張曉佳哭了，哭過之後，張曉佳選擇了服從。因此，余旭能負責「備份」，恰恰說明了她擁有最精湛的技術和最無私的品質！

完成「9?3」閱兵任務後，余旭馬不停蹄趕往長春參加空軍開放日活動，首次回到她們的母校空軍航空大學進行飛行表演。當時，駕駛殲-10飛機2號機的女飛行員余旭接受採訪時　　表示，雖然前不久的閱兵任務和此次航空開放活動的時間相距非常緊湊，沒有一個很好的緩衝時間，「但是這些困難我們都是完全可以克服的，由於天公作美，我們採用了最全套的方案進行表演」。

今年9月，余旭曾受命再次赴長春參加空軍開放日活動。時隔兩個月後，余旭和八一飛行表演隊成員一起奔赴珠海航展，進行為期一周的特技表演，這也是余旭最後一次出現在公眾視線中……

07 請尊重我們的女飛，她們從來不是花瓶

「培養女戰鬥機飛行員是人民空軍航空航天事業的需要。也是中國綜合國力不斷增強，人民空軍不斷發展的體現。」 沈空哈爾濱飛行學院院長吳惠明說。

當女性與殲擊機飛行員兩個詞放在一起時，會產生奇妙的化學反應，足以吸引人們的眼球。別人審視她們時附帶的性別意識是無法迴避的，而更多的形象力則來源自硬實力。這一點，她們的前輩們也深有感觸。

1969年10月，後來成長為將軍的女飛行員岳喜翠代表女飛行員，到北京參加20周年國慶觀禮。在人民大會堂和天安門城樓上岳喜翠幸福地見到了毛澤東主席、周恩來總理等黨和國家領導人。有一天周總理在中南海看望代表，聽她報告女飛行員情況後說：「你們都是軍人，應該做得更好。」多少年了，總理這句話成為她永遠的激勵，她深刻理解到：「自己的角色首先是一個軍人」。岳喜翠在實踐過程中練就了頑強潑辣的個性和作風，她深切感受到「離地3尺不分男女，上了飛機都一樣」；「女飛行員不能當花瓶擺設，要和男同志一樣真飛真幹才行」。

世界上很多國家已經在立法明文規定，要向女性開放所有的軍事領域，這被看成是衡量一個國家男女平等的尺度。過去沒有女性專用的飛行服裝，都是和男性飛行員通用，如果從背面看去，很難分辨出性別。

11月12日空軍在航空博物館祭奠英雄時，14位中國空軍第三批女飛行員也代表空軍女飛行員整體敬獻了花籃。

站在展出的運-5飛機前，中國空軍第三批女飛行員劉曉連說：「還是熱愛飛行，只因融入骨髓。還是嚮往藍天，只因滿懷敬畏。」

50年前，中國空軍第三批女飛行員完成首飛，劉曉連就是其中一位。作為中國首位駕駛國產運-8飛機的女飛行員，這位駕駛過7種機型的女將軍直言，這樣的經歷讓她倍感自豪。

劉曉連說，中國正加快建設一支空天一體、攻防兼備的強大人民空軍，這對飛行員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中國空軍已培養十批女飛行員，擁有殲擊機女飛行員，並從第七批女飛行員中走出了劉洋、王亞平兩位女航天員。今後還將從人民空軍女飛行員隊伍中走出更多適應空天發展的優秀人物。「所有空軍的戰鬥機種上都應該有我們女飛行員的崗位。」

08 余旭不是第一名犧牲的飛行員，也不會是最後一名

作為中國空軍當前僅有的4名能飛殲擊機的女飛行員之一，余旭和她的隊友一直是空軍的「寶貝疙瘩」。她的犧牲引發全國關注和熱議，我們理解。但有人因此質疑女性開飛機、質疑中國空軍的戰鬥力，我們就不能理解了。軍人本來就是高風險的職業，空軍更是高風險的軍種。

2001年4月1日，飛行員王偉駕殲-8戰機與美國戰機相撞，壯烈犧牲；

2006年11月4日,飛行員李劍英在空中突撞鴿群，為保群眾三次放棄求生機會，改跳傘為迫降，壯烈犧牲；

2010年5月6日，飛行員馮思廣為躲避居民區將飛機調轉方向，錯過最佳自救時間，壯烈犧牲；

2013年3月31日，空軍飛行員喻亮、武永明在飛機故障的情況下，為避免飛機撞上大橋放棄跳傘，戰機在山東榮成海域墜毀，兩人犧牲。武永明在飛機失事前，他發給老婆的簡訊「老婆，我進場了。」成為夫妻倆的永別。

2015年5月13日，飛行員姜濤和魯鵬飛為避開人口密集區，將飛機駕駛到無人區後跳傘失敗，壯烈犧牲；

2016年4月27日，飛行員張超突遇電傳故障，挽救戰機錯過跳傘最佳機會，墜地後搶救無效，壯烈犧牲；

……

正如空軍新聞發言人申進科所言：飛行是勇敢者的事業，確保飛行安全，是世界各國空軍的共同追求和良好願望。空軍女飛行員余旭同志在飛行訓練中不幸犧牲，我們失去了一名好戰友。空軍官兵對余旭同志的不幸犧牲，深表痛惜，深表哀悼。空軍要繼續堅持從難從嚴訓練，忠實履行使命責任，不負祖國和人民對空軍的期望。

我相信，再給余旭一次選擇的機會，她還會穿軍裝、上軍校、馭戰機、戰長空！

「我叫余旭，是個生性活潑的四川姑娘。因為渴望翱翔藍天，所以，我選擇來到軍校……」

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這是每一名空軍人的心聲，是每一名中國軍人的覺悟！

【版權聲明】

來源：軍旗獵獵（junqilielie81） 第138期；作者：第一幹事；圖片：網路；文中資料參考中國軍網、中國青年報等。

投稿：12540562@qq.com郵箱；想讀到哪方面的內容可以後台留言。

如果你喜歡，敬請關注微信公眾號「軍旗獵獵」，閱讀最真實的軍營故事，聆聽新時代軍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