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爺生命的最後兩三個月，都是坐在小推車裡出去遛的，一天兩次，風雨無阻。每個看到的人都會問，這狗狗怎麼了？不熟的人我一般會說：老了，走不了了。熟悉的狗家長我一般會說：肺癌+腰椎狹窄。

人們聽了這個答案，接下來無外乎三個問題：

1狗也會得癌症？

2你怎麼發現的？

3那應該怎麼治？

第一個問題很好回答，人能得的癌症，狗基本上都能得。

第二個問題簡單回答就兩個字，體檢。狗狗過了六歲，應該每年定期體檢。

但如果說故事，那就複雜了。

前年年底，我發現巴爺口腔上牙內側正中間偏左位置，長了個黃豆大小的粉紅色的齒齦瘤（這個病也挺複雜，這裡不展開）。去常去的賽佳醫院做了手術+洗牙+順便拔了10顆牙。因為它有嚴重的牙齦炎，很多牙都鬆動了（這又是個很長的故事，不細說）。手術過程中出了危險，血壓降到很低，最終還是有驚無險，但是發現它心臟不太好，心電圖顯示兩個瓣膜一個下垂，一個閉合不全。

切下來的瘤子做病理出了點小狀況，一度似乎弄丟了，最終醫生電話告訴我是良性。這裡存疑，為什麼，後面再說。

到了去年年底，我發現巴爺有點不對勁，經常盯著我看，像是想要說話。我自己把它上上下下自查了一遍，也沒發現問題，勉強算得上問題的就是兩處，一個是胸口下部靠近肋骨邊緣的地方有個小瘤子，軟軟的像是脂肪瘤。另一個就是胸口上部左側裙邊處，有個黑痣，似乎有點增大和變鼓。再加上距離上次手術也有一年了，就決定帶它看看醫生+體檢。

醫生還是上次做齒齦瘤的主刀，首先問我為什麼沒有半年帶它來複查，我可以以人格保證他從來沒說過這話，所以我更懷疑齒齦瘤的樣本根本沒做切片，他也不知道是良性還是惡性。脂肪瘤檢查後沒有問題就是脂肪瘤，而那個黑痣它懷疑是黑色素瘤，穿刺黑痣+驗血+X光。

穿刺沒有大問題，但是有癌前病變的徵兆。

驗血沒問題，巴爺活到11歲，驗血一直沒問題。

但X光出來，我們都傻眼了，肺上三個腫瘤，中間一個大一點的直徑應該超過1厘米，左右兩個肺葉尖端各有一個小的。

我這才發現，巴爺之前每年都驗一次血，但是從來沒做過X光！也就是說它的體檢是不完整的。所以我並不知道肺上的瘤子是什麼時候有的，以及它和那個齒齦瘤的相關性，而當時切那個齒齦瘤的時候，也並沒有照X光，（我看到網上其他病例是要照X光看看肺部的，因為如果是惡性的很可能轉移到肺部）。所以，不排除這個齒齦瘤就是惡性的，而肺部腫瘤是轉移過去的。真相已經沒人知道了，我也並不怨大夫，因為早一年知道患了惡性腫瘤其實對巴爺，對我心理上都沒好處，而且就算是早一年發現，也沒有什麼有效的治療手段。

關於陪狗照X光，我多說兩句。

狗狗照X光，主人是要在裡面拉著它四肢的，雖然有防護服和帽子，但是前臂、脖子和臉都是裸露的。畢竟還是有點不好。我從去年年底到今年8月，平均每個月陪巴爺照一次。弄得我自己都不敢照了，春節以後頸椎犯得很嚴重，也只是找針灸推拿，不敢看西醫。

當時醫生說了四種可能性：

1肺癌，無黑色素瘤。

2黑色素瘤轉移肺癌。

3肺癌+黑色素瘤都是原發的。

4不是肺癌也不是黑色素瘤（這條可能性微乎其微）。

解決方案分別是：

1保守治療，因為腫瘤有三處分別在三個位置，加上心臟病，所以不可能手術切除。

2吃點好的，黑色素瘤已經轉移了沒法治。

3吃點好的，兩個癌症就別掙扎了，一樣沒法治。

4證明不是肺癌也得開胸切片檢查，因為有心臟病，同樣做不了。

總結一句話，就是吃點好的。因為這位上次給巴爺做手術出現了危險，所以他會把巴爺的心臟病看得很重，而且很抵觸再給巴爺做手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