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藥象之（十）五色象

04-22

五色象

五色入五臟已是老生常談了。《靈樞·五色》曰:「以五色命藏,青為肝、赤為心、白為肺、黃為脾、黑為腎。」以葯一臟相應論,《本草備要》謂:「凡葯青屬木入肝、赤屬火入心、黃屬土入脾、白屬金入肺、黑屬水入腎,此五色之義也。」此見之用,可以五色參為例。《本草綱目》雲:「五參五色配五臟。故人蔘入脾,曰黃參;沙參入肺,曰白參;玄參入腎,曰黑參;牡蒙入肝,曰紫參;丹參入心,曰赤參。」因中藥沒有青參,故肝之應,時珍以紫參代之。

這裡須注意,五色與五髒的對應關係不是以解剖臟腑為據而是以五色與中醫五臟系統(含經絡)功能為對,因此,如果設計一個實驗,以某種手段跟蹤葯的主要成分是否到達相應的五個解剖臟器就是笑話了。該觀察應是能否改善相應中醫五臟系統的相關功能態,以人的療效為據是最為實際的。同時,所謂五色入五臟也不是五色獨入五臟,不入他臟,而是五色各自喜入哪一個臟,先入哪一臟,以入哪一個髒的概率最高而已。

這裡,還是以臨床之用為憑,來一個大概評估。

色偏紅者入心系或入血,如硃砂、紅花、赤芍、丹參、牡丹皮、枸杞子、紅藤、茜草根等。概率極高,幾無例外。

色偏黑者入腎系或入陰分為主,時入血分,因血屬陰故。如玄參、熟地、磁石、黑芝麻以及炭類葯等。概率也高。

色偏白者入肺或氣分,在經則因為陽明屬燥金,故也可以入陽明。如石膏、山藥、沙參、百合、白芷、白前、白及、白茅根等。概率尚可。

色偏黃者入脾,如甘草、人蔘、黃芪、飴糖、大黃等。但黃色有點漫散,如著名的三黃就各走各道,其概率一般。

五色中指導意義最小的可能是青色。因植物多為青色,雖然入葯部位不一定色青,但畢竟青還是較為常見,如果說都以入肝為主,似乎講不過去。但若確以青為最顯特徵者,則又另當別論,如青黛、青皮、秦皮等。《本草乘雅半偈》謂秦皮:「木小岑高,木皮翠碧,甲木少陽膽,乙木厥陰肝葯也。」《本經逢原》亦云:「秦皮浸水色青,氣寒性澀,肝膽葯也。」因此,青色之指引當以特異者為參,余者未足為憑,五色應五臟中概率最底。

上述五色分論,雖未敢言精確,但大約如是;合而論之,由於五色入五髒的概率有參差,故評分約為「良」

葯之象一般不獨看,皆因獨看,欲舉一、二反例,實非難事,易存爭執。若氣、味、色合看,則所入更為肯定。如玄參色黑、味咸,氣寒,則入腎;石膏、白芷均色白、味辛,故入肺與陽明,參照系越多,越準確。古人也明此理。如同為赤色之葯《本草問答》較之雲:「紅花色赤,自入血分;而味苦,則專能泄血。又凡花性皆主輕揚,上行外走,故紅花泄肌膚脈絡在外在上之血。丹皮色味亦類紅花,而根性下達,與花不同,故主在內及泄中下焦之血。桃花紅而仁味苦,皆得地火之性味者也,仁又有生氣,故桃仁能破血,亦能生血。茜草色赤味苦根甚長,故下行之力更重,專能降泄行血也。」這是在色赤的基礎上再參形質則可在入血的前提下再細辨、細別其效。

此外,又有五色均具的看法。《本草崇原》謂:「防風莖、葉、花、實,兼備五色,其味甘,其質黃,其臭香,稟土運之專精,治周身之風證。蓋土氣厚,則風可屏,故名防風。」因土載四行,土統四行,放五色具備者,以入脾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