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寒 | 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

社會階層就像坐公交車，上了公交的叫沒上的別擠了，沒位置了。沒上公交的就喊再擠擠，我還沒上呢。

這跟圍城是不同的，沒上公交的大部分都想上，而上了公交的沒幾個想下去。

一

在沒有接觸教育行業之前，我從沒想過階層固化在我國已經這麼嚴重了。

一張高中名校報名表（僅僅是報名，錄取還是看實力的）就能賣20萬，這其中很多家長僅僅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

有家長一個月工資還不夠孩子的學費，但還是要把孩子送進「好學校」學習，目的只是希望孩子能夠進入「上層社會」。

我的合伙人會要求我去考一個985的研究生學歷，說沒有這個學歷家長不會認可我的資質。

殊不知，當初就是因為討厭應試教育，我才壓根沒考慮過繼續待在學校，而且對任何體制相關的工作都深惡痛絕——當然，僅僅是個人比較閑散，我也承認大多數社會精英還是在體制內的。

只是人才扎堆不代表就能辦好事，還得看流程和制度等很多東西。

但既然不想走這種「常規化」道路，又有強烈的「進取心」，那麼就得打破常規才能爬上去了。

這批打破常規的人里，韓寒顯然是個代表人物，當然，郭敬明可能也算，但我不喜歡他，就不提他了。

二

對韓寒而言，走「正道」顯然是沒希望了。

所以他自己也說「五門紅燈，照亮我的前程」。這倒是實話，鐵杵能磨成針，木杵只能磨成牙籤，材料不對，再努力也沒有用。

至今有許多人還在討論《三重門》到底是不是他的作品，其實我也傾向於不是，因為他的《穿著棉襖去洗澡》到《一座城池》再到更後期的作品，說實話反而不如他這部《三重門》的水準，只是吐槽和諷刺上更進一步而已——但我傾向於後面的作品更像他的風格，至少後面幾部是同一個人的手筆。

我想現在大家也該知道，不管是他還是高曉松，羅振宇他們乃至許多微博博主，都是一個團隊輸出的一個符號，只不過更具象而已。

他們不需要原創，他們只需要流量。

那時候韓寒還宣稱自己是高中學歷。

這也是我將他歸類為「精緻地利己主義者」的一個原因，他的目的不是要當一個作家，而是借著這樣的機會來讓自己成名。

但這不是說他沒有成為作家的實力，郭敬明都能當作家，他自然更可以。

但他實在並沒有想在作家這條路上走太遠，賽車可能是他的真實夢想，但是如果光做一個優秀的賽車手，要成名是很難的，要實現自己的人生規劃更難。

光靠賽車，他很難開自己的餐廳，書店，建立自己的團隊，但作家顯然可以幫他實現這一點。

導演更能。

三

他在微博上成了公知，他的言論和作品成了05-10年間中學生們的話題，他也成了一個代表——打破體制的人。

當然，最後我們不得不承認，這還是一場鬧劇。連這個打破體制的說法，也不過是炒作的一環，體制還在那裡，韓寒也一樣是遵守體制規則的那個人。

所有針對性的言論，就像李敖的罵，魯迅的批一樣，從未踩過那條看不見的紅線。

但這並不是我們要去批評的，即使有些人踩過了紅線，也沒有資格批評沒過紅線的人，大家都是要生活的。

打破體制，離開體制一度被很多人認為是政治正確，尤其是當年下海的很多人都是辭官創業以後，這種說法就一直很活躍。

我只想舉一個例子，摩拜單車在生死線上被人接盤了，大家都說這很勵志，但這背後，是不知道多少個單車品牌倒下了，創始人逃跑了，消失了，坐牢了。

而這些「失敗者」們，很快被遺忘了。

此外，對於「公知」這個概念，也得說一句——所有的公知，都是在自己真正懂的領域裡才有公知這樣的稱呼，在這個領域之外，就不具備這個概念了。

千萬不要隨便發言，隨便轉發別人的微博，被打臉是很痛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暴露了自己無知的事實。

四

說到這我想大家也該搞明白了，我並不想批評這些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像我是經濟學畢業的，我們第一課學的就是「人是理性人」，而評判一個理性人的標準，就是「這個人會不會趨利避害」，會不會「兩利相權取其重」。

所以人有利己主義是很自然的——但同樣的，一旦你遇到的不是理性人，就千萬不要試著用經濟學觀點或者理性人觀點去判斷。

岳不群就是一個典型的理性人，但是他遇到的桃谷六仙就是典型的非理性人，這直接導致了他在桃谷六仙到來後做了很愚蠢的推論和決策。

但我要批評的是：不能因為利己主義，而去帶歪別人的思路，尤其是一些思想還不成熟的人。如果是用錯誤的知識點，那就更過分了。

在這個方向上，韓寒和郭敬明其實是同一類人了。

之前提到的高曉松，老梁和羅胖等人，也是這類人。

昨天開發布會的老羅，很不幸，也是。

還有再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王尼瑪，好吧，他不全是。

因為他跟前面幾位比起來，團隊的痕迹更明顯。

五

之所以把韓寒單獨拉出來先放槍，主要還是歸功於他的知名度高——這也是互聯網時代的一個特點。

從互聯網上看，這幾位的人氣差不多（好吧，其實差很多，老梁墊底），但是如果你到廣闊的現實世界去打聽一下就會發現，某些在網上好像很有名氣的人，在現實中，只是在一二線城市有名而已。

尾聲

其實本文一開始是在韓寒表態認同教育體制後寫的，後來一拖再拖，就拖到了現在，前兩天他懟摩拜的時候才想起來這事，就接著寫了。

順便也批評一下摩拜那篇的作者王耳朵（不好意思，這個級別的也就只能順便批評了，專門寫一篇懟他好像有點浪費時間）。

年輕人焦慮不焦慮，壓力大不大，用不著您這麼費心，寫這種文章，就跟過年時那種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問你談對象沒，買房沒，工資多少是一樣的，招人厭。

韓寒好歹是利己主義，而王耳朵這種文章，就跟北京霧霾下吸著霧霾卻刪著六神的帖的人一樣，吃力不討好，損人不利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