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滅口
要說廣州府這次對關帝廟為首的黑惡分子進行的大抓捕雖然決定的比較倉促,但也不算是臨時起意,早在海陽會館案件爆發時劉翔等人就想順手端掉這個廣州市最大的黑社會團伙,但是限於當時班子草創、立足未穩、人力緊缺、加上缺少資金一直把此事耽擱下來。不過情報局、警察局對於關帝廟勢力的調查卻從來沒有停止過,經過幾個月的調查摸底基本上掌握了大部分「團頭」、「大骨」的身份信息。而且現在廣州市政府的構架已經完成已經穩固、抄沒了牙行大量的財貨,經濟壓力得到緩解、治安警已經成功招募訓練了2期2000多人,再加上留在廣州城內還有大量駐軍,取締關帝廟勢力的時機已經成熟。最關鍵的是這關帝廟這幫叫花子好死不死的居然牽扯到「6.5冒家客棧特大兇殺案」和「巫蠱」案中來,尤其是試圖「咒殺」廣州市的市長,這簡直就是謀反了!!!
因此暴走的劉翔當即不顧林佰光放長線釣大魚的提議,直接決定聯合軍方展開了抓捕行動:此次行動由大宋廣州市政府牽頭、廣東大區機關統一調動、動用警力2000多人,再加上留在廣州城內的特偵隊、國民軍廣東總隊1000多人,共計出動兵力3000多人,又有文總居中調度,游老虎、慕敏、午木等人現場指揮,於6月11日凌晨4點對關帝廟勢力及相關涉案人員展開全面抓捕行動。此次行動可以說整個廣州大區精英盡出,幾乎全力壓上,以獅子搏兔的姿態做出了雷霆一擊!!
而就在這天夜裡高天士與幾個大骨正在與佝僂老頭巫支祁在一間密室內商議對策。與前幾天不同,高天士的語氣有些不善:「巫法師,你到底還有沒有辦法咒殺那個劉翔?據上面傳來消息:那髡賊知府不但任然活蹦亂跳的,還因為「鬧鬼」的事情惱羞成怒,可能這幾天就要對兄弟動手了!!!到時候你老人家拍拍屁股走人,高某的一家老小可全在這廣州啊!!」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老者冷笑不止,半響才道:「全家?高團頭你真當老朽不知道嗎?你那一房米脂婆姨怕是早帶著你私生的兒子回老家去了,想必帶的山西錢莊的銀票不會少吧?」
「嘶.......」高天士倒吸了一口冷氣,「他這房外室的事情十分隱秘,平時也是極少探視,別說是手下的大骨,就連自家的大婦都給瞞著,這老頭怎麼知道?」
高天士強撐道:「一碼歸一碼,出來混的誰還不留一條後路?要不是京里那位對高某有恩,誰敢跟澳洲人作對?都是提著腦袋過活,高某隻是不想讓我高家斷了香火而已!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高某要是逃不脫,可別怪我把什麼都給供出來!!!」
「嘿嘿、逃脫?.......」老者又是冷笑連聲,「嘿嘿、恐怕你也明白,就算別人逃得脫,你也是死定了,澳洲人,不會放過你的!!」
「我怕他個鳥?」高天士怒道:「大不了魚死網破!那位的的吩咐,我高某拼著性命不要也會完成的!我已經派人去燒了鎮海樓,澳洲人不懂風水,想來應該不知道裡面的關竅吧?」
「燒樓?愚蠢!真以為澳洲人都是酒囊飯袋?澳洲也有能人那.......」老者幽幽嘆道,「我的咒術已經被人破了!派去殺那劉翔的靈鬼到現在也沒回來..........」
「靈鬼?」高天士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見過那個東西,似人非人似鬼非鬼,那是來無影去無蹤,殺人於無形吶,這老者愛若性命,每天要用人肉餵養,高天士沒少給它送路倒的花子...................
「靈鬼一出不幹掉對方是不會不會回來的,那髡首防的了一時防不了一世!!!就算靈鬼沒能得手也沒什麼大礙。」老者笑道:「昨日我已經把好不容易煉出的「瘟蚤蠱」放了出去,用不了多久這廣州城就是一座死城了!」
「啊?你,你竟然...」高天士聞言大吃一驚「莫非昨日你讓我派人丟在六脈渠中的那些屍首?」高天士不禁想到了那些腐爛的屍體、死掉的老鼠、還有屍體上到處都是的跳蚤,他身上的幾個被叮過的包似乎也癢了起來..........他忍不住戰抖起來,嘶聲道「你,你想讓全城大疫?!!!」
「不錯,不錯,你也沒蠢到家嘛,前些日那些祭煉你以為是白做的?哼哼!巫某人平生做事從不失手,髡賊....」老者咬著牙:「髡賊居然敢打斷我的「七星續命大法」讓巫某失信於人,不死個上十萬八萬的人怎麼出得了這口惡氣?」
「你殺不了髡賊,那也不能讓全城人陪葬啊!!!梁公子他們已經去挖斷廣州的龍脈了,我的人也去燒了龍角,髡賊縱然佔了廣州城也做不了天下,你又何必?」高天士的聲音有些發顫:大瘟疫的厲害他是知道的,這瘟疫又叫「疙疸病」,又名大頭瘟,癸酉甲戌年間山西興縣天行瘟疫,「朝發夕死」、「一家盡死孑遺」「病者先於腋下股間生核,或吐淡血即死,不受藥餌。雖親友不敢問吊,有闔門死絕無人收葬者」。
想到這裡高天士大急,他的全家也在城內啊!!「不行!我要殺了你這禍害.........啊!!!你!你!」高天士感覺脖子和手上同時一麻,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卻見手
上只是叮著一隻小小的蟲子,然而片刻之間整個手掌已經烏青一片,他顫抖著伸手拔出靴筒里的匕首想要上前拚命,然而腳下踉蹌了幾步終於撲倒在地,在他的身後幾名大骨也紛紛倒地不起.........
「哼,都是一群廢物,死了更乾淨!留著你們反倒壞事!!」老者陰測測的說道,摸出一根銀針在每人的太陽穴上補了一下,最後從高天士的懷裡摸索半天找出一本圖冊來,藏青色的封皮上四個黑色大字,正是《六脈渠譜》。老者將書冊揣入懷中,然後揭開身後的一幅古畫,敲了敲牆壁:「石翁、梁公子你們可以出來了.......」
機關聲一響,從暗格後面走出一個人來,赫然竟是石翁與梁存厚!「都解決乾淨了?」石翁口氣甚大「這幫城狐社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梁公子,這城中不日即將大變,京里那位對公子頗為看重,還請公子與某速速出城暫避。」
梁存厚看著地上已成死人的高天士嘆息道:「這廣州城乃是我的鄉梓,若不是這龍脈之事事關重大,何至於出此下策啊,都是這幫該死的髡賊!!!」
石翁卻道:「若不是閣老大人聽堪輿聖手雲中嶽大師提起,竟不知這廣州居然有帝王之氣!為免髡賊得了這王氣成了氣候,閣老這才遣阮某來破此城的王氣。老夫雖是眼拙也頗通堪輿之術,這五羊城風水格局確實不凡,而城北白雲山,正是廣州地脈所系。雲中嶽大師交代了:需派人在白雲、越秀二山之間鑿渠,將馬鞍山處鑿斷,則王氣四散,髡賊終不能奪我大明之氣運矣。續命之事乃是順手為之,此事卻是不容有失啊!」
梁公子道:「我已遣人以幫助髡賊疏通河道為名開鑿北濠,與東濠涌打通,量那髡賊沐猴而冠也無人能識得此中關竅!只是此事尚需那《六脈渠圖》.......」
說罷目光瞥向巫姓老者。
巫姓老者哈哈一笑,從懷中取出那本冊子遞給梁公子說道:「此圖老夫並無用處就送與梁公子吧,只是這高天士竟欲以此物要挾甚為可惡,真是死有餘辜!」說罷又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遞給石翁說道:「巫某慚愧,七星續命大法未竟全功,不過這藥引「血凝五行丹」倒是煉成了,先生且與閣老帶去,也算沒有空跑一趟吧。」
石翁笑道:「好說好說,如此一來阮某此行也算圓滿了,這是5000兩「德隆」的銀票先生收好,某家尚有要事需連夜趕往肇慶,就不多叨擾梁公子了,此城已成險地,閣老將來倚重二位先生之處尚多,萬望保重啊。」石翁說完也不舉火,就著月光洒然而去。
兩人送至門口,默然片刻,梁公子道:「梁某尚有些許雜務需要安排,便不陪先生了,既然此間事了,先生也當早日回山,髡賊厲害,一切小心為上。」
巫姓老者道:「貧道本欲與石巢先生同行,奈何靈鬼尚未收回,先生自去,待我收回靈鬼後自然回山。」
此時已近黎明,玉兔西墜、金烏未升,正是天色最暗的時候。梁公子施施然告辭去了,只剩下巫姓老者一人留在此地。只見他突然面色一變,掐指默算,口中念念有詞,臉色陰晴不定,遲疑半響,他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灑在草叢中,又彎腰取出一個竹筒拔出塞子從中放出了什麼,最後取出一個黃皮葫蘆掛在了門口。如此布置一番,老者撫須而笑,似乎覺得萬無一失,袖子一甩,雙手一背,轉身徑自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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