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漆藝匠人和他處在瓶頸期的一次訪談
採訪的時候我問了一個有點冒昧的問題:「你覺得你現在到瓶頸期了嗎?」
他沒有遲疑,沒有猶豫地對我說:「現在是處在一個瓶頸期,一個摸索的階段」。
車停在了德堅兄畫室前的院子里。因為畫室位於海邊的一個山坡上,正面吹來的風肆意拍打著已經缺水的橘子樹,樹下的老狗也懶得對來往的陌生人叫喚。
他的工作室是向別人租的一層小樓,大廳用來創作,房間用來沖茶待客。牆上、架上、桌上,隨出可見的大漆作品。墨般沉鬱的黑漆,亮如鮮血的紅漆是他作品的主要基調,配著金黃色的線條顯得雍容華貴。但迎著窗外射進來的陽光時,我總覺得帶有那麼一絲荒涼,少了那麼一點綠意。
於是我問了開頭的那個問題。
漆畫 | 敦煌印象
報考大學時,康德堅和他的父親去了一趟位於鼓浪嶼的廈門工藝美術學院,因為離海近就選擇了這所以漆畫聞名的校園。雖然開始並沒有選擇漆畫專業,但冥冥中卻也注意他會選擇漆藝這條道路。
談到那些影響自己一生的老師時,是他眼裡最有光的時候。拿著某位老教師為他畫的摺扇,反反覆復地向我展示。和老師的相遇、相識、相知、相惜,是所有話題里佔用時間最長的,那是他最珍貴的記憶吧。
所以當我問他對故鄉泉州的看法時,他卻說自己更喜歡廈門。我先是對這個回答感到詫異,緊接著也表示了理解。那是青春停留的地方,也是他可以和更多共同漆藝愛好者交流的地方。在泉州他是自由的,卻也是孤獨的。
漆畫 | 平潭古厝
古語言: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德堅兄就處於這中間。對於我的問題他直率沒有隱藏,卻也有經過思考。處在瓶頸並不是什麼說不出口的事情,在他眼裡不惑不是什麼都懂,而是弄不懂的,就說不懂。這不是另一種對於不惑的詮釋嗎?
他喜歡漆藝,喜歡漆藝中磨顯的這個步奏,因為最多驚喜,最多期待的也是這個時刻。而我對我而言,現在的他就是一個還未磨顯的漆器,所有的色彩只有在慢慢的打磨後,才會向眾人綻放華彩。
而他也正懷著不變的匠心,傳承著他所堅持的漆藝美學。
(總策劃:林小斌 拍攝:施生堂 剪輯:施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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