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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大漠戈壁、草原和胡楊林,西北還有搖滾和民謠|甘肅篇

蘭州 蘭州低苦艾樂隊 - 蘭州 蘭州

每個西北人的心中

都有一座西北的城

粗獷遼闊蒼涼

戈壁黃土烈日

那是別人的西北

熱情淳樸家鄉話

風烈酒濃人情厚

這是西北人的西北

Jomishomework

上海市 | 插畫師

開篇部分是「章魚現場」聯合樂童音樂和當年的麻雀瓦舍於14年至15年舉辦的【走唱·西北】LIVEHOUSE系列的活動介紹。完整的文字部分還包括:

西北人的西北

沒有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

只有清晨出門時吆喝問好的老街坊

西北人的西北

沒有滿街開店的老馬拉麵

只有樓下香氣四溢饞死人的牛肉麵

西北人的西北

沒有帝都魔都的光速運轉

只有凌晨兩點還喝酒吃肉的自由心

走,讓真正的西北人帶你領略純正的西北風情

唱,讓醉人的西北歌幫離鄉的你找回西北味道

西北城,西北人,西北歌

屬於每個人的西北

14年的我頻繁出走於大西北的土地上,尤其是甘肅和寧夏兩地,更是一年之中往返多次。大漠、戈壁、草原、胡楊,還有那口味醇厚的牛羊肉和和地道的麵食,之後的日子裡每每想起總是令人魂牽夢繞。而那次西北之行最有收穫的還是遠在西北的同學為我推薦的西北當地的民謠歌手和樂隊。以至於回到北京之後的我接連參加了數場【走唱·西北】的現場。那時麻雀瓦舍還在。

有人說,西北是中國民謠的根。對此我很認同,與溫柔婉約的南方相比,蒼茫雄渾的西北似乎更適合誕生民謠歌者。他們用對故土和生命的關懷,將民謠與傳統民歌結合,使得西北民謠既有地域性,又有生命力。西北這塊厚重的土地有太多養分,那裡的人們簡單幹凈,那裡的民謠粗糲溫暖。

作為中華民族和華夏文明的重要發祥地之一,被譽為「河嶽根源、羲軒桑梓」的甘肅在歷史文明的長河中跨越了八千餘年。誕生了中華民族的人文始祖伏羲、女媧和黃帝。同時,也誕生了極具地方特色的音樂。

小花花低苦艾樂隊 - 花草樹木

說蘭州是西北民謠的搖籃一點也不為過,蘭州大地蒼茫山河雄闊,有西北漢子的俊實硬朗,同時還有母性的溫馨少女的嬌柔,這是一個簡單直接,率性而為的城市。有一支蘭州樂隊值得一提,就是低苦艾樂隊。

樂隊前期成立於99年的蘭州城,取名為「唇銹」,後經過一些變動,在2003年重組,更名為「低苦艾」,意為荊棘叢中背芒而生的苦艾草,生長在低處,離土地更近。

就和樂隊的名字一樣,低苦艾樂隊紮根黃土,一直堅守著自己的風格,做最真實的自我,做最真誠的民謠,在繁華而浮躁的年代裡用真實的情感持久的關懷著漂泊的靈魂。

低苦艾樂隊的歌,有不羈的搖滾精神,也有質樸的民謠精神。兩者結合,產生了奇特的化學反應,樂隊的主體風格偏向低調迷幻,同時又有很強的實驗與民族色彩,再加上悠揚的口琴、懷舊的吉他,把歌詞中的白塔山、五泉山、黃河等唱醉了心。

低苦艾樂隊最著名的一首歌,應該就是表達對離家漂泊的人再也回不去的鄉愁訴說的《蘭州蘭州》了。這首歌蒼涼而生硬的西北風氣質,像是一口剛烈的西北老酒,一口入喉,灼心割肺;兩口入喉,肝腸寸斷。

如果說低苦艾之前的歌都像《蘭州蘭州》一樣那麼厚重那麼硬,到了《花草樹木》這張專輯就更偏向於民謠的風格了,比如這首《小花花》里唱著「我不在這裡望,就在前方等待,等待我那已失去的溫柔,我不在撒哈拉,就在塔克拉瑪干,尋找我那已失去的歌謠。」,用陪伴喚醒這個快時代對慢等待的嚮往。

這些歌曲既延續了低苦艾樂隊對於西北民謠的定位,且略帶有回族花兒的腔調讓她們沒有喪失自己的風格,同時又把之前推廣度不夠的西北民謠帶到了公眾視野里。

低苦艾的歌本身算不上精緻,但是流露著簡單與率性,讓人感受到一種稀缺而久違的真誠與質樸。生於土地,根自然植於土地,空氣中全是泥土芬芳的味道。就像劉堃自己所說的:「我們的音樂元素可以很豐富,但有一個內核就是貼近土地、貼近生命,要關懷身邊的人、關懷內心的那個我。」

奔騰流淌穿城而過的那條黃河給了西北人不一樣的情懷,創作出不拘泥於城市文化的音樂,奔放不失細膩,熱烈不失深情,豪爽不失人文。

白銀,不是「黃金白銀」的白銀。白銀是西北的一做小城。1989年的秋天,同為白銀青年的郭龍搶走了張瑋瑋身上僅有的兩角五分錢。二十多年後的2012年,劫匪和受害者一起出了他們的第一張專輯《白銀飯店》

野孩子開創的民謠時代,在張瑋瑋和郭龍的手裡,在其他更多西北音樂人的手裡,正在延續。

張瑋瑋出生於1976年,土生土長的甘肅白銀人,在打工的飯店偶然看到野孩子的演出之後被深深震撼,並一意孤行地追隨野孩子來到北京。從1999年起開始為野孩子樂隊拉手風琴,主唱小索在2004年因癌症離世之後,野孩子徹底解散(現已重組復出)。野孩子的解散,在當時獨立音樂圈來說,可謂是巨大的遺憾和傷痛。

2002年的張瑋瑋先後參加了左小祖咒的樂隊和萬曉利的樂隊。而2003年,張瑋瑋和馬木爾、朱小龍、吳俊德和郭龍組建 IZ 樂隊,並錄製了一張《2003河現場》。2005年又加入了小河的「美好藥店」樂隊。

2006年,張瑋瑋最終回歸個人創作,開始創作大量的民謠歌曲,並得到了廣泛的好評。2012年,張瑋瑋和郭龍最終推出了他們的第一張完全屬於自己的專輯《白銀飯店》,首發演出在麻雀瓦舍取得了驚人的效果,現場爆滿,好評不斷。

或許很多聽流行音樂的人並不了解野孩子樂隊,但是不誇張的說,野孩子樂隊奠定了西北民謠的基調。野孩子是小索和張佺在1995年成立的樂隊,他們都來自甘肅蘭州。他們的音樂里充滿西北粗獷民歌的元素,以寬廣高亢的歌聲、完美獨特的合聲,將現代音樂和傳統民樂融為一體。

樂隊創始人小索於04年因病去世,樂隊也經過多次重組,如今的成員里, 張瑋瑋和張佺等都已經是獨當一面的知名音樂人。

那些來自民間的音樂是青天黃土孕育的聲音,樸實的詩歌,乾燥溫暖,濕潤悲涼,直擊心臟。「我最喜歡西北民歌的樸素和簡單",張佺這麼說。

在我看來,野孩子給我的感覺就是簡單、直接、深情,近乎完全不插電的風格,配以獨特的合聲和民族樂器,獨具風格的濃郁民族風格的唱法,歌詞又源自生活。他們的音樂是來自生活中的吶喊,是一種自我的探索,來自民族的真實。

野孩子的聲音是帶著泥土氣息的,就像西北土地上剛刨出來的花生,灰頭土臉卻果實豐厚,在大西北風沙的浸染下流露出內在的飽滿,聽他們的歌從來不會覺得單薄。不管是哎依呀依呦的方言吟唱還是民族樂器的使用,使整個編曲更具節奏感和共鳴感,他們音色乾淨像西北的風沙,而節奏迷人像驛站的舞蹈,比如這首《黃河謠》

野孩子經歷了2004年樂隊解散,直到2011年重組。重組後的「野孩子」由張佺、張瑋瑋、郭龍、馬雪松、武銳組成,五人陣容堪比樂隊鼎盛時期。磨合了近兩年時間,2014年在雲南發行了新單曲《敕勒川》。這首古老的歌謠本只以文字的方式流傳,但野孩子借鑒民族歌謠,將其復活,新曲與原有風格如出一轍。

15年10月,「黃河謠」野孩子20周年紀念音樂會在工體舉辦。萬曉利、小河、周雲蓬、吳吞、胡德夫、謝天笑等相繼登台,這些經典的聲音,熟悉的面孔彷彿把人帶到十幾年前,那個屬於民謠的「黃金時代」。

張佺就坐在那裡,靜靜的由短髮少年變成花白頭髮,猶如一個抱著冬不拉的俠客,內心狂野卻靜靜生長。這首現場版的《黃河謠》,更像是一個珍重的儀式,五條漢子,放下手中所有的樂器,雙手扣在膝蓋上,挺著脊樑,莊重地清唱著。

「如果不提二十周年,我真的沒有意識到有一件事情讓我身在其中那麼長的時間。所有過去的失敗和驕傲,所有的聚散離合,就像是發生在昨天。和很多人一樣,我也奢望下一個二十年後我們還能坐在台上,像我年輕時總會想起的詩句那樣。光陰如水,光陰如火,我們在大地上只唱一生。」

「越是寂寞的地方,音樂就越受歡迎。」民謠往往代表著悠長的地方性回憶,那裡可能有你的青春,有你忘記在城牆下的夢想,因此民謠總有一種讓人放不下的遺憾。西北不是我的故鄉,但那裡有我無盡的想像。我們的民謠不是只有情愛、理想,還應該有山河、遠方以及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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