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斷章取義」
張方宇在《單獨中的洞見2》中說道:「要歪曲和毀謗一個真理,斷章取義是最便捷的方式。」
毛主席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沒有正確的調查,同樣沒有發言權。」
我們生活在一個信息泛濫的時代,托馬斯·斯特爾那斯·艾略特(Thomas Stearns Eliot)在上世紀就提出了對日益趨近的信息時代的擔憂:"Where is the Life we have lost in living? Where is the wisdom we have lost in knowledge? Where is the knowledge we have lost in information?" (我們生存中的生命去了哪裡?我們知識中的智慧去了哪裡?我們信息中的知識去了哪裡?)在信息科技普及之前的數千年里,人們求知有兩個主要的途徑,要麼研讀相關的書籍著作,要麼請教得道的前輩老師。而今情景大異了,我們熱衷「快餐知識」,在茶餘飯後閑暇時、乘車等人無聊時拿起手機劃拉劃拉,一目十行地讀幾篇微信公眾號的文章,看幾個知乎上「信手拈來」的答案,甚至瞥一眼聊天群里大家「百家爭鳴」的熱議,就認為收穫了真知,就相信窺見了真理,就毫無防備地允許這些管他有沒有依據的理論和觀點先入為主,坐穩山頭,並已摩拳擦掌準備好要「守護」這個立場,甚至去主動攻擊其他不同的聲音。我們似乎不由自主地要迎合網路空間的律動,要快捷,要幹練,要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站好隊,選好陣營,分出個「你和我」,擺出一副「不共戴天」的態勢,這才算找到了自我,這才算體現了價值。這樣的做法不僅不尊重知識,實則是不尊重行為者自己的理智,不尊重人的思維和判斷能力。
在這樣的時代大背景下,我們看似更加知情,可實際上也更加容易被蒙蔽。如果我們放棄了自己調查事物源頭的慾望,放棄了以中正平和的方式審視客觀理據的能力,放棄了「兼聽則明」的學術精神,那麼我們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不僅沒能捷足先登,反而是南轅北轍了。在香港大學2017年演講比賽我的演講中我說了這樣一段話:「I』m not saying that information in and of itself is misleading. It is merely a vehicle. But bear in mind that information is constructed and delivered by people and not a single person can be perfectly unbiased. So don』t sacrifice your freedom for ease and convenience. We have to liberate ourselves from mental colonization and strive to develop self-realization. We have to liberate ourselves from becoming what we are told and strive to find out what really is. We have to liberate ourselves from unconsciously being represented and strive to have a mindful voice of our own. 」(我並不是說信息本身是誤導人的。它只是一個載具。但是謹記在心信息都是由人構建和傳達的,而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做到完全不偏頗。所以不要為了(獲取信息的)容易和便捷而犧牲你的(思想)自由。我們需要從思維殖民中解放自己,並爭取自我的認識;我們需要從人云亦云中解放自己,並爭取了解事實真相;我們需要從不知覺的「被代表」中解放自己,並爭取擁有自己明智的聲音。「)
前面這些背景介紹的目的是為了讓我們明確,我們通過網路渠道了解到的觀點、認識、結論未必是正確的,即便它有時候看起來那麼「過癮」,那麼「解恨」。而這些或有意或無意的誤導信息為了快捷地收羅盲目的注意力和支持率,「斷章取義」是最為常見的方式。先放一張圖:
這張圖很直觀地體現了「斷章取義」的情況,如果我們單取圖景、文段、論述中的一部分,而忽視其前後文、來龍去脈和各方面的背景情況,我們得到的結論往往有偏差,甚至與事實完全相反。另外一張圖也能看出這個意思:
我拿個中學課文來舉例子這樣大家都好理解。如果我說,李密是個孤兒,從小被祖母辛苦照料長大,長大後被地方官員舉孝廉,邀其離家做官,但他老邁的祖母需要人照顧。他在給皇上的信中說「今臣亡國賤俘, 至微至陋, 過蒙拔擢, 寵命優渥, 豈敢盤桓, 有所希冀。」(現在我是一個低賤的亡國俘虜,十分卑微淺陋,受到過分提拔,恩寵優厚,怎敢猶豫不決而有非分的企求呢?)這些信息都是真實的,這些話也的確是李密說的,如果我們只看這些信息,諸位說不定會覺得李密是個追名逐利、忘恩負義之徒,為了仕途毫不猶豫,對於親情卻棄之不顧。這可就冤枉了這位皇天后土實所共鑒的大孝子了。我們恰恰是犯了「斷章取義」的錯誤。如果加之前文中的「臣欲奉詔賓士, 則劉病日篤;欲苟順私情, 則告訴不許: 臣之進退, 實為狼狽。」和後文中的「但以劉日薄西山, 氣息奄奄, 人命危淺, 朝不慮夕。 臣無祖母, 無以至今日; 祖母無臣, 無以終余年。 母、孫二人,更相為命, 是以區區不能廢遠。」我們的認識就會更豐滿、充實、貼切,我們就能看到更加接近實情的圖景,作出更加中肯的評價,與「斷章取義」得到的結論可謂大相徑庭了。
再例如,把「愚公移山」的故事主旨當做是歌頌「堅持不懈」的精神,實則也是忽視其與書中前後文的聯繫而斷章取義的結果,這一例子由我們知友 @蘭陵 解釋得很透徹,他說「愚公移山並不是單獨的一篇文,而是道家經典《列子》(《沖虛至德真經》)第五卷《湯問》這篇文里的一段話,而《湯問》這篇文,通篇都是萬事萬物,有極無極,物之巨細修短同異的討論,是相關道家哲學思想的思辨。而愚公移山這一段,是關於「以天地為一朝,億代為瞬息。」的時間觀之辯,壓根和「堅持不懈」沒有一丁點關係。」(原文地址:有種被騙多年的感覺,《愚公移山》的意義都是後人附會的……)
人民日報上曾刊登過一篇關於「斷章取義」的文章,結尾部分的點評入木三分:「有的人喜歡抓住別人的隻言片語進行批駁,或拎出特定場合的一句話就公開傳播或批評,讓當事人都覺得奇怪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不尊重基本的客觀事實,無視說話撰文設定的條件和語境,看似論證得力、反駁帶勁,終究是在誤導受眾,是對話語權的一種濫用。
從根本上講,斷章取義是以個人喜好為「剪刀」裁剪客觀事實,以主觀意見為「模子」截取他人意見。現在,信息傳播進入網路時代,生活節奏進入「快車道」。這意味著,人與人之間的精神交往越來越依賴「中間媒介」,以訛傳訛的危害性也今非昔比。在「新媒體無所不在」「朋友圈遍天下」的今天,倘若任由這種壞毛病泛濫,則瞬間就可能使曲解的信息傳遍社會。
人人都有麥克風,人人也都是受眾,斷章取義泛濫害人害己、沒有贏家。擯棄「斷章取義」,涵養實事求是思維,應當成為我們內心的守約。」 (《 人民日報 》( 2016年06月24日 04 版))
熟悉我的知友自然知道我這厚實鋪墊的用意,為的是給伊斯蘭打抱不平,這不僅是我作為一個穆斯林的義務,也是我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的義務(「憲法」第五十二條 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有維護國家統一和全國各民族團結的義務),是對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的維護(第四條 中華人民共和國各民族一律平等。國家保障各少數民族的合法的權利和利益,維護和發展各民族的平等、團結、互助關係。禁止對任何民族的歧視和壓迫,禁止破壞民族團結和製造民族分裂的行為。第三十六條 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有宗教信仰自由。任何國家機關、社會團體和個人不得強制公民信仰宗教或者不信仰宗教,不得歧視信仰宗教的公民和不信仰宗教的公民。)在知乎上,或者從某些方面說在整個中國內地網路平台,都存在頗為普遍相當嚴重的針對伊斯蘭教的「斷章取義」的行為,其結果是破壞民族團結,危害社會和諧穩定,產生盲目的偏見和敵意,造成長遠的心理和精神傷害。知乎上的穆斯林用戶可謂是《人民日報》提到的「壞毛病」的一線受害者。我有很多知乎上的穆斯林朋友不再使用知乎,原因總結來說很簡單「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他們,甚至都沒有見過他們,他們為什麼要那麼刻薄地聲討我?我做錯了什麼?」
如果有些聲討者的行為完全是為了享受一種高屋建瓴的態勢,一種"以夏變夷"的優越感,一種唇槍舌劍的快感和嘩眾博賞的暢快感,那麼「斷章取義」很可能並非一個無意的錯誤,而是一種屢試不爽的手段,那麼這篇文章,他們很可能不會細看,也無心思忖,只要作者是一個穆斯林,那麼就拎出早已準備好的一系列「大快人心」的段子,讓伊斯蘭和穆斯林顯得醜陋不堪,也不管其評論與文章有沒有半點聯繫,反正會有「同道中人」來「同仇敵愾」,反正其原則是對人不對事,最後轉型為毫無學術目的和探討意義的人身攻擊,也就不足為奇。
然而我願意相信這樣的人是少數,我願意相信大多數人以事實真相而非定式思維為檢驗真理的標準,我願意相信大多數人仍心存「求是」的嚴謹態度和「求知」的謙遜精神,帶著真誠和善意尋求理解,他們的「斷章取義」並非有意為之,而是一種尚未純熟的嘗試。對於這些朋友,也許這篇文章會鼓勵他們更加開闊自己的視野和思維,鼓勵他們「兼總條貫 知至知終」,鼓勵他們更加耐心和細心地去探尋,而非輕信流言,害己害人。
許多斷章取義者時常隨意截取古蘭中的節文或先知穆罕默德(願主福安之)的言行,或有意或無意地隱蔽其前後文、歷史背景、前提條件等,扭曲原本的文意。例如,我多次見到知友引用「你們在那裡發現他們,就在那裡殺戮他們;並將他們逐出境外,猶如他們從前驅逐你們一樣,迫害是比殺戮更殘酷的。你們不要在禁寺附近和他們戰鬥,直到他們在那裡進攻你們;如果他們進攻你們,你們就應當殺戮他們。不信道者的報酬是這樣的。」(2:191),卻忽視其之前的一節「你們當為主道而抵抗進攻你們的人,你們不要過份,因為真主必定不喜愛過份者。」(2:190),也忽視其之後的節文「如果他們停戰,那末,真主確是至赦的,確是至慈的。」(2:192),這段落明明描述的是允許自我防衛、抵抗進攻,卻常被歪解為鼓勵暴力。伊斯蘭不是一個你打我左臉我把右臉也給你打的宗教,伊斯蘭是一個務實的宗教、是保護所有人權益、保護社會安定和諧的完整的生活方式,伊斯蘭既阻止人們傷害,也要防止人們被傷害,如果你打我的左臉,我要做好準備防止你再打我的右臉。此外,這一章(黃牛章)是在麥地那被降示的,已是古蘭啟示在時間上的後半階段,此前先知(願主福安之)及他的同伴們在麥加13年,經受了多神崇拜者的各種迫害,不少信士被殘忍殺害,先知(願主福安之)曾派遣一批信士去阿比西尼亞(今衣索比亞)避難,最終也因迫害持續升級而全員遷徙到麥地那,他們在迫害下嘗試了忍、避、逃,但迫害依然不斷加劇,在所有這些被動舉措在13多年都無法制止傷害的情況下,才接受到了允許武裝自衛的啟示。況且,初到麥地那的遷士(從麥加遷移去的信士)和在接受伊斯蘭之前常年內鬥的輔士(麥地那原住民)無論從人數上、經濟上還是裝備上都遠劣於作為阿拉伯霸主部落的古萊氏人,把這些節文歪解為「主動出擊」即便從情理上也是顯然錯誤的「以卵擊石」。如果一個人閱讀過古蘭的其他章節,他就更加會明確由斷章取義而得到的錯誤認識與古蘭的精神是格格不入的,「未曾為你們的宗教而對你們作戰,也未曾把你們從故鄉驅逐出境者,真主並不禁止你們憐憫他們,公平待遇他們。真主確是喜愛公平者的。」(60:8)
又例如,斷章取義者往往截取歷史的一部分,拎出那些曾被穆斯林軍隊擊敗而後接受伊斯蘭的民族、國家,以此來支撐「伊斯蘭是通過武力傳播的」。可是如果我們更加完整、全面地觀察歷史,這種觀點就站不住腳了,蒙古人西征時擊潰了穆斯林的抵抗,征服了阿巴斯王朝的都城巴格達,處死了阿巴斯王朝的最後哈里發穆阿塔西木。可許多蒙古將士,作為戰勝方,都接受了伊斯蘭,成為了穆斯林,他們的信仰顯然不是「武力傳播」的,而是由於目睹了穆斯林民族的堅忍和虔誠,目睹了穆斯林社會中的慈憫、關懷、友善。穆斯林帝國在歷史上幾乎從未與中國發生過任何戰事,而中國自唐代就有穆斯林,宋時就已有大量定居內地的本土穆斯林,元時有二十餘位省級地方官都是穆斯林,中國穆斯林已存在了超過1300年,時至今日有近3000萬人,中國五十六個民族中十個少數民族都是信仰伊斯蘭教的,這些華夏穆斯林的信仰顯然不是「武力傳播」的,而是借商業貿易、文化交流等渠道了解、學習、認可和延傳。印度尼西亞是世界上穆斯林人口最多的國家,在歷史上它也從未與穆斯林民族有過任何軍事交鋒,同樣是因為目睹穆斯林商人的優秀品行和誠信敬慎的為商之道,逐步傳播開的。
再例如,有人著眼於當代的個別穆斯林國家或地區的發展情況,將發生於這些地方的戰亂、落後、貧窮等當做是穆斯林民族的常態或者伊斯蘭的代表特徵,甚至認為伊斯蘭阻礙科技發展、社會進步,這同樣是對歷史的斷章取義。在先知穆罕默德(願主福安之)逝世之後的近4個世紀時間裡,穆斯林民族從一個落後蠻荒的游牧民族一躍成為在天文、曆法、生物、醫學、數學等許多領域都領跑全世界的輝煌文明,這段時間被歷史學界稱為「The Golden Age"(黃金時代),與教會統治的基督歐洲壓迫自由思想、迫害科學家(歷史學界成為"The Dark Age", 黑暗時代)形成鮮明對比,英語中Algebra (幾何)和Algorithm (代數)就是命名自穆斯林數學家Al-Jabr 和Al-Khawarithmi,生於10世紀的伊本·西納(西方叫做Avicenna)的醫學著作The Canon of Medicine一直到18世紀都是歐洲的標準醫學教材,《科學史》的作者喬治·薩頓(George Sarton) 描述他為「one of the greatest thinkers and medical scholars in history」(歷史上最優秀的思想家和醫學學者之一),不僅在自然科學領域,伊本西納10歲就通背了古蘭經,並且著有許多關於伊斯蘭教神學、哲學的著作。伊本·魯士德(西方叫做Averroes)的著作和思想為西方文藝復興和啟蒙運動奠定了基礎,「Ibn Rushd is most famous for his commentaries of Aristotles works, which had been mostly forgotten in the West. Before 1150, only a few of Aristotles works existed in translation in Latin Europe, although the tradition of great philosophers and poets of antiquity continued to be studied and copied in the Greek Byzantium. It was to some degree through the Latin translations of Ibn Rushds work beginning in the thirteenth century, that the legacy of Aristotle was recovered in the Latin West.」 (伊本·魯士德最為著名的成就就是他對在當時幾乎已被西方世界忘記的亞里士多德的作品的注釋。在1150年以前,只有極少數的亞里士多德的評述以拉丁語在歐洲傳播,儘管古典哲學家和詩人們的傳統仍在希臘拜占庭被學習。某種程度上說,憑藉伊本·魯士德在13世紀開始的拉丁語譯註,亞里士多德的遺產才在西方世界被失而復得。)同樣的,伊本·魯士德也有許多伊斯蘭教學術方面的著述。義大利哲學家吉爾達諾·布魯諾(Giordano Bruno - Wikipedia之後)在哥白尼被處死後延續和發展了了他的思想,宣稱宇宙是多元的、是無限的,地球不僅不是它的中心,也許它根本就沒有中心,他也被教會處死,被西方稱作「為科學犧牲的烈士」,而歷史學家Frances Yates評價他的思想有很大一部分是受到阿拉伯天文學的影響和啟發,尤其是通過伊本·魯士德的思想。( Historian Frances Yates argues that Bruno was deeply influenced by Arab astrology (particularly the philosophy of Averroes[14])...)
當然,我並不是藉由這些例證想要說明穆斯林世界向來是美好的、先進的、進步的,如果我這樣下結論,那我自己也就斷章取義了。穆斯林民族從來都不是完美的,也永遠不會是完美的,因為人的基礎屬性之一就是不完美,穆斯林的歷史中也有錯誤、醜惡、問題。然而這些問題有各方面的原因,有些是政治的,有些是經濟的,有些是個體導致的,有些是族群導致的,有些是錯誤的決斷,有些是差強人意的執行...我們不能以偏概全,一概而論,不應標籤化地看待,不應不由分說就歸咎於伊斯蘭這個宗教。伊斯蘭的到來不是為了神奇地讓人成為毫無瑕疵的完人,而是提供一個路線,指導人們循序漸進地不斷修正和提升自己,完善自己,繼而去讓家庭更和睦、讓社會更和諧、讓世界更美好。「真主要借這部經典指引追求其喜悅的人走上平安的道路,依自己的意志把他們從重重黑暗引入光明,並將他們引入正路。」(5:16)伊斯蘭的教導是完善的,因為教誨者是創造了世間萬物規定了世間所有規律的創造者和維護者,其教導的正確性和普適性在歷史上有許多的例證,上一文段中就舉了一些。但穆斯林的理解和執行未必是完善的,很多當今穆斯林世界的問題,恰恰是因為沒有正確理解伊斯蘭的教導,或者沒有正確執行伊斯蘭的教導,或者兩者皆有缺乏。又言之,穆斯林民族的所有問題,不是因為伊斯蘭,而是因為偏離伊斯蘭,缺乏伊斯蘭。不過這是另一個話題了,改日另文再敘。
寫了這麼多,其實主旨是十分簡單的,那就是呼籲知友、網友、同胞們避免斷章取義、望文生義,避免過於草率地下結論,避免輕信並無根據的觀點,避免窮究節末而忽視大局,避免固執己見,避免因無知或誤解而造成傷害、阻礙中華民族的團結奮進,也阻礙世界人民的和諧發展。
我最喜愛的書之一是 Autobiography of Malcolm X (馬爾科姆·X自傳),他首次也是唯一一次去朝覲的經歷,徹底地改變了他對伊斯蘭的認識,也刷新了他對自己和世界的認識,朝覲後他從麥加寫信給自己的妻子,其中的一段話我在演講比賽中引用作為結尾,在這裡我再次引用它作為結尾:
『You may be shocked by these words coming from me. But on this pilgrimage, what I have seen, and experienced, has forced me to re-arrange much of my thought-patterns previously held, and to toss aside some of my previous conclusions. This was not too difficult for me. Despite my firm convictions, I have always been a man who tries to face facts, and to accept the reality of life as new experience and new knowledge unfolds it. I have always kept an open mind, which is necessary to the flexibility that must go hand in hand with every form of intelligent search for truth.』
(你也許會驚訝這些話出自我的口中。但這次朝覲,我所目睹的,經歷的,迫使我重整許多曾經的思維模式,並丟棄一些我過去的結論。這對於我並不是很難。儘管我一直堅信一些觀點,我向來都是一個努力面對事實的人,當新的經歷和知識逐漸剝開生命的真相時敢於接受真相的人。我向來都保持思想的開放和包容,這對於任何形式的對真理的理智探尋所需的靈活性都是必不可少的)(翻譯的十分蹩腳,大家見諒)
祝君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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