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將領系列——杜氏三將（三）

李成梁被免職之後，朝廷推舉杜松為遼東總兵官。杜松來到遼東之後迅速對遼東軍隊進行整頓。原先遼東機動兵力也是最有戰鬥力的軍隊為廣寧前鋒正兵。這支軍隊的編製是正兵、左右、兩翼三營，駐紮在廣寧。後來李成梁做遼東總兵時將這三營拆分為十營，原先三大營的將領任用都是出自兵部推選而李成樑上任之後這多出來的七個營的軍官大多為李成梁的私人，這樣一來遼東戰鬥力大為衰弱。而杜松上任之後首先對這一萬廣寧戰兵進行整頓。

杜松首先將十營兵馬再次和並為三營，分別為正兵，右翼，左翼。具體的編製為正兵營家丁二千四百九十以人，軍士一千四百五十人，火器手一百三十名、撥夜二百人，降夷三百九十九人，降倭一百零二人。共四千七百七十二人。由中軍統帶，設千總四人，把總八人。左翼、右翼每營的構成人員為家丁兩千人，軍士一千人，共三千人。由游擊將軍負責統帶，設立中軍一人。千總三人，把總六人。這樣一番整頓之後遼東軍隊的戰鬥力就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軍隊編製合不合理最好的檢驗方法當然是在戰場。不久之後機會就來了。

萬曆三十六年朵顏部入寇薊鎮，薊遼總督王像乾命令杜松馳援。杜松迅速率軍出塞搗巢。當時遼東巡撫對這次作戰也很積極特地拿出五百兩銀子交給備御宋國賓用於犒賞三軍，寧前兵備副使也整點兵馬隨軍出戰，戶部郎中也向軍隊發放行糧。可以說此次明軍出戰是準備極為充足。十二月二十三日明軍到達連山驛，明軍以一字陣開進，這時杜松又再次嚴審號令，選用的前鋒為明軍遼東最精銳的正兵營。二十四日未時，明軍從寧遠中左所，長嶺山堡，平山台出境，這時明軍將陣型改為二字陣。所謂一字陣指的是一支軍隊前出，二字陣為一支為前鋒，兩支策應。這樣的陣型類似於一個「一二」的形狀。這是遼東明軍最普遍使用的陣型。

明軍一路急行三百五十里與蒙古哈流兔部相遇，這時蒙古軍隊也發現了明軍就舉放煙火向自己的部落通報情況。作為游牧民族，蒙古人的反應速度一向是極快的，不一會兒蒙古就集結精兵列陣與明軍對壘。這時杜松再次對軍士進行動員，命令明軍發起進攻。明軍經過半年多的整頓之後戰鬥力大為提升，在軍官的帶領下奮勇向前連續擊破數陣蒙古軍。蒙古軍抵擋不住紛紛向山上逃竄，明軍又繼續追擊，一路打到了蒙古軍的老巢。最後大勝而歸，這一戰斬首蒙古軍頭領瓜兒克恰在內的蒙古兵首級一百四十五顆，繳獲戰馬五十六匹，盔七十八頂、甲八十三副。

但這一戰在遼東內部卻發生了爭議。寧遠兵備副使馬拯認為 哈流兔為內附之虜，無故剿殺是擅起兵釁。不能給予賞賜，杜松聽到這個消息當然是火冒三丈，立刻就上書攻擊馬拯。這時兵部出來打圓場了，兵部說哈流兔雖然在遼東受撫但是這次暗地裡幫助朵顏部進攻薊鎮已經觸犯了帝國的底線，杜松搗巢無過有功決定發放賞賜升賞有功人員。但接下來事態很快就按馬拯預料之中發展， 哈流兔被明軍攻擊後果然起兵報復明軍。萬曆三十七年三月 拱兔，小歹青兩部以五千騎兵攻破大勝堡 支解了守將耿尚仁，又攻入小凌河擊敗了游擊於守志的一千援軍，於守志也身負重傷。杜松聽到這個消息，也出邊進行報復，但這時蒙古軍早就撤退了，杜松只斬首五級。這下子朝廷官員都懷疑杜松前次作戰都是斬殺無辜而不是真的戰功。杜松聽到這個消息立刻暴跳如雷，將自己的甲胄武器全部焚毀，又要自殺，軍務也一概不理。兵部聽到這個消息連忙將其解職，命令其回籍。

杜松再一次被解職了，而這一次又是因為自己的糟糕的性格。這樣性格的人居然長期作為一鎮統帥不得不說明朝將才之缺乏，現在杜松被解職了，對於帝國對於杜松來說都是一個幸運。這樣偏激的性格誰也不敢保證接下來會出什麼事。但是不久之後杜松又被重新起任了。而這一次又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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