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賈平凹《帶燈》
之前聽說賈平凹出了一本新書叫《帶燈》,我奇怪這個書名,帶燈帶燈,聽起來不像一本書名,怪裡怪氣,是什麼意思呢?寫的是什麼呢?在書攤上看見這本書時,我還是忍不住把她帶回了家。
帶燈,是一個人的名字,是一個女人的名字,一個在山區小鎮上當鄉鎮幹部的漂亮女人的名字。
帶燈,作為人名聽起來也挺奇怪的,帶燈為什麼會取了這樣一個名字呢。其實,帶燈原來不叫這個名字,她原名叫螢,螢火蟲的螢。至於螢改名叫帶燈的過程,書里是這樣寫的:螢並沒有並沒有進廁所,而在屋後的麥草垛下坐了。她是見過也動手拉過村裡的婦女去鎮衛生院做結紮手術,但從來沒有經過到人家家來做結紮的,心裡就特別慌,捂著心口坐了很長時間。馬副鎮長在門前的場子上喊:「螢呢?螢幹事呢?」螢就站起來要到門前去,卻看見麥草垛旁的草叢裡飛過了一隻螢火蟲。不知怎麼,螢討厭了螢火蟲,也怨恨這個時候飛什麼呀飛!
但螢火蟲還在飛,忽高忽低,青白色的光一點一點的在草叢裡樹枝中明滅不已。螢突然想:啊它這是夜行自帶了一盞小燈嗎?於是,第二天,她就宣布將螢改名為帶燈。
於是,帶燈就像螢火蟲一樣,自己帶了一盞小燈,飛行在如夜一般的櫻鎮鎮政府中。夜自黑他的,螢火蟲固執的帶著他的那盞小燈,生活在那一點小小的光明裡。
帶燈生活的那個小鎮叫櫻鎮,是地處秦嶺深處的一個開滿櫻花的小鎮。小鎮風景是優美的,空氣是清新的,但經濟是落後的,人民是貧窮的。偏偏帶燈所在的鎮政府綜治辦所面對的人都是些整日鬧著要上訪的「刁民」。鎮長書記只想將櫻鎮作為政途上的墊腳石,不掙前途的人們將工作做的簡單粗暴。帶燈整日跟這些雞零狗碎的事情打交道,她並沒有變得油滑市井,反而一直保持著積極向上的純凈心靈,在面對各色棘手問題時顯得遊刃有餘,處理群眾矛盾時也有自己的一套辦法。更難得的是,她一直保持著一種詩情畫意。她天天穿戴整齊,描畫的唇紅齒白,時而抱本書在盛開的櫻花樹下讀著,還寫的一手細膩的好文字。她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聯繫到了櫻鎮走出去的大人物元天亮,她崇拜他的才華,默默的讀著他的每一段文字,向他傾訴著自己的心情。她像一股新鮮的空氣,與鎮政府的腐敗落後格格不入。鎮政府的工作像是趕一架馬拉車,已經破舊,車廂卻大,什麼都往裡裝,搖搖晃晃,咯咯吱吱,似乎就走不動了,但到底還在往前走,帶燈也便被裹在了車幫上。
大家都以為不一樣的帶燈在鎮政府工作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以為她是不會長久的留在櫻鎮的,而帶燈卻留下了,而且是真心真意毫不敷衍的在做自己的工作。雖然被現實弄得遍體鱗傷,心身俱疲,但她畢竟還是留下了,繼續著櫻鎮的生活。
書的結尾,櫻鎮出現了螢火蟲陣,成群成陣的螢火蟲上下飛舞,明滅不已。看著這些螢火蟲,一隻一隻並不那麼光明,但成千上萬的螢火蟲聚集在一起,場面十分壯觀,甚至令人震撼。像是無數的鐵匠鋪里打鐵淬出火花,但沒火花刺眼,似霧似雪,似撒鉑金片,模模糊糊,又燦燦爛爛,如是身在銀河裡。
帶燈,還是螢,就像夜裡的螢火蟲,帶著那盞小燈,給漆黑的夜帶來了點點的光明,燈雖然小,照不盡這無邊黑夜,但聚集多了,也能照亮這一角一隅,也能似佛光閃閃,似銀河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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