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狗思考

今天練完車回家走到樓下，看見草坪前一隻狗站在那裡，直愣愣地望著前方。

它一動不動，眼睛直勾勾的，宛如一尊雕塑。

看著它出神的樣子，我也出了神，順著狗的目光望去，好奇它究竟在看什麼。

很平常的景象：不遠處草坪的一角，在冬天冷哇哇的寒風中早已沒了鮮綠的光澤，呈現出像柴火般死氣沉沉的黃色。旁邊立著一個木製的垃圾桶，上面的漆已經剝落不少，醜陋地立在那裡。草坪旁緊挨著一條小路，偶爾有人通過，行色匆匆。

這有什麼好看的？

我蹲下來，盡量和狗的視線保持一致，能有什麼不同？

並沒有。

你究竟在看什麼？我將目光轉向狗，疑惑地看著它。它好像感覺到我的注視了，幽幽地擺過頭，慢慢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告訴我：你個傻X，你蹲在這兒看毛線……

心裡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你能看我還不能看了？

繼續和它一起觀望。應該是在等情人吧，要不然也不能這麼執著。要麼就是有人天天給喂吃的，在等那個好心人？要麼……別把人看得太高級，狗也有望著詩和遠方，思考狗生的時候……

嗯……我比較滿意最後一種解釋。

但前方的視野不夠開闊，被一棟樓擋著。難道？這狗在看樓里的女主人換衣服？！

……

我說過了，我比較滿意思考狗生的解釋……

蹲到腿感覺有些微微發麻的時候，爸爸恰好回來了。他一見我，就用一種鄙夷的眼光看著我，說：「你蹲這兒幹嘛？大冬天的和只狗蹲在一起。」

這讓我怎麼解釋？我說我想和這隻狗一起思考一下人生，肯定又會被罵神經病。

扶著地站起來，恢復了人的視線水平。又低頭看了狗一眼，它沒理我。

好吧，到如今，狗都開始深沉了，我怎麼好像還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