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密:原來監獄是這樣子!
寫在前面
今天算是很偶然的機會,我前往成都某監獄參觀,看到囚犯們高牆之內的生活,唏噓不已。
將整個參觀的過程跟大家聊聊吧。
願我們每個人都能夠呼吸最自由的空氣,與自己心愛的家人相依相伴,熱愛自己平凡而真實的生活。
珍愛生命,遠離這種過山車般的人生。
01
如果對生活有太多的慾望,到監獄去看看,真的會想明白人生的太多事。
來監獄參觀之前,我完全想像不到裡面會是什麼樣子。
剛剛抵達監獄,還在大巴車上,我們就被通知手機、背包等物,必須要全部留在車上。
等我們百餘人剛剛列隊站好,就被前來迎接我們的警官再次強調,所有人身上的現金,不得帶入監獄。
「嘩啦啦」一瞬間,隊伍中的大多數人返回大巴車放錢。
原來還真有太多的男士,根本沒有用錢包的習慣,就在兜里直接揣著錢,這下也不得不掏出,裸著放在車裡的座位上。
隊伍里的人,小聲議論著,這是不是防止與犯罪分子有現金交易?還是安檢處掃描錢里有金屬線無法通過?
原因不得而知,只知道這就是規定,這樣去做就好。
然後,我們就進入人機分離,暫時失聯的狀態。
以至於今天上午,給我家送傢具的物流小哥發瘋似的打了十多個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這也不能怪我,我在看監獄!
我們一行人排成六路縱隊,走向監獄入口。
一個從底到頂的巨大自動門緩緩上升,走入安全檢查前的區域,地面上是一個個黃色邊框的小方格,每人站在一個方格內,方便獄警迅速數清來者。
所有的區域都被鐵柵欄高高圍起,還是帶了高壓電的設施,有一種強大的威懾力。
唯獨腳下這一個個小方格,會讓人有種巨大的落差,會不由自主的端端正正站好。
樂觀的人,站在格子里,會覺得世界再大也會有個方寸之地立足。
悲觀的人,站在格子里,會覺得世界末日就在這個方寸之間終結。
接著,開始了特別仔細的全身安檢,這種氣氛真的讓空氣都凝結了。
估計這樣一折騰,大家都有點兒神情恍惚了。
一進入警戒區,遠遠的看到對面有一群人列隊整齊,有人小聲驚呼:「哇,對面那麼多犯人啊!」
立刻有同伴回應:「什麼呀,看仔細,他們也是來參觀的啊。」
天,人家遠遠盯著我們看,這一大群人,會不會也把我們錯當成犯人啊!
小小的烏龍,不經意間說明,罪犯與普通人之間,真的只有一步之遙吧!
02
今天我們來的這所監獄,在全國都屬於信息化管理程度較高水平的監獄。
監獄內還設有中心醫院,基本上到了這裡,就沒有因病可以離開監獄的理由。
在布滿鐵網的寢室外,有個不大的籃球場,這裡就是犯人們唯一自由活動的小天地。
可每次如果有幾百人擁在這裡,就會擁擠不堪。只有那些表現最好的犯人才有資格出來活動一下,被允許打會兒籃球。
大多數罪犯,最多在房間里打打牌、看看書什麼的。唯一奢侈的行為,是一天中有集中吸煙的時間。
打火機屬於違禁品,不被允許攜帶。所以掛在牆上的點煙架,就成了幾百人輪流排隊點煙的神器。
你能想像出幾百個人聚在一起吸煙的場景嗎?
雖然穿著同樣的衣服,知道彼此是同類,但這種關係卻永遠無法成為朋友。串門、隨意交談什麼的,都不被允許。
在這裡,每個人都是一座真正的孤島。所有的人都將心事牢牢鎖住,即使是在吸煙時的雲霧繚繞,都只能默默想著說不出口的往事。
此刻,如果一個人能失意,也許是件好事吧。
這裡是全國犯罪屬性最為複雜的監獄,刑事、職務、精神病以及艾滋病罪犯都在其中。
每天白天的時間,犯人們需要從事體力勞動。
我們參觀的時間裡,正好是他們的工作時間,所以我們才可以近距離的參觀他們的寢室。
每一個小小的房間里,上下床一共住了12人,半軍事化管理,被子被疊放成整整齊齊的豆腐塊,牙刷杯中牙膏與牙刷方向都必須擺放一致。
已經進入秋天,他們都還統一使用著涼席呢,我還坐在其中一張床鋪,感受了一下。
但起身時如果不貓著腰,我的頭肯定會撞著上鋪,無法想像一個男性每天上下床是多麼憋屈。
這裡犯人們的飲食、作息非常的有規律,他們就餐標準是每天中午可以吃到一個葷菜,晚上約九點半就寢。
他們看起來很充足的睡眠時間,卻始終在開燈的監控狀態下入睡。
03
我們近距離接觸的兩個犯罪分子,都屬於職務犯罪。
一個曾就讀四川大學的本科和MBA,他曾是成都市某研究院的副院長,如果不是人生的這段意外,他的小家該是多麼的美滿。
可是這突如其來的10年牢獄生活,將如今47歲的他生活軌跡徹底改變。
他告訴我們,行刑的那個晚上,他坐在車裡,最後一次看到成都的夜景。
看著迎面而來明晃晃的車燈,平時他非常反感的那些刺眼的車燈,那一刻,卻無比的眷戀,這是城市生活的烙印。而他再也不能自由掌控自己的生活,等待他的,是10年高牆內的冰冷生活……
他永遠忘不了,在成都中級人民法院宣判他有期徒刑10年的那一刻,妻子看著他的背影,絕望地喊著他的名字……
他忘不了因為他的入獄,讓15歲的兒子獨自面對青春期,他甚至沒有機會教自己的兒子刮鬍子,告訴兒子怎樣成為一個堂堂正正的人,還讓兒子夢寐以求的報考飛行員的夢想因他而破裂……
另一名講述者則是四川省雅安市某縣的副縣長、原公安局長。
這位從涼山州偏遠的貧困少數民族家庭走出來的大學生,從一名教師逐漸走上政府領導崗位。
他以為自己這樣能讓父母親、家人過得更好,卻不知道,他那些所謂的哥們和朋友,就連七年前給他手機的收據都保留著,一旦出事,馬上拿出來立功贖罪……
如今50歲的他,本是知天命的年紀,卻被迫與家人分離,在高牆內獨自度過九年光陰。
他的雙親,一對70多歲的老人,圍在看守所的外面一圈一圈的走,感覺這樣可以離兒子更近一些……
為了不拖累妻子,他向妻子提出離婚,妻子含著眼淚,緊緊地握著他的手,用行動表明心跡,願意等他回來,如今妻子一個人扛起養家的重任,倔強地活在別人的輿論壓力中……
04
我對同事說:「這兩個人萬幸都有一個好妻子,在這種情況下,情深意重沒選擇離婚……」
同事嘆了口氣說:「這種情況,她們又能嫁給誰呢?」
是啊,即使成為前夫,曾是犯罪分子的妻子,又有多少男性願意與這樣的家庭牽連呢?
而比監獄更可怕的是人心,是那些可以殺死人的輿論。
每個人都沒有活在真空中的能力,一個家庭因為一個人出事,所有的人都會背上無形的枷鎖。
十年、二十年之後,即使他們離開高牆,重獲自由時,就連他們這個一直開燈睡覺的習慣,都需要再花很長時間,與自己的枕邊人一起慢慢改變。
而長期從事體力勞動的簡單技能,他們又有怎樣的能力,怎樣融入社會成為家庭的支柱?
我問獄警:「那些沒有家人探望與照顧的罪犯,生老病死又將如何面對呢?」
獄警告訴我:「那些在獄中因病死亡的罪犯,特別是艾滋病罪犯,發病後死亡率很高。而三無人員的生老病死,國家會負責。在人生最後的時刻,中心醫院的醫護人員為他們做臨終關懷,送他們最後一程。」
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每一個生命的誕生,都是在親人的注視下哇哇啼哭著,來到這個世界。離開的時候,我們平靜的對自己所愛的家人,微笑道一聲:「我先上路了。」
這才是一份從始至終的圓滿吧!
可是這一生,如此小的人生願望,都顯得那麼奢侈。
畢竟這一生,我們都將孤獨地走向生命的盡頭。
請不要在能與愛人相擁相依的日子,過早地選擇讓自己和家人與孤獨相伴。
更不要還處在高牆裡的世界,就讓自己的生命無法逆轉的歸零。
講真,自由真好,活著真好,有人愛、被人惦記才是我們這一世最大的福報。
@作者妮妮:
曾任記者多年,獲業內最高大獎。
10歲帥哥的辣媽,有深度的話癆達人,真誠幽默的非著名閱讀推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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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圖片選自優美圖,謝謝原圖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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