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6年的性史

文 | 伶伶

《性史1926》是一本怎樣的書?文字中確實不乏性描寫,先摘錄其中的一段:

「生產過後,X*欲亢進,初滿一百天,已覺十分需要。於是我第一次作了主動,故將性機關運動如意,不如先前一味聽男子的自動。迨幾度縱送已經排泄了很多的液沫來了,渾身發熱,呼吸急促,一陣麻醉,覺得有一股熱的液質從子宮口躍出YD直澆在他的SZ器上。……這是我可紀念的第一次『出J』——現在還沒有相當的名詞,只好沿用。聽說有些男子,絕對不承認女子亦有出J的事情,因他所遇的對手,是不會出J的女子。」

這個段落很有名,來自《性史1926》中的第一篇,署名一舸女士的《我的性經歷》。文中提及神秘的「第三種水」與現在的認識有很大的差異。張競生認為不明液體是巴多林腺體分泌,從Y道口出。

然而現代性學研究可不這麼認為。關於女性G點射Y爭議的聲音很多,普遍認為「第三種水」應該從尿道射出,液體中有少量白色液體,分泌自斯基恩氏腺(Skene gland),帶有前列腺特異抗原(prostatic-specificantigen,PSA)。(斯基恩氏腺與男性前列腺同源,在不同女性身上的大小和形態差異都很大,具體的功能未知,故此射Y也被稱為女性前列腺液。)

第三種水有名到什麼程度呢?這本《性史1926》的徵集者是彼時留法歸來的北大哲學教授張競生。張競生本人多次提到「第三種水」,甚至還專門出過一本專著。即使是如今,普通人對於「第三種水」的認識也不多,所以當時提出來不可謂不先鋒。

《性史》出版後僅四個月,南開學校校長張伯苓致函警察廳禁止和沒收此書。接著,軍閥孫傳芳視其為Y書,也在上海禁了此書;1926年8月,在風氣開放的廣州,《性史》遭禁。

性史本來預備出第二集,但是因為第一冊引發的購買狂潮和查禁風波,第二集並沒有出版。張競生因為出版《性史》而鬧得聲名狼藉,北大老師都沒得做。當時北大的規矩,教書四五年可以出國遊學一年,工資照發。因此,張競生在上海開辦了「美的書店」,當時的書店其實是編輯出版一體。他自己作為主編,店員招募了兩個美女。

用美女作為店員算是比較新穎。魯迅編了個段子說道,當時有人去店裡調戲女店員,常常不懷好意地問「第三種水出了么」,一語雙關。

張競生在上海創辦的美的書店

張競生在美的書店期間,出版了他的《第三種水》,他認為女性高潮時能分泌一種類似射J的體液。他反覆強調「第三種水」,雖然醫學知識匱乏,卻意在讓女性也得到性享樂的權利。他個人也倡導節育和優生,將性與生育脫離出來,人們便可以享受性帶來的喜悅了。他堅持認為在第三種水出現時受孕,能達到優生的效果。他在巴黎期間曾試圖修學醫科,無奈預科的學習便令其感到困難。

張競生在書中對受孕和排卵的揣測幾乎是胡扯,遭到生物學家周建人的嗤笑(張幾乎被周氏三兄弟罵了個遍)。他在文章中所說的避孕方法、JJ增大術、月經調理方法也沒啥科學依據,但出發點還是先進的。

同時期,關注性學和優生學的潘光旦從研究的嚴謹性上對張多有批判。《性史1926》這本書沒有那麼學究氣,個人的記敘也無法證實,某些文字竟然很有文學性。

《性史》中記錄的同性愛

1925年冬天,張競生在《京報副刊》發布徵集性史的廣告《一個寒假的最好消遣法——代「優種社」同人啟事》。

「你幾歲春情發生、精幾時有、月經何時來」,「你曾嫖妓否、你算到今日曾與若干人交媾、精量大小、興趣厚薄、次數多少」。

這個徵集文案的文風就是這麼赤裸大方,他還在聲明中問到:「你曾與同性(即男和男、女和女)戀愛過否?曾用陰陽*具接觸過否?又用什麼方法接觸?或僅看做一種精神的戀愛嗎?你現在對於這個嗜好如何?此外還有別種變態的出精法嗎?如與母雞公狗J,如與……你喜歡用口或用手使對手人的SZ器出J嗎?」。

據說《性史》上下兩冊一共收集有12個故事,市場上曾出現下冊的偽作,只是模仿文風,幾乎是S情作品,沒有事實依據。世界圖書出版公司2014年再版此書,起名《性史1926》,僅僅收錄有上冊7個故事,豆瓣閱讀上有這本書的電子版。廣州出版社出版的《張競生文集(上下冊)》也收錄有《性史》上冊,但也不全。台灣大辣出版社出版有一本《性史》,據說通過翻譯日文版本收齊了12篇故事,不知真假,反正大陸沒有辦法讀到。

這本書的實誠之處在於,雖然不佔據主要篇幅,上冊的7篇文章中就有5篇用少量筆墨談及同性愛。文章是個人自述的性質,作者似乎都不是嚴格意義上自我認同為同性戀,但也可以看到同性性行為在個人性體驗中普遍存在。其中有些觀點還很超前。

我們來看看這些小片段是怎樣的。

1.《我的性經歷》——一舸女士

我們先看一舸女士的《我的性經歷》,不論文采還是內容,這篇都是這7個故事中最好的一個。我自己覺得一舸女士寫得比張博士好多了。況且我們的一舸女士還有「第三種水」的異能。

其實一舸女士就是張競生當時的情人褚松雪,筆名褚問娟,這個女人很不簡單,性格倔強潑辣而有魄力,常常如娜拉一般出走失蹤。褚的行事風格特立獨行,年輕時就為了逃避婚約而離家出走。當老師能大膽到將廟裡的佛像搬出去做學堂。有山西地方軍人拿刀逼她結婚,她也不從。

在上海時的褚問娟

她和張競生因為一篇報紙上的文章而結識,在一起同居了三年。他們當時實踐的是張競生的法國情人式「愛情觀」,他們有了一個兒子。他們有點像開放式關係,但最後這段關係還是沒能處理好所謂的開放。

褚有過一個共*黨情人,與張競先的分手鬧得滿世界風風雨雨。張專門在自己編輯的《新文化》第二期上寫了一篇聲明《恨》說她「(褚松雪)受一二CP所包圍與其CP化的情人所引誘,遂也不知不覺從而CP化耳。(這裡的CP指的可不是couple,居然有文章注釋錯了,其實指的是CommunistParty。)」

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八卦,還有公開曝露隱私,指責對方。關於張和褚的時間,周作人在《語絲》上寫過幾篇文章,算是當時的新媒體八卦文,趕了個熱點。

褚文娟與張競生在北京書房

說回褚,她14歲入江蘇某女校就讀,在《我的性經歷》中記敘了當時女校風靡女女結對。「同學裡面,有很多人一對對地配了「好朋友」,行也雙雙,坐也兩兩,卿卿我我大有一刻不見如三秋兮之慨。」

誇張的是,某名拉子,估計是性格剛烈,因為女伴移情別戀差點自殺。雖然是幼年時期同性愛,卻也真實感人。

「一日某某的好朋友,忽然刺破指尖,大寫其血書,還要自殺。全校驚駭不知其故,再三打聽,才知道因為對手方又新交了一位好朋友,妒情激惱,竟至厭世。」

2.《我的性史》——喜連

「十五歲到本鄉高小學校讀書,初去時簡直不曉得手Y是怎樣一回事,但是同屋的兩位同學,已經發現並且成了離不開的嗜好了。一天晚上他們硬要教會我,先讓我仰天仰俯,把腿挺直彷彿體C時立正似的,我也少不得好奇,任他們隨便擺布。他們便在上面給我舞弄,記不得初次手Y到底覺得什麼,但他們一連給我玩了幾天,最後終於放氣似的微覺快感而已,但此後我手Y便開始了。」

署名喜連的這位仁兄,發育比較晚,十五歲了還沒有J液。而且據他自己說,他的XX不太大,「然陽物微細,貽笑大方,時不我延,少戰即逝」。

喜連同學特別認證地度量了自己的尺寸,告訴張博士,想諮詢一下自己是不是細微。豆瓣閱讀的文本中記錄的尺寸是:

平時下垂長度:三又三分之一寸

B起時長度:五點六二寸

平時周圍:三又三分之二寸

勃興時周圍:四點六四寸

平時龜T的周圍:三又三分之二寸

勃興時;四寸

額,五點六二寸難道不是18CM以上的大JJ?(並不確定具體單位如何,根據後文提到尺寸應為中寸。)

張競生在每篇文章後都加上了自己的按語,喜連的這篇文章後,他的按語中提到尺寸問題,並藉機說了GJ。想要知道他的文字多麼不科學、多麼想當然、多麼隨意,請參考下面這段話:

「我們常看了許多書及聽了許多人的話說:謂男子喜男性,因為屁股比Y戶緊和,這個可見Y戶鬆弛是間接助長好男色的原因。但屁股的臭屎味,又無多大的活動力與各種電氣,斷不能與Y戶的稍具有生氣者比賽。故請閱者注意,把Y戶講究得好,不但男女得到交合的和諧,並且可以剷除這個變態的、臭味的、無意義的、非人道的,甚至鳥獸所不為的後庭把戲。」

文中提到的電氣是種很神奇的東西,「不是物理化學無機的電,而是生理的有生機的電」,有點陰陽八卦房中術的味道。單單這個鳥獸不為就不對,一看這位法國里昂大學,研究盧梭的哲學博士就沒見過世面,他要是活到現在,看看動物世界就知道鳥獸當然也入後門的……

3.我的性史——萍子

「我現在說的性史是純粹的手Y、夢遺、J媾、同性相J等,沒有說到戀愛方面。實在說,在我的性*生活中,純粹與性*生活和戀愛完全沒有關係。」

「我上面所說的不道德的事情,還有一件就是在這小學時期發生的。比我低兩級的一位同學,他的年紀比我小,說實在他並不漂亮,我也不愛他。有一天,他忽然叫我伴他睡,我礙於同學的面子不好拒絕他,只好允許他。晚上熄燈睡了,我們咭咭噥噥地談起閑說來了,忽然他脫了褲子把屁股往我,我倒奇怪起來,但是那東西被弄大起來了,實在忍不住,也就將就地往他屁股里送,但是無味得很,再也C不進去,於是不幹睡了。」

萍子的敘述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所謂愛與性的分離。他的經歷中只有純粹的性,性中不帶有愛,所以可以認為他是有同性X行為但無同性*性傾向。當然,根據他後面的敘述,他對於自己的妻子也是有性*無愛的,而他講述的其他性經歷大部分是手Y。

4.我的性史——乃誠

「可惜不在自己身上發泄,便會想到在他人身上求發泄。那個中學是純男性,所以我的對象亦只是男的了,有幾個低年級的有趣的同學(有趣,在我的標準里不一定是美,活潑、幽默是不可少的)便做我施情的敵體。我對他們體貼入微,照顧周到,只是我沒有粗鄙的慾望,每每在觀念上錯誤了,看成他們是女伴,所以在他們一顰一笑里,發生自己的喜樂和悲哀,最荒唐的是在假期分手時,灑了許多離別之淚。在假期,更不消說情書往來,春樹暮雲,日長如年,幾不可自持矣。」

乃誠與同性之間發展出的是一種浪漫關係,似乎沒有性*行為。如同當時一般的青年,二十多歲入大學後,家裡幫取了妻子。他與妻子之間性*關係也算和諧,蜜月期間竟有一夜五次。

有趣的是他總結了一些對於性與愛的觀點,似乎還挺有道理的,現在看來也不過時。

(一)婚前時期,手Y時並不想到愛情,愛情時不想手Y,與其任他獨自手Y,毋寧讓他有愛情的機會。

(二)愛情的對象不一定是女的,並不一定是同學。所以用交替反射的結果,可以推廣至一切人或一切物,全在指導者的能力。

(三)青年期孤獨絕非好現象,應代以充分活動的機會。

(四)性知識應在兒童需要時期給予,切勿看得太嚴重了,使兒童不敢直接發問,而反使他採取嘗試與偵探的方法求獲。

張競生針對乃誠的故事提到了對於小孩子性*教育的責任,可惜這一上世紀初便提出的到現在也未見得落實得如何。

5. 幼時性知識獲得的回顧——敬仔

「對於同性戀愛的事,我卻知道得不很晚,就在這一年中,便聽說過這事了。無非是以為這也同娶妻生子吵嘴打架一樣的,是長大了的人們自然應有的花樣,絲毫不覺得特別,雖然有點知道是秘密。」

幾篇故事越到後來似乎越單薄,實在是令人懷疑張是否真的收集到了200篇稿件,從中甄選出14篇。從文章看來,敬仔應該是一名女性,除了自慰還沒有實質性的性行為。她對於性的認識幾乎來自自己的思考,難得的是她的這些思考中不乏亮點。當然80多年前,這些學生可能是社會中頂優異的一批人。

但當時的性教育也確實是缺乏,孩子們甚至不知道怎樣會懷孕,以至於生活在惴惴不安之中。

張競生其人

張競生中學之後入讀清朝設立的廣州H埔陸軍小學。這所學校很難考,校友多軍F政客。每年招學生一百人為一期。第一期教日文,第二期為法文,第三期為德文,第四期為英文。三年畢業後要求能讀會翻譯,張競生在這裡學了法文。

他認識不少國*黨的元老人物,讀書期間就常常參與同盟會活動。1910年W精衛謀炸攝政王載澧,事情泄露被捕。據說W精衛的未婚妻陳璧君四處尋找營救的方法。當時王競生在京師大學,傳說他給汪探監。南北議和時,他曾是S中山指派的民*國代表團秘書。

但他對於Z治沒什麼興趣,議和之後,他選擇公派法國留學。在巴黎大學取得文學學士之後,他又在法國里昂大學取得博士學位,他的論文名為《關於盧梭古代教育起源理論之探討》。他也是國內最早翻譯《盧騷懺悔錄》的人。

1912年10月17日,由中華民國稽勛局遴選的25名留學生,出國前部分合影與上海。張競生(前排左七)

在法國,他度過一段昂揚恣意的時光。在他的《浮生漫談》和《十年情場》中,他記錄下了多段情史。此後,因為接受法國獵艷風俗,他一直倡導性*交自由與「情人制」。

張競生在1923年4月的《晨報》上發表《愛情的定則與陳淑君女士事的研究》,提出轟動一時的「愛情四定則」,即「愛情是有條件的」,「愛情是可比較的」,「愛情是可變遷的」,「夫妻為朋友的一種」。

張競生曾表示他受靄理士六大冊的《性心理學研究錄》影響極大,他徵集出版「性史」就是仿效靄理士的做法,還說要翻譯靄氏的六大冊巨著《性心理學研究錄》。周作人和潘光旦都很推崇靄氏,對張頗有微詞。

對張競生影響更大的可能是盧梭以及上世紀二十年代法國流行起來的天然主義(張競生文本中用的是自然主義,但根據內容,他所指的自然主義更像是le naturisme一詞,「自然主義」(lenaturalisme)多被用為文學及藝術的手法或派別與浪漫主義針鋒相對,「天然主義」(le naturisme) 泛指涉及回歸大自然的生活哲學,即「裸體主義」(le nudisme)。)

張競生在巴黎曾有個情人是衛生員,推崇天然主義。

「我曾加入法國的自然派,這是個衛生的會社,主持人是自然派著名醫生杜美兒兄弟二人。他們得到法國政府的幫助,在靠近法國南邊的一個大島嶼——日出島為實行自然派的主義的根據地。」

張與情人在日出島上度過了一段十分愜意的時光,令他晚年仍然堅信自己是一個積極的自然主義信奉者。在島上,他們不穿衣物(據他自己說,這裡的自然主義與德國不同,只有幼兒全裸,成年人會穿一塊三角布,女性有乳罩),不飲酒,不吃魚與肉類,有病的時候也不吃藥,只是採用飲食和鍛煉恢復健康。

在巴黎大學糾結於是否要換專業的時候,張競生除了遺憾沒能讀醫,其實當時還考慮過去比利時學習園藝,也預示著他後來的選擇。晚期回憶性作品《浮生漫談》的第一篇便是《憶故園》,故園是一片約六七畝的平地,是他先祖租下為他歸家時用的,友人起名為「綠窩」。

「美的書店」雖然一度生意興旺,但只兩年便關門歇業,張競生自己寫過面臨同行的惡意競爭,不堪官司與辱罵。書店歇業之後,他離開法租界,一家三口準備到杭州散心。時任浙江省教育廳廳長蔣夢麟知道了,著令警察把他逮起來,被浙江警方以「性宣傳罪」驅逐出境。蔣夢麟是北大人,覺得張競生拖累了北大的名聲。

此後褚問娟消失,張競生再度赴法。等他再次回國,他回到老家饒平主要做一些組織修築公路、開辦苗圃之類的工作。抗戰爆發後出任饒平縣民眾抗*日委員會副主任,創辦農校推廣農業技術。建*國之後擔任過一些閑職。

1957年,經友人張次溪介紹,張競生結識了人生最後一個情人——南京的一位美女,37歲的汪女士。兩個相差32歲的人經歷鴻雁傳書到同居,同居兩個月後,汪女士出走。

WG期間,張競生被遣往饒平鄉間勞改。1970年,他在「牛棚」夜讀,突然腦溢血,翌日去世,終年八十二歲。

張競先故居

1926年到底是怎樣的一年?

讀完張競生文集,其實不讀也罷。他翻譯著述不多,僅有這些早年的故事,風雲與情事,翻來覆去講述。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雖身處大時代中卻不自覺地逃避權利與戰爭,立於黨派紛爭之外,似乎永遠在逃避政*治,活在自己浪漫主義的想像之中。魯迅譏諷他的思想要到25世紀才能實現,也不是沒有道理。1926年,他忙著出版《性史》,博得「惡名」,別的人又在忙著幹什麼。

提倡節育的美國桑格夫人在北大演講時,與胡適(左),張競生合影

1926年,這一年是民*國十五年,前一年三月S中山去世。這一年發生了許多事。

1月11日,Z作霖宣布東三省獨*立。當時,日本扶持Z作霖的「奉軍」,蘇俄給馮玉祥的「國*民軍」支援軍火,張和馮打得不可開交。

3月,大沽口事件爆發,日本聯合八國,指責國民軍違反《辛丑條約》,要求清理入京通道,令其門戶大開。

3月18日,一些群眾,大概5000人主要是學生在天安門前集會抗議,要求政府拒絕八國通牒。會後,游*行*示*威的隊伍朝位於鐵獅子衚衕的D祺瑞執政*府涌去。一部分激進學生手持削尖的木棍衝擊Z*府,與衛兵發生衝突。衛兵在未鳴槍警告的情況下開槍射擊,造成死47人,傷150多人的血腥慘案。這就是「三·一八慘案」,這次集會的召集人是李大釗。

此後,魯迅寫了多篇悼文,其中的一篇叫《紀念劉和珍君》。

這一年,J介*石開始通過「中山艦事件」、「整理黨*務案」打擊GC*黨和G名黨內的Z派,排除異己。7月9日,J介*石領導下的G民政*府成立G民G命軍從廣東起兵北伐。在連克長沙、武漢、南京、上海等地以後,G民*Z府內部因對中GGCD的不同態度而分裂,W精衛和J介*石決裂,北伐暫時陷於停頓。

1926年,上海美專裸體模特兒風波愈演愈烈。上海市議員姜懷素與上海美專校長劉海粟在《申報》上掀起罵戰。一封劉海粟寫給孫傳芳的信將風波推向制高點。「蘇、浙、閩、贛、皖」五省聯軍總司令的孫傳芳寫信委婉勸說劉海粟退讓。

1925年前後上海美專裸體模特創作現場

但是劉海粟據理力爭,上海美專一度被封,L體寫生借法租界的掩護轉入地下。風波之中,許多進步文藝女青年反而趨之若鶩,爭當裸模。劉海粟的第二任期自張韻士就是美術學院的畫模。劉海粟雖然在次年因為通緝令而流走國外,但也因他的抗爭而名揚天下。他的徒弟簡繁在後來的幾部非虛構作品中卻將記錄為一個攀權富貴,擅長自我包裝和炒作的人。

孫傳芳沒有料到的是,不過幾個月後他就會被北F軍打敗,投靠Z作霖後更是屢戰屢敗。因此有人說道,美專的恢複寫生也不依賴於劉海粟的鬥爭,而是J介*石的勝利。

1926年出生的夢露在1962年離奇逝世,當時,李敖為了紀念夢露逝世,寫了一篇文章叫《關於一絲不掛》,文中提到,劉海粟跟寫性*史的張競生、唱毛毛雨的黎錦暉被視為「三大文妖」。「可是時代的潮流到底把「文妖」證明為先知者。」

1926年12月25日,大正天皇逝世。裕仁登基為日本天皇,改年號為昭和。

開放與蒙昧並存,社會風氣的開化與保守,歷史的進步與退步,雲譎波詭的東亞局勢,《性史》出版的這一年到底是怎樣的一年?

偶,說個題外的,正是在1926年的夏季,蛙聲陣陣的八月,一個孩子初次來到這個世界,此後,他將成長為一個和藹可親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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