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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醫慢慢談-2

為什麼是傷寒雜病論呢?

因為它簡單可以學。因為簡單,才能夠反應出一般基本規律,才可以讓人學習。

歷史上中醫方劑書籍浩如煙海,但歷代醫家均推崇傷寒雜病論,中國附近受中醫影響較大的的國家地區如日韓蒙,也是推崇這本書的,而不是什麼都有的大部頭,如《和劑局方》、《普濟方》、《小品方》、《千金方》之類。因為它們動輒上萬方劑的篇幅,配以時效時不效的臨床結果,根本無法讓初學者摸清其用藥的邏輯和門道(另一方面,他們裡面錯誤的內容也確實非常之多)。

傷寒的格式是癥狀表現如何如何,就吃什麼什麼葯。這與一般中醫黑攻詰的玄之又玄的說理思辨,反倒涉及極少。

歷代中醫人士,根據傷寒「症-方」的對應關係,來對藥性、醫理進行「賦義」。這一點對中醫理論的體系化至關重要。脫離症-方的對應關係,來解釋中醫名詞是荒謬和錯誤的。也是做不到的。與此對應,世界上其它地區民族同樣在科學蒙昧時期發明的自然醫學理論,最終被荒棄不用,就是它們沒有經方這種「言必信行必果」說治好就治好、說有效就有效的治療體系來給它們賦義支撐。光打嘴炮又有什麼用。

比如說茯苓、白朮、豬苓、澤瀉認為是利濕葯,因為五苓散、豬苓湯類可以利小便、去舌上白苔。

而茯苓是鎮定安神葯,是因為酸棗仁湯方中有它。

黃連黃芩大黃等葯是寒葯,因為它們針對的病症是熱性的。

石膏是大寒葯,因為它能治潮熱,所以說它是大寒,但後來發現正常人服用它也不會像其它苦寒葯一樣傷人陽氣,所以又有人說它是小寒。這並不矛盾,它說的是它不同方面的特點。

為什麼說地黃是補腎葯,因為它是腎氣丸的主葯,無地黃則葯不效。腎氣丸治小便過多,而內經上說腎主封藏,所以說地黃是補腎葯。

為什麼說麻黃解表,因為傷寒論裡面說麻黃湯是治傷寒表實症,而麻黃是主葯。

為什麼說葛根是升提葯,因為葛根黃芩黃連湯治腹瀉,葛根湯治脖子硬、上吐下瀉

對心悸或奔豚類型病,中醫說是水氣或陽虛病,是因為其治療方中有茯苓白朮這樣的利濕葯,和桂枝這樣的通陽葯。

為什麼有一型腿軟中醫說是腎虛,因為這一類的是用腎氣丸來治。而腎氣丸是補腎的。

什麼叫蓄血,傷寒用方劑(解決方案)和癥狀(疾病的指征)定義了蓄血這個證型。

什麼叫陽虛,傷寒用方劑(解決方案)和癥狀(疾病的指征)定義了陽虛這個證型。

什麼叫少陽,傷寒用方劑(解決方案)和癥狀(疾病的指征)定義了少陽這個證型

(突然想起兩句話-「你自己定義自己實現,這不是在作弊嗎?」和「他是高屋建瓴的先知,還是狂妄愚蠢的瘋子?」)

總的來講,傷寒雜病論是中醫理論名詞的賦義者和部分首倡者。這點可以對照同時期的神農本草、吳普本草,對藥性的描述,以及內經、難經、諸病源候論等對病名、病因的描述。它們根本不是一個語言系統。

中醫四大經典有藥物學的《神農本草》,至今還有腦殘粉在捧他的臭腳,其中甚至不乏臨床著有成效的經方大家。但是真的直言不諱,遠古時期的中藥學真的就是一砣屎。比如,

酸棗仁-主心腹寒熱,邪結氣聚,四肢酸疼,濕痹。久服安五藏,輕身延年。

枳實-主大風在皮膚中,如麻豆苦癢,除寒熱結,止利,長肌肉,利五臟,益氣輕身

澤瀉-主風寒濕痹,乳難消水,養五臟,益氣力,肥健。久服耳目聰明,不飢,延年輕身,面生光

完全脫離了中醫臨床使用的實際。

邏輯上講,一套說詞要有人接受,它得有現實來支撐。而脫離現實療效來解讀中醫名詞,甚至從西醫的知識體系來解讀,無疑是不恰當的。

前幾天在逼乎上和一個中醫黑抬扛,他鄙視了下中醫的新葯研發,大意是作為行內人,對比西藥研發,中藥研發如何不嚴謹、寬鬆和混亂。我說中醫很少有新葯,就那麼兩三百種。變化的只是方劑和劑型。比如現下的蓮花清瘟膠囊就不是新葯,只是老方的組合變化而已。如果成分不一樣就是新葯,那中醫的葯的數量比天上的星星還要多。

中醫新葯少,比如較早期的中醫來說,三七、鴉膽子、巴豆、仙鶴草、九香蟲、補骨脂、牛涎等算是新葯,而蓮花清瘟膠囊、小兒七珍丸等就不是新葯。

中醫師的正道是追求對醫理、藥理和經典方劑本質的理解和把握,而不是像西醫追求研發強力干涉生理病理進程的單一的化合物或生物製劑。在內科和慢性病的領域,西醫的這種思路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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