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法一】越讀越少,朱熹的中年讀書法

專一

有書,有很多書,有很多書存世,才會有版本目錄學,才會有教讀書法的書——生而有涯而學海無涯,才會有指點迷津的需求,才會想怎樣讀書選書才能實現最優化、價值最大化(雖然這價值也可拿來討論,比如有人認為書中有顏如玉、黃金屋,但也有人認為無用也是一種價值。讀書本身也可說是功利的,即使不從中尋求功利也是一種功利——因為你是在同樣的時間段里選擇了讀書而非其他事)。

以前寫過一篇談讀書的文章,認為讀任何書都要有自己的打底書,這是出於個人的閱讀體悟。近日讀《朱子讀書法》,方知朱熹夫子早已論過。這是一本教人不要讀很多書、一生就該反覆讀幾本書的書。這不要說在今天的互聯網時代,就是朱熹的時代也顯得不合時宜,但幾百年後的學術大家錢穆、徐復觀卻都對朱熹的讀書法推崇備至。真是非讀書種子,不能產生共鳴。

《朱子讀書法》本是朱門弟子輔廣所輯,又有後學增廣補定(我所看版本為【南宋】張洪、齊(「熙」字去「巳」)編,李孝國、董立平譯註,天津社會科學院出版社),體例與《論語》相類——即朱熹老師專談讀書的段子筆記。

朱熹的時代,其實書已經刊印不少,朱熹說「中年精力有限,與其泛觀而博取,不若熟讀而精思」「書宜少看,要極熟。小兒讀書記得,而大人多記不得者,只為小兒心專」。小孩子書讀得少,但記得牢,我們認為是小孩記憶力好,朱熹認為是專心。當然今天小孩可能讀書不專心,但打遊戲專心。而大人呢,見多識廣、得隴望蜀,心思難收,所以「中年」讀書,效果比小時要差很多。現在不少APP用商業邏輯推銷電子書——多買多送、限時免費,這種閱讀可說是腦袋灌水、無的放矢。量是上去了,但消化了沒有?不要說內容,就是書名估計都記不得。

商業運營自有洗腦策,而且形成用打折、免費吸粉吸睛的套路,但於個人而言,真正寶貴的是自己的時間——看似免費得便宜,其實是用自己的時間貢獻流量為網路企業打工。而時間是個人的不可再生「礦產」,為一點便宜而非自己的真正需求「賤賣」,悔之晚矣。

所以這個正走向萬物互聯的時代造成物質豐盈的同時會產生一種稀缺——定力。你該為你真正感興趣的事奉獻時間。放到讀書上,就是該為自己的打底書奉獻時間。那麼什麼是打底書?這是個開放式的問題。卡爾維諾對「經典」的解釋——「經典是那些你經常聽人家說『我正在重讀……』而不是『我正在讀……』的書」也可以套用在打底書上。

朱熹為他的時代開列的「打底書單」是四書:《大學》《論語》《孟子》《中庸》(請注意這四本書的先後次序,朱熹非常強調閱讀四書的先後順序不能顛倒,而且不能兼看,必須先精熟一本再讀下一本)。今天中華書局「新編諸子集成」版《四書章句集注》不到400頁,其中朱熹引用和作的註解佔了一大半篇幅,也就是說,人這一輩子只要把100多頁篇幅的《大學》《論語》《孟子》《中庸》原文弄到滾瓜爛熟就是讀書達人,而且受益會超出讀書之外。

這要求高嗎?也許太簡單了。但要做到太難了。

首先打開書就難。今人用手機電子閱讀,然後躺床上看、趴著看、邊吃飯邊看、邊走路邊看……我想怎麼看就怎麼看。So easy,怎麼難了?朱熹說「凡讀書,須整頓几案,令潔凈端正,將書冊齊整頓放,正身體,對書冊,詳緩看字,子細分明。」就是讀書就要有個讀書的樣子,要有這麼個氛圍。這有區別嗎?區別大了去了。朱熹那時候也知道外界誘惑可多了,所以讀書很難,一定要構築這麼個形式空間讓自己專心。「關了門,閉了戶,把斷了四路頭,此正讀書時也」。我有個朋友,為了兒子專心讀書,砸了兒子的IPad(因為兒子寫作業時偷偷玩),把書房重新裝修一遍,四面白牆,中間只放一張書桌、一把椅子,整得跟審訊室似的,但真的非常有效。陳獨秀就曾說過,監獄是非常好的研究學問之地,青年就該鬧完革命進監獄研究學問,研究完學問出監獄繼續鬧革命(大意)。東野圭吾小說《X嫌疑人的獻身》中犯罪的數學天才也是想去監獄研究數學。其中隔絕一切干擾的意思和朱熹相通。

其次能從頭到尾把一本書完完整整讀完就難,古人也不是人人能做到。民國學者黃侃最恨殺頭書,就是一本書只讀一半,中斷了去看別的書。他是看一本就一定要從頭句讀到底的(古書無標點,以前讀古籍有一項訓練就是對一本線裝書從頭標點到底證明看完了,標點對錯就能證明是不是讀懂了)。以此標準看自己的書架,很多新書只是開篇兩三頁就擱置了,甚或有書未拆封。當然今人書更多。很多讀不完,但讀打底書起碼要反反覆復地看完幾遍。朱熹說讀書,「其不好者固怠忽間斷而無所成矣,其好之者又不免乎貪多而務廣,往往未啟其端而遽已,欲探其終,未究乎此而忽已志在乎彼,是以雖復終日勤勞不得休息,而意緒匆匆,常若有所奔趨迫逐,而無從容涵詠之樂,是又安能深信自得,長久不厭,以異於彼之怠忽間斷而無所成者哉?」這就是欲速則不達,貪多嚼不爛。

再次是閱讀中有疑,怎麼辦?今天好辦,看到一處不懂,網上百度一下。結果不時被彈窗騷擾一下,或是被鏈接勾引一下。於是本為查詢一處,結果瀏覽半天,原文讀到哪裡都可能忘了。朱熹的讀法是,先擱置疑問,先把文章完完整整地看完,反覆讀個幾遍。有些疑問就在上下文聯繫中解開了。這時還有疑問,就去找解釋。但最後還是要回到正文——「讀書法,且先讀數過,已得文義四五分。然後看解,又得二三分。又卻讀正文,又得一二分。」「如攻堅木,先其易者,而後其節目。如解亂繩,有所未通則姑置,而復徐理之。」朱熹還說,「讀書須是不可枝蔓,如讀《孟子》,其間引援《詩》《書》處甚多,今雖欲檢本文,但也只須看一段,便依舊自看本來章句,庶幾此心純一。」

讀書第一遍時就該下大力氣,好比追不到的女友得不到的初戀,第一次相見就要當作永別,這樣一輩子刻骨銘心。當然這比喻是我下的。朱老夫子是這麼說的,「只第一遍讀時須用功,作相別計,止此更不再讀,便記得。有一士人,讀《周禮疏》,讀第一板訖,則焚了。讀第二板訖,則又焚了。是亦作焚舟計。」以前校園裡有人背單詞,背一頁撕一頁,近於朱熹說的背水一戰讀書法。

當然,單詞書不是打底書,只是工具書,考完就扔。打底書是一輩子切磋的書。

打底書該讀到什麼程度

打底書的層次要高於一般經典的概念,是指安身立命之書。朱夫子雖然沒說出「打底書」三個字,但已將《大學》《論語》《孟子》《中庸》作為他的「打底書」——他大半輩子都在撰寫和反覆修改四書的注釋。用他自己的話說,對《論語》《孟子》「自三十歲便下工夫」,六十七八歲還「改猶未了」;在71歲臨死前一天(一說前三天),朱熹還在修改《大學》「誠意」章的注。

今天有誰還會一輩子就鑽研幾本書?不要說幾本書,就是一本書你能翻破(古人的說法是讀破萬卷書、韋編三絕)那就是你的安身立命之書。這也和卡爾維諾對「經典」的另外幾條定義暗合:「一部經典作品是一本每次重讀都像初讀那樣帶來發現的書」、「一本永不會耗盡它要向讀者說的一切東西的書」、「一部經典作品是這樣一個名稱,它用於形容任何一本表現整個宇宙的書,一本與古代護身符不相上下的書」。

可見會讀書的古今中外高手是相通的,卡爾維諾「護身符」的說法令人想到「道者,聖人行之,愚者佩之」。「行」就是踐行,「佩」就是佩戴在外面,顯擺(另一說通「背」,指南轅北轍反著來)。今天不少私家車會掛一個護身符保佑出入平安,車主以之提醒自己開車要小心謹慎遵守交規方得平安,這叫「聖人行之」;以為掛著就可以亂開車護身符會護佑,這其實是忽悠自己,就叫「愚者佩之」,出車禍的時候反過來還會怪護身符怎麼不靈。

所以真正愛閱讀會閱讀的人,是把書中內容參透後能存義去形——不需要書或者載體,完全消化為自己的東西並身體力行;不像土豪買了一架子精裝本裝點門面「愚者佩之」。

中國歷史上有種說法很神奇,叫半部《論語》治天下,半部《傷寒》治百病……朱熹還差了半截,要靠兩本半書(《大學》《中庸》均出於《禮記》,勉強算半本),但也成為儒學中興之宗。為什麼書讀得那麼少,人家卻這麼能幹?

其中奧義不可言,不可道,勉強言之,就用金庸《射鵰英雄傳》里的郭靖來打個比方吧:郭靖初學降龍十八式時,不貪多,也沒學全,但把每一招練到爐火純青,就躋身一流高手。看笨徒弟郭靖學拳的專註勁兒,師父洪七公都得後悔自己貪多務廣,「只要早幾年致力於此,那麼『武功天下第一』的名號,或許不屬於全真教主王重陽而屬於他了。」

所以聰明人肯下苦工夫,天下無敵;最怕是笨人還想偷懶走捷徑。朱熹在他的那個時代就慨嘆,「前輩以至敏之才而做至鈍工夫,今人以至鈍之才而欲為至敏之工夫」。

朱熹認為打底書該讀到這樣的境界:

首先是「熟讀,使其言皆若出於吾之口;繼以精思,使其意皆若出於吾之心,然後可以有得爾」。此即上文所述存義去形。古人讀書要誦讀出聲,所以叫朗朗上口,讀熟了可以閉著眼睛搖頭晃腦清唱出來(古文多有韻味節奏感),朱熹非常推崇,「荀子說『誦數以貫之』……『貫』字訓熟,如習貫,如自然」。讀書就像練武功:千遍義自見,功到自然成。

熟讀再上一層境界是「玩」。別人覺得某本書枯燥,你卻看著好玩,看得津津有味,看得忘了世界,又看到整個世界的運行法則就在這一本書中,那就得道了。朱熹說「熟玩而躬行之……持之以久,下學而上達,則道體精微之妙,聖賢親切之傳,不待單傳密付而已瞭然於心目之間矣」。

這是非常有意思的話,涉及讀書是我們通往真知的鑰匙還是遮蔽真知的障礙問題。

比如一種說法是「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有人(王子充)就對朱熹說,「讀書未見得切(符合實際、管用),見之事方切。」朱熹就說不對,他打比方說,「《論語》第一教人學便是孝弟、求仁、便戒人巧言令色,便是三省,可謂甚切。」打底書就是這麼說的,你照著做了嗎?你沒照做就說書上寫的不符合實際,那麼是你不對還是書不對?「聖賢教人甚分曉,但人自不將來做切己看,故覺得讀所做時文之書與這個異。要之,只是這個書,今人但見口頭道得,筆下去得,紙上寫得,遂以為如此便了。殊不知聖賢教人初不如是,而今所讀,亦自與自家不相干也。」今天有多少文章是言不由衷?又有多少人是看了不信,信而不行?

還有種說法是言不盡意,書面文字有局限性,不能言傳的沒法靠文字傳授。《莊子·天道》說:「世之所貴道者書也,書不過語,語之所貴者意也,意有所隨。意之所隨者,不可以言傳也,而世因貴言傳書。世雖貴之,我尤不足貴也,為其貴非其貴也」。《莊子》還舉了個例子「桓公讀書於堂上。輪扁斫輪於堂下,釋椎鑿而上,問桓公曰:『敢問,公之所讀者何言邪?』公曰:『聖人之言也。』曰:『聖人在乎?』公曰:『已死矣。』曰:『然則君之所讀者,古人之糟魄已夫!』」

在這點上,朱熹是和《莊子》對著乾的。朱熹說,「凡看文字,端坐熟讀,久之,於大字邊自有細字迸出來」。打底書上沒寫的,我也能通過已寫的讀出來(所以不是打底書沒盡意)。甚至在朱熹看來,通過讀書,可以知道得比聖人活著時候親傳的還多——「孔門答問,曾子聞得底話,顏子未必與聞;顏子聞得底話,子貢未必與聞。今卻合在《論語》一書,後世學者豈不幸事!但患自家不去用心。」

能說出這樣的話,非常見功力。因為《論語》是孔門弟子編輯的,孔子在教一個弟子的時候,另一個弟子不一定在旁同受教。但後來的弟子搞了一個大合集,把孔子分傳的語錄拼湊出來。後人看這個大合集,知道的就要比當時孔子親授的弟子多啊。這個意思就是朱熹「玩」出來的,所以拿朱熹的話可以非常有力地反駁《莊子》,聖人已死有什麼關係?只要通過「熟玩」,「聖賢親切之傳,不待單傳密付而已瞭然於心目之間矣」。

對於庄、老之書,朱熹的態度是直斥為「壞人之書」——不是說壞人寫的,而是怕學生看了之後被誤導,不再願意讀書了。

由「玩」再上一層就達到爐火純青之境——「讀書始讀未知有疑,其次則漸漸有疑,中則節節是疑。過了這一番,疑漸漸釋,以至融貫會通,都無可疑,方始是學。」

附論1:其實《莊子》的作者(一般認為是莊子及其後學)也是學霸,否則怎麼會說出「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矣」(《養生主》)的話?要知道越有知才越感覺到自己的無知。《莊子》作者的博學境界已經到不屑與文盲交手,「小知不及大知」(《逍遙遊》),「曲士不可以語於道」(《秋水》),他拍磚砸的都是能「繙十二經以說」(《天道》)的孔子之類同等學力的學霸。

附論2:朱熹只看四書嗎?當然不是。他說「自十六七時下工夫讀書,彼時四畔皆無津涯(什麼書都看)」。但四書於他,就是「打底書」。四書讀完,可以開讀五經《詩》《書》《禮》《易》《春秋》。然後可以讀史——先看《史記》及《左傳》,接著看《漢書》《後漢書》《三國志》,再看《資治通鑒》。請注意上述書單順序,朱熹對此非常強調。看其他書問題不大,但前提是四書要一輩子「循環不住溫習,令其爛熟」。經史之外,朱熹其實也看佛、道、理學之書。但他中年悟到,佛道之書太「脫空」,少年先讀這些書容易被引入歧途。今人學朱熹讀書法,未必要照著他的書單死讀(當然書單本身可說是研究國學的必讀書目),而是效其法讀自己的「打底書」。

讀書有什麼用

讀書有什麼用?每每讀到最後會問起這個問題。夠無聊,也說不透,一千個人心裡也許會有一千個答案。說有用,說沒用,說無用是為大用,還是《莊子》說的處乎有用無用之間?

現在朱熹開始奮起拍磚了!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讀書偏為稻粱謀?貪色愛財,今人一切向錢看在當時上不了讀書人的檯面。士農工商的階級社會,讀書第一為做官。

但朱熹說,「今人讀書,只要科舉用,已第則為雜文用,其高者則為古文用,皆做外面看」。這些都是做給外面人看的,讀書要為己。當然不可否認,朱熹自己也做官。

第一,讀書能修身養性。「讀書一事,可以攝伏心之助。」朱熹要求讀書專一,「此非特為讀書之方,抑亦存心養性之要法也」。「及早腳踏實地,如此做去,良心自然不放,踐履自然純熟,非但讀書一事耳。」

第二,讀書能培恆篤志。有一天,聽學生談從書中學到的道理,朱熹說,如果你們只是「恁地說過去,則不濟事。」學生周良說:「非不欲常常持守,但志不能帥氣,後臨事又變遷了。」學一套,做一套,老師很生氣:「只是亂道,豈可由他自去?正要待他去時撥轉來,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止吾止也,往吾往也。」讀書人,就該用你所學所信撥轉乾坤,否則你的書就是白讀,讀的東西自己都不信,不僅不能身體力行反而會說書上說的沒實際用處。所以對於沒有宗教信仰的國人來說,讀書是可以當作信仰的,打底書就是你的「聖經」。

第三,讀書改變氣質。朱熹在答覆弟子滕璘的信中說:「大抵學問以變化氣質為功,不知向年遲緩悠悠,意思頗能有所改革否?若猶未也,更須痛自鞭策,乃副所望耳。」不論今人古人,顏值易衰,鮮肉會變成臘肉,讀書可以讓光彩像玉一樣由內向外浸潤,而且隨歲月增華。

最後,讀書為了躋身聖賢曾達到的格局。「然自聖學不傳,世之為士者不知學之有本,而惟書之讀,則其所以求於書,不越乎記誦、訓詁文詞之間,以釣聲名、干利祿而已。是以天下之書愈多而理愈昧,學者之事愈勤而心愈放,詞章愈麗、議論愈高而其德業、事功之實愈無以逮乎古人。」「夫道在生人日用之間,而著於聖賢方冊之內,固非先知先覺者所獨得,而後來者無所與也。又非先知先覺者所能耑(專),而後來者不得聞也。」這話潛台詞就是真理是向所有人開放的,聖賢前人做得我也做得!

這就是讀書帶來的自信。

小結

朱子讀書法是一種尤其適合中年以後精力有限的讀書法,一種由博反約人書合一的讀書法。

在朱熹的時代,有些學子除了惑於上述《莊子》的求知殆矣論、言不盡意論,還受到禪宗影響,覺得文字反是求知識理的「障蔽」(禪宗強調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這就陷入那個時代的一種「讀書無用論」中。朱熹本人自小參禪,但是見到後來的師父李侗後,「將那禪來權倚閣起,意中道,禪亦自在,且將聖人書來讀來。讀來讀去,一日復一日。覺得聖賢言語漸漸有味。」由此開始由佛轉儒。由此可見朱熹少年所學甚雜,但隨著年歲漸長覺得他學懸空,如浮萍無根,這才扎進四書勇猛精進。

可惜,獨自登臨我為峰,雖給皇帝講過學,但帝師朱熹的話大概沒多少人最終聽進去且能真正貫徹。「是有這個道理,說與人,不信,奈何。」「患在學者不能虛心循序,妄意躐等,自謂有見。」朱熹還說,「最怕人說學不在書,不務佔畢,不專口耳,下梢說得張皇,都無收拾,只是一場脫空,真是可惡。」

也許,這就是讀書種子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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