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遊·金陵 | 穿過烏衣巷、灑向秦淮河的一抹斜陽

編者按

要說中國歷史上最受文人墨客偏愛的城市，那非金陵莫屬了。六朝數百年的歷史，使得金陵留下了不少人文景點。比如大家都聽說過的秦淮河、夫子廟、三山街、白鷺洲、長江、石頭城、江寧府、長干里、雨花台、鳳凰台......每一處都訴說著一個時代的故事。

五月的南京，正值一年中最美的日子。

秋冬的陰霾散去，三月的料峭消失，梅雨的潮濕未至，夏日的暴晒尚遠，溫度適宜、空氣清新，大街小巷，遊人如織，花開正艷，枝繁葉茂。秦淮河清澈碧綠、長江水浩浩湯湯、敞開懷抱迎接遠方客的夫子廟又被圍了個水泄不通、總統府的梧桐樹早已灑下一片陰涼.......

經千年之滄桑巨變、享六朝之繁華盛世，如今的南京，正以兼收並蓄、海納百川的姿態以及最傾城的面容等待你的到來。

1、《泊秦淮》【唐】杜牧

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寒冷的水面籠罩著一層煙霧，月亮照在白沙上面，夜裡乘坐小船在秦淮河邊靠岸，住進了旁邊的酒家。賣唱的歌女不懂什麼叫亡國之恨，隔著江水仍在高唱著玉樹後庭花。

秦淮河兩岸歷來都是達官貴人消遣作樂的場所，秦淮也是奢靡生活的代稱。晚唐的杜牧途徑於此，看到當地人鶯歌燕舞的生活，聯想到唐朝國勢日衰，當權者昏庸荒淫，便感慨萬千。

2、《烏衣巷》【唐】劉禹錫

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朱雀橋邊野花遍地，烏衣巷口的殘垣斷壁上斜陽夕照，以前出入王謝家族門前的燕子，而今卻飛到了尋常百姓家。

烏衣巷在夫子廟核心地區，是晉代王謝兩家豪門大族的宅第，兩族子弟都喜歡穿烏衣以顯身份尊貴，因此得名。由晉代到唐代，歲月滄桑變化，曾經的巨賈富貴而今也不復存在，以前只能在豪門貴族的院落里穿梭飛行的燕子如今也飛到了尋常人家，世事變遷，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3、《烏衣巷》【唐】劉禹錫

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朱雀橋邊野花遍地，烏衣巷口的殘垣斷壁上斜陽夕照，以前出入王謝家族門前的燕子，而今卻飛到了尋常百姓家。

烏衣巷在夫子廟核心地區，是晉代王謝兩家豪門大族的宅第，兩族子弟都喜歡穿烏衣以顯身份尊貴，因此得名。由晉代到唐代，歲月滄桑變化，曾經的巨賈富貴而今也不復存在，以前只能在豪門貴族的院落里穿梭飛行的燕子如今也飛到了尋常人家，世事變遷，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4、《登金陵鳳凰台》【唐】李白

鳳凰台上鳳凰游，鳳去台空江自流。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總為浮雲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

鳳凰台上曾經有鳳凰在遨遊，鳳凰飛去後，只有江水寂寞流淌。三國時代的吳宮花草深得可以埋著荒涼小徑，晉代的王公貴族如今也已成荒冢古丘。三山雲霧中若隱若現如在青山之外，江水被白鷺洲分成兩條河流。奸臣當道如浮雲遮眼，看不見長安讓我心中鬱悶憂愁。

李白被排擠長安，遊歷各地，途徑金陵，以鳳凰台的所見所聞寫成此詩。把天荒地老的歷史變遷與悠遠飄忽的傳說故事結合起來攄志言情。結尾兩句可以看出，李白關心政治，心繫國家命運。

5、《賣花聲·雨花台》【清】朱彝尊

衰柳白門灣，潮打城還。小長干接大長干。歌板酒旗零落盡，剩有漁竿。

秋草六朝寒，花雨空壇。更無人處一憑闌。燕子斜陽來又去，如此江山。

白門灣儘是一片衰柳，潮水來回敲打著空城。小長干連著大長干，這兩條原本酒旗飄搖、繁華盡顯的巷子，如今也酒旗零落，滿目瘡痍，繁華不再。六朝古都金陵，原本應該奢侈繁華，夜夜笙簫，而如今卻寸草不生，只有一個空空的檯子。無人處獨自憑欄，看燕子在斜陽里飛來飛去，眼前剩下的還是那個破敗的江山。

清代詞人朱彝尊，博學多才，是浙西詞派領袖。本詩反映了清兵南侵對南京這座古城的破壞，物是人非，不勝感慨。

6、《金陵酒肆留別》【唐】李白

風吹柳花滿店香，吳姬壓酒勸客嘗。金陵子弟來相送，欲行不行各盡觴。

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誰短長？

風吹柳花，滿店飄香，吳姬壓取一碗新酒請客人們來品嘗。金陵的朋友來為我踐行，要走的不走的都共同舉杯痛飲。請你們問問這東去水，離情別意與它比誰更長？

726年，李白在出蜀當年的秋天，往游金陵，大約逗留了大半年時間。後詩人赴揚州，臨行之際，朋友在酒店為他餞行，李白作此詩留別。

7、《江南春》【唐】杜牧

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

千里江南，黃鶯啼叫，綠葉映襯著紅花，美不勝收。水繞村莊，城郭依山，酒旗迎風飄展。南朝據說有四百八十寺廟，恍如多少樓台矗立在朦朧的煙雨之中。

小時候背誦這首古詩，後兩句總以為是在說樓台亭閣矗立於煙雨中。後來才知道說的是這樣一種情景：南朝時佛教盛行，寺廟遍地，香火旺盛，如煙似幻，稱之為煙雨。

8、《台城》【唐】韋莊

江雨霏霏江草齊，六朝如夢鳥空啼。無情最是台城柳，依舊煙籠十里堤。

江面煙雨迷濛，江邊綠草如茵。六朝依次衰落，如夢一場，只剩鳥兒空啼。台城柳最是無情，依舊不諳人世，布滿十里長堤，枝繁葉茂，層層疊疊，如煙似霧。

台城在今南京市玄武湖旁邊，緊挨著雞鳴寺。883年，唐朝詩人韋莊遊歷此地，憑弔六朝往事，感嘆歷史興亡，遂成此詩。

9、《桂枝香·金陵懷古 》【宋】王安石

登臨送目，正故國晚秋，天氣初肅。千里澄江似練，翠峰如簇。征帆去棹殘陽里，背西風，酒旗斜矗。彩舟雲淡，星河鷺起，畫圖難足。

念往昔，繁華競逐，嘆門外樓頭，悲恨相續。千古憑高對此，謾嗟榮辱。六朝舊事隨流水，但寒煙衰草凝綠。至今商女，時時猶唱，後庭遺曲。

登上高樓遠眺，故都金陵城正是深秋。秋風蕭索，草木枯槁，一片凋零景象。千里澄江宛如一條緞帶，山巒疊翠。帆船在斜陽里來回穿梭，西風咋起，船上的酒旗隨風飄揚。畫船如同在淡雲中浮游，白鷺好像在銀河裡飛舞，丹青妙筆也難描畫這壯美風光。

遙想當年，金陵城繁華無兩。讓人慨嘆的是，就在那曾將車水馬龍的閣樓宮殿門外，六朝相繼滅亡。古往今來，多少人曾登臨懷古，感傷往事，議論興衰。六朝的歷史就像東流水一樣滾滾而逝，剩下的只有寒煙慘淡，綠草泛黃。時至今日，商女們仍不時唱起那後庭花遺曲。

北宋改革家、文人王安石，在金陵登高望遠。遙望千里長江，滾滾而去，如澄江似練。從金陵的自然美景過度到現實，詞人感古傷今，全詞悲壯沉鬱。

10、《水龍吟·楚天千里清秋》

【宋】辛棄疾

楚天千里清秋，水隨天去秋無際。遙岑遠目，獻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樓頭，斷鴻聲里，江南遊子。把吳鉤看了，闌干拍遍，無人會、登臨意。

休說鱸魚堪膾，盡西風季鷹歸未？求田問舍，怕應羞見，劉郎才氣。可惜流年，憂愁風雨，樹猶如此。倩何人喚取，紅巾翠袖，搵英雄淚？

上片寫作者登高望遠，面對秋日凄涼，長江遠去，夕陽西下的情景，滿腹的報國熱情無人理解，不被重視，遭受排擠的孤獨和凄涼。「欄杆拍遍」形象地表達了作者的澎湃憤懣之情。下片引用幾個典故，直抒胸臆，哀傷抱負不能實現，報國無門、宏圖之志無處伸展的痛苦。思至此，一代英雄豪傑也忍不住流下熱淚。

南宋詞人辛棄疾的這「英雄淚」讀來讓人唏噓不已，感慨萬千，能夠理解作者的讀者勢必能覺察到這眼淚的餘溫，體會作者統一祖國的抱負和願望無法實現的失意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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