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因為一個人，恨了一座城。

10月18日更：

「因為一個人，恨了一座城。」

by：花無缺

「昨天下雨，我加班到晚上10點，為了省幾十塊錢，冒著雨擠了末班地鐵。給他打電話，讓他打傘來接我，他卻迷迷糊糊說自己睡覺了。結果你知道，我回家看見了什麼？媽的，氣死我了……」

坐在對面的姑娘是我的閨蜜秦朗，在得知老k有可能出軌的第一個上午，我被她拽到了咖啡館，花了兩個小時聽她痛訴她和男友的革命家史。

「他和另外一個女人在滾床單？」我用馬克杯暖著手，看著摩卡上面漂浮的奶油，心不在焉的問著。

「那倒不是，不過比那更可氣。我自己用鑰匙開的門，他就坐在電腦桌面前。不過那會電腦屏幕是黑的，我問他是不是剛才玩遊戲來著，他不承認啊，說是剛準備開機，尋思我快回家了，準備等我。他還想蒙我，沒門！我眼疾手快的開了屏幕開關，還沒有關機呢！一摸主機，還是熱的呢！我澆了個半濕，他倒好，騙我躲在家裡玩遊戲……」

「哦……」

「我昨天和他鬧到凌晨五點！他說他再也不玩遊戲了，我讓他給我寫保證書，他說我瘋了！你說我怎麼辦？這日子過不下去了，必須分手，我要是……」

「對！你倆誰不分誰就是我孫子！這一天天的，要不趕緊分手，要不就別磨磨唧唧沒完沒了，煩死了。」我打著哈氣，翻著白眼說道。

秦朗愣住了，準確來講應該是被我突如其來的打斷給嚇到了。

「趙小六，你今天是不是抽了，你嫌我煩了？」

我慌張的抓起了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真他媽的苦！是啊，我要是不抽，作死喝什麼咖啡，從昨天凌晨四點看到那條微信開始，我精神的像喝了一整箱泰國產的紅牛，一閉上眼睛，就能聽見自己的心跳。結論是，砰砰砰，節奏感極強且非常有力，也許我還年輕……然後，我把那口還沒有咽進去的咖啡，直接吐回杯子里……

「我草，你懷了？！」秦朗驚訝的問道。

「你才懷了，昨天寫劇本加班。」我欲言又止，然後恢復了溫柔本色，安慰到：「你們只是沒有過磨合期而已。」

「所以說，我倆現在還是在磨合期？那你和老k磨合了多長時間？」

我忽然就笑了，笑的莫名其妙。我抬頭看看咖啡館的水晶燈，又看了看隔壁桌一直膩歪著的小情侶，最後才轉過頭，開了口。

「七年。」

一切的欲言又止，化成兩個字，那一刻我才知道，連吐槽和抱怨，都是需要勇氣的。如果現在分了手，我這七年算不算餵了狗？所有認識的人都想看我倆的結局，一旦分手，我就成了全世界最失敗的那個臭傻逼。

秦朗的話似乎提醒了我，我已經三個月沒有來姨媽了。

如果是劇本，這麼關鍵的時刻，我又該怎麼辦，應該怎麼解決呢？自己的人生，只能自己當主角啊，既然如此，必須主動化被動啊，不然還能怎麼辦，誰也幫不了你。

「一定不能直接挑明，慢慢觀察吧。」我反覆提醒自己。

我去了超市，買了一堆菜，在廚房忙乎了幾個小時。回鍋肉、糖醋小排、蒜蓉西蘭花、椒鹽蝦，外加一小鍋黃豆豬腳湯，剛剛好的四菜一湯。

「吃貨在做飯這件事情都是有天賦的，而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這句話是老k說的，他說這話的時候我們在北京租了第一個房子，三家合租。我們的那個房間，小到擺不下一張1米5的雙人床。

老k夢裡留著口水，醒來非要吃食堂的回鍋肉。我早早下班，看著網上的菜譜，想著食堂的味道，一次成功……在那個小小的合租房裡，我第一次做成了這道菜，得到了老k的褒獎。

我們一起努力的三年，無數次加班，無數次絕望。我們終於租了整套的房子，整個廚房都可以由著我折騰；牆壁上有我們的合照，存摺里有我們共同的存款，我說這錢要拿著買房，他說要買車……可惜的是，這錢首付不夠用，買車的話，也遲遲搖不到號……

你看，生活從未盡如人意。剛畢業那會就想要一個獨立的廚房和衛生間，現在有了這一切，我們卻又想要別的。

做椒鹽蝦，切半顆洋蔥，切到淚眼朦朧。我去客廳拿紙巾，牆壁上的合照里，我和老k都還有張19歲的臉，我們養的狗還趴在陽台睡著覺，一切也許還沒有那麼糟。

老k按時按點回了家，推門看見一桌子的菜愣住了。家裡的狗倒是特別開心，聞到了肉味搖頭擺尾，小牙都齜了出來，一點不像個秀外慧中的小姑娘。

「你的劇本寫的怎麼樣了？」老k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

「交給公司了，等消息唄。反正每次都是這樣，等的時間很漫長，一旦說要改，又要的急。」我回。

「哦……」老k繼續吃著，而那盤迴鍋肉，他卻一口也沒有動過。

「今天忙么？」我問。

「還好……」老k回。

我們兩個相對無言，默默吃著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之間能說的話沒有那麼多了，他說的話我沒興趣，我說的話他不想聽。

「你現在不想吃回鍋肉了？吃膩了？」我忽然，面帶微笑的問道。

「不是啊，只是排骨太好吃了。」老k說著，又夾了一塊。

「是吧，有了排骨忘了回鍋肉，你這是有新歡了對吧。」我說道。

「我說媳婦，你是被秦朗又要分手刺激了么，老李出軌了？回鍋肉和排骨都是你做的，我都愛吃，怎麼了？」

「那如果你只能選一樣菜，你吃之前的回鍋肉，還是吃現在的排骨？你不能貪心，不能兩個都想吃！」

「兩個都是你做的，我為什麼不能兩個都吃！」老k吐出一小截骨頭，像看一個神經病一樣看著我。

我也愣住了，那一刻的老k有點陌生，那是一種久違的感覺，就像你藏了一本書在書架上，他積滿了灰，你也沒有去翻。等有一天，你拂去了那些灰塵，見到了封面，卻突然失去了解讀的慾望……原來，日久可以生情，但是那種情早已經變成了習慣，變成了親情，而非當初最炙熱的那一種，也就是所謂的愛情。

「我就想知道，我好比一道菜，但是你這輩子只吃我這一個，真的不會膩么？你睡過別的女人么，你不好奇么？那麼多比我漂亮，比我身材好的姑娘，那麼多鮮活的年輕肉體，你都不渴望么？「我一本正經的問道，腦袋裡都是那個漂亮的微信頭像。

這回輪到老k發愣了，他把回鍋肉放到了飯碗里。看我半天，才開口說話。

「我剛才想了一下，會膩。不只我會膩，你也會膩對不對。生活好比飯桌，你再愛吃肉，也得吃口菜，偶爾還得喝點酒。可你不是哪一道菜，你是那個桌子，我永遠只能圍著你轉。明白了么？」老k說到最後一句話，漸漸放慢了速度，眼神交匯，扮起了深情。

「你知道我最喜歡你的什麼？」我依舊面帶微笑，可心裡卻多出了兩個呵呵。

「難道不是貪戀我的美貌么？我多愁善感的小編劇，我也貪戀你的美貌。」老k說道。

「錯了，我就喜歡你的油腔滑調，喜歡你的口才了得，喜歡你的甜言蜜語。真的，就你剛剛那些話，擱個年輕的小姑娘，估計就被感動了。但是，我年紀大了，不相信那些，咱們不繞彎子了，我就問你，你就不想睡別人么，在我結束你處男之身的第七年？」

」想！很想！這總行了吧。」老k說。

「恩，很好，換個話題吧……」我拿起了筷子，吃了一塊回鍋肉，卻發現五花肉得趁熱吃，一旦涼了，就難以下咽，可吐又吐不得。

「我不但想睡年輕的姑娘，韓國的、日本的、歐美的我都想啊，泰國的人妖我也不是沒想過……最好工作日和你睡，周五和松島楓睡，周六和波多野結衣睡，周日和蒼井空睡……」

「還分七天睡，牛逼呀！」我佯裝鎮定，可筷子差不點就要扔到老k的頭上，心想這個騙子，前一秒還說要睡的國際化，結果還不都是日本的。

「牛逼么？」老k依舊一本正經，可下一秒嘴角就帶著一點笑，繼續說道：「周一到周五你是主角，今天是周三，今天我只睡你……」一邊說著，老k就走了過來，抱住了我。

我和老k嘴唇碰到了一起，狗子看到了這一幕，害羞的回了窩。可偏偏這個時候，老k的電話響了，是微信的提醒。

「都在一起七年了還沒有結婚，還有結婚的必要麼？」那個實習生彷彿忽然出現在我面前，笑著問我。

「誰給你發的微信？」我推開了老k，沒了興趣。

「同事而已啊。」老k一邊說著，一邊滑動手機。

又是同事，用這兩個字羞辱我么？準備把我當成一個無知主婦糊弄過去，都不準備編個理由，找個借口，好好和我來一場智力的對決么？是侮辱我的職業素養，還是根本看不起我這個人……

「把你手機給我，我要看看到底哪個同事。」我說道，頭腦中一萬個「我草」呼嘯而過。

「你這人……給你給你，歡迎老婆大人檢查。」老k把電話雙手奉上。

點開了微信，卻發現一片空白。老k再次刪了微信，和昨天一樣。他的做法無法不讓我懷疑，到底是敵人太狡猾。

老k甚至連桌子都沒有幫我收完，就坐在沙發上逗著狗看著電視。我一個人在廚房刷著碗，想到那條簡訊，氣的想砸了電飯鍋。這些年我真的把他慣壞了，我總怕他委屈，從未讓他做過一次飯，刷過一個碗，就在那一刻，我想，這真的是我要的生活么？

我好不容易平復了情緒，從廚房出來，給狗穿好衣服，拉著老k去遛狗。

「啊，我還有ppt沒有做完，我不想去。」老k躺在沙發上撒著嬌，和之前的每一天似乎都一樣，只負責撒嬌賣萌，專註地當個小可愛。

「必須去。」我沒有往日的好脾氣，命令道。

「人家不去么，爸爸不去可以不，你說可以不？」老k不僅對我撒嬌，還對狗子開始撒嬌。

他故意拍了拍狗子的腦殼，一副呆逼附體的賤樣。我轉念一想，不能敵進我退，說好了主動攻擊，怎麼也得放個大招。

「你今天還真得必須去，我三個月沒來大姨媽了，你不覺得不對勁么？去給我買個驗孕棒！」我緩緩開口，然後笑咪咪的瞅著他。

這句話，一下讓氣氛降到了冰點。老k終於收起了他的賤笑，再也沒有心情說自己是「人家「。

「如果真的有孩子了怎麼辦？」我問道。

我和老k牽手往前走，狗子聽話的跟在後面，完全沒有存在感。

「不會的，怎麼可能，咱倆上次得有兩個月了吧。」老k說道。

握著老k的那隻手輕輕的用了一點力，可是老k卻沒有任何反應。那麼熟悉的手，跟握自己的手竟然都沒有了什麼區別。狗子拉了屎，老k依舊沒動，我自己拿著紙巾撿了起來，扔到了垃圾桶。

「狗養了快兩年，你什麼時候能領她溜達，給她洗澡，或者給她撿個屎？」我問。

「可是我陪她玩耍呀！」老k沒心沒肺的說道。

絕望的情緒再次蔓延開來，看來，我真的把老k慣壞了。如果我和老k之間真的就是一部劇，台上的主角也只有我一個人，而他，不過是在台下看我像個傻逼一樣努力，只負責為我加油，為我喝彩……

「咱倆結婚吧！」我在黑暗中說道。

儘管我們已經躺在了雙人床兩側，但是我們誰也睡不著。那個小小的驗孕棒決定了，這終將是個不眠之夜。

「我不要婚禮，不要結婚照，不要鑽戒。那些都太俗了，我只要孩子和你，足夠了。」老k不肯開口，我只好繼續把話說完。

「可是……」老k猶豫地說著。

「可是什麼？半年前你不還說要結婚，半年後怎麼就不行了？」我問道。

「是啊，可半年前我沒有想到結婚這件事情這麼麻煩，特別是房子，太他媽的貴了。你要不說這是北京的房子，我還以為我即將能住到火星呢！我媽也說了，咱們還年輕，才26歲，為什麼要這麼著急結婚呢？」老k問道。

「可我們在一起七年了，不是說好了熬過七年之癢就結婚么？房子也不是必須，買不起，咱們不買就是了。」我反問道。

」太晚了，睡吧，明天還得上班。」老k拿出了手機，明明只是看了一眼時間。

可是我卻反射性的想到了那條簡訊，「還有結婚的必要麼？」，這幾個字彷彿突然從手機里蹦到了我的眼前，恨不得在黑夜裡刺瞎我的雙眼。

我打開了檯燈，坐起身，看著同樣睜大雙眼的老k，一言不發。

「好，不要房子，我們在這個房子里結婚。可這裡是北京，你沒有那一套房子，你說自己過得再好，說自己再幸福也沒有用，沒人信。而且你不也說了么，以後孩子上幼兒園得需要房本、小學需要、初中也需要……」老k繼續說道。

「那咱們明天就去買。咱倆卡里有30萬，剩下的錢你家不給沒關係，我跟我爸要……「

「趙小六，你能不能別說了！」老k打斷了我。「真的，這麼多年你真是變本加厲了，這個家永遠都是你想怎樣就怎樣。你自己嘴沒個把門的，跟你爸說要買房子的事。你們跟我打招呼了么？你爸第二天就坐著飛機來了北京，拉著我看房，我有心理準備么……」

「是吧，我和我爸都挺煩人的是吧，天天拉著你看房子，逼著你買房，對么？現在不逼你了，我家買不行么？」我說。

老k沒有繼續說話，直接起身，開了卧室的大燈。然後站在床邊冷冷的看著我，緩緩地說道。

「行啊，然後你爸就給你付個首付，房本也只需要寫你一個人的名字，因為那是你的房子，和我沒有關係。我覺得自己就是個傻逼，活該我家裡人不給我錢，活該我自己工資不夠高，我高攀不起你……」情緒激動處，老k嚷了起來。

我不想和他吵架，也沒有辦法解釋。我只能看他情緒激動的像個演員，先是拿了枕頭，再拿了被子，甚至不忘拿他的遮光眼罩，去了客廳……

我一個人在雙人床上想，這算惡人先告狀么？敵人果然比我還要狡猾……

我明明說孩子的問題，說要結婚，他卻偏偏扯到了房子。老k的媽媽一直不喜歡我，覺得是我阻礙了老k去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的腳步，這個名字是和老k的媽媽學的，那個國家其實就是英國。老k的媽媽說，結婚可以，買房也可以，但是她不會出一分錢。

我爸離開北京那天，我一個人送他去的車站。他說房子一定要買，房價還得漲，哪怕買個10平米的房子，好歹在北京也算有個家。回了老家，我爸就著手開始賣家裡最值錢的那套門市房……

我越想越生氣，老k那副受害者的模樣，彷彿我在逼良為娼？我準備找他理論，結果在門縫就遠遠地看著，老k這貨還在玩著他的手機，嘴角還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如果不是在微博看笑話，我想，他應該是在給年輕美麗的實習生髮簡訊吧。

「我就問你，孩子生還是不生。婦產醫院離咱家近，明天一早晨排隊，保胎還是墮胎估計掛的號還不一樣呢，這能不商量么？」下一秒，我衝出了卧室，衝到了他的面前，咄咄逼人的問道。

「趙小六，你還不明白么，咱倆現在沒條件結婚，更沒條件生孩子。我們才26歲，還年輕，懂么？」老k依舊沒有直接回答生與不生的問題。

「那意思就是墮胎唄？」我咬著牙問道，然後看著老k。

老k起身，沒有說話。他摘下頭頂那可笑的黑色蕾絲眼罩，在我面前毫無顧忌的脫掉了睡衣，穿上了正裝……

他的種種行動都在告訴我，他要離家出走，他要冷靜一下，他要離開我這個潑婦……等他穿好了衣服，拿起了手機、錢包、鑰匙，抓起了最後一件外套的時候，我堵住了門。

「算了，你別走，我走，咱們分手吧。」我說道。

「怎麼就又扯到分手了呢？幼稚！咱倆在一起七年，我他媽的活到70歲，你就是我的十分之一。一生的十分之一是什麼概念，你知道么……」老k要繼續說，卻被我打斷了。

「你先聽我說，你也冷靜一點。如果一個男的，和你談了七年戀愛。在要結婚的時候，他不打算買房子，還想讓你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他沒出軌，也不說不娶你，只是偶爾和他覺得長得好看的女實習生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發幾條微信……如果這一切發生在你身上，你覺得，你還想和這個人在一起么？」

這話說在前半段的時候，老k表現的也很難過，甚至留下了眼淚。可是當我說到女實習生這四個字的時候，老k的表情靜止了，似乎連好不容易掉下來的眼淚，也跟著靜止了……

小區太舊了，聲控燈早就壞了，再大的摔門聲，它也不會再亮。

離家出走曾經是秦朗的專利，她還喜歡一生氣就刪了老李的電話、微信、qq、等等。每一次秦朗都說不會有下一次，但每個下一次，老李都會衝到我和秦朗面前，把秦朗領回家……

我總嘲笑秦朗，作為一個編劇，我真的很討厭那些小兒科的把戲。我一直以為自己足夠成熟，足夠懂事，我很少作，很少鬧，我想講道理……

可偏偏，感情就是那麼不講道理。我第一次離家出走，老k沒有像老李一樣，拿著一件衣服追出來。我提醒自己要冷靜，不要揭穿老k的那條微信，可是我卻輕易把一切搞砸了。我沒辦法成為生活的編劇，生活也沒有走向我預設的劇情。

我不知道不覺走到了三里屯，擦乾眼淚，看著那一片喧囂與繁華，看著無數輝煌燈火，再次漸漸成為一個虛影。

每一部關於北京的電影里，都會出現的三里屯，在此時此刻徹底變成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夢，照耀著我未完殆盡的青春。那是我第一次覺得，北京終於露出了它原本就猙獰的臉，不再那麼可愛。

我所有的努力都變成了一個冷笑話，逗不笑一個觀眾，卻能狠狠逗樂我自己。從實習開始的努力，到工作一步步的艱辛，喝多少咖啡，熬多少夜，寫多少文案，都無所謂，因為未來在那裡等我。

可未來，到底在哪裡？忽然間，我泄了所有力氣，也許是時候和三里屯說再見，和東三環說再見，和北京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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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等著看文的朋友。今天發的太晚了，白天太忙，沒有時間寫。謝謝昨天的評論，點贊，還有私信。謝謝！

工作日每晚9-12點必更新，周六日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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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因為一個人，恨了一座城。 - 老趙家的小胖妞的文章 - 知乎專欄

第三章：我不信什麼七年之癢的話，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在一起這麼久會分開…… - 老趙家的小胖妞的文章 - 知乎專欄

第四章：愛情沒有了，生活還在繼續 - 老趙家的小胖妞的文章 - 知乎專欄

第五章：城市偌大，悲傷卻容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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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既然已經分開，我會連你的遺憾，也還給你。 - 老趙家的小胖妞的文章 - 知乎專欄

第十九章：在學會游泳的那一刻，我又重新愛上了我自己。

第二十章：一個人的年三十

第二十一章：這是一場源於孤獨的自救。

第二十二章：一場夢，只願夢中人永遠不要醒。

第二十三章：異地戀，姐弟戀，網戀，我是不是完蛋了？

第二十四章：西紅柿雞蛋面，要加糖。

第二十五章：世界再大，不過是你我之間的事。

第二十六章：因為渴望，所以孤獨。

第二十七章：我會靜候，再靜候。

結尾：你只是沒有找到那個能給你公主抱的男朋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