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南斯拉夫的那支夢之隊:貝爾格萊德青春永駐
很多年前的文章,轉載的,每看一次眼睛都會濕潤,雖然中間有些謬誤,但是因為自身能力有限不能修正,先道個歉。
————————————————————這是我們自己的夢之隊。——迪瓦茨斯維迪斯拉夫·佩西奇也許會坐在貝爾格萊德球館的看台上觀看他國家的比賽。2002年世錦賽是他最後一次執教國家隊,他率領球隊在印第安納波利斯蟬聯世界冠軍。在那之後,他的國家由南斯拉夫改稱塞黑,他從此不再執教,儘管他仍然是這個國家最優秀的籃球教練。
佩西奇長著一雙小男孩一樣的尖尖的耳朵,這讓他看上去有點像個精靈。他有著陰鬱的面頰和深陷的眼窩,只有在他說到勝利的時候,臉上才會綻放出迷人的光彩。 貝爾格萊德是佩西奇的出生地,然後他成長在薩拉熱窩,執教薩拉熱窩波斯納隊在上世紀70年代稱雄全國。1979年,當他率領波斯納隊奪取歐洲冠軍後飛返薩拉熱窩時,整座城市萬人空巷,10000多名球迷到機場去迎接他們的歸來。他的球隊中擁有各個種族的球員,有克羅埃西亞人、塞爾維亞人、穆斯林人、波斯尼亞人和西南部族人,因此擁有上百萬支持者。在整個歐洲大陸上,他的球隊被稱做「團隊配合最具有說服力的廣告」。 1984年,當佩西奇首次執教一支國家隊——南斯拉夫青年隊的時候,柏林牆還沒有倒塌,薩拉熱窩正打算迎來那一年的冬季奧運會。鐵托的繼承人正在加強全國各民族的團結政策,佩西奇可以率領著他的球隊到全國的任何地方去訓練,包括五個共和政體和兩個自治省在內。當他們駐紮在伊格曼山的山腳下,山上的冬奧會高空大迴轉滑雪跳台成了佩西奇訓練的道具。他要求他的隊員們攀上300級台階,直奔伊格曼山頂的跳台,每天往返三次。在隊員們第一次往上爬的時候,他們可以中途停下來休息兩次;到了第二次,只能中途停下來一次;第三次片刻不能停歇。當這些孩子們最後回到佩西奇面前的時候,所有人都累得說不出話來,只有一個瘦得皮包骨頭的孩子從牙縫裡迸出一句:「我他媽累傻啦!」這個孩子叫做托尼·庫科奇。
這支南斯拉夫青年隊還曾經在克羅埃西亞的伊斯迪利亞半島的一個度假勝地集訓。有天晚上,當地的朋友把這群孩子領到了一個娛樂場所,每個球員都得到了一位美麗的女遊客的陪伴。酒至半酣,鶯歌陣陣,每名球員都把他們的女伴舉到肩膀上跳舞。領頭的迪諾·拉德加正爽到家的時候,發現了正盯著他的佩西奇的雙眼。第二天作為懺悔,拉德加不得不在兩個底線之間奔跑數十趟,身上背著245磅重的助理教練。 所有這些孩子都是1967年到1968年間出生在巴爾幹半島上的最傑出的籃球運動員,這兩年間出生的孩子們,曾經讓整個籃球世界都不太平。後來留了大鬍子的迪瓦茨說:「這是我們自己的夢之隊。」他們第一次聚到一起的時候是16或者17歲,他們在此後的四年間朝夕相處,從未有過失敗。 沒錯,我沒有寫錯。這支球隊里的中鋒迪瓦茨(湖人)、大前鋒拉德加(凱爾特人)、小前鋒庫科奇(公牛)、組織後衛迪約德耶維奇(開拓者)日後都登陸NBA。在那四年里,他們在所有的正式國際比賽中一場未敗。1985年,17歲的迪瓦茨和庫科奇作為南斯拉夫成年國家隊的明星贏得歐錦賽冠軍;1986年他們贏得了歐洲青年錦標賽冠軍。 當時南斯拉夫國家隊在歐洲所向披靡,他們只在表演賽里輸給過一個對手——自己國家的青年隊。留著這張照片,永遠不要忘記我們在一起獲得過什麼。——佩西奇
1987年世青賽,當南斯拉夫青年隊在決賽中迎戰美國男籃的時候,他們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失敗。 義大利小城波米爾的夜晚是如此清冷,讓這些認為自己無堅不摧的孩子們簡直無處可去。在決戰那一天的凌晨3點,當美國隊的球星們正在蒙頭大睡的時候,睡不著的南斯拉夫孩子們離開了他們的酒店,到市中心的大街上去跳蹦床——在那兒擺著幾個蹦床,這些大個子們從來沒有玩過這個。 他們認為他們用不著睡覺,用不著休息。在小組賽里,南斯拉夫隊曾經和美國隊狹路相逢,結果他們110比95大勝,庫科奇在三分線外12投11中。「那比上籃還容易,」庫科奇在當時說,「我只是在這一晚看見了一個巨大的籃筐。」 阿利貝波戈維奇說:「我們真的不在乎,因為我們在一起四年,我們從來不知道我們會輸。」在這天晚上,南斯拉夫隊在半場休息時落後3分,迪瓦茨和拉德加都吃了3次犯規。在中場那令人窒息的更衣室里,佩西奇從這些男孩的眼中第一次看到了害怕。佩西奇在每一名球員的鼻子前面對他們大罵,最後把一大桶飲料和冰塊全都推倒在地上。在佩西奇的背後,隊長迪約德耶維奇對他的兄弟們說:「小夥子們,給我玩命吧。」
那支美國青年隊里並不缺少在日後成名的人物,他們擁有加里·佩頓、拉里·約翰遜、斯塔西·奧格蒙和斯科特·威廉姆斯。但當南斯拉夫人從更衣室里走出來的時候,他們就像很多天沒吃東西的狼一樣飢餓,美國人立刻變得像小組賽一樣毫無機會可言。美國人死防庫科奇,但他們無法阻擋南斯拉夫隊——86比76,來自巴爾幹的孩子們再勝一場,名標青史。 在終場哨響的同時,一位西班牙攝影師用他的黑白相機拍下了一張照片——率領南斯拉夫的五位年輕的巨星都在忘情地吶喊,迪約德耶維奇站在中圈,怒視著佩頓的雙眼。佩西奇得到了這張照片,他沖洗了12張,分發給他的每一名球員,在照片背後寫著:留著這張照片,永遠不要忘記我們在一起獲得過什麼。 那張照片像一場青春的夢想,永不凋零,卻在黑白之間不再回頭。迪約德耶維奇說:「從前他們能來我們這兒,我們也能去他們那兒。但現在不能了,因為他們不能來我們的國家,我也不會去他們的國家。」阿利貝波戈維奇是住在斯洛維尼亞的波斯尼亞穆斯林,他說:「這所有的經歷就像初戀,它已經結束,但它將伴你度過餘生。」對於他們來說,所有的這些都伴隨著炮火和電網結束了。迪瓦茨、迪約德耶維奇、庫科奇、拉德加都參加了1996年亞特蘭大奧運會,但他們各為其主,前兩個是塞族主導的南斯拉夫隊,後兩個是克羅埃西亞隊。他們四個人上一次在一起戰鬥,是在1991年的羅馬奪取歐錦賽冠軍。自從那年之後,20萬人死亡,300萬人流浪,戰火燃燒了四年,塞族人和克羅埃西亞人不共戴天。
巴爾幹有一句諺語:如果你想在世界比賽中贏得冠軍,沒有什麼比組織一幫南斯拉夫人,然後給他們一個球更保險的了。這個國家的民族組成是天生的冠軍:克羅埃西亞人是世界上最高的民族;斯洛維尼亞人是日耳曼血統,最富於紀律;波斯尼亞人有極強的融合能力;馬其頓人願意無怨無悔地來回奔跑;西南部族人像山民一樣堅強;塞族人對戰鬥永遠熱情高漲。 但當伊格曼山化作了碎石,伊斯迪利亞的度假村被夷為平地,那些孩子們的友誼已經到了絕境。 我的整個身體都是快樂的,但有那麼一個地方,一直痛著,而且正在死去。——迪瓦茨 自從1987年的世青賽之後,佩西奇就成了一個生活在記憶中的人。他在西服的兜里揣著那張照片,每天晚上在追憶里睡去。1992年夢之隊橫掃巴塞羅那,全世界俯首稱臣,只有佩西奇不那麼想,他想把他的隊員們重新聚到一起和夢之隊交鋒。只憑一支克羅埃西亞隊就和夢之隊鏖戰了一個上半場,中場休息時難分高下。 1995年,佩西奇重遊波米爾,遇到了當年隊中一個後來也移居美國的男孩。老頭像連珠炮一樣問了他三個問題:你和其他人還保持聯繫么?你們在美國的人會聚到一起么?你還保留著那張照片么? 佩西奇在1993年作為德國隊的教練率隊贏得了歐洲冠軍,隨後1998年和2002年率領戰後的南斯拉夫兩度問鼎。「但我一生最大的成就是和南斯拉夫青年隊一起在波米爾得到的,它存留在我的靈魂深處,」他說,「在體育方面,南斯拉夫的品質包括合作和凝聚力,不幸的是,我們國家的政客們沒有從我們的運動員身上學到這一點。」 那一年在雅典,歐錦賽冠軍決戰。南斯拉夫隊和克羅埃西亞隊被安排同住在一家酒店,但當他們在餐廳用餐時,卻被安排得儘可能得遠。當他們去拿自助餐的時候,彼此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回應。迪瓦茨說:「我們打了招呼,但我們再也不是過去的那種關係了。我們曾經朝夕相處四年,我們一起贏得了一切。在我們之間,不應該僅僅是一句HELLO。」 有一件事情,迪瓦茨永遠不會忘記。1990年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南斯拉夫隊在世錦賽決賽中92比75擊敗蘇聯隊,再次贏得冠軍。就在南斯拉夫隊在場地里跳躍著的時候,一個球迷打著克羅埃西亞的國旗衝進場內。當他揮舞著旗子跑過迪瓦茨身邊,迪瓦茨一把抓住了他,奪下了他的旗子。迪瓦茨對他說:「南斯拉夫贏了,請你離開。」那個球迷回應:「你們的旗子是狗屎。」 迪瓦茨是最早一批進入NBA的南斯拉夫人,另一位超級後衛彼得洛維奇和他同行。但在1992年之後,身上有克羅埃西亞血統的彼得洛維奇不再給迪瓦茨打電話,也不再回他的電話,原因是彼得洛維奇聽說了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的事。迪瓦茨當時說,等到戰爭結束以後,他要去挽回這件事情。但一年之後,彼得洛維奇在德國的一場車禍中喪生,英靈消散。 迪瓦茨再也沒有機會。 在洛杉磯的時候,迪瓦茨擁有在太平洋帕里賽德的高尚私密社區,他的房子在一段崖上,在窗邊可以看到夕陽和驚濤拍岸。「我在這兒生活得很舒適,」他說,「我有非常棒的婚姻、職業和孩子,每天我一醒來就能看到太陽。我應該是這世界上最快樂的人,但是我不是。就好像我的整個身體都是快樂的,但是有那麼一個地方,一直痛著,而且正在死去。」 迪瓦茨喜歡帶著一手提包錄像帶出門,在每一場NBA比賽前研究對手的弱點。那是在波特蘭的一天,他的球隊和迪約德耶維奇的球隊交鋒的前一晚。他想放一盤開拓者隊的錄像帶,但直到畫面從電視里跳出來,他才意識到這是一盤1991年的錄像帶,裡面播放著那一年羅馬歐錦賽決賽的宣傳片。一位南斯拉夫的播音員用塞爾維亞語和克羅埃西亞語間隔著說道:「這可能是歷史上最偉大的球隊,這一戰可能是他們永遠的最後一場比賽。」 迪瓦茨陷入了他的大沙發里。他開始哭泣,淚水順著他濃密的鬍子流淌下來。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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