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結束了我的偽文青時代
已經很久沒有買《三聯生活周刊》了,最近楊絳先生去世,看到了該雜誌為她專門做了一期封面專題,就從三聯韜奮書店買來看。拿回家後發現,這本雜誌的商業廣告只剩下了不到5頁,為了填充廣告版面,甚至還加了幾頁的公益廣告。想當年,這本雜誌最火的時候,都是從廣告裡面找文章的,廣告足足能佔到雜誌的三分之一。我忍不住感嘆,這個屬於文青的時代終於結束了。
那時候,當真是特別喜歡雜誌,尤其喜歡《明日風尚MING》與《三聯生活周刊》,《明日風尚》讓陸智昌設計得有內涵,《三聯生活周刊》的記者們文章寫得很到位,這兩本是必買的。後來,《明日風尚》賣給了福建的民營企業,然後就死掉了。《三聯生活周刊》是事業單位,估計還能撐很長一陣子,看著版權頁的那些編輯記者主筆們,許多都還健在呢:李鴻谷、王小峰、土摩托、陳賽,一個個的名字都很熟悉。
那時候,具有世界博客影響力的王小峰三表哥還醉心於拍DV電影,雖然拍得爛得要死,演員各種不到位,情節生硬,故事無聊,但是總是有那麼一群文藝青年在捧場,他們叫做老男人的飯桌。飯桌上有婦科大夫馮唐、羅玉龍永浩、老六張立憲,詩人大仙兒等等,甚至還有大美女柴靜。
在三表哥的故事裡,還有一個專門報道各種雜誌停刊與名人去世訃告的大叔,叫做小強(新浪微博:@我真是特務小強),三表哥這樣描述:「如果將來沒有雜誌了,我擔心的是,小強老師還能不能堅持活下去。」現在,雜誌該停的都停了,看小強老師的微博,每天主要的工作就只剩下發各種名人去世的訃告了。
其實,倒不僅僅是因為這本雜誌的沒落而讓我有樣的想法,而是最近幾年的各種各樣變化,讓我感覺到了一個屬於文青時代的終結。
你一定知道南鑼鼓巷吧。十多年前,我住在黃寺總政大院,總是喜歡在晚飯後步行到鼓樓,穿過廣化寺來到煙袋斜街,再順著鼓樓往東,就到了如今著名的旅遊景點。那時候,這條街還能走汽車呢,沒有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家名為創可貼8的外國人開設的創意品店引起了關注,後來,引起了國內外媒體的報道,人們漸漸的領略到了文藝青年的審美,各種復古風潮與創意思維,讓這條窄窄的巷子成為了全世界關注的新鮮地兒。
現如今,南鑼鼓巷人更多了,旅行團一車一車的往這裡送人,高昂的租金擠走了許多以創意商品為主的小店,創可貼8雖然還健在,而人們早已經忘記了這家店帶動了人們對於這條街的認識。取而代之的,是許多大批量生產的旅遊景點式的偽文藝,以及各種昂貴且並不可口的街頭小吃。
我不禁去想,曾經的那些文藝青年都幹嘛去了,為什麼早些年看著很文藝的東西,現在看起來都那麼的粗俗呢?譬如,我在單向街書店,看到有文藝客人在各種姿勢的擺拍羅老師的Smartisan T2……,鄙視之!在電影院看《刺客聶隱娘》時候碰到了一個相當文藝的朋友——他現場各種打哈欠……,鄙視之!在微博看到詩人趙麗華在賣一些畫得巨難看的畫兒還有膏藥……,鄙視之!
我想,我是偽文藝罷了,亦或是說,我自己從來沒有進入到文藝的世界裡,總是作為一個跟隨著在意見領袖的引導下,去欣賞一種所謂的文藝生活方式。當這種生活方式不再新鮮後,而這些領袖也沒有能力再去領導的時候,于是之,我就陷入迷茫了,甚至厭惡起來。
我亦在反思,所謂的文藝到底是什麼鬼。是一種追求自然的生活態度,還是一種年代化的生活方式;是一種關於美學的鑒賞能力,還是對於人性的推敲與理解;是自戀,還是眼高手低;是工匠精神的滿滿情懷,還是低級下作的惡趣味。總之是,就目前這個時代,文藝對於我來說似乎已經遠去了,作為一個不想退圈兒的偽文青,需要去想想接下來該咋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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