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端》
討厭蟬鳴,討厭炎夏,討厭世界。
沒有空調的呵護,這個夏天能依靠的僅僅只有這台有些年頭的電風扇。不同的是原應挺立在地板上的家庭版風扇卻卻不知被哪位設計師移至天花板上,我們的頭頂上,顯然這是怪異但有著奇效的。比起只有著三根長方體的板子所構建成的吊扇可謂是大巫見小巫。伴隨著扇葉強烈旋轉所發出如幾萬隻蚊子聚集於此的嗡嗡聲強風也一同的冒出來。一天下來挺過灼灼夏日的考驗能讓這強風驅散一些炎氣也不謂是一絲慰問。
但也有著不討喜的方面,和世界萬物一樣沒有什麼物種是完美的。強風對我們而言固然是好事,但猛烈的旋轉及並不簡便輕盈的機體所帶的就是在風扇打開時也跟著一同晃動的整體。嗡嗡聲與嘎吱聲並聲其發,如果從外經過不見其內定會以為是一名不及格的音樂生正在演繹著不及格的樂器。
擔心著某天這風扇帶了強風與雜聲從天而降給我們開一個關於生與死的玩笑。也會經常在腦海中浮現這血腥的場景,本事於往常無異的一天,享受著風帶來的安逸。突然的那嘎吱嘎吱聲消失了,從耳邊驚起慘叫聲,轉身望去那是令人作嘔與膽顫的一幕。所能感受與認知的器官在那人身上我們都能用肉眼所觀望到。扇葉橫切至人體腦部,腦部的脆弱於這個高速旋轉的怪物無異於拿一把鋒利的菜刀切西瓜,二者都流出同樣鮮紅色液體。每至想到此處變回泛起雞皮疙瘩不禁打了個冷顫,看待風扇的目光也不免多了一絲畏懼。夜深風扇還如同往常一般嘎吱嘎吱的擺動著,似尋找著任務目標的金牌殺人,在準確實際進行致命一擊。
清楚記得隨手關好開關,但在午夜時分醒來方便時卻總發現還泛著白光。雖是多人室,但這個晚上只有我一人在,除了我又還會有誰呢?從最高層的房屋通到地底世界的水管,每每在夜晚方便時便會淌出嘩嘩流水聲,此起彼伏。當覺得停止時又忽然如瀑布般向下涌動,攪動著一整棟樓。又是誰會在這時間用水呢?亦或者這水管內所流淌的壓根就不是水,那又會是什麼?沒準會是「西瓜汁」。
伴隨著涌動聲還有著水龍頭的滴答聲,從白到黑,從生活的開始到生活的結束。這是被鐵鏽侵蝕的老者,它的拐杖也就是把手都斷了,失去了把手只能靠扭動圓頭來進行開關,顯然不是非常便捷甚至一個恍惚還會給手指來上那麼一記。時間總會摧毀一切,它不再年輕,那時候身強體壯它可以用身軀與臂膀來阻擋住洪水的衝擊。現如今老邁龍鍾即便整個身軀扎進出水口,但還是會有狡黠的傢伙從它那朽株枯木的身軀逃出去。也就有了現在每日都會被心煩意亂卻又無可耐的滴水聲。
水滴不僅僅滴在這洗臉台上,更像是夢魘一般滴在腦海之中無法磨滅。吃飯、學習、行走無時無刻都有著滴水聲打在腦海中,彷彿於頭頂被安置了一個水龍頭。打亂了生活,摧毀了精神,疲乏了肉體。比起直接打擊更讓人揪心,但無處發泄,沒人會向他人宣洩自己的腦子裡裝著一個無時無刻都在滴水的水龍頭,除非他身處瘋人院。不僅會得到理解還會得到愛與解藥。
傾向於面對著牆壁入睡是不知覺但身體會自動開始的行為,至少從自我覺得會心裡會踏實幾分。將手或是膝蓋貼於牆壁所感受到的硬與涼的觸覺都會讓我放鬆神經,也許每個人都有著屬於自我獨特的入睡習慣。對我而言如果背對著牆壁則一整晚都會處於似睡非睡似夢非夢的狀態,所見所聞如夢中又如現實,一種虛與實融匯交織的體感。
較於正午,此時的空氣多了几絲寒意,借著從與床正對面的玻璃窗戶所透映出的微微月光還能勉強看清楚周圍的環境,朦朧夢幻。似乎這空間里的傢具的框架都被黑暗吞噬得有些混沌。食指用力的擦拭擦拭雙眼,精神與視覺才清晰了一些,每每這時候都會選擇將風扇關閉,嘎吱聲與強風都會干擾我的入眠。寂靜無聲總會讓人快速再次入眠,漫步於夢鄉之田慵懶而舒適,除了呼吸似乎全身上下得器官一同大腦都處於休息狀態,身體放鬆似沉入充分吸收淡水的海綿一般,被柔軟包裹。
有風停在我的面容,有些冷意如拂過北國的寒川。這並不是從遙遠的森林帶有著鳥類的婉轉聲及樹葉的搖曳聲的清風。類似於身體彷彿被置身於寒川之中,瑟瑟發抖,站立於一小塊僅僅所能依靠的小冰片漂浮於無盡的寒冰之間,由冰結成的山谷之間還回蕩著怪物的嘶吼聲音,宛如處於死亡邊緣。清晰的記得是自己親手關掉了風扇,耳邊也並沒有那雜聲,可這真實的倚在臉上的冷風又是從何而來。不敢睜開眼,似乎那寒冰怪物就夾雜在我與牆壁之間,與我面對面,張大著它那血盆大口對著我一陣一陣呼著冷氣,等待著睜開眼那一刻將我一口吞進腹中飽餐一頓。
緊緊閉著雙眼,此刻任何事物都無法讓我睜開雙眼,上眼皮因為壓力所迫而多了幾道褶皺,眼球受到外界的擠迫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一陣陣疼痛感。就在這麼一種對生命的捍衛的過程中再一次的睡了過去。
這一次喚醒神經的是那幾道刺眼的清晨的陽光,明是自然的現象卻像是擁有著生命般將提醒著每一位還沉靜在夢鄉的人們美好的清晨已經來到。微睜眼皮似初生的嬰兒般,上下睫毛錯亂交叉之間能模糊的看見那天花板已經有些泛黃的白漆。打算起身好好的洗漱一番來褪去這一晚渾渾噩噩的感覺,但一陣機器扭轉聲夾雜著冷風瞬間如冬日裡的一盆涼水打在我的全身,遍布。
匆匆轉頭望去,那被放置在天花板的老式電風扇還在自顧旋轉。一道奇異且驚悚的想法如利刺般扎進我的腦海,全身的器官都驚起警惕,環顧四周雖無異常但這並不能讓我鬆懈反而覺得越是正常的背後越隱藏著巨大的危機。
風扇正常運行著,這也可以為昨晚所感受的恐怖現象做出一個合理解釋。當然如果只從那冰川怪物的氣息為開始,那麼現在也算是一個自我腦洞太大的故事為結局。可又該如何解釋親手關閉風扇的行為呢,難道拿夢遊當作一個理由來安慰自己?但恐懼是無法被安慰的,那是有著思想的行為,大腦的主導意識驅使著身體,依稀還記得下床時腳底踩在地板的微微涼意,及扭動開關時微微用力的右手。一個更為神奇的想法在我的腦中似春雨後的萌芽般迅速蔓延,假設將之前的行為舉動設定為在真實世界所發生的,那麼現在我所見所聞所感都處於夢境的一種環境下,也就是本體的還處於睡眠之中,我既是我但卻又不是我,僅僅是把夢改造成了現實世界的模樣。
似行走於荒蕪的沙漠,徘徊許久竟發現自己就像只無頭蒼蠅尋找不到方向,隻身囚困在這如埃及金字塔般的迷宮之內。內心的恐慌與不安使得大腿有些發軟,如行走在沼澤地一般,越陷越深,除去思考的能力四肢都失去了知覺,彷彿被希臘妖女美杜莎的雙眼照射住一般。
當你陷入深淵,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與黑暗,而是當你發現身處於深淵卻不自知。現實與其對立,踏著深淵的步伐行於人們自認為的美好生活之中。當哪天累了倦了厭了就縱身一躍來到所不曾見過的天地。幻想的漁網捕住個體並給予麻醉與痛擊,我於生活似深海中懦弱且多疑的魚種,對任何事物都抱著警惕的態度,但在誘惑的面前每個人都是貪婪的,就像魚兒無法抗拒那魚竿上肥美的食物。當撲向誘惑時魚鉤如同惡魔的利爪深深刺入神經,失去思想與行動。可悲的是我們與魚兒無異,僅僅只有幾秒的記憶,當足夠的籌碼放在面前時都會選擇遺忘從前所受到的巨大的痛楚。於腦海中開闢了宇宙般混沌,真實與夢境的交替橫縱使得深感疲憊,無力再去糾纏這真真假假,對我而言二者都無區別。我需要出去走走。
天空黑鴉一片,似黑洞探不透。人們肆意的破壞與污染早已讓這個城市失去了星光的照耀,連月亮也被這渾濁的大氣遮掩得似披上紗衣般模糊起來。久望之會恍惚覺得這黑洞就如同廢品回收站的碾壓機,將人類中殘年腐敗的個體回收至此。
老人們總說人死後會幻化為天上的星星,可如今那些死去之人由前往何處呢?總是這樣,當注視某種事物時間久了總會胡思亂想,這是令我煩惱的,但也在我獨處時帶來了許多樂趣,憑空想像出的樂趣。
今晚的風正適合出來散散心,希望晚風能順帶著將令我惶恐的一切都吹走,如果可以。穿過幾條黢黑而又狹窄的小巷來到這城市的中心,壓迫感隨之消失。喧鬧,這是這城市給我的第一印象。穿梭於個個娛樂消費場所的人們似潮水般一波來一波去從不間斷,這裡沒有白天與黑夜,對他們而言快樂才是宗教,才是上帝。
聽覺與視覺被人海與喧嘩聲充斥著。看人,看物,看景,三點連成線,一幅活靈活現的荷爾蒙所描繪的青春畫帖浮現於眼前。我的身體排斥著這環境,似乎這裡的磁場在對我進行著驅逐亦或是不合所產生的反感,我總是這樣,對他人而言愉悅的存在對我而言大多數都抱著反感的態度,生活也罷,世界也罷。便加快些腳步希望能尋找到一處可以放鬆心靈的地方,登上幾站紅燈,穿過幾條斑馬線,捂著耳朵避過幾聲司機煩躁的喇叭聲。
在一架天橋停下腳步打算歇息片刻,雖細數下來並沒有走多遠,但對於傾於宅在家的我來說也算費了一番力氣。夜還沒深,所以來往於天橋的人還算密集,大多數為情侶搭肩對著這個城市許下願望與諾言。還有些老人應該是覺得屋子悶就索性帶著寵物狗出來溜溜吹吹風。空氣中瀰漫著甜蜜與溫馨,似乎能感受到被淤泥所囚禁的內心此時也脫落下幾片碎土塊。腳下車燈瑩瑩,閃過無數四輪的科技產物,有的奢華得令人望而卻步,有的轟鳴聲似發狂的野牛群,如果手沿著欄杆抬腿翻去,定會像個充滿氣的皮球於這些汽車之間彈跳個幾天幾夜。
順著天橋的階梯向下,終點有一小攤位,是一位有些年紀的阿姨賣著現做的煎餅。本就是沒吃飯再加上這飄香的氣味確實會吸引每個來往的路人前去嘗嘗。就要了兩張煎餅,牛肉和蔬菜的,總共八元,在這個金錢早就不是金錢的社會確實算得上物美價廉。狼吞虎咽的沒幾口就把兩張煎餅吃得乾乾淨淨。看著沾滿油漬的雙手,不由得想到其實人類和動植物並無大異,都需要進食成長配偶以及為死而生活。
也不知道接下來去哪裡走走,也不想回去,就想著與這阿姨聊上那麼幾句,如果我可以。顯然對於我這樣的人來說完成一場正常的對話是困難的,嘴巴就像是被淘汰在廢棄工廠里的布滿鐵鏽的機器,如果想要再次運轉必須要費上大把力氣裝潢一番再加上塗抹上好幾罐潤滑油。
早已習慣於用身體里的那張嘴巴來接每個人的對話,也許正是如此才會使得身邊的朋友幾乎沒有,因為誰會費力的找一個明明正常卻像啞巴一般的朋友,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每次當他們結束完自己的發言等待著我的回應時,早已在心理排列了該如何回答的草稿,在適當的時候選擇適當的發言。我能有把握的把他們都逗笑,讓全場的氣氛更加活躍起來。每每準備完畢開始期待大家的反應時,嘴巴卻似乎不受大腦的控制有了自己叛逆的想法,似乎誰故意的等待著這時刻在我的嘴巴粘上一本書厚度的封條,也許是我自己。
「唔...吱...這煎餅不錯。」我的樣子一定如同馬戲團的小丑一般滑稽,上嘴唇與下嘴唇擁抱分離擁抱分離重複進行著,但卻冒不出幾個詞語,扭扭捏捏的像是處男第一次向心儀的女生告白一般靦腆,絞盡腦汁的想要把幾個詞語連成一句通順的話語,卻始終無法完好的呈現,總是這樣。
「嗯?你說什麼。」顯然一心攤著煎餅的阿姨根本不會注意到一個為了和她搭句話就費盡全身氣力的男生。
「沒什麼沒什麼。」推辭的話語倒是說得流暢許多。
由我開始也由我結束,說上這兩句話就好像耗費了全部電量,我這台冰冷冷的機器人。介時一聲洪亮參雜著警告的喊聲半路插進,在這個平常的夜裡顯得格外猙獰,如同一記重拳打破鏡面,殘渣散落滿地。
「前面的攤位!這裡禁止擺攤位!給我停下!」
我自然是毫無反應,但阿姨卻猶如驚弓之鳥,手腳哆嗦卻又麻利的收拾起攤桌上的鏟子、刷子等等工具,一併放進車位底部的鐵柜子里,最後再把撐在頭頂的遮陽傘折摺疊放在車頂用鬆緊帶交叉緊釘扣。一套動作雖然面部有著些許焦慮但手裡的動作可謂是行雲流水,想來是多次的經驗之舉。但很遺憾,上了年紀的阿姨還托帶著一輛車的累贅又怎麼會有身強體壯的警察跑的快呢。雙手推著攤位一邊從人形穿過一邊喊著「對不起,讓一下,對不起。」,大多數都會選擇向旁邊退一步,少數則無非嘴上抱怨幾句但還是會勉強的讓步。顯然氣力與消耗不能成正比,還在我的視線之就被警察趕上了。
「對不起,對不起,下次我一定會注意。這次就放過我吧。」她雙腿微微屈著呈現出似跪不跪的樣子,雙手緊緊抓著警察那深藍的有些舊損的制服,語氣顯得可憐地下,如果站的近些似乎還能從她的眼角看到一些晶瑩。好似這樣子就可以保住自己的攤位,自己全家吃飯的傢伙,自己孩子上學的學費。
但那些傢伙可不是什麼善茬,千萬不要把他們臆想為電影里為緝拿罪犯即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辭的正義化身。在我看來,他們背著天使的名義卻行著惡魔的手段。你瞧,那些傢伙對著攤位大打出手,將攤車推倒,打開鐵櫃把裡面的鏟子刷子等等工具都拿出再高高舉起重摔在地上。一腳腳踏在這攤車上,似惡魔的巨足在其身上留下深淺不同的窟窿,看來他們對待乞丐也應該是這般,也許在他們看來乞丐和這攤車並無大區別,一個會叫一個不會而已,都只是發泄怒氣和尋找樂趣的物品。阿姨似發瘋一般阻攔著這些魔鬼的肆意妄為,緊緊抓住其中一個體態有些臃腫的警察,但這如同小孩子想要獨自用手臂環住一顆蒼天大樹般困難。
「別砸了別砸了,求你們了...」這回她徹底的跪著地上苦苦央求著,站在遠處有些聽不清後面說的什麼,但能清楚聽到哭聲越發響亮。
他們就如同巴黎聖母院里的敲鐘人卡西莫多,靈魂的醜陋與根本聽不進話的耳朵。手持著鐵棒揮動著他們的權力與職責,將希望與哀求敲碎了一地。當力氣用得差不多了,就把早已破舊不堪的攤車抬到警車裡運往警局。而阿姨只能無助的獃滯的望著那運著全家唯一的收入的傢伙越行越遠。晚風輕輕鼓動她的衣袖,似乎是對她的一種安慰,不知從何而來的嗡嗡聲湧入她的耳旁穿進腦海,嘴唇有些哆嗦,應該說她的全身都在哆嗦。
也許在思考著現在該怎麼辦,今後該怎麼辦,她又能做些什麼呢。但根本不會有人給她答案,也不會有一束光芒照射在她的面前,更不會從中出現插著翅膀帶著光圈的人類輕聲輕語的對她說著「閉上眼吧,一切都會過去的。」那都是在放屁,這比用六塊錢買一張彩票中了六千萬還扯淡,相信我當她睜開眼發生的還是發生了,經歷的依舊經歷著,唯一不同的是又浪費了幾分鐘的時間而已。她只能用手背抹一抹有些乾涸的淚痕,雖然泛紅的眼圈依舊會暴露,整拾整拾有些松垮的衣物便只能回家去了。不知是路燈的照射還是空氣的渾濁,她的身影有些抖動。她走的很慢,雙腳有規律的一前一後擺動著,但間距卻隔得很短,似乎所經之事像鬼剎般抽走了她的靈魂如行屍走肉。
前方的路很黑沒有路燈的照亮卻也不及那些惡魔的心黑,就這樣一點一點沒入黑暗之中消失於我的視線之內。世界就是這樣,天向下,地向上,而我們只能在其間苦苦掙扎著。
我完全可以在那個時刻出手幫助她,但我沒有,和大多數人一樣。沒有人想要惹禍上身,大家都喜歡看熱鬧,尤其是他人出糗卻事不關己的鬧劇。如果這世上的法律有著圍觀者沒有出手相助等同於犯罪幫凶的條例,那麼相信監獄一定會是大家見過最多的建築,和居住的房子一般普遍,那時候會發現自家隔壁是由灰色泥土和鐵窗構建成的簡略監獄,向你打招呼說著早安的鄰居也是身穿著黑白相間條紋衣褲的囚犯,這世界本就是罪犯的世界。
忽閃的在夜裡格外顯目刺眼的白光,人群圍在其一旁細細碎語,打開各類社交網站將剛剛所捕獲的有趣視頻發在上面,希望獲取大把的關注。亦或是即時的轉發給自己的親朋好友將笑點無私的分享出去,當然也算上我。人這種生物從不會自我挖掘自身的醜陋,我們的眼睛從會來只會注意他人的罪惡與自身的高貴。發現我與他們相同,也可以說就像是一種映射,夢境里的映射,我的映射。至此還是無法釋懷最晚所發生的詭異夢境,也許此刻我還漫步於夢境之中。穿行於種種平行世界,搖身一變成為這世界的行者世界的觀望者,似顆粒似微塵似空氣。我只是陽光灑落下的倒影,湖面的折射的扭曲映像。如果可以我希望手中也有著同道姆·柯布一樣的檢驗在不在夢境之中的圖騰陀螺。
每當我試圖來揭穿這虛幻空間,喚醒真實的存在時。身邊的景象與路人就似漩渦般圍繞著似時光的飛逝,匆匆之間見證了孩童在幾秒之間變為老人之後又迅速消失的過程,宛如一條細長蘊含著數人的生死過程的錄像帶從只穿我的腦中而過。轉眼已是荒蕪,百無寂寥,剛才就在我眼前真實發生的種種也連同消失了,唯一真實存在的只有留在腦海的記憶。所處與所見,究竟何為真,何為假。處於奔潰的邊緣,子再也受不住任何的擺布,我的靈魂與肉體已經扛不住了。我才是上帝的玩物,被給予了坎坷與絕望,如果可以連同我一齊捲入那漩渦之中吧。
這裡是末日的黃昏,逝者的哀鳴,孤者的迷茫。滴答、滴答,幾珠褐色的雨滴擊打在我的眼眸,那根本不是普通的雨滴,有著重量,似在墜落的同時被灌注了鉛鐵,像是彈珠般打在身上,但我早已麻木。如果此地有著一條列車軌道,定會毫不猶豫的面朝天空躺下去,來等待結束的那一刻,但我清楚的知道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即便有列車似風馳電掣的野獸嘶吼著向著胸腔發出沖勢,那也只會像穿越鬼魂般悄聲的從我的肉體划過,不留下絲毫印記。想到這不免的抬頭望去,那一刻讓我清晰的明白一件事,至今為止所發生的一切絕不是我所能幻化出來的,那些強加於腦海中的想法與行為都是不知道的存在所產生的,這讓我欣慰即便身處地獄。
所見到得並不是黑暗與深淵,沒有滾著動褐紅色硝煙的天空,也沒有映著鮮紅血色比平常所見大上幾倍的圓月,更沒有電影里所描述得風雨交加電閃雷鳴。有孩童追著氣球打鬧,有老人坐在長椅沐浴著陽光,有陽光有微風有白雲有蝴蝶有花朵有草地有....有著這裡一切都沒有的,有著我所渴望的。他們像是鏡內的世界呈現我在的面前,我試著大聲的呼喚卻並引起一人注意。我要回去,那才是本該身處的世界,雖在我眼前卻宛如兩個時空,兩個維度,這讓我絕望,孤獨總會讓人受到死亡的注意。
沿著所來之路返回,回到那個一切異象的始源。打開門的那一切,沒有冰川巨獸也沒有風扇的嘎吱聲。走近一步,似乎融於黑暗,腐蝕著我的雙手讓我無法感知它還存不存在,詭異的氣氛每一秒都像是銀針刺扎心臟,也許下一秒就會有一根吊繩將我的拉起,再將我清洗乾淨扒光衣服扔進滾燙的油鍋之中翻炸,但不論在我的腦海里有多少驚悚的想法,這些都沒有發生。打開房間內的燈光,一切和之前無異,打開風扇依舊是冒著嘎吱聲,走進廁所管道依舊流淌著水聲。這使得我一時無法接受,外面的世界早已淪陷為何這裡還完好如初。再次打開房門面對現實,荒蕪被替代,那是一條小巷。沿著小巷摸索,盡頭是一棟落地房,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其左下方的窗戶有著絲絲微光,走進探頭望去。
那裡四下無人的空間,猶如正方立體的困牢,同是烏黑一片,僅僅一個角落泛著微光。一位相貌年輕的男人屈著背彎著腰近乎癲狂般的敲打著鍵盤,那屏幕所顯現出的文字,正是切實發生在我身上的經歷。
「接下來又該如何演繹一場好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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