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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宋外傳——關於飛艇的故事的梗概(6)

想開車的看前半部分,想複習理綜的看後半部分

第六章

已經是「那物」到皇宮的第六天了。自從聽說那物強大的火力後,崇禎再也不敢出暖閣一步。

但是足不出戶,不代表皇帝就縮著腦袋做烏龜。文武官員進進出出,不停地稟報外界情況。崇禎不是昏君,他的記憶力極好,喜歡刨根問底,官員答不上來的,崇禎甚至會直接把奏章扔在臉上。所以官員都怕他。

但是今天,皇帝覺得有些不一樣了。

官員們雖仍然不苟言笑,但是在退朝的時候,崇禎發現他們的嘴角在向上咧。小太監們在王承恩——他現在已經能一瘸一拐地站著當差——指揮下端菜的時候,也頗有那麼幾個膽大的,用餘光往皇帝身上瞟。

最令崇禎奇怪的,是老傢伙范復粹,總是一臉關切地偷偷看著自己。

這什麼意思?你們要造反嗎?崇禎生氣了。

一拍龍書案,萬歲爺張玉口綻龍舌,降下諭旨:

「都給我滾進來。」

「王承恩,那物又有什麼變化?」

「回陛下,並無變化。」

「曹友義,神機營可曾動用?」

「回皇上,正在調紅衣大炮進紫禁城。」

「范復粹,可是川陝或遼東戰事有變?」

「回皇上,皇上洪福齊天,並無變故。」

「那你們怎麼回事!」崇禎站起來,用手指著大臣們,「鬼鬼祟祟的,快說。」

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曹友義跪下了:

「陛下,絕無他事,陛下萬安。」

「哼,好一個別無他事。」崇禎半信半疑。

前一天,曹友義確實沒有注意到天上的傳單,但是他很快就與這傳單喜相逢了。

北風不大,所以傳單紛紛落在大柵欄。已經是初春了,大柵欄還是人煙稀少,賣鮮果蔬菜的一個都沒有,反倒是賣鹹菜醬菜的,生意興隆。順天百姓沒有自己做醬菜的習慣,但是鹽是不能不吃的。去年還能吃上爛麵條,棒渣粥,今年只好吃點糙米和谷糠,但是再窮也要吃點醬菜,不吃鹽沒力氣。

馬蹄噠噠地踩過大柵欄的土路,曹友義心不在焉地托著萬歲爺的手諭。走著走著,前面人越來越多,馬隊停下了。

「老爺到了,快閃開!」開路的親兵揮舞著鞭子喝道。

鞭子並不是真的往百姓身上抽——沒那個必要。皮鞭揮過空氣的時候會激起巨大的噼啪聲,抽打人肉反而沒什麼聲音。百姓聽了皮鞭聲會自然散開,老規矩大家都懂。

但是今天有些反常,百姓好像是在爭搶什麼東西,有人爬在地下找,有人看著天上,天上有紙片落下來,他們好像是要搶那紙片。拿到的人急不可耐地邊跑邊讀,更有人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由識字的讀給他們聽。

那是什麼?曹友義的好奇心起來了。他用馬鞭指了一下,親兵早就飛跑過去,搶回幾張紙。

「這寫的什麼呀……」曹友義看不懂。他是武將,識字不多,但是「明」「崇禎」這幾個字還是認識的。看著百姓嬉笑的表情,他隱約覺得這不是什麼好物。

「還是帶回去給范丞相看看吧,他是大學問。」

敬事房裡,范復粹開口念道:

「朱由檢從窗口看見陳圓圓豐滿白嫩而又活力四射的身影從窗前走過,不由一股熱流從下腹升起……」

沒念幾句,范復粹停住了,他老臉漲得通紅。

「曹大人……這……這是從何得來啊?」

曹友義也有點手足無措,他只認識「崇禎」,後面的「荒淫無道詞話」一個字都不認識,也沒想到居然是這調調。但是他覺得似乎還有些興趣:

「范大人……勞煩……勞煩您老再念幾段。」

范復粹看了一眼曹友義,又念起來。曹友義聽得津津有味,一段終了,范復粹把傳單疊起來塞到袖口,雙頰也是紅撲撲的。

「范大人……但不知……不知此文可是真假?」

范復粹有些猶豫。大明朝雖然不禁這種淫書,但是說來說去不過是公子哥員外郎,誰敢說皇帝陛下?而且這紙張潔白,字體端正,墨色均勻,即使是順天府最好的印社,也遠遠不及此傳單的十分之一。這還能假的了嗎?……話說,聖上日理萬機,但是偶爾打野食也未可知?

「正所謂龍行有雨,虎行有風。聖上所行,皆非我等凡人所能預料。」范復粹不置可否。

「但是說起來,皇上的龍體還真是好呢。」曹友義饒有興緻地說,「那白潔……哦不,是白娘娘,蒙皇帝雨露,三次而不足,又有那美紅娘娘,正當壯年,如狼似虎。萬歲爺氣定神閑,心體合一。龍精虎猛,殺得二位娘娘丟盔卸甲……」

「大膽!皇帝的事豈是你能亂談的。」趴著養傷的王承恩終於忍不住了,「曹友義,單憑你這幾句話,就夠個剮字,你可知道?」

曹友義嬉皮笑臉:「王公公,別生氣嘛。您老長居宮內,應『有』盡『有』,這事兒想必您老比我們這些外臣明白。」他故意把「有」字說得很重。

范復粹不禁暗暗好笑,這曹友義分明是笑話王承恩「沒有」。

王承恩沒聽出話里的譏諷,反而很高興地說下去:「哼,那是當然。咱家不是自吹,伺候皇上也十多年了,哪次臨幸娘娘,不是我在外面站著記錄?別看皇上這幾年忙於政事不近娘娘,年輕的時候,哼哼,我給你們說……」

大小官員的腦袋都伸過來了,在王承恩的火炕前圍成一個圈,津津有味地邊聽邊談。一時間,敬事房裡充滿了笑聲。

王瑞相日記 1641年4月29日

好吧,我承認廣州到北京路途遙遠。趁這個無聊的時間,讓我來複習一下化學課本。

製備氫氣,是舊時空任何一個中學生都會的事情。用一塊鋁片扔進鹽酸,它就會置換出鹽酸中的氫,而生成氯化鋁和氫氣。但是在臨高,鋁的產量並不穩定,成本一直居高不下。好在實際上舊時空的工業制氫也並不是用金屬置換,而是用電解水法或者水煤氣法。

電解水法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它的原理簡單,工藝也不複雜,兩個電極分別產生氫氣和氧氣,收集起來便是,理論上收集純度高達99%。而水煤氣法相對較難,是將水蒸氣通過灼熱的焦炭,得到純度為75%左右的氫氣和一氧化碳,用高壓塔分離後,理論上可以得到70%左右純度的氣體,再純化就很困難了。

氫氣在74%純度以下極為易燃易爆,「陳飛」再三考慮了耐壓件的可靠性後,還是選擇了電解水方法。大量的山泉水經過明礬沉澱和木炭過濾後,流入預存罐,在這裡加鹼調pH至7.5,然後送入陶瓷做的電解槽中。每個電解槽長3米,寬1.5米,深1.5米,使用2根金屬電極。這樣的電解槽,「陳飛」有一千個。

電源接通了,1.8伏特的直流電源源不斷地從變壓器流入電極。在電場的作用下,陰極生成氫氣,陽極生成氧氣,細小的氣泡源源不斷地從水裡冒出來,這些氣體很快流入電極上套的玻璃管,經過由海綿和碳粉做的吸潮劑後,氫氣流入車間二樓的一個巨型氣罐,而氧氣流入地下室的氣罐貯存。

每8Wh電量可產生1升氫氣,這個生產效率遠遠低於舊時空。在60年代,我國就把這一數字控制在6Wh以下,隨著新的合金電極的研製成功,在21世紀,電解水制氫的耗電量甚至低於3.8Wh。

但是有了總比沒有強。陳海陽軟磨硬泡地從附近的生活區挪用了5台100kw蒸汽發電機來為「陳飛」服務,接下來的幾個夜晚,漆黑一片的生活區里充滿了歸化民和元老的哀嚎。

陳海陽擰開飛艇底部的一個螺旋充氣口,把細長的充氣管插到頂,大量氫氣就源源不斷地進入飛艇,並且把密度較低的大氣從充氣口擠了出來。這些蒸汽發電機不停地吃下煤球,滿功率運轉,每小時足以產生五萬升氫氣,到了第三天的早晨——準確地說是運轉35個小時以後,整個氫氣球就充滿了。

陳海陽用尖嘴管從充氣口接了一小管氣體,用拇指堵住尖嘴拿到另一個房間。他鬆開拇指,湊上一根火柴,一股小小的橙黃色火苗歡快地跳起來(橙黃色是玻璃里殘存的鈉離子的顏色,氫氣本身的燃燒是淡藍色)。

陳海陽滿意地點點頭:「成了。」

氫氣填滿之後,就不用再制,所以這是一勞永逸的事。接下來就是搜刮元老們的太陽能電池板了。一道令下,五百廢帶來的各種型號和尺寸的太陽能電池板都送到了「陳飛」,經過改造後鑲嵌在飛艇上。

生活區的哀嚎聲更大了。從那天起,女僕文理學院的學生又多了一項「勞動實習課」——手搖發電機,不到三個月,每個女僕都搖出了麒麟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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