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外,古道邊
至今仍記得第一次讀到這首《送別》時內心的觸動,因為一直都比較喜歡古風的東西,對於「長亭」這樣的字眼覺得尤為親切。
「長亭外,古道邊」寥寥六字就勾勒出了一副送別圖,古有「五里一短亭,十里一長亭。」從一開始的驛站之用、供人休息到後來的送別地點。我個人也是比較喜歡長亭的,酒仙李白就曾在《菩薩蠻》中寫到「何處是歸程,長亭更短亭。」
「送別」是古詩詞中很常見的一個主題,只要想就能信手拈來。如大文豪歐陽修在《玉樓春》一詞中寫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這其中的「恨」就是離別之恨。情到深處,再要分別真真是讓人心傷難耐的一件事,又如何能不恨。一開篇就是「擬把歸期說」,歸期不定更是加深了這次分別的不確定性,讓人不敢分別。
而向來以隱晦著稱的義山也忍不住直道「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見一面本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了,再要分別自是難上加難,就連東風也覺無力。當然,這首詩也沒有辜負義山作詩的隱晦風格,很多人都認為寫下這首詩時的作者在當時有一段不可為外人道的戀情,想來是有一定依據的,畢竟我不是專門研究這些的,只是純粹對其中一句的借用。
猶記得王國維先生在《人間詞話》中有這樣一句話,「一切景語皆情語」,花開花落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了,韋應物卻道「去年花里逢君別,今日花開又一年。」似乎花的開敗也是在為了兩人的聚散而做著記錄。只是花終究只是花,對很多事都是無力的,一如他與友人,已經分開了整整一年仍不見重逢。
而有這樣想法的還有小李杜中的杜牧,在一《贈別》詩中他這樣的腦洞大開道「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蠟燭有心么?這個答案自是不言而喻的,那麼它又如何替人流一夜的淚呢,其實到頭來傷心難過的都只是我們人自己。只是還是不得不讓人佩服故人的腦洞之大。
大詞人晏殊的名篇《蝶戀花》中有一句「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一直為人所稱頌,一度我也很喜歡這首詞的這句,而除去這句之外我今天想說的是另一句「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明月不明白離別之苦,只把月光穿過窗戶斜斜的照入進來直到天將破曉。明月如何知曉離別之苦呢,一切不過是我們人所賦予它的。
由古至今、千百年來,無數的文人先賢都為離別而苦、而恨,在我僅有的二十來年的人生中亦不太喜歡離別這個傷感的話題,畢竟誰也不知道這次分別下次重逢又是在何時,縱然如今的通訊、交通如此便利,誰也不能保證從此會不會也許就再也不見了。
——文/長安,十三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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