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賣慘,你到底是有多無能
我老媽念叨了一輩子,我爸多麼地懶,多麼地不體貼,連她坐月子都要自己做飯,一天好日子都沒過,儘是操勞。
小時候,我也跟著恨恨地,但有一天幡然醒悟。
每當我爸從外面回來,老媽都會p顛顛地去做飯。
而且,嘮叨著,生了一堆孩子。
再聽她嘮叨,我一般兩種態度:
「太不像話了,跟他離婚,跟我們過!」
我媽翻出一個大白眼。
「算了,湊合過吧,都老了!」
我媽輕輕嘆口氣,就算了。
那種逢人就哭訴的祥林嫂,我身邊一個沒有。
但凡有點苗頭,都被我有意識地疏遠了。
連親媽的嘮叨我都不想聽, 怎麼可能會有耐心做樹洞?
給建議不是不可以,橫豎都不是、左右都不服、什麼都想要,這個真做不到。
她不想改變,也改變不了什麼,認命才是最愉快的選擇。
陪著一起哭,只會讓深淵更深,悲情更悲,於事無補不說,還會像瘟疫一樣擴散。
我沒興趣做這場瘟疫的傳播載體。
有人一輩子都在講歷史的禍害,故人的背叛,把無能當成懷才不遇,把拖泥帶水說成一往情深。
被人推進坑裡的確無辜又慘,但是賴在坑裡不肯出來,就成了笑話。
先前也遇到過類似人物。天空一片烏雲飄過,都能聯想到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負能量爆棚。
這種賣慘,帶有攻擊性,易於甄別和躲避。
還有一種苦情戲,看多了才發覺不對。
為了一個高考,三個月不洗澡,五個月不回家,頭懸樑錐刺股。
整個高中才那麼點書,至於要讀那麼久?把自己洗乾淨,把思路捋清楚,至少可以提高20分吧。
更可怕的是,老師家長還在宣揚此等壯舉。
同樣也瞧不起別人語重心長這樣跟我交心:
你不知道我的童年有多苦啊,你不知道我有多麼地不容易啊,能混到今天,你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啊……
難道在田野里奔跑下河摸蝦的童真,池塘邊的知了叫聲,母親親手攤的油餅……這些統統都沒有回味?
難道在出租屋裡讀書,加班寫方案,大排擋里三五好友血氣方剛不醉不歸……這些都不過是一個小主任位置的墊腳石?
是有多無能,才無力承受出身的平庸?
是有多無能,才無力享受奮鬥的樂趣?
愛財愛色都可以,但並沒有樂在其中,而是悲壯凄苦,這是為哪般?
蔡瀾先生有本書《我決定活得有趣》,金庸寫序說:
蔡瀾是一個真正瀟洒的人。率真瀟洒而能以輕鬆活潑的心態對待人生,尤其是對人生中的失落或不愉快遭遇處之泰然,若無其事,不但外表如此,而且是真正的不縈於懷,一笑置之。
放鬆才能有趣。
放鬆是因為通曉世故,淡然處之。
黃永玉初中讀書留級5次,文革天天挨打,不能說不苦。
但不影響他50歲考駕照,80歲上世上雜誌封面,93歲飆法拉利。
玩得開心才重要。
詩經論語,為裝逼而讀,叫附庸風雅。
食色財權,因利欲熏心,叫貪得無厭。
反之,是人生追求,生而為人的一點樂子。
人都是賤賤的小動物,聽你第一聲賣慘心頭一顫,你還沒把第二聲喊出來,他已經把崇敬的目光投向他追隨而無法企及的人。
誰有功夫聽你哭訴客戶難搞?我們更喜歡看運籌帷幄的霸氣。
誰有耐心聽你控訴那個誰也看不上你還捨不得分的渣男?我們更喜歡聽活色生香的美好。
誰會在意你陳芝麻爛穀子的被迫害臆想?沒有逆襲的失敗,就真的只是失敗而已。成功很罕見,失敗不稀奇,我們自己就有。
要麼一起嗨,要麼你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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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有小說《婦產科女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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