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本同志文學專號
達芬奇有名畫《維特魯威人》,此幅由鋼筆墨水繪製的手稿,賦予男子以十字與火的形態,他且被嵌入圓與方中以保持不朽。該男子因表現了完美的人體比例,乃至被後世頌為「男子比例」,彷彿世間男子若非與其同圓共方,便難說自己是精準。
幾何是個好東西,建築家持此修建教堂、城市,哲學家以此推演真理,甚至連健身房的Jack都可拿來測量腹肌。精準總之重要極了,找男友時經常互動的一組數字,如阿基米德誓死護衛的圓,其至今表明人類對數學的依賴。
但抱歉,造我的上帝或許沒進過建築學院。我是說,那剛強的十字、神聖的火焰,那不朽的方圓比例,都未能成為我的高貴出身。抱歉,他的那個圓,探照燈一樣,看似是在瞄準,但來來回回掃視幾圈後,竟失手般打在了一側,shit,他沒說任何抱歉,就偏離了那本該屬於我的完美核心。
但不精準者都有他不精準的作品。與《異色》不同,此期文學刊所選,許多並非直剌剌一個同志主題,而是在某一「精準」的故事中,同志近乎謙卑地存留以配角,邊緣,甚至靜物,即那個探照燈,它打偏了(它本即偏的?)。另則,一旦生為同志,在旁人眼中,他似只能做與同志有關之事(他所作之事亦總歸與同志有關),寫作上亦總繞不過同志二字,他若非此,便不稱職。即那個失手打翻的比例,他得無條件穿戴。然在《亞當》中,如《日出》寫一種難辨乎弟兄與伴侶的情感,《哪天去看湯建平》拷問家庭倫理,《一口一口》記錄同志作家的支教經歷,這些打偏的光,固會讓達芬奇先生不舒服了也,但我看它卻正有一種自由。
不止於此,如直人對拉拉情慾的初探(《前往Les風俗店》),學者對同志詩人的研究(《陳克華——「敗德」的身體測繪學家》),豈非亦偏離其原有核心?罔顧其完美比例?又或我們且勿存核心之想,出於對人的愛,達芬奇同志繪製了男子比例。同樣出於此愛,我們可將他的圓順勢前推。亞當,作為第一個人,什麼是亞當的核心?維特魯威人固亞當矣,然脫其圓,存其方,四肢於空中舒展的這個人,難道就不是亞當?
主編: 蘇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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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S文學刊(二)--第33期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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