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交友軟體,古代同性戀如何找到伴侶 | 拾壹個小知識
沒有手機,沒有互聯網,沒有Blued,沒有ZANK,古代的同性戀是怎麼找到伴侶的?如何相遇相知?還是像如今的同志一樣,天生帶著一部高度發達的G達,眼神一對心知肚明?
《晏子春秋》記載了這麼一個故事,春秋時期齊國有個皇帝叫齊景公,有一天,他忽然發現有個小官員一直在偷看他,然後他就走過去問那個小官:「你幹嘛一直看著我啊!」那小官回答說:「因為你長得好看。」
被人喜歡什麼的最討厭啦!
齊景公很生氣,決定殺了他。相國晏嬰八卦到這件事,連忙跑過來對齊景公說:「王上,你長得好看我也喜歡看啊!這是人之常情,你就算不接受,也不能殺他啊。遏制了別人的慾望還要加害別人,這樣可不好。」齊景公想了想,覺得也對:「好吧,那以後我洗澡時就讓他來幫我搓♂背♂吧。」
一個小官員敢於表白自己的王上,關鍵是君王知道後表示理解並附送一個福利大禮包,可見當時社會對同性戀的曖昧態度。但不是每個人都敢於像這個小官一樣勇敢,也不會這麼幸運。馬車書信的時代,找到「志同道合」的人已經很難了,更別說這樣隱晦艱澀的內心情長。所以古代同性相戀更多是跟自己的身份、地位、從事職業有關。
王的男人
史書上有關同性戀記載中提到最多的就是王侯貴族。他們有著更多的權勢和財富,因此也能擁有更寬泛的愛情。對於這些君主、諸侯、大貴族的同性戀情,史書記載寥寥幾筆,卻足夠給後人留下了無數想像的空間。
其中最具話題性的就是西漢劉家的遺傳性取向。從漢高祖劉邦到哀帝劉欣,漢朝幾乎每代皇帝都有男寵,高祖的籍孺,惠帝的閎孺,文帝的鄧通,景帝的周仁,昭帝的金賞,武帝的韓嫣、韓說、李延年,宣帝的張彭祖,元帝的弘慕,成帝的張放,哀帝的董賢……
先說漢高祖劉邦,他有個男寵叫籍孺,對其寵愛有加,行走坐卧皆帶在身邊。但這個人除了好看,一無是處!司馬遷在《史記·佞幸列傳》中說此人「無才能,只靠佞幸漢高帝劉邦而得寵」。
有一次,劉邦又謊說自己得病了,不去上朝,也不讓人探病。時間長了,劉邦的妹夫實在忍不住,就拉著群臣闖進宮裡。只見劉邦躺在籍孺的大腿上聊天呢!大臣們又驚又氣地說道:「當初陛下征戰四野的時候是何等的威風,今天咋跟個貓似的!「劉邦大笑著站起身說:「大家不要擔心,我只是喜歡一個籍孺,不會天下大亂的。」
而那個光耀千古的成語「斷袖之癖」也是出自漢朝。
漢哀帝的男寵是董賢,對他寵幸無比,出則同乘,入則同寢。有一天,哀帝醒來,想起身下床,不料寢衣的袖子被董賢壓住了,哀帝怕吵醒董賢,就抽出佩刀,輕輕地割斷了衣袖,悄悄起床。
如果這都不算愛!
而另一個BL代名詞「龍陽之好」也是關於君臣之間的,這個典故出自《戰國策·魏策》。龍陽君是魏王的男寵,每日形影不離。有一天,他兩一起出去釣魚,正收穫滿滿時,龍陽君卻哭起來了,魏王連忙問其故。龍陽君說:「我剛開始釣到一條魚就很開心,但後來釣到更大的魚,就會想把之前的魚扔掉。四海之大,美人何其多,我怕大王將來看到更好看的人就會拋棄我。我怎麼能不哭泣呢!」魏王聽了很感動,然後下令全國,如果再有人給他推薦帥哥,就滿門抄斬。
這些霸道君王和嬌媚男寵的故事給我們現在的同人文提供了無數的素材,但畢竟歷史總是忠於記錄權勢的一方,除去這些廟堂之高的套路滿滿,更多的還是江湖之遠的細水流長。
主僕養成
主僕養成可能是古代最常見的一種同性伴侶形式。這個仆即為「孌童」。「孌」是容貌美好的意思,魏晉南北朝和明清時期都以豢養孌童為時尚。
晉朝男風盛行,男子也都以堆脂砌粉為美,因此孌童就更像女子了。梁簡文帝蕭綱在《孌童》一詩中大量使用描述女子美麗的詞眼,來表現對其的喜愛。
不過這種喜愛在唐宋略有收斂,等到了晚明又再次興起。文人張岱在《自為墓志銘》中自謂:「少為紈絝子弟,極愛繁華。好精舍,好美婢,好孌童,好鮮衣,好美食,好駿馬,好華燈,好煙火,好梨園,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鳥,兼以茶淫橘虐、書蠹詩魔。」「孌童」已經放在墓志銘里了,可見其重要性。
文學作品方面,譬如現在腐女圈盛行的什麼「生子」文,其實早在清朝就有人寫過了。沒錯,這種魔幻現實主義文章自然是歸那位最擅長寫妖魔鬼怪的蒲松齡大叔。
《聊齋志異》卷八有一篇《男生子》:
「福建總兵楊輔有孌童,腹震動。十月既滿,夢神人剖其兩脅去之。及醒,兩男夾左右啼。起視脅下,剖痕儼然。兒名之天舍、地舍雲。
但到了清朝後期,有的孌童已經成為了一種洩慾工具。《紅樓夢》第二十一回中,賈璉因離開鳳姐十分難熬,就在小廝之中「找了清秀的來出火」。書的閑言碎語中,連下人之間也常常自娛自樂地相互「貼燒餅」。
閨中密友
不同於男人社交活動頻繁,可以主動去尋找男寵、豢養孌童等方式來找到伴侶,古代女子社交活動較少,沒什麼機會拋頭露面,因此尋找伴侶的方式更為低調和隱蔽。
在漫長的的封建時期,禮教認為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貞節,妻妾之間一定要和睦相處,親如姐妹。所以即使有女子間產生了愛情,只要不對宗族構成威脅,男子都會默許,甚至認為這本就是閨閣中應有的設定。
明代才子李漁就曾以女同題材創作了一部叫做《憐香伴》的戲劇。監生范介夫的妻子崔箋雲新婚滿月到廟裡燒香,偶遇小她兩歲的鄉紳小姐曹語花。崔箋雲慕羨曹語花的體香,曹語花愛戀崔箋雲的詩才。二人一見如故,當時就在佛前互定終身。大戲的最後崔箋雲故意設局讓曹語花嫁給自己丈夫做妾,為的就是能與曹語花「宵同夢,曉同妝,鏡里花容並蒂芳,深閨步步相隨唱」。
2010年,為紀念李漁誕辰400周年,這部作品又被編為崑曲重登上舞台。
在無上的男權社會中出現這種戲劇,可見當時社會對這一現象的推崇。與崔箋雲和曹語花的相遇乎相同,BL扛鼎之作《聊齋志異》里也有關於女同的描寫。
小說《封三娘》篇中,封三娘在盂蘭盆會上與范十一娘一見鍾情,二人交頸纏綿許久。但封三娘因為身為狐仙,身份殊途等原因不能陪伴十一娘,所以選擇給十一娘安排合適夫婿的方式,安頓十一娘的將來。然而十一娘為留住封三娘居然使出讓丈夫姦汙三娘的損招。但這也是十一娘所能想到最合適的相伴模式了。
環境導向
除了以上的互相欽慕,還有一些人談戀愛則受制於環境與職業。
《紅樓夢》的第五十八回「杏子陰假鳳泣虛凰,茜紗窗真情揆痴理」里有這麼一段故事:賈家養了十二個的戲子,扮小生的藕官和扮小旦的菂官在戲中常做夫妻,因此生情。菂官死後,藕官每逢清明節都在大觀園給其燒紙。賈寶玉知道後,「不覺又是歡喜,又是悲嘆,又稱奇道絕,說:天既生這樣人,又何用我這鬚眉濁物玷辱世界」。
總之,對比現在,近代以前的中國社會都是對同性戀情報以寬容甚至鼓勵的態度,也容許同性戀者的民事結合。春秋時期的君臣之好,魏晉的男風盛行,明清的孌童養成,無一不證明著歷代朝廷對這一現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再加上當時男權社會裡的女性沒有什麼話語權,只要盡了傳宗接代的職責,就不會去過多干涉丈夫兒子在外的行為。所以古代兩個男人談戀愛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所以啊,古人尋找同性伴侶也沒我們想像的那麼難。反正社會男風盛行,有實力的做做少年養成,沒實力的街上撞見就直接表白嘛,再不濟就試試窩邊草——你怎麼知道他或者她不也是正在偷偷地喜歡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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