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溯浙江艾滋感染事故（二）：習慣性流產有多難治？

浙江中醫院艾滋病病毒感染事件自發生以來受到人們廣泛關注。事情發生伊始，就有線上媒體披露「淋巴細胞免疫療法（LIT）」或是始作俑者。有人認為，對習慣性流產已經沒有其他治療措施了，患者才會選擇LIT這種非主流的、不靠譜的療法。要知道，LIT具有潛在危險性，且在美國等大多數國家並未獲得臨床批准。

本文無意評述浙江中醫院無視法規和倫理的錯誤，僅對習慣性流產做一科普：什麼是習慣性流產？導致習慣性流產的原因是什麼？習慣性流產有多難治療？

什麼是習慣性流產？

如果一個人連續3次以上發生流產，就稱為習慣性流產。一旦發現有習慣性流產跡象，醫生或助產士就會推薦去看婦科專家，以幫助找出流產原因。

接二連三的流產會令人心灰意冷，這時候必須注意調整情緒。很多人都不知道的事實是：大多數有過多次流產經歷的女性，尤其是經測試後發現無特殊原因導致流產的那些女性，最終都會成功擁有自己的孩子——有過3次流產經歷的女性中，約有六成會在下一次妊娠成功生下孩子。

習慣性流產是否普遍發生？

適齡女性人群中，每100位中就有1位有過習慣性流產的經歷，但很難弄清楚這些人為什麼總是很難成功度過妊娠期。習慣性流產的案例中，近一半都無法找到導致流產的真正原因。

習慣性流產是由什麼引起的？

不過，醫生確實也從患者身上找到了一些導致流產的可能原因，只是尚不確定。那麼，為什麼這些原因會引發流產，或這些原因是如何起作用的呢？

可能導致習慣性流產的健康問題往往並不常見，包括：

血液在不該凝結的地方凝結。醫學上稱之為「抗磷脂綜合征（APS）」，俗稱「高黏血症」或「霍斯綜合征」。習慣性流產的人群中，15%~20%有APS癥狀。

遺傳性的凝血紊亂。醫學上稱之為「遺傳性易栓症」。這種癥狀與APS類似，只不過它是先天就有，而非後天獲得的。患有遺傳性易栓症的人群比普通人更容易形成血栓，而這種癥狀可能導致習慣性流產。

遺傳因素。準備要孩子的夫妻雙方自身染色體可能有一處異常，這種隱性性狀平時看起來並無大礙，但如果要遺傳給寶寶，可能就會是個大麻煩。有習慣性流產經歷的夫婦中，2%~5%可能有染色體異常問題。

子宮或宮頸的問題。有可能是因為子宮形狀異常，或是宮頸口無力。

細菌性陰道炎。一種由細菌引起的陰道感染，會增加妊娠後期流產和早產的風險。這種感染導致習慣性流產的機制還不清楚。

激素問題。已證實某些癥狀，如多囊卵巢綜合征與習慣性流產相關。但目前仍沒有完全弄清楚兩者為何會發生關聯、治療的效果如何等。

還有一個簡單直觀的原因——年齡。很顯然，年齡越大，流產的風險就越高。35歲以上的女性，卵子數量和質量都開始迅速下降，這可能會讓卵子中的遺傳物質在受孕的過程中更容易出錯。下一代染色體異常的可能性由此增加，反過來也會增加流產的風險。孩子父親的年齡可能也是進一步增加流產風險的因素。

另外，每次流產都會讓下一次再流產的風險稍稍增大。

儘管已經找出上述引發習慣性流產的可能原因，但實際上很難發現引發習慣性流產的確切原因，醫學上稱之為「原因不明的習慣性流產」。隨著越來越多的原因被發現，原因不明的習慣性流產數量有望減少。

習慣性流產的測試和治療手段有哪些？

如果有連續3次以上流產的經歷，請諮詢婦科專家，以便儘快找出原因。以下方法或許能幫到你：

• 檢測

進行血液檢測，以確定是否有APS。測試的原理是尋找與這些癥狀相關的抗體。抗體是機體產生的用於抵抗外界異物感染的化學物質。測試需分兩次進行，兩次之間至少間隔6周。

如果確定有APS癥狀，在醫生的正確指導下，還是有很大機會成功完成妊娠的。下一次懷孕時，醫生會建議服用一些稀釋血液類的藥物來治療APS，比如阿司匹林和肝素。

夫妻雙方最好都能進行血液檢測，以確定是否存在染色體異常。這種測試被稱為核型分析。一旦發現異常，建議去諮詢臨床遺傳學專家。遺傳學專家可以解釋發現的異常屬於哪種類型，並推算能夠生出健康下一代的概率。

不過，有時候檢測也無法提供答案。如果醫生實在找不出流產的原因，那就當作「下一次可能就有好運氣」的理由吧。否則，除了心灰意冷，什麼問題也解決不了。

• 超聲波掃描

醫生會使用超聲波掃描來檢查子宮內部的情況。掃描結果能看出是否存在可導致受孕困難的異常情況。有些異常情況被矯正（比如手術矯正）後有很大概率可成功受孕，這一點因人而異。

如果懷疑宮頸太弱或太短，也可以在下次懷孕時進行宮頸的超聲波掃描。

不在孕期時，醫生很難看出宮頸是否無力，只能通過上次懷孕的情況來大致判斷，比如羊水破得過早，或宮頸口張開時無痛感。

下次受孕時，有機會通過一個小手術——在宮頸內放一根針——來防止再次流產。這種手術有利有弊，請詳細諮詢醫生。

子宮異常和宮頸無力都是比較罕見的癥狀。

習慣性流產女性產下健康寶寶的概率有多大？

如果流產原因不明，那麼下次成功受孕的概率比較大。而且下一次懷孕時通常會被照顧得更仔細，並且很早就會開始做超聲波掃描檢查。

負責任的醫療措施是將習慣性流產女性安置在孕早期病房（EPU）中照料，這種無微不至的照料本身就能增加成功受孕的概率。習慣性流產的女性中，有四分之三的人在周到的照料下最終會產下健康的寶寶。

如果因夫妻有一方存在染色體異常而導致流產，則很難預估下一次能懷上健康寶寶的概率，因為有些癥狀不會每一次都遺傳給寶寶。這種情況請諮詢有遺傳異常治療經驗的臨床遺傳學家。

確實有一些導致習慣性流產的癥狀（雖然並非全部）是無法治癒的。請諮詢婦科專家，他們可以綜合考慮疾病史、年齡、測試結果等，得出相對準確的生出健康寶寶的概率。

最後還要記得，多與好友、家人和醫生聊天，不要讓流產的挫折感過多影響情緒。

本文編譯自Mayo Clinic、Harvard Health、NIH以及著名醫學健康專業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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