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念能否被惡念影響?——全面解析唐探2中的三性奧秘

一、《道德經》——道生一 一生二 二生三 三生萬物

影片通過引用道德經的獨特視角,開啟了唐探系列的全新宇宙,與此同時,在延續了該系列風格的基礎上,一場連環殺人案也將全新的故事與案情拉開序幕;然而看似充滿著噱頭的世界名偵探大賽不過只是一個縮影,它負責的只是承擔信息傳遞與建立體系的功能,無論是世界各地的偵探,還是電腦黑客,或是排在第一位的「Q」,每個角色似乎都被捲入了主線案件中,而開篇的賞金大賽所引發的大混戰,看似很混亂,實則正是與開篇的《道德經》引入相關聯,正所謂每個案子中的連帶關係都絕非偶然。

從監獄越獄,到追蹤去糖廠的追殺,看似只是在追求所謂笑果,實則是在分配兇手的作案時間和動機,正如影片開頭中所詮釋的數字化標誌一樣,其實都是罪犯作案的必要條件;然而中國的道教卻是世界主要宗教中唯一一個提倡生命的,養生與長生不老是道教一直以來所倡導的理念,正所謂每個人都擁有善惡兩面,如何將兩者完美結合起來並對立統一,正是道教中善惡觀的最好呈現。

道教中的風水與符咒等元素俗稱「陰陽五行」,而在幾個殺人案中,每一個嫌疑人以及兇手的動機都與五行息息相關,每個偵探更是如此,而對於每個人的行為而言,無疑都是對現實的最大諷刺。

唐仁內心的善念始終可以戰勝惡念,其實按照道教的理念來說,無疑就是通過內心深處的簡單與純粹去抵消惡念,但並不等於他心中的惡念不存在;其實唐仁很多時候也有自私的心理,比如在危難之中時常想讓秦風陪自己「受苦」,在面對五百萬財產之時特別想佔為己有,然而他每次都可以用自己的善念去戰勝惡念。

秦風對真相的理解,似乎總是能和自己之前總結的完美犯罪產生關聯,他每次都想通過自己的理性思維去推測真相,然而事實證明很多事情並不是他想像的那樣簡單。

而作為名偵探的新成員,宋義的加盟或許是實現陰陽五行結合的開始,他表面與秦風和唐仁一起合作,實則是意外地將陰陽進行互補,因此在犯罪現場,這些五行元素導致秦風被局部現象所迷惑,沒有了那些所謂的善念,正所謂「三生萬物」代表著秦風、唐仁、宋義三個人一樣,那些非黑即白的理念,正是推動著萬物發展規律的開始。

二、局中局、案中案之間的連帶關係

唐仁和秦風意外來到紐約,本想參加所謂的世界名偵探大賽去證明自己,然而一切都是布局,他們去紐約的最終目的不過是為了破解連環殺人案。

由於七叔生命即將危在旦夕,與此同時,孫子死於非命的噩耗更是讓他無法接受真相,他的孫子在外出之時第二天死在了灶王廟,不僅胸前被划出了傷口,心臟也被兇手摘取;而在幾天之後,哈德孫河邊又發現了一具女性屍體,和七叔的孫子一樣是Y字形傷口,但她失去的卻是腎臟;因為兩起殺人案死者的傷口基本一致,因此秦風和唐仁不得不懷疑案情之間的連帶關係,因此七叔急需真相,於是決定用五百萬的籌碼來引領各路高手儘快查明真相。

黑客Kiko的出現或許是給了秦風和唐仁極大的動力,以及敏銳的洞察力;況且秦風在世界排名第二,探案能力大家有目共睹,然而唐仁卻一直都是促使他破案的推動力,也正是因為他的推動,才讓秦風破案變得順利,他每一次的胡言亂語,似乎都成為了秦風破解真相的關鍵,甚至經常在不經意之間將秦風的思路打開,或許是因為唐仁本身就具有獨特的人格魅力,因此每次遇到危機之時都能得到貴人的相助,也許這就是佛學中所說的因果關係吧!

猶記得秦風之前所提到的「完美犯罪」,其實在他決定破案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實現」了;這是他行動的重大動機,同時也是自身的矛盾所在,於是在第三和第四起殺人案中,他似乎有了想隱瞞真兇的念頭,也許是因為父親的入獄給自己帶來了陰影,也許是想在探案過程中與自己和解,於是在他發現後備箱的屍體與粉筆指紋時,並沒有選擇去取證,而是將計就計。

或許是外部環境太過於險惡,於是內部環境也會因此不斷升級,於是秦風的內心矛盾促使了反派人物不會得到法律的制裁,與他之前想要實現的完美犯罪相互照應。

因此當他得知醫生是兇手之時,心裡並沒有「戰勝」反派,而是「順其自然」的讓反派「逍遙法外」,醫生的自殺其實是逃避法律制裁的一種方式,甚至可以「洗清罪名」,在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說是秦風「幫助」了兇手逃出了法律的制裁。

而陳警官的出現,似乎將破案難度再度升級,然而她早已成為了唐仁心中的女主角,只是他並沒有意識到,而Kiko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女性角色」,每一次解救秦風,不過是在引導、並保護著他不要再「犯錯」,因此秦風的身份,一直都是他社會價值觀形成的主體。

「當你看著深淵夠久時,深淵也會回頭看向你」;秦風懷疑宋義是Q之時,不過只是他的猜想,然而由於宋義一直以往都想隱瞞自己的身份與真相,因此當他在危難之中伸出左手去救秦風之時,或許是他回歸人性的開始,但也因此暴露了他的獸性,正所謂之前所總結的「有惡的,才需要善的」……

三、宋義到底,是不是大神Q?

按照秦風之前的推理,宋義去圖書館是借了兩次書,只是一次做了登記一次沒有登記,然而在他第二次看到五行圖的時候秦風才得知他曾經來過圖書館,看似偶然實則必然,因為宋義一直以往都想要隱瞞真相,於是那本書被撕掉的部分就已經成為了未解之謎。

因此宋義在秦風身上看到了Q的影子,然而到影片的最後,黑客Kiko已經說明了Q不在美國也不在加拿大,但是秦風並沒有很驚訝,也許他早已知道了真相,或許他故意想放走宋義,但最終事以願違,宋義並沒有給他查明真相的機會。

起初宋義是因為尋找妹妹才來的美國,然而他的最終目的誰也無從得知,因為他始終都想隱瞞,而當他決定復仇陳國富之時,彷彿又有了全新的計劃。

根據之前發生的幾起案件推斷,宋義是按照符號的線索來推斷規律,因此想方設法去圖書館假裝借書,卻沒想到自己意外的發現了殺人規律,於是他有了新的決定:提前殺死陳國富,並以五行屬金的名義來替換第四位死者;那麼問題來了,宋義為什麼要替換第四位死者?這就要從他來美國查案說起。

宋義需要時刻洗清自己的嫌疑,他也始終堅信「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於是他一直都在秦風和唐仁的身邊,因為只有這樣他倆才不會對他有太多的懷疑,從起初假裝自己不是左利手,到假裝去圖書館借書,其實都是他自己布下的天羅地網,因為他要在擺脫自己嫌疑的同時去安排陸國富的殺人計劃,這就迫使他要完成一個更艱巨的任務:引領秦風和唐仁去圖書館和公園。

於是宋義將秦風和唐仁「指引」到圖書館,並假裝自己對案情一無所知,因此他撕掉的那一頁書表面看似是隱瞞的真相,實則是Q的指使,因為自己一直都是Q的棋子,也許是Q之前假裝對他許願過要幫助他找到妹妹,所以因此誤入歧途。

接下來宋義把秦風和唐仁引入公園,其實是想給自己一個真正的不在場證據,因此來洗清罪名。其實他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了醫生是兇手,並通過五行之術算出了秦風和唐仁何時去找他,這也成為了秦風懷疑他是Q的主因。

秦風和唐仁的提前趕到讓宋義沒有機會離開現場,正所謂百密必有一輸,在他的計劃中並沒有想到這一點,於是他只好將計就計,讓第四名死者繼續留在車裡,引入所有的偵探被抓入警察局,這也為他繼續作案留下了時間。

也許是宋義與陸國富有個人恩怨,於是嫁禍醫生是根據五行規律去殺人,最終為自己洗清罪名,而第三名死者和他的作案動機也沒有必然聯繫,所以他沒有選擇去處理後備箱的屍體,恰好警察也沒有去車裡尋找屍體,因此讓宋義暫時逃過了一劫。

然而影片至始至終都沒有提到宋義妹妹的下落,不過這也側面說明了宋義並不是Q,他所做出的一切都是Q的指使,從他作案的計劃可以看出,宋義對Q是非常信任的;於是可以推斷Q一定是值得宋義去信任的人,所以在我看來Q是宋義妹妹的可能性最大,因此他製造了妹妹失蹤的假象,從而實現完美犯罪。而具體還有哪些人團伙作案,就要等第三部來揭曉謎底了。

四、關於真相的幾層寓意與結局猜想

根據影片一直詮釋的主題:人性、神性與獸性從而得知結局並非偶然,而是必然。

第一層真相源自秦風的「假設」,他誤認為宋義就是Q,其實是源自宋義之前給他帶來的假象;而法醫妻子之前也到圖書館借過書,但在她借書的時候已經生命垂危,按正理說,她應該沒有去圖書館的精力,因此可以推斷出她來圖書館是有目的性的,法醫在發現自己患病的時候也沒有發現那個法壇,這就可以推斷出法醫只是想自救成仙,並沒有其它的目標。

其實法醫之前在目標的選擇上就出了問題,因為這件事情早晚都會露餡,而他卻自作聰明的認為自己根據陰陽五行就可以矇混過關。

第一個死者的身份是售貨員,這也因此為宋義實現完美犯罪創造了條件,於是當法醫殺掉七叔孫子之時選擇在灶王廟對黑道挑釁,不料宋義算出了他的殺人動機,因此法醫作案的難度又增加了一層。

第三位被害人是一位律師,這也因此給自己增加了在眾人面前的曝光率,同時又為宋義的作案創造了新的機會,於是在第四位被害人未出現之時宋義早已將陸國富殺掉,並把他當做替死鬼放在車的後備箱里,因此第四位死者究竟是誰殺的,就已經成為了迷。

鎖靈符的符號意義是讓死去的亡魂不再去找施害者,然而對法醫來說,這個東西並沒有那麼重要,因為他始終都是只想修鍊成丹,讓自己的生命延續下去;但他卻不想失去符號,因為這個符號已經在他的生命中賦予了一種特別的意義:實現內心的救贖,因為他是醫生,救死扶傷是他的準則,而當他去殺人的時候其實自己的內心是愧疚的,但他想活下去卻又不得不這麼做,在生命和善念面前他選擇了生命,也可以說是暴露了最「本質」的獸性,因此這個符號即是幫助了他實現完美犯罪,同時也讓他儘早暴露在大眾面前。

第二層真相來源於宋義的作案動機,其實在從醫院出來之前,唐仁和秦風是見過陸國富的,而在陸國富把他們關進地牢的時候宋義已經在實施下一步計劃,但他卻沒有算出Kiko會何時到達糖廠,於是可以推斷出陸國富或許是死在了糖廠,這就可以得出宋義為什麼殺死他之後沒有時間處理屍體的原因。

在第三層真相中,宋義的順風車殺人計劃才得以實現,因為案件不需要他親自介入,只需要在糖廠中隱藏起來不被別人發現,而這個時候正是秦風和唐仁被關了起來,所以他們倆此時也不會去想宋義的下落。

或許他早已理解了案子的本質,所以他想要隱藏起來的不止是自己的下落,還有曾經的復仇計劃,因為他始終害怕秦風知道真相,所以他只有把「真相」隱藏起來,才能讓自己暫時回到「安全地帶」。

然而在影片結局處Kiko說宋義並不是Q,這也側面說明秦風之前的推斷是錯誤的;然而當他得知宋義不是Q的時候並沒有很驚訝,或許是他已經知道了Q是誰不想說出來,或許是想為自己入獄的父親討回公道,而真相究竟如何,只有在第三部東京之旅中繼續尋找答案。

東京之旅也許是秦風實現完美犯罪的開始,思諾的出現也許和他爸爸入獄的原因緊密相關,而宋義和他的妹妹相信在第三部中也會以一種全新的方式出現,宋義作為被指使的棋子,能否將自己的人性「還原」,也成為了一個全新的命題。

五、影片所詮釋的主題:人性的自我剖析

現實的殘酷,人性的弱點與黑暗,犯罪動機的來源,社會問題的無奈,都在影片中詮釋的淋漓盡致,所以說唐探2不僅是一部好電影,更是關於人性的一個社會群像解讀,因為在這裡可以看到關於人性的無盡奧秘。

法醫在自殺前說過:「自己已經救了上千個人,甚至以後還可以再救上千個,自己就是神,用幾個人的生命去換神的生命難道不應該嗎?」從剝奪別人生命去救自己的角度來看,他是自私的,但從他救上千人的角度來看,卻是無私的,在病人眼中,他是善良的天使,而在受害者以及受害者家屬的眼中,他是害人的惡魔。

而當他促使秦風從高樓墜落之時,宋義憑藉自己本能拉了秦風一把,然而宋義卻想不到自己善意的舉動卻因此暴露了獸性的一面;此時宋義反問秦風:在我救你之時,你想到的卻是這些,你是神還是獸呢?這個問題秦風無從得知,因為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被人性的問題所困擾,畢竟人性是經不起拷問的,然而很多時候人的神性始終壓不過獸性,於是心靈的深淵便因此而得名。

當我們看到了邪惡,就等於是了解了邪惡的根源所在,於是我們時常會在心裡存下惡念的種子,因此看到黑暗之時自己也等同於進入了黑暗,而不去懼怕黑暗很多時候都已經成為了「假象」,因為自己身在其中所以真相只能因此被埋沒。

「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會凝視你。」正所謂與魔鬼戰鬥的人,只能通過自己的意念不讓自己變成魔鬼,然而戰勝魔鬼最好的辦法,便是讓自己強大起來,直觀角度去面對深淵。

很多人因為怕自己付出代價,從而選擇被迫同化,儘管會獲得所謂的內心滿足感,同時也失去了最真實的自我;正如很多人所獲得的成就都是虛榮心所換來的一樣,所謂的自我滿足始終都要建立在放棄「滿足」的基礎上,所謂的「成功」,也不過是讓自己的「虛榮」被別人所得知。

「五毒,偶有善念;六根本是,罪念。」其實很多時候善與惡都是對立的,正所謂獸性與神性始終對立,然而很多時候我們喜歡去給善惡的存在加以約束,這就促使了人性中獸性的一面得以施展,正所謂凡事都是兩面性的,在擁有善念之時同時也要面對心中的罪念,而放下心中的罪念,惡念便會在不經意間突如其來。

由此不禁回想起在《妖貓傳》結尾處那個深刻的問題:「不再痛苦的秘密,你找到了嗎?」正所謂當我們參透了「無上密」,就可以不被社會的大環境所吞噬,而堅持自我,放下執念卻始終都是現實生活的難題,然而不忘初心不能只是一句口號,更應該是我們時刻都需要去兌現的諾言,這樣才能在面對「深淵」之時,不被自己心中的惡念「殺死」,在面對現實的無奈之時,不被自己心中的獸性所打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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