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成為查斯特」林肯公園的麥克信田回憶痛失摯友之後的日子

2017年7月20日,音樂世界失去了一位最有創新精神的主唱——查斯特·貝南頓,他在林肯公園(Linkin Park)樂隊期間留下的無數經典作品成為新金屬浪潮的不朽記憶。

在近20年的時光里,這位去世的41歲的歌手與樂隊的創始成員及密友麥克·信田一起擔當了樂隊的雙主唱,而就在他去世之前的兩個月,林肯公園才剛剛發行他們的第七張專輯《One More Light》,這也成了查斯特的遺作。

麥克·信田(Mike Shinoda)與查斯特·貝南頓(Chester Bennington)

在過去的七個月里,信田一直努力走出查斯特的死給他造成的傷痛。去年十月,信田與樂隊剩下的成員一起舉辦了一場致敬音樂會,以紀念查斯特。

他們在好萊塢碗表演了樂隊發展歷程中的一系列裡程碑式的歌曲,而一眾的圈內好友也參加了這場演出:包括Blink-182樂隊(他們原計劃在去年進行聯合巡演)、科恩樂隊的喬納森·戴維斯和Machine Gun Kelly。

但這也成了查斯特去世以後,林肯公園唯一的一次演出。在這場演出前後,信田一直在沉思、畫畫,以及製作他自己的音樂。進入2018年後,信田發行了一張EP《Post Traumatic(創傷後)》:這三首歌完全表達了他痛失摯友的那一段黑暗的人生。

今年六月,信田將發行他的首張個人專輯,在《Vulture》雜誌的採訪中,信田談到了他悲傷的過程,他的個人專輯以及林肯公園的未來,以下是信田的自述:

麥克·信田(Mike Shinoda)

過去的幾個月對我來說就像過山車一樣。自從孩提時代以來,每當我遇到難關的時候,我都會轉向藝術創作,我總是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事實上,我的父母曾經開玩笑說,如果他們在晚餐的時候給我一隻筆和一個便簽本,然後他們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坐下來跟朋友吃飯聊天,多久我都會不吵不鬧。這對我來說是宣洩情緒的方式之一,它能幫助我度過正在發生的事情。

查斯特去世的時候,在第一個星期里,我完全迷失了。在那期間,我慢慢意識到,雖然有些事情對我來說真的很可怕,但是我最終不得不去面對它。其中之一就是聽到林肯公園的音樂,另外一件則是回到錄音室里創作。

這真的無法避免:當我和朋友或者和自己的孩子一起去吃冰淇淋,也會一不小心就聽到林肯公園的某段旋律。而幾個月之前,我在迪士尼遇到了一個女士帶著她的孩子,那種情感的衝突就變得無比的明顯:她一開始因為遇到我而興奮,但很快又變得悲傷起來。

她真的很貼心,但是我也忍不住想問問自己,我真的有能力一直面對這種局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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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查斯特去世後的)幾個星期以後我跟瑞克·魯賓(林肯公園的御用製作人,擔任了樂隊多張專輯的製作)談了一次,他告訴我:「我認為你們真的應該去演出,不要等著去聽到那些音樂,不要等著回到舞台上。」

我真的需要沉下心來才能重新回到錄音室里,而我等待的時間越長,我所面對的恐懼就會越多。

所以在查斯特去世以後的八天以後,我強迫自己回到錄音室並且開始製作一些音樂。一開始我會覺得自己和現實有些脫節,我睡得很差,每當我驚醒的時候,我就會回到錄音室里。於是有一半的時間我都在錄音室里,在一團黑暗中製作音樂。

與現實的聯繫是緊張而模糊的:一切發生的事情都顯得那麼的虛幻。因為我處於那樣一種狀態,有一天我就點開我的手機然後開始錄製《Place to Start》,我就那麼直接一邊彈一邊唱的對著手機錄了一個視頻。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我在跟你視頻聊天,我喜歡這種感覺。所以我開始試著在真正感受到那種感覺的時候就直接錄下來,因為那是我最真誠的狀態。我並不百分之百的確定這些視頻最後會發布出來,但我越想越覺得這種做法是非常正確的。

有意思的是,我知道這種視頻和歌會難看和難聽,因為太簡陋了,但這完全不是問題。我並不是一直這樣製作音樂的,但如果我不把這些東西放出來,我會覺得我的所在和我的目的之間發生了脫節。

在我的社交媒體里,有無數的歌迷對我坦露了他們的傷心,他們也不斷地在關切我過得怎麼樣,有無數這樣的問候。

所以我覺得我似乎有某種責任感:我不希望他們所有的努力和情感都消失在黑洞里,我想讓他們知道我在,而且我在傾聽著。

主唱死了

一開始,我並不在意我在做什麼,只是讓自己保持忙碌。有時候並沒有什麼目的性,但最後我卻發現我做出了一些嚴肅的東西,那是我那段時間經歷的反饋,也成了我的前三首歌。

從那之後,我一直繼續這麼做著,並且我意識到,悲傷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所以這也一定是一張個人的專輯。

我想用最真實的方式來總結那些腦海中發生的事情。有些日子真的很黑暗,而有些日子則完全不是如此,希望在以後,輕鬆的日子會變得越來越多。

不用說,這個過程會很艱難。我曾經以為悲傷的階段是有序的,但我已經意識到並非如此,而最混亂的一點是整個過程是完全隨機的。你可能會在十分鐘內情緒完全反轉——至少我的經歷是這樣的。

我和樂隊的其他幾個人經常一起聊天,我們時刻保持著聯絡,我們也經常會在一起玩。有時候我們會玩一些音樂,但是關於未來我們並不確定。

致敬演出的想法對我們每個人都是可怕的,但是我們都知道我們必須要做這樣一場演出。一部分原因是我們想知道我們還能(演出)嗎:在沒有了查斯特的情況之下,我們能不能圓滿的完成這次演出。

林肯公園重返舞台,從紀念查斯特·貝南頓開始

那是一次瘋狂的演出:接洽所有參演的藝術家,讓他們參與進來;保證他們每個人都被照顧到;保證他們每個人都知道自己要演唱的部分;保證他們具備了演出所需的一切條件。整場演出有三個小時,那也是我們整個職業生涯中最漫長的三小時演出。之後,我昏迷了兩天。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也讓我們更加確信了查斯特作為主唱的獨一無二,那天來演出的都是最偉大的藝術家,他們代替了查斯特演唱。

雖然他們都做得很棒,但是沒有人能成為查斯特,永遠都不會有了(Nobody could be Chester. Ever.)。

我沒法告訴你樂隊將來會怎樣,真的沒有答案。有意思的是只要我對林肯公園的未來發表任何評論,立刻就會變成明天的頭條新聞——但是這很愚蠢,因為真正的答案是沒有答案。

樂迷們都想知道未來會是怎樣的,相信我,我比你們更想知道。但是並沒有答案。

我現在所知道的,是在不久的將來,我所作的這件事對我個人而言反而沒有那麼重要。我把我的所有都放進了我在做的音樂里了,而且不是那種「做一張牛逼專輯讓你們買買買」的那種方式,而是我努力地告訴你們我的故事。

任何一個失去過至親的人都會明白我的意思,你想要做的就是找到一種「新常態」。你想讓你自己重新找到平衡。

我知道這一切不會有一個明確的終點線,而且最顯而易見的是接下來還會有無數的懸念。現在我已經不再需要人陪著,我可以自己做點什麼了,所以我說:「哦,順便說一下,我有一張專輯要發行了。」

我把它放到我的Instagram和推特上,並且決定這就是它出現的時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一種解脫。對我來說,它是我感受到一點點和平的方式。

references:

vulture.com/2018/03/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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