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畫研究-2】龍與虎的時代——配角也曾煥發光彩

第二篇鴿了一個月（扶額）

本篇儘可能詳盡地解析了龍與虎外的三名主要角色。下一篇將整體分析龍與虎，並提一些很旁支，甚至於作品龍與虎無關的內容。歡迎持續關注。

本篇約10,000字，歡迎閱讀評論

1.1 不成熟的大明神——北村佑作

在本作中北村佑作是一個特殊、又不特殊的存在，雖然看似他是五名主角之一，但要想體現他在故事中的實際價值，我覺得將他的地位定為一號配角更恰當一些。

簡單梳理一下北村的人際關係。他在高一的時候曾向大河表白過，所以二人算是認識，高二進入了同一個班；與龍兒在高一的時候是同班，然後成為了好友，高二則延續了這個關係；與小實，同樣是高一、高二同班的關係，算是熟識；與亞美，是青梅竹馬，從小就認識，高二轉入2C與北村同班；他本身是學生會的副會長，親腚的下一任會長，社交面廣，與漂亮的學生會長走的密切。另外不可忽視的是，北村對於龍兒來說是母親泰泰之外的另一個精神支柱，高一的時候北村作為唯一一個不怕龍兒的人而使得班上的同學能夠接受他，儘管這個幫助的結果只體現在動畫的第一集，但顯然深挖之下就會發現這對龍兒來說是莫大的幫助，是細思恐極的一點。

在某種程度上，這個北村佑作的人設完全就是男主角。甚至有權有勢這點，在天朝更是吃得香，只要給起點作者一個北村佑作，不管怎麼看他都是下一個霸道總裁。對我們現在的男一號龍兒來說，他儼然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女一號喜歡他，女二號跟他交流沒有隔閡，女三號跟他是青梅竹馬，他又有權有勢，不管將來龍兒跟誰走在一起，只要北村他想，他就能輕鬆地為龍兒的腦袋種上一片青青草原。然而，北村沒有這樣做。他看見自己告白過的大河在龍兒的關照下展現了「有趣的表情」，所以為他們高興；他看見青梅竹馬的亞美雖然個性糟糕，但卻確確實實地想要與他人接觸、交到朋友，於是他去拜託了各位親密的好友來幫助亞美；他動用職權，為班級謀利，為年級謀利，在文化祭中為學校填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他擁有主角般的設定的同時，做盡了後宮系動畫（龍與虎不是後宮系）一號配角該做的事。

如果作為觀眾的你是一個能區分虛擬和現實的人，你一定會意識到，這是一個在現實中無論在何處都散發光彩的主角，卻是一個在很多虛擬作品中毫不起眼的配角。就連原作小說里，竹宮對他的稱呼一直都是「北村」，對高須龍兒的稱呼一直都是龍兒，對櫛枝實乃梨是實乃梨，對川島亞美是亞美。而對逢坂大河雖然在第一卷一直將她稱作「逢坂」，但在龍兒的「你是虎而我是龍」的告白後，這個稱呼變為了「大河」。從作者那裡，我們也能看到這個作為npc的傾向。而就是這樣一名從事著NPC活動的角色，卻擁有他的回合。

你以為北村只是沒有主角光環，而事實上，北村本身是個ky，他的內心遠沒有我們想像的成熟，所以他才無法上位。

他會去思考一些問題，但事實上他並不會思考得很深入。之所以有不會讀氣氛的人存在，是因為他們總是把人際關係想得太過簡單。若是不願成為ky的人，總有一天能學會讀氣氛，我們的青春戀愛寶典大春物也說明了這點。北村這樣的Ky就是心太大，覺得什麼都無所謂，覺得支持朋友是應該的，覺得用權力為自己所在的集體謀利是應該的，就這樣把自己做成了一個沒有一點私慾的大聖人。這也是作為上帝視角的亞美偶爾會出言嘲諷他的原因。

所以另一方面，看起來他很擅長與人相處，朋友成群，但是他一點都不跟朋友提起自己的事，這就是不成熟。儘管世界上偶爾存在不需要朋友就能解決自己的問題的人，但顯然北村不是。

為了體現這一點，就有了重要的染髮事件（15、16話）。在這個篇章中，甚至不惜把北村寫成一個會像小孩一樣撒嬌的高中生。只可惜故事中仍然僅有亞美最早看出來。

然而，儘管這個篇章是以北村為主角，豐滿了北村的角色形象，但若縱向比來，我們仍然會悲哀地發現，這個篇章的主要目的仍然是為了將結局推向te——

北村事件對於男女主角有這樣的影響：

1.北村告別主戰場

2.大河的夢再次碎了，這成為了日後放棄一切的重要導火索

3.從某些角度講，大河只有龍兒了（曉之車的繼任者）

「在大家積累許多經驗成長的過程中，經歷了兩次失戀的北村，給人留下了有些退化的印象呢（笑）。最開始時本以為北村有著比起大家更像哥哥一樣的立場，但隨著故事漸漸推進，大家都追了上來，最後大家漸漸甩開北村了（笑）。雖然從各種角度看，從第一話開始都完全沒有成長的樣子，不過嘛，我覺得北村就是這點不錯（笑）。即便經歷失戀也能夠不迷失方向地向前看，不回首過去、只看著前方前進，我想這種直接的地方，正是北村的魅力所在。只是，如果要對他說一句話的話，我想對他說「識趣點吧」（笑）。」——野島裕史（北村佑作役）

1.2 脆弱的打工戰士——櫛枝實乃梨

啊，小實小實呀，終於說到小實了。其實小實這個角色，是最難說的。

先從人際關係看起。與小實最為親密的人是大河，親密到小實曾對龍兒說「說不定我喜歡女生」（16話）；是龍兒的暗戀對象，只不過她自己很晚才意識到；與亞美少有交集，從16話開始才有所交鋒；與北村是高一高二皆同班的同學，熟識的一般同學。梳理到這裡我發現，小實的人際關係好像過於簡潔，除了另外四名主要角色之外，很難看到小實與其他角色的互動。所以有的時候我甚至找不到切入點去分析。

小實很多時候看似不存在，但其實都站在周圍，悄然觀察著一切，除非找上她，否則她甚至不會像亞美那樣喃喃自念，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想，她與北村一樣，是一個如果不被主角暗戀，就會被忽略的配角。在現實中也是反的，人們會喜歡這樣陽光的女孩，只可惜二次元中我們的焦點都在問題兒童上，也只有現實中的我們會儘可能去愛她。

但她又比前面的北村高一點，她知道現實，她不ky，她毅然決然。所以她後來會自爆，她有話可說，在信任的人面前直面自己的內心，承認自己的狡猾。小實作為命運的局外人被龍兒暗戀，也不是壞事，應該說正是因為在大河幫助下，龍兒一步步向小實靠攏，又透過幾個主要角色建立的關係網，使我們更清楚地了解到小實這個人，也了解到小實的「問題」。正是因為小實缺少與旁支角色的強互動，才使得她成為只與幾名主要角色有關係的角色，是解讀龍與虎歷程，推動二人前進的必要要素。

12話中，深知大河的父親是怎樣的人的小實，不顧形象地與龍兒爭執起來，甚至一反原來元氣的形象與龍兒開起冷戰，在大河的摻和下才得以緩和。15話中，去探望北村的路上，小實對龍兒一反原來的形象闡述了自己的想法，明確地說出了亞美與大家的不同，但她卻認為「這樣想是我們唯一的懺悔……我覺得是這樣」「我只是個自大的…狡猾的人…」只可惜小實從對亞美的分析開始，再到這短暫的自爆，情感略遲鈍的龍兒完全處於了狀況外，恐怕此時兩人的命運已經踏上不同的道路了。

可是，小實還不能退場，她的人格尚未豐滿，此時的龍與虎也還需要某個人來推一把——要想讓龍兒認清命運，讓大河直面內心，管不上什麼用的北村，對始終在狀況外的龍兒報以諷刺的亞美，他們既不能，也做不到。但是，小實還不能直面自我，也不能直面好友與龍兒，她無法真正地為好友聲援，因為她也喜歡龍兒，無法割捨。甚至於，除開壘球賽失利，竹宮還加入了聖誕節事件中星星破碎的小插曲，幾乎是將小實的「罪惡感」擺在了明面上。似乎是擺明了態度我要虐你小實，小實變得越來越不能正視問題。很快，有人為了推動這個關係做出了貢獻。

21話，亞美與小實展開了第一次激烈的正面交鋒，亞美在好友面前拐彎抹角地點出了小實的真心——小實喜歡龍兒。巧合的是，這一戰恰好讓2C的主要同學都聽到了。有了亞美這番進攻，在看到沉默不語的小實時，大家已經意識到——主戰場（大河與北村，大河與龍兒）外竟然還有看似元氣的小實在遙遙觀望。亞美點出了這層關係後，大河知道了，龍兒知道了，毫無疑問他們將因此而更加無法直面自我，走向最終的結局，所以小實也不得不親自參戰。但她仍然沒有做出行動的動力。

很快，就在同一話（21話），二人的第二次交鋒就來了，因為一點小小的摩擦就使得二人展開了激烈的拳拳對碰。這次事件間接造成了大河的落難，使得故事的歷程急劇加速。

臨近結局，亞美打破了各種各樣偽善的關係，試問，亞美真的就是這場美好的青春戀愛遊戲中的攪屎棍嗎？

自己建立的偽善遊戲仍然需要自己來打破，在「家家酒」遊戲中作為「母親」的實乃梨，不說出「我的幸福，該用我的手…只有用我的手來抓住，對我來說什麼是幸福的，不讓我以外的任何人來決定！」（23話）的小實，就無法前進。是的，亞美所做的就是讓小實有勇氣告白，而不是支支吾吾地給出模糊的回應。儘管亞美所採用的言語及肢體上的暴力都來自自身的情緒，但除此之外，顯然她是對的。

於是，24話的副標題是「告白」，這已經提過很多次，這是顯而易見的了，我們已經知道在這一話中，不僅僅是龍兒與大河的告白，也是小實的告白，甚至預兆著下一話泰子的告白及小鸚的告白，此時各人的命運不需再談所謂的走向，而是已成定論。

亞美評價說「因為她絕對不會以正面面對我的，無論怎麼找她吵，結果我一次也沒能聽到實乃梨的心聲，這讓我很窩火。」（21話）與小實相反的是，亞美同樣是時刻處在邊緣，並定義自身為邊緣人，但這不是她想，而是因為她真的擁有比其他人高的層次，而她真正的想法——與同齡人有更多交流，與小實恰恰相反。

而小實同樣儘可能將自己定位在邊緣，卻不如亞美那樣成功，又有了作為龍兒的暗戀對象這個客觀因素，使得她沒能成為這個故事的邊緣人，甚至也喜歡上了龍兒。最終只得主動地、深深地介入進去，而後再由自身的決斷力迅速離開，這樣就有了第23話末尾到第24話開頭的完全自爆。正如我上一篇文章提到的——

「動畫23話中，看似因為龍兒沒有提前讓小實統一口實去欺騙大河——說救了大河的是北村並不是龍兒，而造成了尷尬。事實上，從小實的心情出發應該可以看出，假如龍兒去給她打預防針，因此而氣急敗壞的小實絕對會立即親自跑去告訴大河事實，而不是默默等到東窗事發。」

再後來，像這樣不僅直面自身、更是直面了他人的小實才能與亞美和平地結為敗犬組（笑）。

最後，成熟的亞美對哭泣的小實所說的，是我初次看龍與虎時記得最深刻的一系列台詞，當小實說著她的名台詞「眼淚可是心靈的鼻血啊…走廊上跌倒會流鼻血，人生中跌倒會流眼淚」而亞美道「難為情的傢伙…笨蛋嗎，我們要談人生還早呢。今後，十年後，二十年後，六十年後都會繼續下去。」就這樣，承認了「人生跌倒」的小實被亞美否決，二人向著更遠更遼闊的世界走去。

回過頭來說，小實的罪惡感是什麼？前面已經可以看出來很多了，在此總結一下。

第一重罪，小實把所有人都看輕了。她以為只有自己在過於煩惱，她以為只要自己付出，萬事就能如意。

第二重罪，愛上了不該喜歡的人。小實既一百萬分關心大河，卻喜歡上龍兒，誰都割捨不下。

第三重罪，不作為。面對問題不敢做出選擇，前面提到很多次了，不贅述。

1.3 不夠冷漠的觀測者——川島亞美

川島亞美，她是比小實更為密切地注視集體的邊緣人，她就好像與我們一樣站在觀眾的角度，作為對這個集體關係看得最透徹的第一人，她是解讀作品《龍與虎》的一條捷徑。

我初看《龍與虎》的時候，亞美也是作為我對作品高評價的必要存在，當時我曾評價說「她站在觀眾一樣的視角評價其他人，這消除了我對這部作品中一些（看似）很不真實的情節的疑惑，使得我認為龍與虎是一部非常真實的作品。」誠然，當時的我在評價的時候忽略了不少內涵，但這番評價確實已經體現出了亞美在作品中的地位。

「如果以沒有讀過原作小說作為前提，多數的觀眾都應該會預想這是一部描寫這四人戀愛的動畫。然而她的登場會成為對這個期待的一種背叛。」（macro kuo）

川島亞美在故事中可以說是攪屎棍，也可以說是調和劑的存在。既不能說亞美的做法是錯的，也不好說是對的，只是各人有各人不同的世界觀而已。亞美強加觀念於人確實不對，但針對《龍與虎》來講，如果青春戀愛遊戲一直進行下去，所有人都不會成長乃至成熟，但是他們總有一天會走出這個遊戲，而亞美的參與則是加速了這個認識的過程。

另一方面，亞美看似睿智而高明，其實卻並不擅長與同齡人交往，而她又以驚人的成長速度，平衡了這個缺陷。作為一個模特，她是已經半步踏入社會的高中生，但她不僅在希望與同齡人有更多交流，又在受到龍兒等人的影響後妄想與他們求得「平等關係」。她一方面失敗著，一方面又成功了。亞美是個徹頭徹尾的邊緣人，但卻能成功融入集體，甚至做出了連旁人都可以察覺的成長，她的確可以說是主要角色中出場最晚，但卻是最成熟、同時也是成長最快的人——加入了兩集的原創劇情，才在以她的名字作為副標題的第五話姍姍登場，在第6話中就展現了「真正的自我」（儘管是有北村龍兒等人的暗中幫助下），「天使」亞美的戰爭踐踏，想必各位心中有數吧（笑）；

到了第11話就有人能實際感受到亞美的變化了；

再到13話身著皮衣作為選美比賽司儀，在舞台上從容展現了甜美和惡魔兩面的亞美。正如小實所說的，

「我想亞美她其實一定非常擔心北村同學的。你看，亞美她是在大人們的世界裡工作的人，比像我們這樣的小孩懂的東西更多，對北村同學的事，也一定是這樣。但是，「自己明白的事，其他人都無法明白。」對我們這樣幼稚的學生，肯定是很耐心地和我們相處了」（15話）

於是我們可以看到，亞美在迅速成長的同時又迅速將成長的經驗利用在生活中，不僅成長，也更成熟，真正站在了其他人的更高處。這可以說是非常厲害的了，畢竟就算只是袒露真實的內心這件事，某些主要角色可是拖了將近一季呢（笑）。

而事實上，不管是成長最快也好，喜歡上龍兒也好，亞美有這些行為是有一個本質內核的，那就是前面提到過很多次的，亞美想要與同齡人有更多的接觸、有更多的朋友這件事。

說到亞美，不得不提到的就是她的「象徵」處所——自動販賣機間的角落。

說是她的「象徵」，事實上，這個處所是亞美自己為自己做的定位。亞美在不得不作為邊緣人的同時，也自願成為邊緣人。然而，她以幾乎讓意識到的龍兒覺得渾身發抖的灼灼目光，觀察著所有人。

所以我想，亞美如此定義自己的目的，仍然是希望能更透析眾人的關係，然後和平地融入進去。儘管表面上的她總是漠不關心，但她總是率先看出問題，然後出言提醒，即使沒人理解也沒關係。

除此之外，動畫中也曾多次提供亞美表示不想回到模特工作的鏡頭，這也是她希望留在同齡人身邊的一個證明。只不過，第6話中亞美說這個理由（不想回到模特工作）是身邊總是存在跟蹤狂，然而後來不論公司如何催促，亞美也再沒有回到工作中去，此時觀眾大都忽略了「跟蹤狂」這個理由。甚至我在第二次看《龍與虎》的時候，第6話的很多鏡頭都使我感到非常新奇，也很驚奇。第6話著重描寫了亞美的心理問題，而後來卻極力弱化第6話的影響，這個反差在我看來的解釋是，亞美確實是存在這些問題，然而成熟而睿智的她早在第6話就解決問題了，所以今後也不會糾結於此，而這個過程中她與龍兒等人過分接觸，在對他們有所興趣的同時，也開始了解到他們之間那些有趣的關係。

試從小說的角度來說，亞美的登場恰恰是在沒有原創劇情的、龍與虎剛好確立統一戰線的時候——第一卷，龍與虎知道了對方暗戀著自己的摯友，然後他們為此做出了努力，然後失敗了，被自己的暗戀對象誤會，大河要求與龍兒斷絕關係，大河出手向班上的人澄清，大河向北村表白，大河被拒，龍兒出面安慰，龍兒說出了名台詞「我是龍，你是虎——能夠和虎並列的，從古至今就只有龍了。所以我要變成龍，這樣才能待在你身邊」，到了卷末時二人才正式建立了統一戰線。在明明白白地呈現了高須龍兒、逢坂大河、北村佑作、櫛枝實乃梨的關係之後，亞美在第二卷的開頭就華麗登場，就像是因龍與虎的存在而存在，她出現了。

亞美不是神，她也不斷煩惱，也不斷努力著。最後，跳轉目光，讓我們看到12話中亞美的那番話。此時剛剛與小實發生了爭吵的龍兒，躲進了亞美專屬的角落裡，亞美假裝不悅地拉起了他。

「別撒嬌了，自己去想吧。我不會想大河一樣和高須同學一直粘在一起，也不會成為小實那樣成為高須同學閃耀的太陽。」

「你說過的呢 「對等」…」

「訂正，我，川島亞美，和高須同學在同一條路上，稍微前面一點走著哦」

2.1 角色性滿載的作品《龍與虎》

北村佑作，櫛枝實乃梨，川島亞美，包括各個配角，在故事中起到推動龍與虎歷程前進的過程中，也不斷成長成熟著，他們既是路人，也是主角，是可以有單獨人格的獨一無二的存在。多年以後，即使我們會忘了作品《龍與虎》的具體劇情，但故事中這些鮮活的角色一定會像從前一樣在眼前活蹦亂跳。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龍與虎的故事，我們每一個人都能從《龍與虎》中找到值得回憶的、或者非常嚮往的一個小故事。《龍與虎》是怎樣的一部小說呢？《龍與虎》第一卷的後記中有這樣一段話

「Q：感覺似乎沒有戰鬥部分、主角自我世界的部分，或是燃燒自我的部分耶?

A：這是我的設計

……《TIGERXDRAGIN！》的世界就是日常生活。很平常、很普通的戀愛，再加上喜劇的感覺。今後我也打算繼續寫出這種感覺的作品，喜歡的話，請務必務必務必繼續支持 《TIGERXDRAGIN！》請多指教羅!」

然而，《龍與虎》後來的劇情中，男二上位，男主游泳課險些淹死，二年級學妹與三年級學姐竹刀鬥毆，男生與女生私奔……現今的王道校園動畫都以日常係為主，《龍與虎》放到現在都還算是一部挺有ci趣ji的作品，可以看出，在輕小說界的《龍與虎》是具有一定的的前衛性的。

作品龍與虎所具有的特質，讀過小說的朋友首先會描述的一定是竹宮老師那細緻到啰嗦的描寫，而不論是哪種渠道看過了《龍與虎》的讀者都會不可避免地提到自己非常喜歡或討厭的某個配角。這就是角色的力量，當讀者開始把他們當作活生生的人的時候，本來只活在書中的她們便擁有了鮮活且無限的生命力。情節畢竟只能依賴作品為載體，但角色卻可以出現在任何你想得到的地方——秋葉原的廣告牆，書店裡的立式宣傳牌，超市裡的飲料食品上，甚至是從陌生的死宅口中聽來。

作為當今萌系廠商效仿的對象之一，《龍與虎》則是擅長利用文字或劇情來體現角色性。《龍與虎》中的每一個活動中都有活躍參與的角色，描寫了這些活動的作者，又回過頭來將參與活動的角色塑造得有血有肉。人人都融入其中，享受其中。

「《龍與虎》中三個女主角都首先是一個「人「，然後才是女孩子。她們有著自己的情感和自己的驕傲。」（王天放）

所以《龍與虎》看到最後，觀眾們都會發現，對主角五人組來說，也許他們都曾憧憬著完美的浪漫戀情，但事實上他們最想要的並不是愛情。他們更需要的是遙遠的夢想（櫛枝實乃梨），遙遠的傾慕者（北村佑作），家族般的相互依賴（龍與虎），也有同齡人的理解（川島亞美）。所以他們自然而然地走向了不同的路——儘管這個結局除了主役的兩人之外都並沒有在正片中體現，但各種官方或非官方的續作或同人中我們都能看到關於他們未來的合理構想。

就我來說，若以釘宮四萌舉例對比大河具有的角色性，我眼中的大河的魅力在於，我可以從大河身上找到夏娜、小凪、露易茲的影子，卻很難從她們身上挖掘到大河的一部分。大河有露易茲及小凪的嬌蠻任性，具有夏娜那樣背對心上人的堅定、對某種食物的執著追求，有小凪邋遢懶惰及成長後的人妻屬性，又同時有著嬌小、傲嬌這一屬性。可以說，儘管大河的性格並不是包含了他們三者，但這個對比至少可以說明大河具有的屬性是多樣的，這使得她最不似一個虛構人物，同時這也符合一個琢磨不透的、但又值得去讀的思春期少女形象。

竹宮悠由子將虛構的優勢展現得淋漓盡致，她以獨具一格的想像力單單講述了一個青春戀愛故事。《龍與虎》不僅極具角色性，同時也極具戲劇性。《龍與虎》不是普普通通的青春戀愛，但在主題上卻恰恰是最真實的。

「這是一部可以讓人覺得接受了這份工作真是太幸運了的、絕妙的作品。個性如此強烈的角色們之間有著複雜的關係，他們有時煩惱有時歡樂……故事彷彿緊緊地濃縮了青春時代。」——釘宮理惠

（*隨筆）2.2探究主角間配對的可能性

另外我覺得僅從故事中亞美提出的「月亮」和「太陽」來區分這幾個人著實有點草率，當然那也不失為恰到好處的比喻，不過我覺得倒不如說「著眼於腳下」和「著眼於前方」來得更恰當一些。

小實的夢想是體育大學，進入國家壘球隊。北村眼中是夢想成為宇航員的學生會長，一個照耀著整個大橋中學的傳奇學生會長。

回過頭來，大河及龍兒眼中是什麼？說大河是普通人沒錯，但她的出身不算普通，出身富貴人家的她可以獨佔高級公寓的一整層所有房間，可以有刷不完的卡，他的父親能帶大河去到連亞美的模特朋友都去不了的高級餐廳。但她普通在哪裡呢？正如上一篇提到的，他們缺乏的就是親情，完整的親情。被需要，被關懷，建立一個可以說出「我回來了」「我出門了」「我開動了」的家，正是二人的願望。大河配給北村，北村將不能享受被他的陽光（狩野堇）撫慰的安心，大河對家人的關心和排斥的矛盾情緒可能被忽略；龍兒配給小實，小實將不能充分實現自己的夢想，龍兒可能沒辦法回報對泰子的罪惡感。誠然，在其他動畫中這五人中任意的配對都可以被說得渾然天成般合適，但事實上總有那麼幾種配對方式需要某一方的犧牲。

亞美是個邊緣人，龍兒始終不能明白她在說什麼。亞美與龍兒配對的話，未來生活將會很糟糕。當然我倒是沒有過生活的經驗，說不定憑藉龍兒的寬容及敢於反省加上亞美的聰明和擅長讀氣氛的能力，也能過得有滋有味呢？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