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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找了 找不到的

孤獨像黃昏,一點一點吞沒所有光亮

一個常年穿著黑色行走城市邊緣的書寫者。

不找了 找不到的

總有一段時間突然喜歡一首歌,不停地單曲循環,直到聽到麻木。就像最近又喜歡上了這首歌《不找了》,又是怎樣的體驗,或許時光交換,也回不到那年,聽歌的我,和要找的人。

以前說過,其實喜歡一首歌,只是因為喜歡裡面的一句歌詞,或者只是喜歡一個歌手的聲音。這種喜歡很直接,也會讓人很快走出最初的那種感動。

後來,不知道誰說的,喜歡一首歌,只是因為我們在歌里看到了自己。那個脆弱,孤獨,無助的自己,在夜裡獨自思念,回憶的自己,於是聽歌變成了我們睡前唯一想做的事,就好像自己對自己說晚安。

那天,在等最後一班車,天下著細雨,沿著公路走過一個又一個站台,剛開始會不斷地回頭去看那些由遠而近的車輛,辨認著車的路線號,幾次失望以後就徹底放棄了,覺得沒有了希望,已經錯過了班車,於是就不再等待,一個人走著。拿出耳機無意間聽到這首歌,那樣一個晦澀的聲音,唱得有些無奈和絕望。

不找了,

找不到的,

你還在想著什麼,

這世界已經瘋了,

你就別再自找折磨。

突然想起些什麼,一個人走在雨中,看著車燈從前方打在臉上,雨水在光線中變得像密集的針線落在地上,我拿出煙,一直點不著,火機的火打出來就被雨熄滅,我的手開始顫抖,憤怒地狠狠將火機摔向地面,眼淚就流了下來。那一瞬間,我看到那輛一直在等的車從身邊緩緩經過,我卻無動於衷了,停下腳步看著它走遠了,我聽不到自己說了什麼,或許什麼也沒說,只是抑制不住哭聲。

有時候張開懷抱

才知道自己有多脆弱

別找了,找不到的

該來的她總會來的

每次感覺秋意漸濃的時候,我的孤獨就到了絕望邊緣,這個季節的末端最多的颱風天,伴隨著落葉一下子就席捲了城市。每個夜裡我從睡眠中醒來,失眠太久的原因,總是在半夜聽到窗外的風聲,於是口渴起來喝水。光腳走在地板上,像是踩在潮濕的落葉上,我像一個沒有意念的人,在夜裡想到了生命的輕。

沒有人像我這樣,常年在孤獨中生活,像正常人一樣,卻是十分痛苦。我是一個不需要被愛的人,也不懂去愛。我的孤獨源於內心的渴望自由,而我永遠被束縛。像一個渴望流浪的殘疾人。

很少有人能夠體會,也覺得無法體會。那個人人已經不在了。

不找了,找不到的,而我又在哪呢?

那段時間,我一直在找一個人,她突然消失了,什麼也沒留下,我在心裡想著不找了,可是每次走過那些人群洶湧的街,我都會焦急地在尋找,每個角落,我都想著是否會突然出現一個背影,或者在我身後,有個人在看著我,而我知道這些遐想只會讓我失落。

每次路過那些木製的小店,都會走進去,而每次推開門,所有的場景都已經在心裡改變,我才恍然大醒,每個人的相遇都是需要運氣的,或許我的運氣已經用完了。

那段時光,我經常一個人去學校的操場看人打球,傍晚的時候就走去後山的墓園,一路上,我想著許多事情,在墓園裡一直坐到天黑,那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的孤獨。

我也開始不找了,就這麼幾年過去了。

在網上認識一個女孩,上大學,她說她喜歡上了一個網路上的男子,年紀比她大很多,她問我你相信網戀嗎?

我說我信,但是成分比不信少。

後來過了幾個月,她寫了好幾篇文章,記錄了自己與這個男子通過網路聊天所發生的事,文章里寫到,她有時候很想他,卻不敢打擾他,她是認真,可也是無能為力的。他們在同一個城市,卻從未見面。他有他的生活,或許在他的世界裡,她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存在,甚至是一個孩子。

有一天,她問他,我是不是從來沒有走進過你的內心。他很快就回答是啊。

她去旅遊時給他寄了明信片,因為沒有了地址的原因,收不到,他也沒去找。

後來她對他說,你能送我一件生日禮物嗎?他說可以。他寄了一串白色的菩提籽手串,她說她會帶著它走完以後很長的路。

其實她要這個禮物只是覺得自己應該得到的,這是她付出愛的回報,現在一切都公平了。她收到禮物後,就決定去過沒有他的生活。她想或許他的出現只是她蒼白的青春里的一個圓點而已,她也終於長大了。那就忘了他吧。

她覺得有些東西,想要保護起來特別難,就像她養的一盆金魚,相繼死去,留不住。

她曾經對他說,畢業後,我去找你好不好。

可那時候的她,連他在哪都不知道,怎麼找。

或許人生就是這樣,很多時候你想要去找的東西,你根本就不知道在哪。那麼索性就不找了,因為也找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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