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代校讎史略與學術脈絡

按:姚明達《中國目錄學史》校讎篇曾作「漢代校書七次」[1],今徵引史源,詳而說之,以補其闕。以校讎史略,發覆整漢一代之學術脈絡。

1.漢高祖:詩書間出

《史記 卷一百三十 太史公自序第七十》「周道廢,秦撥去古文,焚滅詩書,故明堂石室、金匱玉版,圖籍散亂。於是漢興,蕭何次律令,韓信申軍法,張蒼為章程,叔孫通定禮儀,則文學彬彬稍進,詩、書往往間出矣。自曹參薦蓋公言黃老,而賈生、晁錯明申、商,公孫弘以儒顯,百年之間,天下遺文古事靡不畢集太史公。」

按:太史公雖無目錄書行世,但是根據《史記》所引所述,可窺見太史公時代的書籍概貌。金德建《司馬遷所見書考》可參考。

2.漢武帝:立五經博士

《漢書·卷三十藝文志第十》「漢興,改秦之敗,大收篇籍,廣開獻書之路。迄孝武世,書缺簡脫,禮壞樂崩,聖上喟然而稱曰:「朕甚閔焉!」於是建藏書之策,置寫書之官,下及諸子傳說,皆充秘府。

《漢書·武帝紀第六》「五年春,罷三銖錢,行半兩錢。置《五經》博士。」

《漢書·卷十九上百官公卿表第七上》「武帝建元五年初置《五經》博士,宣帝黃龍元年稍增員十二人。」

按:漢代第二次書籍整理運用,伴隨的是武帝136BC,中央立五經博士。當時需要專門的官員「抄寫」書籍,整合了漢初淮南王、河間獻王兩地學術中心所收古書。今文經學於官學斯盛。

3.漢宣帝:石渠閣

《漢書·卷八十八儒林傳第五十八》「甘露中與《五經》諸儒雜論同異於石渠閣。」

按:施讎。

《漢書·卷七十三韋賢傳第四十三》「是時,王未就國,玄成受詔,與太子太傅蕭望之及《五經》諸儒雜論同異於石渠閣,條奏其對。」

按:玄成,韋賢幼子。

《漢書·卷七十一雋疏於薛平彭傳第四十一》「薛廣德字長卿,沛郡相人也。以《魯詩》教授楚國,龔勝、舍師事焉。蕭望之為御史大夫,除廣德為屬,數與論議,器之,薦廣德經行宜充本朝。為博士,論石渠,遷諫大夫,代貢禹為長信少府、御史大夫。」

《漢書·宣帝紀第八》甘露三年「詔諸儒講《五經》同異,太子太傅蕭望之等平奏其議,上親稱制臨決焉。乃立梁丘《易》、大小夏侯《尚書》、穀梁《春秋》博士。」

《漢書·卷三十六楚元王傳第六》「會初立《穀梁春秋》,征更生受《穀梁》,講論《五經》於石渠。復拜為郎中給事黃門,遷散騎、諫大夫、給事中。」

按:漢宣帝甘露三年(51BC),詔蕭望之、劉向(本名劉更生)、韋玄成、薛廣德、施讎、梁丘臨、林尊、周堪、張山拊等儒生,在長安未央宮北的石渠閣講論「五經」異同。由漢宣帝親自裁定評判。石渠講論的奏疏經過彙集,輯成《石渠議奏》一書。又名《石渠論》。《石渠論》所輯奏議共一百五十五篇,今俱佚。唐杜佑的《通典》中保存有若干片斷。

新立今文經四家,博士員中《易》增立「梁丘」,《書》增立「大夏侯勝」「小夏侯建」,《春秋》增立「穀梁」。實現今文經學內部協調。宣帝年間再立京房《易》。再後來光武帝建武年間,增設大小戴禮和嚴彭祖、顏安樂的《公羊春秋》。(見後文引文)

4.漢成帝:《別錄》《七略》

(1)《別錄》《七略》之前的文獻搜集

自經秦火一炬,先秦奠基被大量焚毀,西漢建國廣開獻書之路,大概有如下兩輪潮流:

淮南王安為人好書,鼓琴,不喜戈獵狗馬馳騁,亦欲以行陰德拊循百姓,流名譽。招致賓客方術之士數千人,作為《內書》二十一篇,《外書》甚眾,又有《中篇》八卷,言神仙黃白之術,亦二十餘萬言。」《漢書》卷四十四《淮南衡山濟北王傳第十四》

按:其一乃淮南王劉安召集門客編纂《淮南鴻烈》,闡明神仙黃白學說。

河間獻王德以孝景前二年立,修學好古,實事求是。從民得善書,必為好寫與之,留其真,加金帛賜以招之。繇是四方道術之人不遠千里,或有先祖舊書,多奉以奏獻王者,故得書多,與漢朝等。是時,淮南王安亦好書,所招致率多浮辯。獻王所得書皆古文先秦舊書,《周官》、《尚書》、《禮》、《禮記》、《孟子》、《老子》之屬,皆經傳說記,七十子之徒所論。其學舉六藝,立《毛氏詩》、《左氏春秋》博士。修禮樂,被服儒術,造次必於儒者。山東諸儒多從而游。」《漢書》卷五十三《景十三王傳第二十三》

按:其二乃河間獻王得先秦古舊書,立是古文經博士。由此北方的河間獻王與南方的淮南王形成了漢初兩大學術中心,再輔以秦代遺留的經師口頭傳授(或壁藏),如伏生傳今文尚書,構成了西漢一代的文獻流傳格局。

(2)《別錄》《七略》編纂

《漢書·成帝紀第十》「光祿大夫劉向校中秘書。謁者陳農使,使求遺書於天下。」

《漢書·卷三十六楚元王傳第六》「而上方精於《詩》、《書》,觀古文,詔向領校中《五經》秘書。」

按:成帝年間,劉向以總負責人身份奉旨整理中秘藏書,具體工作分為書籍形式和書籍內容兩部分。[2]

書籍形式上分為兩步:

第一步是「校讎」,即「一人讀書,校其上下,得謬誤,為校;一人持本,一人讀書,若怨家相對,故曰讎也。」(劉向《別錄》)

按:古文獻學版本校勘目錄是一體的,在編寫目錄之前必須親自校勘書籍。

姚明達「校讎在目錄之先,目錄為校讎之果。」[3]

王叔岷《斠讎學》將其稱為「訂正古書字句之學。」(《說文》有校無挍,校本義木囚,故挍才是校讎之本字。)

第二步是預先製作好殺青竹簡,按照簡書格式,繕寫清本。

書籍內容,即撰寫敘錄和分類編目。前者相當於每一種書的內容提要,後者相當於編目錄。撰成《別錄》。據《隋書·經籍志》所載《別錄》20卷,劉向卒後子承父業,劉歆繼續校理書寫,在此基礎上編成《七略》7卷。然而二書如今均亡佚,後世有章太炎《七錄別略佚文征》。

(3)《別錄》《七略》學術史意義

①自主建構先秦至西漢的學術源流格局[4]

《漢書·卷三十藝文志第十》「詔光祿大夫劉向校經傳、諸子、詩賦,步兵校尉任宏校兵書,太史令尹咸校數術,侍醫李柱國校方技。每一書已,向輒條其篇目,撮其指意,錄而奏之。」

(一)六藝略:易、詩、書、禮、樂、春秋、論語、孝經、小學九類

(二)諸子略:儒、道、陰陽、法、名、墨、縱橫、雜、農、小說十家

(三)詩賦略:屈原賦之屬、陸賈賦之屬、孫卿賦之屬、雜賦、歌詩五類

(四)兵書略:兵權謀、兵形勢、陰陽、兵技巧四類

(五)術數略:天文、歷譜、五行、蓍龜、雜占、形法六類

(六)方技略:醫經、經方、房中、神仙四類

按:除了以上六略之外還有《輯略》記錄校書的宗旨、原則和過程。[5]形成了科學的文獻分類意識呈現在目錄書的編輯上。發展了《論六家要旨》的諸子學分類(陰陽、儒、墨、名、法、道);補充五經之學;以詩賦為文學源流;兵書、數術、方技保留了古代學術的「小傳統」。

②校定先秦文獻,先秦文本流傳的樞紐。

如今先秦傳世文獻大多經過劉向、歆父子的「加工」(有意無意),在他們整理的過程中可能會出現失真現象,因此研究何種意義上的「先秦」都需要「現象學的還原」

以《荀子》一書為例。

《漢書·藝文志》「《孫卿子》三十三篇。名況,趙人,為齊稷下祭酒,有《列傳》。」

按:經王伯厚《漢書藝文志考證》實32篇,《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劉向《校書序錄》稱孫卿書凡三百二十三篇,以相校除重複二百九十篇,定著三十三篇,為十二卷,題曰《新書》。唐楊倞分易舊第,編為二十卷,復為之注,更名《荀子》,即今本也。」可見今本《荀子》實乃經過劉向的校定,這個校定有何生動體現呢?

《荀子·正名第二十二》「不事而自然謂之。性之好、惡、喜、怒、哀、樂謂之。情然而心為之擇謂之心慮而能為之動謂之偽;慮積焉,能習焉,而後成謂之偽。

按:夏含夷在《重寫中國古代文獻》一書中指出:前後偽字所指明顯有兩義,為何字形相同?在一連串概念的排比下,兩個「偽」字顯然有不同含義。夏含夷引用了龐朴提出的很有說服力的假設:龐朴引用郭店楚簡《性自命出》「身欲靜而毋?(yin4),慮欲淵而毋??。」(港中大郭店釋文系統「身谷(欲)寈(靜)而毋,慮谷(欲)囦(淵)而毋??」;李零釋文「身欲靜而毋羨,慮欲淵而毋偽。」按:雖然李零承認圖版上寫作從爲從心。)

龐朴認為前者很有可能被劉向(或其他漢代整理者)改動了,因為在漢隸發展到兩漢之交,從為從心的「??」已然消失,因此在校定的過程中他們也自然的作了隸定的改動。不只是《荀子》,劉向刪訂圖書還有《晏子》(30→8)《列子》(20→8)等。

因此,我們目前所讀的「先秦」文本有相當大一部分(除卻純粹的出土文獻)都是經過漢人的省改加工,那麼當我們只拿著這些材料就開始做語言、思想分析的時候,真的是在做「先秦」嗎?

5.蘭台校書與「漢志」

《七略》之後,東漢官員(班固、傅毅、賈逵)就東觀與仁壽闥藏書編出新的目錄《東觀新記》與《仁壽闥新記》。

《後漢書·卷八十上 文苑列傳第七十上》「建初中,肅宗博召文學之士,以毅為蘭台令史,拜郎中,與班固、賈逵共典校書。」

按:傅毅。

《後漢書·卷三十六 鄭范陳賈張列傳第二十六》「帝敕蘭台給筆札,使用《神雀頌》,拜為郎,與班固並校秘書,應對左右。」

按:敕省賓語賈逵。

然而只是簡單的登記性目錄而已。而後班固父子踵繼寫《漢書》,方才編成《漢書·藝文志》。

按:班斿曾從劉向校書,其子班嗣善老莊。班彪班固父子致力史學,完成《漢書》。

班固編纂《漢書》獨創《藝文志》(簡稱「漢志」)一例,以反映歷代文獻典籍變遷,日後正史的編纂多設《藝文志》《經籍志》一門,便是自此而始的。

《漢書·卷三十藝文志第十》「會向卒,哀帝復使向子侍中奉車都尉歆卒父業。歆於是總群書而奏其《七略》,故有《輯略》,有《六藝略》,有《諸子略》,有《詩賦略》,有《兵書略》,有《術數略》,有《方技略》。今刪其要,以備篇輯。」

按:如班固所言,他乃是根據劉歆《七略》刪要篇輯。而根據王重民的比較漢志與劉歆《七略》體例大體相同:

1.基本保留六略三十八種的分類體系,凡刪改移動補充均自注說明;

2.把《輯略》內容附散到六略三十八類後(王錦民反對);

3.《七略》中圖書提要,必要時截取作為班固自注,截取時會作出修補;

4.內容新增劉向、揚雄、杜林三家著作(也有可能劉歆校《七略》時已經加上);

5.凡是《七略》中,班固認為重複、分類不妥的地方都作出合併或轉移,會註明「出」「省」「入」;

6.省卻兵書十家,注入劉向三家,共減少十家。與《七略》總卷數相較增多五十卷。[6]

按:「漢志」今存最早全本的目錄書。而班固等人常年校書的東觀成為了東漢學術與治學中心,通過東觀,古文經師傳播學問與太學博士所傳的今文經形成分庭抗禮之勢。

闕疑:班固在肅宗章帝即位之前已經於任蘭台校書,未詳其「漢志」寫作在白虎觀前或後,姑且以漢志在前,白虎觀在後。因為「漢志」並沒有著錄《白虎通義》。待鄙人詳考,回來填坑。

6.漢章帝:白虎觀

《後漢書·卷三 肅宗孝章帝紀第三》「十一月壬戌,詔曰:『蓋三代導人,教學為本。漢承暴秦,褒顯儒術,建立《五經》,為置博士。其後學者精進,雖曰承師,亦別名家。孝宣皇帝以為去聖久遠,學不厭博,故遂立大、小夏侯《尚書》,後又立《京氏易》。至建武中,復置顏氏、嚴氏《春秋》,大、小戴禮博士。此皆所以扶進微學,尊廣道藝也。中元元年詔書,《五經》章句煩多,議欲減省。至永平元年,長水校尉儵奏言,先帝大業,當以時施行。欲使諸儒共正經義,頗令學者得以自助。孔子曰:「學之不講,是吾憂也。」又曰:「博學而篤志,切問而近思,仁在其中矣。」於戲,其勉之哉!』於是下太常,將、大夫、博士、議郎、郎官及諸生、諸儒會白虎觀,講議《五經》同異,使五官中郎將魏應承製問,侍中淳于恭奏,帝親稱制臨決,如孝宣甘露石渠故事,作《白虎議奏》。」

《後漢書·卷二十五 卓魯魏劉列傳第十五》「肅宗集諸儒於白虎觀,恭特以經明得召,與其議。」

按:指魯恭。

《後漢書·卷三十七 桓榮丁鴻列傳第二十七》「肅宗詔與廣平王羨及諸儒樓望、成封、桓郁、賈逵等,論定《五經》同異於北宮白虎觀,使五官中郎將魏應主承製問難,侍中淳于恭奏上,帝親稱制臨決。」

按:丁鴻。

《後漢書·卷四十八 楊李翟應霍爰徐列傳第三十八》「終又言:『宣帝博征群儒,論定《五經》於石渠閣。方今天下少事,學者得成其業,而章句之徒,破壞大體。宜如石渠故事,永為後世則。』於是詔諸儒於白虎觀論考同異焉。會終坐事系獄,博士趙博、校書郎班固賈逵等,以終深曉《春秋》,學多異聞,表請之,終又上書自訟,即日貰出,乃得與於白虎觀焉。後受詔刪《太史公書》為十餘萬言。」

按:終,楊終。曾刪《太史公書》。

《後漢書·卷七十九上 儒林列傳第六十九上》「建初中,大會諸儒於白虎觀,考詳同異,連月乃罷。」

《後漢書·卷七十九下 儒林列傳第六十九下》「時會京師諸儒於白虎觀,講論《五經》同異,使專掌難問,侍中淳于恭奏之,帝親臨稱制,如石渠故事。……建初元年,衛尉馬廖舉方正,為議郎。後拜博士。四年,詔與諸儒論《五經》於白虎觀以《公羊》義難賈逵,往返皆有理證,最為通儒。」

按:魏應,李育。後者曾與賈逵就《公羊》互難。

總按:漢章帝建初四年(79AD)。由太常、將、大夫、博士、議郎、郎官及諸生、諸儒陳述見解,「講議五經異同」。漢章帝親自裁決其經義奏議,會議的成果由班固寫成《白虎通義》一書,簡稱《白虎通》。《白虎通》是以今文經學為基礎,初步實現了經學的統一,但是章帝沒有允許在中央立古文學官。第一次嘗試統一今古文之爭,實際上是漢朝統治者進行有意識的意識形態建構。

7.漢安帝:東觀校讎

《後漢書 卷十上 皇后紀第十上》「太后自入宮掖,從曹大家受經書,兼天文、算數。晝省王政,夜則誦讀,而患其謬誤,懼乖典章,乃博選諸儒劉珍等及博士、議郎、四府掾史五十餘人,詣東觀讎校傳記。事畢奏御,賜葛布各有差。又詔中官近臣於東觀受讀經傳,以教授宮人,左右習誦,朝夕濟濟。」

《後漢書 卷七十八 宦者列傳第六十八》「(永初)四年(110年),帝以經傳之文多不正定,乃選通儒謁者劉珍及博士良史詣東觀,各讎校家法,令倫監典其事。」

按:長樂太僕蔡倫,管理此事。

《後漢書 卷八十上 文苑列傳第七十上》「劉珍,字秋孫,一名寶,南陽蔡陽人也。少好學。永初中,為謁者僕射。鄧太后詔,使與校書劉騊駼、馬融及《五經》博士,校定東觀《五經》、諸子傳記、百家藝術,整齊脫誤,是正文字。

按:馬融乃古文經師,故東觀是乃古文經師授業之根據地。今古文之利益之爭,便是在東觀與太學的逐鹿中產生。而東觀乃一國藏書之所在,古文經能傳諸後世,實本於此。

8.漢順帝

《後漢書·卷二十六 伏侯宋蔡馮趙牟韋列傳第十六》「永和元年(136年),詔無忌與議郎黃景校定中書《五經》、諸子百家、藝術。元嘉中,桓帝復詔無忌與黃景、崔寔等共撰《漢記》。又自採集古今,刪著事要,號曰《伏侯注》。」

按:無忌,伏湛之子,其九世祖乃漢初傳《今文尚書》之伏勝。有二子:伏隆、伏翕。伏翕→伏光→伏晨→伏無忌→伏質→伏完→伏皇后(為曹操所殺)。

9.漢靈帝:正定石經

《後漢書·卷六十下 蔡邕列傳第五十下》「建寧三年(170年),辟司徒橋玄府,玄甚敬待之。出補河平長。召拜郎中,校書東觀。遷議郎。邕以經籍去聖久遠,文字多謬,俗儒穿鑿,疑誤後學,熹平四年,乃與五官中郎將堂谿典,光祿大夫楊賜,諫議大夫馬日磾,議郎張馴、韓說,太史令單颺等,奏求正定六經文字。靈帝許之,邕乃自書丹於碑,使工鐫刻立於太學門外。於是後儒晚學,咸取正焉。及碑始立,其觀視及摹寫者,車乘日千餘兩,填塞街陌。」

《後漢書 卷七十九上 儒林列傳第六十九上》「熹平四年,靈帝乃詔諸儒正定《五經》,刊於石碑,為古文、篆、隸三體書法以相參檢,樹之學門,使天下咸取則焉。」

按:熹平四年,175AD。熹平石經今有殘塊,惜不見其全貌。熹平石經為今文經,也是今文經學的餘緒。三體石經(《正始石經》)乃241AD刻成,立於洛陽。內容為《尚書》《春秋》及部分《左傳》,乃古文經。《後漢書》與實際石經殘本不合,當是南朝訛混二者。

《蔡邕列傳》「六經」有誤,樂經無文字。

參考文獻

[1]姚明達.中國目錄學史[M].上海世紀出版集團.2005年4月第1版,第127-128頁。按:本人統計至少九次,包括石渠、白虎兩次論定。

[2]王錦民.古典目錄與國學源流[M].北京:中華書局.2012年1月第1版

[3]姚明達.中國目錄學史[M].上海世紀出版集團.2005年4月第1版,第127頁

[4]王錦民.古典目錄與國學源流[M].北京:中華書局.2012年1月第1版,第43頁

[5]參考王錦民.古典目錄與國學源流[M].北京:中華書局.2012年1月第1版,第40頁。按:王錦民根據《七略》佚文反對《輯略》是全書總錄以及各略各類的小序等。

[6]王重民.中國目錄學史論叢[M].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12月第1版,第43-44頁

PS:中通展示的部分內容擴充而成的整理文字,副產品罷了。

感謝評論區師友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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