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親(上)
幸福的家庭都一樣,不幸的家庭各有不同。有人說人的一生都在競爭,從投胎那天開始。。
在多數人的眼中 談起母親想到最多的都是慈愛 無私 偉岸 ,而我能想到的只有蛇蠍心毒、自私和可憐。打我記事起就生活在爸媽永無休止的爭吵中,我爸也是個不稱職的男人總在外邊拈花惹草。而我媽也沒「甘拜下風」。
整個童年都是惶惶不可終日,還成了我媽的出氣筒。有錯沒錯打了再說,印象最深的一次我 忘了為什麼會挨打只記得手指被我媽打得裂開了,一個見骨的口子。沒有包紮沒有上藥(二年級左右的我已經是家務繁忙,包紮沒有多久也會弄濕)。我叫疼的時候,母親冷冷的說到:長記性沒。確實長了,直至今日也沒能忘掉那個漫長的冬季。南方的冬天又濕又冷,好了的傷口剛結痂風一吹,輕輕一碰又裂開了。有天外婆看見了傷口數落母親幾句,給了我一點豬油每天睡前塗抹,春暖花開的時候才好了起來。
小小年紀總是無緣由的挨打,不會自我調節。三年級左右有了輕微的抑鬱症。每次在母親暴風驟雨的挨打後都會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偷偷的哭。腦海里揮之不去的責罵聲「你個畜生 我打死你個賤人。。。」那時候時常在想 既然不喜歡我又為什麼要生下我如此折磨,我還不如死了算了,腦海里浮現一萬種死法。也因怕疼而沒有付諸行動。
勢必有人會覺得我是不聽話,淘氣才會經常挨打。從幼兒園到四年級我都沒有跌出過班級前三,農村的孩子早當家。一年級的我已經會燒飯洗碗 從二年級開始,節假日我都得負責一頭老牛得溫飽 ,無論天晴下雨,春去秋來。還會幫著父母干著力所能及的家務,不到四年級 洗衣做飯 樣樣拿手。記憶中只有勤勞和成績能得到父母親的誇讚,為此我樂此不疲。但是他們還是不滿意,嫌我笨拙。干不好照樣被罵。家裡條件在村裡來說並不差,我爺爺是老師。多少都會貼點家用。而我永遠是同齡人中最忙碌的有著干不完的家務。
有這樣一個母親很可憐了吧,我還有一個更渣的父親。沒錢還浪,父親經常會外出打工,工作一年只夠買一張回家的車票。還美曰:吃光用光 身體健康。這就是我的父親,父親是爺爺最小的兒子從小嬌縱,初中就被退學回家。還特別喜歡玩,初中開始就往家裡帶女孩子。19歲就娶了我母親,婚後有幾年比較窮人也還算老實 後來買了輛車,日子好點了又開始各種作。
小時候我腿上長了一塊成人手掌般大的癇。每年春天開始複發,冬天又會褪去。家人用了很多偏方都沒有見效,也就不管不顧了。從沒因此上過醫院。第一年上幼兒園,那年五歲。我穿了條裙子白色絲襪,癇長出來了特別癢我都撓破了。皮一塊一塊的被我剝開也不覺得疼, 就像剛被燒傷的傷口 還會發炎流出白色儂,血淋林的粘在絲襪上。特別噁心。我就祈禱不要被別人看到,太天真。一條薄薄的絲襪哪裡遮得住。老師同學都知道了。老師找了我母親「孩子的腿得去醫院看看,長大了留疤就不好了」母親面子沒掛住,回家的時候又罵我「叫你別撓別撓你撓什麼 你個賠錢貨。害我丟臉。。。「
」媽我癢「我可憐兮兮的說到。
」癢也不能撓「這便是母親的答覆。
回家後母親跟父親商量著要帶我看病,父親說到:一個女孩子看什麼看,又不是兒子。上了醫院還不知道得花多少錢,就這樣吧。
從那以後我就沒有穿過裙子,也不太記得是過了多久。一天父親興高采烈的扔給我一個藥膏,我記得很清楚,就是藥店里普通的皮膚軟膏。那天我很開心 腿好就能穿裙子了。果然擦了以後就好了,再也沒有複發過。當時很不能理解為什女孩子就不能去醫院,父母親的談話我都記下了。連我自己都沒想到,那時候才不過五六歲。我暗自想到長大了就知道原因了,一定要記住這話。(現在明白了卻希望自己糊塗。痛徹心扉。)
在外人面前我又是傲嬌的,堅信父母親是愛我的。各種美化。四年級以後母親就很少打我了,也許是懶得理了吧。我弟弟出生了,他有著我不敢想的肆意妄為和一個孩子與年紀相符的任性。也沒有我那做不完的農活,連我媽火爆的脾氣都治好了。弟弟沒被打過。四年級已經開始住校了,很遠在鎮上,一群小夥伴一起去上學要走一兩個小時的路。弟弟的到來極不適應我還寫了一篇作文 我偏心的父母獲了獎。大概一年以後我就喜歡上弟弟了,不多的零花錢我總能每個星期省下一點買點水果或者零食帶回去給弟弟。也不知道是真的喜歡還是因為這樣做能得到父母親的肯定,自己都捨不得吃留給弟弟。一個與年紀不相符的成熟。費勁心思去討好,著便是我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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