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兵器彼女」當少女被改造成最強兵器，也要努力去戀愛

愛情與戰爭，往往在日漫作品中會被撮合到一起。事實上，這反而不是日漫的特有物，誠如《亂世佳人》、《魂斷藍橋》等電影界佳作，亦是以戰爭的背景板，打開一幅幅悲喜的群像劇。只不過，這些作品裡的愛情故事，是附加在戰爭的大背景之內：戰爭面前，個體的人類只能夠隨波逐流，被動接受一切的影響與改變。

戰爭面前，兒女私情不過是其中的點綴色，是一針能夠讓人在瘋狂境遇下，依舊保有人性的鎮定劑。如同《機動戰士高達seed》中，基拉與拉克絲，阿斯蘭與卡嘉莉......當他們坐進駕駛艙，選擇為誰而戰之時，這份情感的初衷，會讓我們遠離戰爭本該有的殘酷。

決定為誰而戰，確實是一個很好用的借口。

兒女私情，確實讓一部作品有了更多「人性」的光輝，然而在戰爭面前，愛情更像是其中的附屬品：涉及其中的男男女女，大多跳不開戰爭所框定的格局，從而始終被困在這圈子之內。不過，同樣也有著「另類」的存在：

《最終兵器彼女》

千瀨是北海道小樽市生活的一名學生，某一天，出於試膽的目的，向仰慕已久的修次表白，卻意外得到修次的認可，通過「交換日記」的方式，兩人開啟名為情侶的交往。不過，札幌市上空的一場空襲，令修次一行失去好友阿竹，也讓他第一次撞破女友隱藏的秘密：往常，千瀨是一名冒冒失失的三年級生，但在命令下達後，卻又將變身成一台「戰爭機器」......

一幕天堂，一幕地獄，這大概是《最終兵器彼女》給人最直白的畫面衝擊。一方面，小鎮上無憂無慮的生活，夾雜在戰爭背景下，確實顯得難能可貴；另一方面，戰爭的本質與敵人壓倒性的攻勢，始終成為縈繞所有人心間的陰雲。高橋真在這部作品中，可謂是竭盡所能：戰爭與日常，不過是反戰思想的一種體現，其中略顯突兀的部分，又給修次與千瀨的愛情，產生一重很好的緩衝。

種種不合理事物所結合，其營造出來的氣氛，往往會磨平這些對立事物的稜角，讓本該不合理的部分，平添一份存在的理由。

甚至，從劇情交代來看，《最終兵器彼女》始終給人不完整的破碎感：其對於戰爭的來由，根本不涉及筆墨，甚至是懶得對其書寫。或許，在高橋真的眼裡：所有戰爭都能被一概而論，一旦發起終將深陷道德的泥潭。對於該作，與其說是一部完整的作品，它更像是一段被節選的人生，是這個星球最後的自白信。就像它的宣傳詞一樣：【這個星球最後的愛情故事】，獨特的破碎感與記錄的連貫性，反而給予它記錄與真實的一面。

看過《最終兵器彼女》，所有人都能明顯地認知：這場未經交代的戰爭，究竟有多麼的荒謬不堪。涉及其中的人們，卻都自覺地成為這台「戰爭機器」的一員，貢獻到本無意義的行動之中。雖然說，地球另一端的災難驅趕著大量生者，湧向別人的土地，而不由分說地開戰，反而凸顯出發起方的蠻橫。

這大概是那瘋狂時代里，所產生瘋狂的人與事物吧！不需要理由，不需要結果，瘋狂的環境會讓一切都理所當然，就像OVA中瑞希中佐起先對千瀨的不理解，認為千瀨的愛情故事，是對戰爭毫無覺悟的體現，但當自己被千瀨感化，才知道守護心愛之人，能讓人迸發出更驚人的能量。

世界走向終焉，所有國家所有人搶奪著最後的生存地。對於《最終兵器彼女》而言，這大概是這出戰爭最真實的寫照。不過，與其說戰爭中的人們，被自己的慾望所驅使，倒不如更一場森林大火里，慌亂逃生的野獸們。面對地球的終結，人類始終是無力抗衡。

這是地球的命運，也是所有人的命運，只能給迎難而上，根本無從逃避。從國外襲向日本的戰火，從開篇札幌的遇襲，波及到北海道的偏遠漁港，沒有人能輕易地苟全性命，歡聲笑語不過是行刑前的輓歌，如同這黃昏之夜最後的自我麻痹。這點上，《最終兵器彼女》好比老虛在《Phantom》最後的伏筆：後者的玲二、江漣為回歸正常生活，躲避黑幫的影響與仇殺，卻在謝幕前一聲沉悶的槍響中，宛若一切幻滅如空。

【我什麼都做不到，也什麼都沒做】

【什麼都沒做？你不是還活著嗎？誕生到了這個世界呢】

活著，是戰爭背景下，平凡之人對自己最好的交代。就像修次與母親間短暫的對白，已將這個道理原原本本地展現。而這些道不出有多大貢獻，卻組成整個社會的人們，正是我們大眾的真實寫照。活著才能有未來，即便要為整個人類去贖罪......

誠如開篇所言，《最終兵器彼女》的千瀨，同樣為守護修次而戰。愛情，讓她在殘存的現實里，體會到人類情感的最高體驗，裡面對「性」話題毫不遮掩的描述，恰恰是這殘酷時代里，最為真情的直白流露。可以說，愛情是千瀨最好的良藥，遠勝過研究所的藥物控制，正是她對修次的挂念，令她一度失去原有人格後，依舊對愛著的人產生本能的感情。

如果不是與修次的戀愛，千瀨怕是將徹底失去人性的「心」，屆時，到底是她在追逐戰爭，還是戰爭在追逐著她，我們已無從定論。對於這個故事的結局，無論是見證人類走向末路的歷史，還是在虛幻的世界裡再度起航，這則愛情故事，早已超脫出戰爭題材該有的格局。

本文作者：中二病的紅蓮醬

首發於：「最終兵器彼女」當少女被改造成最強兵器，也要努力去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