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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節獻禮

也許是時候寫一寫我的父親。

今天是2017618,是我18歲成年這年的父親節

18年來,每當遇到寫親人的作文題,我總會不假思索地構思出關於母親或奶奶或外婆的畫面。或許是因為女人的身影、神情和語氣總是更易於細膩勾描,而我從來不吝筆墨於描繪。又或許是因為我的確更與女人們親近。尤其是在父母之中,我與母親的感情要遠遠親厚過父親。

離家將近一年,時而會想起家鄉那些並不算特色卻讓自己魂牽夢縈的味道。順帶著,也會想起一些塵封的年幼時的故事。我其實並不大記得10歲前的事,曾經的一場大病和初三那年的那場意外,將年少時的我拋擲于山谷之中,只留下一點模模糊糊的影子給如今的我,很多事情連是確實發生過還是幻夢一場都無法肯定。

幸好這個世界上還有照相機的存在。

我興起時,會翻出多年前的老照片,邊角泛黃,照片面上有深深淺淺的摺痕,有的還被剪子剪過,那些都是年少時頑劣的我的功勞。照片里的那個男子,年輕又英俊,笑起來有不諳世事的乾淨陽光和與生俱來的從容銳利。他抱著懷裡那個孩子時,有初為人父的喜悅和謹慎。那孩子微微噘著嘴,雙臂張開想要往外蹬,而他小心地攏著孩子——其實18年來也大抵如是吧,我嘗試掙脫父親的管束,而父親小心謹慎又竭盡全力地試圖約束我,並為我鋪好正確的前路。

那麼多年裡,有一件事,牢牢地印在我的腦海里。年少時偷偷抹了母親的口紅,後來被手、衣服胡亂抹來抹去,口紅早已沒了,卻在嘴唇上留下大片紅紅的印記。父親看到了,只當是上火,問我嘴上是不是火辣辣的,我怕承認偷抹口紅會被責罵,只愣愣點頭。那時家裡還沒有潤唇膏,父親只道母親的口紅大抵也能潤唇,便又急急給我抹了一層。

那是一個父親迫不及待想給女兒幫助時的樣子。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但是又在儘力給女兒最好的和最及時的。

可是父親不善表達啊。

那麼多年裡,他同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要學好數理化啊。

諄諄教誨,翻來覆去,不厭其煩乃至喋喋不休。

他把對女兒無限的期許都放在這句話里。

可是女兒不喜歡數理化,不喜歡理科,不喜歡這條路。但女兒也不想辜負父親,於是努力地學。女兒學的並不好,運氣卻不錯,幾次決定命運的考試,都拿到了不錯的成績。於是順利地進入理想大學的理科班,繼續煎熬。

那麼多年裡,在很多的關口裡,父親會要求我做出服從他意願的決定。後來的故事往往證明他是正確的,但我仍然會迷茫。如果當初我選擇了另一條路,我會活成什麼樣子呢?

在我越長越大的故事裡,父親的角色經歷了短暫的缺席和回歸。在我高中時,因為學業的日漸緊張和重要,父親對我的重視和關心也與日俱增,他會大半夜為我買來想喝的海鮮粥,會去接我後後下晚自習,會去和我的班主任談話。但我卻將之當成對成績期待的附加品。

大一的這一年,除了大假,我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端午的時候,因為原定出行的計劃因為意外而取消,於是回家。臨走的那一天,為了買到我喜歡肉脯給我帶到學校里吃,他去店裡卻關了門。我和母親說,算了吧,大約是回去過端午了。他後來又帶我去了別的店,硬是買到了另一品種,只道讓我也試試口味,又念叨著這種肉質好,更健康。我嘗過後,卻還執拗的認為原先那種好吃。後來有一日,接到他的電話,說繞到原先那家店裡,今天開著,問我要不要,要多少,給我寄過去。

接電話時,只拆了半邊耳朵的耳機,一邊聽著父親的講述,一邊還聽著陳奕迅的《不要說話》。

怔怔地,突然有些鼻酸。

電話那頭又問,要不要。

我明知道他看不見,還是用力地點了點頭,說,要的。

有人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那大抵陳奕迅的這首情歌,也有些適用於父女。

「愛一個人,是不是該有默契。」

「請用心聽,不要說話。」

也許有的感情,真的要在一定的距離之外,才能看的清楚。

也許有的愛,儘管沉默,卻同樣深重。

我的父親, 他是我堅實的後盾,也給我沉默的無聲之愛。

我的父親,他是我最堅硬的一條軟肋。

18歲的女兒,祝您父親節快樂,萬事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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