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字不重、一夜寫成!你所不知的《千字文》
通達中藝 2016-10-10
「千字文里竟然沒有一個重字」,對作者的傾佩、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說起《千字文》,很多人小時候都誦讀過「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小時候也曾在父命之下煞有介事地念誦過,記得其中有很多字不認識,便扳著字典把拼音一個個標上去,然後裝模作樣地狂背了些日子,所背內容雖不及全篇十分之一,但今日依然記得開頭的數句。那時候,懂不懂似乎不打緊,但誦讀是一定的,可見作為童蒙讀物,《千字文》千載之下,影響甚巨。
「如果有一位距今一千五百年前的男子,在短短的一個夜晚,就用一千個不同的漢字,做出了二百五十個熟語的話,你一定會驚詫不已吧。」日本知名女書法家、天溪會會長南鶴溪女士曾經以崇拜的心情這樣寫道。
她說的就是《千字文》。一篇千把字的文章,何以影響後世如此之久?《千字文》為誰所寫,又是如何寫出的呢?唐代李綽《尚書故實》記載有:《千字文》,梁周興嗣編次,而有王右軍書者,人皆不曉其始。乃梁武帝教諸王書,令殷鐵石於大王書中搨一千字不重者,每字片紙,雜碎無序。武帝召興嗣,謂曰:「卿有才思,為我韻之。」興嗣一夕編綴進上,鬢髮皆白,而賞賜甚厚。右軍孫智永禪師自臨八百本,散與人間諸寺各留一本。
在《千字文》初行的時代,作為童蒙教材,還有如《字訓》、《幼訓》、《字統》等。但經過歷史的排沙簡金,《字訓》等已湮沒無聞,獨《千字文》千古不衰。那麼,《千字文》何以流布天下,成為名篇?程水金、張宜斌在《〈千字文〉的創作與流傳》(《光明日報》2014年6月3日)一文中寫道:「如果說,王羲之精妙絕倫的書法,與智永禪師的無償派送,致使周興嗣的《千字文》能夠在印刷術發明之前倖免於沉淪與消亡,從而順利地突破了書籍文章流傳的歷史瓶頸;那麼,《千字文》本身令人拍案叫絕的技術難度最大限度地滿足著娛賓文學的鑒賞期待,其淵懿典雅的文本內容也無可挑剔地適宜於童蒙教育的課業要求;因此,由上流文士的娛賓文學順理成章地轉化為社會大眾的蒙學讀本,其得天獨厚的文本優勢,正是《千字文》僮習戶誦流傳千古的真正原因。」北京通達字畫裝裱機
智永《真草千字文》局部
「無重複字」彰顯文本之奇自《千字文》面世,便成為歷代書家的競技場。古代有懷素、趙佶、趙孟頫等,近現代則有于右任、王蘧常、啟功等。可要說寫《千字文》之冠,還要數隋代智永和尚。智永是王羲之的七世孫。據史料載,他用30年的時間摹寫了800本真草《千字文》分贈寺廟。這一舉動,既保存了王羲之的書法藝術,又使《千字文》得到了廣泛傳播,在《千字文》的流傳過程中,功不可沒。
作為童蒙教材,《千字文》是對文獻的另一種傳載,在唐朝以前,雕版印刷術還未發明,手書墨跡不僅保留了諸多文獻,而且其本身便是學習書法的絕好範本。此外,《千字文》的文本之美貫穿哲學之思,也是為後人稱道的,這或許便是歷代書家都要來寫《千字文》的理由之一。通觀《千字文》,便會發現此篇涵蓋了天文、地理、歷史、人事、修身、讀書、飲食等諸多方面的知識。如果只是信息量大,沒有「匠心」,依然會是大雜燴,正因為周興嗣有極高的綜合文化修養,加之肩負一種使命感和責任感,才使得他畢一夕之功成就了「第一字書」。
《千字文》雖然文辭古奧,但內容是很接地氣的,一時代有一時代之語言,但不同時代人類所面臨的終極問題都是一樣的,作為書法藝術,雖然表達的語言、內容和形式在發生改變,但需要解決的根本問題並無大改。不同時代,「寫什麼」和「怎麼寫」是擺在所有書法家面前的一個課題。而是否能夠進入書法史,是看你是否在所處時代解決了這個問題以及如何解決這個問題的。
以《千字文》為書寫對象的,歷代不乏大家之作,當代名家如啟功、衛俊秀、沈鵬等先生曾用不同書體書寫過《千字文》,姚奠中先生101歲所作《行書千字文》尤為難得。
對於書家來講,無重字,是很關鍵的。除了文辭的構成,無重字強化了作為稀缺書寫文本的獨特性。可以說,《千字文》就像一張桌子,莫管你身處何時何代,只要你有心在書法一途有抱負,那麼總會坐到這張桌子前的。智永、懷素等大師的座位雖然已經空了,但你敢不敢趨前寫上兩筆,能不能有個位子,還要看你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通達裝裱機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