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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研長鼓舞,對視瑤族文化。

懷著對江華瑤族長鼓舞文化的深深期冀,2016年11月12日中南大學長鼓舞歷史調研團隊啟程造訪永州江華瑤族自治縣,並開展了為期三天的社會實踐調研活動。希望藉此調研活動來深入了解江華瑤族長鼓舞的歷史淵源與傳承現狀,從而呼籲更多的人去了解並關注江華瑤族長鼓舞,使長鼓舞的血脈繼續延續並繼續發展下去。

圖騰園——盤瓠文化隱喻

為了解長鼓舞的深層文化意蘊——龍犬崇拜,13日上午,調研團隊首先來到了位於江華縣中心的盤王圖騰園。在圖騰廣場,檐角突兀的瘦的力度向你張來,黑色的龍犬頭像自高處投視,但凡經臨圖騰的遊人,都強烈地感受到了一種不可名狀的嚴肅與威壓,這裡莊重而神聖,使人肅然而立。我們久久地凝視著這座代表著瑤族龍犬文化的黑色浮雕,不時舉起相機,用光影記錄下這盤瓠文化的隱喻。

瑤族龍犬圖騰

廣場周圍,形態各異的青石雕像錯落而置,每一塊石雕都彷彿訴說著一段斑駁而悠長的歷史,風聲呼緊,雨落清脆,我們流連於此,用相機影攝這裡的每一處歷史印記,用文字記錄這裡的每一段滄桑歲月。

瑤族圖騰園的檐角

與此同時,調研團隊還有幸見到江華當地的學生在廣場上奏跳長鼓舞,因而得以親眼見到並非活在紙上的長鼓舞。學生們揮舞著手中的長鼓,隨著音樂在雨中輾轉腳步、曲身,有著別樣的活力,所以夢中的、眼前的長鼓舞開始重疊,向調研團隊展示了瑤族並非藉助於文字上的史詩。欣然於長鼓舞的傳承仍在繼續,孩子們手中的長鼓,是瑤族沉甸甸的遷徙的歷史。

盤王殿——瑤族遠祖記憶的陳列館

盤王節,是瑤族人民祭祀祖先盤王的盛大節日。每年的農曆十月十六日,瑤族男女老少都會穿上瑤族的節日盛裝,聚集在一起高唱盤王大歌、跳長鼓舞,祭祖祈福。調研團隊有幸趕上了15日的盤王節,得以目睹這個無比隆重的盤王公祭大典。

約8點40,盤王殿便已人頭攢動,熱鬧非凡。歡呼聲、孩子的打鬧聲,彷彿在為即將到來的盤王祭祀大典起勢。終於,期待已久的祭祀盛典開幕了。先是幾聲炮響,震耳欲聾,接著又是此起彼伏的鼓聲和號聲,整個盤王殿門前的大坪在此刻沸騰!

盤王巡遊

主持人宣讀祭文後,大典正式開始。身後的簾緩緩拉開,露出了尊貴而又威嚴的盤王畫像。穿著瑤族服飾的小伙們肩抬祭品慢步登上祭壇,幾個瑤族姑娘提著花籃緊隨其後,接著是江華縣的領導走上祭壇,正式開始了祭拜盤王的儀式。這個時候,盤王殿是安靜的,每個瑤族人都在心裡默默地祭拜著盤王,祈求偉大的盤王能夠保佑自己及家人幸福安康。

長鼓舞表演隊

祭祀之後,便是歌舞。穿著五色衣的手拿長鼓的女子,輕歌曼舞,形舒意廣,瑤歌忽而凝噎忽而高亢,讓人回想起長鼓舞的啟生神話與瑤族的歷史。她們手中的長鼓,時而跳轉,時而拍擊,鼓聲幽幽,有翻山涉水的聲音。

江華人——瑤族文化的守護者們

為了對瑤族長鼓舞有更加深入的了解,13日上午,調研團隊採訪了江華縣委黨史辦公室主任李榮喜先生。對於調研團隊的到來,他表現得非常熱忱,從盤瓠崇拜再到長鼓舞的啟生神話,從打法套路再到長鼓舞的傳承現狀,調研團隊與他暢聊了近兩個小時。

談及瑤族長鼓舞的傳承問題,李榮喜先生有些憂慮,擔心作為瑤族民族符號的長鼓舞,會就此失傳。為此,他特意提出幾點關於傳承和保護長鼓舞的建議:第一,加強宣傳力度,引起年輕人對於長鼓舞傳承的重視;第二,加大資金投入,使得長鼓舞的傳承發展能有足夠的資金扶持。

與李榮喜先生的合影

14日下午,受李榮喜先生之邀,調研團隊有幸出席了在江華舉辦的省作家文學創作研討會。會中,各級作家協會會員與各雜誌主編就江華瑤族民族文學展開了討論,其會議內容多涉及瑤族的文化風俗與現狀分析,情真意切,一語中的,為長鼓舞的歷史調研提供了廣闊的視閾。

在研討會上

15日上午,調研團隊採訪了瑤族老藝術家、長鼓舞傳承人蔣丙蓮女士。訪談內容囊括長鼓舞的神話傳說、歷史故事與老藝術家關於長鼓舞的往事,蔣丙蓮女士含笑回憶起從前種種:外婆家的老長鼓、山村裡的老藝人、盤王節的夜宴……她肯定了近幾年長鼓舞的傳承保護工作,也無奈於長鼓舞的文化斷層現狀,她強調,長鼓舞不僅需要繼承,更需要發展,需要推陳出新。

和蔣丙蓮老師的合影

與瑤族、與長鼓舞的第一次對視,是在有限的文獻里,在規整的文字元號的夾縫中三天江華的調研之行這個概念真真切切在感官中鮮活了起來:彩旗、五色衣,盤王殿的青梯赤瓦、堊堞翠煙,曲身、靈動的長鼓舞蹈……這一切的一切構成了瑤族文化的集合,等待調研團隊的進一步閱讀。

現代社會中民族文化的傳承、發展與重構,值得每一個在場者的關注。瑤族長鼓舞有如一個美麗的神話,或者是一首東方吉普賽人的遷徙史詩,輕輕輕輕地揮手茲別,它依舊在瑤山的每一個峰頭上起舞,在每一個瑤族兒女之間繼續它的故事。

調研不曾結束,依舊感動,依舊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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