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攝影師隱世十年,帶回這些照片,值得所有人尊敬
2002年4月7日,威尼斯雙年展。13000平方米的展廳,全部用來展覽同一個人的作品。這是歐洲有史以來最大的個人作品展。
而這個人,正是消失十年的王牌攝影師
——格雷戈里·考伯特。
先看看他的作品。
此刻,
若你走到我面前,
分變成時,時變成日,
你的一日,變成一生。
一切在心靈之間流轉。
你需要做的只是:
拋開自己,傾心聆聽。
群鶴,
在喜瑪拉雅的消雪上盤旋,
海豹搖蕩著觸鬚低吟。
乾瘦的斑馬在嘯嘶,
風中的沙礫在狂號。
獰獾的耳朵,象的傾搖,鯨的翔躍,羚羊的剪影,恆河的流淌,尼羅河的起航。
少年格雷戈里,有一對很大的招風耳,常被人叫做大象。媽媽擔心他心理受創傷,帶他去醫院做耳朵整形手術。
也正是從那一刻開始,他總覺得自己跟大象,有種扯不斷的聯繫。
「動物在哪兒,我就去哪兒,他們給我靈感,給我愉悅,喚起我對奇蹟的景仰。」
長大後的格雷戈里,很自然成了一名動物紀錄片攝影師。他希望用他的鏡頭,探索人與動物之間那種神秘的聯繫。
格雷戈里的作品極富才情,在巴黎大賣,還有很多收藏家高價收購。他卻在如日中天時,突然「失蹤」了。
十幾年裡,沒和任何畫廊簽約,沒開過一次作品展,不接受任何採訪。
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人們漸漸忘記了這個,喜歡跟的動物「廝混」的男人。
直到十年後,42歲的格雷戈里華麗歸來,用一場美妙絕倫的展覽,驚艷了世人。
130張未經處理的,大型原始圖片,沒有任何名字,卻直擊靈魂深處。
聖潔,空靈,
猶如天地初開,萬物方醒。
祈禱、聆聽、憂傷、安撫,無論是文明世界的人類還是土著,無論是鯨魚、大貓、猩猩、飛鳥,都閃耀出非凡的特質。目光所及,是早已超越了人獸的溫暖。
那種感覺,難以用語言形容。一切文字變得蒼白,一切情緒變得輕浮。唯有對自然的深深敬畏,對生命的無上尊重。
每一張照片,無不在提醒著我們,身邊還有一個不同的世界,無不在拷問著我們,人類所謂的可笑的優越性。
有人質疑這些圖片的真實性,格雷戈里只是淡淡回應:世界存在了幾十億年,而人類只是初來乍到。
十年,27次長途旅行。踏遍地球上每一塊大陸,和當地原住民一起,跟29種動物親密「合作」。
他曾租下遠洋輪船,花30個月時間,遊盪在湯加、多米尼加,和亞速爾群島海域,只為追蹤遷徙中的鯨群。
他曾在浩瀚的太平洋,跟55噸重的抹香鯨同游,和著鯨群的節奏扭動彎曲,還不帶氧氣瓶。
加勒比群島外的海面上,一頭抹香鯨差點吃了他:「那傢伙想咬住我的頭。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意識到,我是一頓不錯的午餐。」
還有一隻緬甸象,用象牙尖將他挑到湖裡。而這頭大象在之前,已經殺了兩個人。
「如果什麼意外發生讓我丟了性命,那不是個悲劇。因為我在做我熱愛的事,睡覺前想到,明天還會做自己愛的事,那是一種恩賜。」
格雷戈里的鏡頭下:大象會認真聽孩子誦讀,猴子深情地注視著女子,老鷹飛過寺廟柱廊與人共舞···
人與動物之間,沒有對立和衝突,沒有恐懼和危險,有的只是生命之間的愛和信賴。
動物從來不會主動傷害人。在一些原始部落,動物能與人和平共處。只是人類自己所謂的文明,拔高了自己,割裂了我們與它們的關係。
「斯里蘭卡每年有幾百人為大象所殺,因為他們離大象的遷徙路線太近了。而斯里蘭卡只有一起兒童因大象而死的事件,那是他跑時掉進了井裡,大象不傷害兒童,他們之間沒有衝突。」
「羽變火,火變血,血變骨,骨變髓,髓變塵,塵變雪。」自然有其自生的和諧,有一種輪迴般的詩意。
不論何時,世界的另一方,都有來自心靈最真實的呼喚,那才是我們原本該有的樣子。
2005年,格雷戈里把13年的拍攝製作成了電影《塵與雪》:沒有一句對白,卻美得令人窒息。
為了讓更多人感知自然的神聖,格雷戈里還以游牧美術館的形式,把《塵與雪》帶到全世界。
他和世界級建築師坂茂等人合作,用集裝箱、竹竿、可回收紙管等材料,搭建流動博物館。
200張依然沒有名字的作品,陸續在紐約、東京、墨西哥城等地展出,震撼了數千萬的人的靈魂:「重要的不是紙上的文字,而是心靈上的鐫刻。」
44歲這年,格雷戈里又將拿起相機,再次上路。
「我想要和60種動物合作,於是我花了10多年,拍了29種。我希望自己能長壽,在接下來的15年,把60種全都拍完。」
格雷戈里總說:「我將會找到,我遺忘多年的面孔,我自己。」
世界存在了幾十億年而人類只是初來乍到
來源:匠心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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