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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場記事

天氣一下子就熱起來了,脫了過冬的棉衣,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周日去北京的計劃未能成行,索性就歇在了家裡。上午興緻勃勃的跑去菜市場買菜。

小區樓下有一個菜市場,但菜價偏貴。我想想今天計劃的菜單,騎著摩拜去了沙柳路菜市場。我來天津的這八年,都是在這個菜市場買的菜。

現在的家離沙柳路菜市場也不遠,騎車十分鐘。但這應該是我今年頭一次去那邊買菜。

現在的生活狀態就是工作。上午九點多出門晚上十點多到家,倘若我的嘴巴還在活動,大概就是吃夜宵了。吃過一段時間的夜宵,燒烤瓜子麻辣燙,越吃越心煩,不如早點回床上躺屍。

今年的第一次下廚,在今天。

我特意穿了絲絨的弔帶長裙和皮夾克,因為沒洗頭沒洗臉所以戴上棒球帽。

從警民路過馬路到嵩山道,就算到了沙柳路菜市場了。

嵩山道小學周邊擺攤兒的多是賣手把件兒,印章,假的或不值錢的古董,和花鳥魚蟲的。小時候去文具店買文具的時候,能看見老大爺們坐在路邊的石桌下象棋。鳥籠子和蛐蛐籠子也很好看。今天路過的時候,看見有款式更加複雜豪華的鳥籠子,總覺得像老家地頭模仿城裡別墅蓋的小二樓,不倫不類的。

周日的時候格外的堵,尤其是在上午九點以後,熙熙攘攘,摩肩擦踵。我總得小心車輪別攆了別人的腳,隨著緩慢的人流前進的空兒,四處亂瞄,在感興趣的東西上多看兩眼,也就走開了。

有人在賣兩隻美短幼貓,灰黑相間的短毛,小小的。在一個竹編的框里爬來爬去,賣主時不時撈住它們搖搖欲墜的身體,將它們往筐里攏。

一路上鳥鳴不絕,還有鴿子的咕咕聲。鴿子跟鳥是不一樣的,鴿子有時候戀家,但鳥放出去,就不會飛回來了。

再往前走就都是食物和花草,間或有幾個推銷生活用品的推銷員,戴著擴音器,流利解說的同時手上也麻利演示著使用方法。

之前有賣節能燈的,今天的這個是賣拖把的。我也沒有仔細聽,推銷員跟前圍了一圈人,嘴裡念念有詞,手上快速的揮動著拖把去擦地。

花草攤位分假花和真花。賣假花的攤位上還附帶著花圈和清明節祭拜要用的東西。真花的攤位主要是賣多肉和一些常見花草。

我每年春天都或多或少的會買一些植物,從多肉到百合梔子。只要口袋裡有錢,就要抱兩盆回家。

菜市場的綠植不如花店的精緻,名貴就更不用提了,有植物的枝椏上連葉子都沒有。

都春天了仍是一副敗相。

我挑了一大盆梔子,花盆是硃紅色的軟塑料盆。這種盆在我們家還在開廢品站的時候很常見,是塑料裡面最不值錢的了。

花老闆告訴我不能換盆,怕花被折騰死。好在梔子長勢喜人,花苞也很多。春天買花為的就是濃郁的生命力,花老闆說四天以後就會開花。

精神文明建設好之後就該關心肚皮了。

我打算買條魚用來做水煮魚,我和家人都嗜辣。

有地攤擺了幾個盆,裡面是拇指粗的泥鰍和小鯽魚,還有堆在一起蹦蹦跳跳的小河蝦。泥鰍和小鯽魚做湯挺好的,小拇指長短的河蝦多洗幾遍直接軟炸也挺好。攤主把一堆河蝦撥拉開,向一個奶奶證明河蝦的新鮮度,念叨了兩句,又把蝦攏成一堆。

老家的春天就是這樣,網一些小魚小蝦,不中吃,但勝在鮮味十足又有趣。田壟里的嫩蠶豆摘了回家用紅薯澱粉煎熟,再下上麵條,有滋有味。

前兩年回縣城聽朋友說起地鍋煎雞,我都不知道是什麼。直到看到實物,那是用燒柴的大鐵鍋炒拌了紅薯澱粉的雞肉。奶奶每次殺了雞都是這個做法,有時候直接炒來吃,有時候做雞湯麵片兒。

這麼說著的時候,我都覺得陌生。紅薯澱粉是老家人自己打的澱粉, 方言叫「粉面子」。它不是像超市裡賣得那種粉質的,「粉面子」是碎塊兒樣的,有一股生味兒,用它炒肉,炒辣椒,做粉雞都特別好吃。

現在是個好季節,很多攤位的冷凍海貨還沒有招上蒼蠅。蔬果攤上的東西都雷同,草莓怕是賣不了多久了,天氣一熱,它的季節也就過去了。

買了荷蘭豆打算做個蒜蓉荷蘭豆,萵苣切絲涼拌。

然而這麼輕鬆的季節也不太適合做水煮魚,買條鱸魚清蒸就好。拿回家自己殺好,擺盤上鍋。清蒸的目的就是為了離生機充盈的鮮甜更近一些吧。

特地買了韭黃,跟鱸魚配在一起。還有小蔥,大蔥味道沖,小蔥爽脆,顏色也豐富,從頭到尾都用得上。

買了一把油麥菜,回家嘗試用麻醬和白糖涼拌吃。油麥菜全用的菜心,挑那種細長清脆的菜葉,撕好了泡在水裡。拌的時候也要小心,盡量不要有摺痕,否則一眼望去味道就打了折扣。

自己家不比飯館,好好的拾掇一頓飯,是本分應當的事情。

為了解決剩下的菜葉子,專門買了豬裡脊做水煮肉片。用豆瓣醬代替用完的郫縣豆瓣,跟花椒和干辣椒一起炸,專門放了白糖。也不是專門,看見白糖了就想放一點,成品很不錯,麻辣的過癮。

主食是雜糧飯。其實白飯也可以,餅也可以,饅頭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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