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險、犧牲、奉獻:珠峰上的夏爾巴人未來在哪裡?

夏爾巴人,在他們身上有太多神秘的符號,他們是高海拔深山裡隱姓埋名的登山高手。他們是全世界無氧登珠峰成功人數最多的民族,也是因山難死亡人數最多的民族;他們是登山者的後勤部隊,負責所有起居、裝備運輸、修路、做飯甚至搭建帳篷;他們一次又一次踏過死亡線換回的登頂卻得不到相應的榮譽……

今天我們推薦一部紀錄片《高山上的夏爾巴人》,也分享一篇《夏爾巴人的故事》。紀錄片講述2014年4月18日發生致命雪崩奪走16位夏爾巴人性命後,他們如何團結起來出走悲傷,爭取自身利益。在艱難的生活面前,繼續登山或者轉投其它行業,他們陷入迷茫。

▲紀錄片《高山上的夏爾巴人》

夏爾巴人的故事

自從1953年5月29日紐西蘭登山家埃德蒙·希拉里及嚮導丹增·諾爾蓋首次成功登頂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瑪峰後,這座屹立在中國大西南的世界最高峰就成為無數登山者的最高追求。而在喜馬拉雅山脈中土生土長的夏爾巴人,則開始了他們與珠峰或傷痛或榮耀但終歸密不可分的命運。

2014年4月18日,珠峰南坡的一場冰崩造成16名夏爾巴嚮導死亡,那年,超過300名國際登山者放棄了登頂珠峰的目標。2015年,一場突如其來的大地震,再次摧毀了珠峰登山季,災難中,大多數夏爾巴忍著傷痛投入了對客戶的救援中,而他們中間有一些人永遠的離去了。2016年珠峰攀登季,面對未知的前路、不可預測的危險,夏爾巴人擦乾眼淚,繼續他們珠峰協作的工作,最終帶領超過300人成功登頂。

▲2015年4.25日大地震之後滿目蒼夷的現場

在尼泊爾,絕大多數珠峰登頂者的背後,都有不止一位夏爾巴人的協助。從他們加入登山隊開始,所有起居、裝備運輸、修路、做飯甚至搭建帳篷,每一件事情都跟夏爾巴有關,是夏爾巴築起了一條通往珠峰峰頂的通路,讓8000米的絕命海拔更多了一重安全的保障。

對於夏爾巴來說,在雪山上工作是他們能夠養家糊口的一個途徑,而且相對其他工作他們能獲得的報酬更加豐厚。從丹增·諾爾蓋那一代開始,夏爾巴這個人群逐漸被世人關注,他們出色的工作和傑出的登山能力讓自己成為喜馬拉雅的名片,卓越超群的夏爾巴嚮導更是為自己贏得良好的口碑和光榮的名譽。比如這三位:尼瑪成功登頂珠峰6次、瑪納斯魯峰3次、卓奧友峰1次,年紀輕輕的普魯巴已經登頂珠峰10次,明瑪更是不得了,他已經無氧登頂14座8000米山峰中的8座,其中珠峰已經上去5次了。

從1908年國際登山探險家來到尼泊爾那一天起,夏爾巴人的命運被改寫。無論他們做的是哪一層面的工作:廚師、背夫、協作、嚮導,都向這裡的登山事業輸出了難以計量的貢獻。

兩百年來的角色推進,讓部分夏爾巴人找到自己的職業夢想,讓部分夏爾巴人轉變為自主攀登的主角,他們正在書寫自己的故事、自己的歷史。高山可以是他們的職場,也可以是他們的熱愛,是他們與神對話的地方,更是他們魂夢相系的故鄉。

我們始終站在外圍去看待夏爾巴,既希望他們保持自己的淳樸,又希望他們真正融入這個日新月異的世界,成為你我絕命海拔之上的生死搭檔。

夏爾巴是什麼人?

夏爾巴人在過去兩百年里才和登山發生聯繫,在那之前,夏爾巴只是在喜馬拉雅山區生活的一個低調的山地民族。夏爾巴是他們的部落名,所有人都叫「XX·夏爾巴」,他們的名字很有意思,一周有七天,他們出生在星期幾就叫星期幾,例如明瑪是星期二,普魯巴是星期四,尼瑪是星期天。不小心重名的夏爾巴們只能用中間名來區分。

1908年,一群西方登山者來到尼泊爾境內的喜馬拉雅山攀登,他們找了當地人幫忙運送物資,發現夏爾巴人不僅非常強壯、有禮貌,還十分靠譜,此後,每次到喜馬拉雅探險他們都願意請夏爾巴人同行。「我想那就是夏爾巴人開始成為『夏爾巴人』的時刻。」明瑪說道,「如今,夏爾巴有兩重含義,一重是我們這個民族,另一重含義就是特指在喜馬拉雅山區高海拔攀登中為登山隊工作的夏爾巴人。」

為登山隊工作的夏爾巴人根據攀登水平和工作經驗劃分為不同的等級,從低到高為背夫、協作、本地嚮導、國際登山嚮導。在尼泊爾,只有41名獲得國際高山嚮導(IFMGA/UIAGM)認證,他們有資格和能力在全球任何一座山峰攀登和從事嚮導工作,明瑪·G·夏爾巴就是其中之一。「取得IFMGA 認證的過程並不容易,我們要培訓、要一級一級地考核,才能最終拿到象徵資格的那枚徽章,需要至少5年。過程非常漫長而困難,但一旦做到了,後面的事就變得很容易。」

▲明瑪·G·夏爾巴,一個因熱愛而登山的夏爾巴。10年里,他已經成功無氧登頂了8座8000米高峰,包括珠峰(5次)、K2、干城章嘉峰、洛子峰、卓奧友峰、瑪納斯魯峰(4次)、安納普爾娜峰和迦舒布魯姆峰。他的目標是2018年完成14座8000米級山峰的無氧登頂計劃。

明瑪·G·夏爾巴在尼泊爾經營一家探險公司(Dreamers Destination Treks),全職全能地擔任徒步登山組織者和嚮導。自2006年18歲的他開始從事登山嚮導工作,一年又一年,幾乎每個月都在山裡度過。每年四五月和八九月是登山高峰期,明瑪最繁忙的時段,通常一個隊伍帶完後回到城市裡待一兩周就又進山了。12月至次年2月是淡季,但明瑪也沒閑著,他會去別的地方攀冰、攀岩、培訓夏爾巴團隊並系統地學習中文—做嚮導並非他唯一的生活。

或許不只是一份工作

在尼泊爾喜馬拉雅山區,商業攀登佔主流,阿式攀登退居二流,兩者的比例接近8:2。近些年來隨著商業攀登的發展,夏爾巴嚮導的市場需求越來越大,像明瑪、普魯巴、尼瑪這樣資歷頗高又年輕力壯的夏爾巴可謂炙手可熱。

然而,明瑪·G·夏爾巴並沒有打算把登山當職業。明瑪來自一個登山世家,他父親和祖父都把一生奉獻給了登山嚮導這份職業,然而對明瑪來說,登山更多的是興趣使然。最開始,他只是想了解一下怎麼獲得國際高山嚮導(IFMGA/UIAGM)職業資格,後來發現,登山這件事兒還挺有意思,逐漸地就成了他的愛好。經過五年的培訓和考核,明瑪獲得了國際高山嚮導資格。

明瑪的父母並不贊同他從事危險度這麼高的行業,希望他努力學習未來成為一名醫生。也難怪,明瑪上學時成績非常好,經常是班裡的第一二名。他利用大學畢業的假期去接觸登山,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地成為了一種習慣。

▲明瑪無氧登頂k2,並在k2峰頂喝啤酒(K2名喬戈里峰,海拔8611米,是世界上第二高峰,它在登山界被譽為「最兇險的山峰」)

19歲的明瑪登頂了世界第一高峰—珠穆朗瑪峰。他說:「我不想像我的朋友們那樣生活,我堅定地追尋著自己的夢想。」10年里,他已經成功無氧登頂了8座8000米高峰,包括珠峰(5次)、K2、干城章嘉峰、洛子峰、卓奧友峰、瑪納斯魯峰(4次)、安納普爾娜峰、迦舒布魯姆峰。他的目標是2018年完成14座8000米級山峰的無氧登頂計劃。明瑪,一個因熱愛而登山的夏爾巴。

明瑪說,為了不讓父母擔心和阻撓,他經常先斬後奏,尤其是去危險性高的山峰攀登時都先瞞著,安全回來再告訴他們。

「我很喜歡登山。雪山上非常寧靜,沒有手機和網路的干擾,沒有工作煩心,所有的時間都是自己的。儘管這項工作很危險、很累心勞力,每天早晨我們帶著隊員出發,揣著或許晚上就回不了營地的擔憂,但我仍然享受登山帶給我的那份專註和寧靜。

不過,對於有的夏爾巴,登山嚮導已然是一項理想的職業。

普魯巴·丹增·夏爾巴,出生在尼泊爾海拔4200米的Rolwaling山谷,從他的家到加德滿都有足足5天的路程—1天大巴+3天徒步。普魯巴沒上過學,因為Rolwaling沒有學校,即便時不時有老師來村子裡上課,由於海拔的關係並不能天天出現。15歲他就跟著登山隊伍做背夫,後來在廚房打雜。2006年,普魯巴開始和他二哥一起學習攀登,在攀登他們的第一座7000米級山峰時由於雪崩,普魯巴傷了肩膀,且永遠地失去了他的哥哥。這件事,對於年輕的他打擊十分嚴重,決定從此不再登山。

▲普魯巴·丹增·夏爾巴,成功登頂珠峰10次,其中2次為無氧攀登。2007年從珠峰北側10天內登頂2次,2008年從珠峰南側3天內登頂2次,創下了世界紀錄,並把金佛像帶上了珠峰峰頂。他是成功登頂珠峰次數最多的年紀最小的人。

登頂過瑪納斯魯峰,10天內登頂阿姆達布姆峰並在峰頂度過10個小時。

然而,一年之後,沒有文憑的普魯巴迫於生計回到了登山這個行業,這次,他獲得了接觸珠峰的機會。「好吧,我也沒有別的選擇,還是登山吧。」 那年他18歲,10天內登頂了兩次珠峰,這是令所有尼泊爾人驕傲的紀錄。「第一次登珠峰,我想試探自己身體狀況和感受,第二次登珠峰是作為夏爾巴協作。當時所有人都在談論我,說我看上去很小但很強大。我喜歡這種感覺,所以我決定繼續下去。」普魯巴說,「過去,獲得一份登山嚮導的工作非常難得。這工作不僅報酬豐厚,還讓我收穫名譽和成就。」

今年才28歲的普魯巴已經10次登頂珠峰。登山已經由最開始的一份工作,轉變為他的愛好,而現在則成為了他的事業。

家人怎麼辦?

登山嚮導的工作佔據了夏爾巴們太多的時間。至今未婚的明瑪笑談:「如果我有老婆,她一定不會讓我去登山的。我幾乎每個月都在山裡,沒有時間陪老婆。」他說也許將來在山上的工作時間減少一些,比如一年只需工作三四個月,那樣的話就有更多的時間陪伴家人。

高海拔登山是極具危險性的,就算是有天生的登山基因,夏爾巴仍是血肉之軀。許多夏爾巴死於其工作引起的傷病,因工作導致終生殘疾的則更多。明瑪、尼瑪、普魯巴,他們都在登山中失去過親人朋友。在2014年那場雪崩中,尼瑪·丹增·夏爾巴失去了一個夏爾巴朋友,至今沒有找到屍體;2015年,尼瑪的表兄弟、普魯巴的妹夫沒有逃過那場世紀地震,尼瑪的一個日本朋友也遭遇了這場災難,尼瑪曾經陪他登上過瑪納斯魯峰。明瑪曾經面對過無數次雪崩,受過無數次傷。

最嚴重的一次是2012年的雪崩,他被一大塊冰砸到,傷得很重,幸運的是沒有人丟掉性命;2015年尼泊爾那場劇烈的地震摧毀了他們所有的營地,當時他帶的隊伍正好就是麥子為隊長的中國女子珠峰(南坡)登山隊,他們也失去了2名夏爾巴、1名攝影師和1名中國登山隊員,其他人員均有不同程度的傷勢。

▲2015年地震,大本營等待救助的傷員

「那兩次遭遇是我的職業生涯中經歷過的最嚴重的傷痛。這是大自然的現象,我們只能接受。」但顯然這樣的工作會把家人置於擔驚受怕的境地。家人會擔心失去他們,他們也會顧慮如果真的不幸降臨留給家人的只有痛苦。明瑪說道:「不論我多熱愛登山,這種擔憂是免不了的。」

問及登山中感覺最幸福的時刻,家中有妻子和三歲女兒在等候的普魯巴回答說,一是登頂日,二是安全地回到家。

夏爾巴與他們的客人

在山上,夏爾巴的首要任務是保障登山隊員的安全,每一次出發都是冒險,如果能一個不少地完成攀登,那就是成功,可如果失去隊員,那就是悲劇,需要面對很多後續的問題。「不是我們人為的錯誤還好接受一點,如果是因為我們的錯而失去了隊員,就會很難以接受。」尼瑪說道。

在加德滿都的辦公室里,夏爾巴和登山隊員之間還僅是業務合作的關係,一旦到了高山上,他們就會成為朋友、家人。夏爾巴與他們的客人之間常常能建立起深厚的友誼。明瑪說起這麼一位神奇的客人,他們一起登山簡直是無往不勝,4 次登山4次登頂,二人配合得相當默契。「就好像他是我的幸運牌,我是他的幸運牌。有問題他會給我建議,但從來不會動氣發火。」

▲普魯巴幫助76歲的老人成功登頂珠峰

不服氣的客人也有。有的未登頂的客人在事後會對他們生氣,畢竟籌備一次高海拔登山於他們而言,付出很多,花費不少。「我理解那種心情,但有時候我們也得在他們的過分指責中捍衛自己。」明瑪說。

「如果當時的情況太危險,我們既作為嚮導又作為生死攸關的顧問,就會做出決定放棄登頂下撤。然而,有些客人把登頂看得太重,或者,把好不容易積攢的登山費用看得太重,他們就盲目地一心想著登頂,忘記了其他更重要的東西——比如生命,把自己逼得太狠,結局就是重傷或死亡。」

登山歷史上,下撤過程中導致的傷亡案例是最多的,其中一些案例就是登頂過程中過度消耗體力,導致下撤時無力支撐。夏爾巴們熟悉這些情況的後果,所以,他們有時必須狠下心對這樣的客人用強硬的語氣,否則,他們根本聽不進去。這工作其實很為難的,一方面要對客人的生命安全負責,另一方面擔心他們回去之後給差評。

然而,也有這樣一種謠傳:不管你登山經驗或攀登技術如何,只要有錢,夏爾巴抬也能把你抬上珠峰峰頂。是這樣的嗎?

尼瑪說,這是一種誤解。不得不承認,在尼泊爾有越來越多的登山服務公司,有的出價高,有的出價低,如果真是有錢就收,那些缺乏經驗、體能又差的客人,在雪山上盲目地逼自己,就會造成嚴重後果,這種後果是不管哪家公司都不願意去招惹的。尼瑪曾經帶過一個26人的登山隊伍,儘管只配備了5名夏爾巴,但因為這26名隊員的身體素質整體較高,他們最終能夠成功登頂。相反,如果是較弱的登山者,就要配備更多的夏爾巴,付出更多的心力。

普魯巴說:「客人挑嚮導,登山服務公司也是要挑客人的。雖然並不要求客人非得是登山家,但他們的體能必須要好,如果客人對於登山一無所知,身體狀態也不行,那我們就會拒絕帶他登山。」有的客人在過了海拔7000米之後高反癥狀加重,劇烈的頭痛和困難的呼吸會讓他們有時變得粗魯,但普魯巴還沒有遇到特別不講理的隊員。

2009年,已故中國民間登山家楊春風第一次帶隊來到珠峰,尼瑪和明瑪都是他隊伍里的夏爾巴嚮導。在那次成功登頂之後,來自中國的商業登山者似乎就多起來了,如今大概每年都有上百名登山者來到尼泊爾。

同樣是商業登山者,尼瑪帶領過的歐洲隊伍和中國的隊伍,兩個人群完全不一樣。「歐洲隊伍里,他們會要求至少有一名來自歐洲的登山嚮導,中國隊伍似乎並不在乎誰來擔任他們的嚮導,中國隊伍關心的是怎麼去登頂,而歐洲人更多的是關心如何保證安全。」

夏爾巴的未來

至於更年輕一代的夏爾巴人,他們對於未來有哪些選擇?對於登山是什麼態度?

明瑪認為,最大的選擇權在於他們的父母。現在的年輕夏爾巴們有條件的都被送往國外念書,或者選擇在辦公室工作。明瑪深知這一行面臨著多大的辛苦和危險,他受過無數次傷,幾次與死神擦肩。

2015年,明瑪嘗試solo(獨自攀登)一座尼泊爾的山峰,因為兩百年來在尼泊爾夏爾巴的攀登歷史中,沒有一次是夏爾巴獨自攀登的。他想打破這個紀錄。他選了一條從未有人成功的北壁路線,並成功登頂了,然而登頂之後天氣變得越來越糟,他無法找到合適的下撤路線。「峰頂烏雲密布,我什麼都看不見,我知道自己迷路了。那次,我獨自一人在山頂上待了53個小時,沒有帳篷、沒有水和食物,除了身上穿的衣服和攀登裝備,什麼都沒有。」53個小時後,直升機救援把明瑪救了下來。

▲明瑪在故鄉的未登峰Chobuje上被困53小時

所以明瑪非常理解現在的父母不願意讓自己的孩子去做登山嚮導的心情,「我愛登山,我把無氧登頂14座8000米當作人生目標,但如果我有了下一代,卻不願意讓他們和我一樣冒險。有那麼多職業可以選擇,高山不是夏爾巴唯一的歸宿。」

普魯巴說,隨著越來越明確的登山體系的建立,加德滿都新設立一些登山學校。年輕人都得去報班學習——現在的年輕夏爾巴已經不知道怎麼登山了。以前,夏爾巴都居住在海拔較高的山裡,身體天生能夠適應高海拔和雪山的種種考驗,現在的夏爾巴年輕人大多居住在加德滿都這樣的低海拔城市裡,他們身體內部應對大山的本能在消退,同樣需要培訓和適應。但是普魯巴並沒有經歷過這些,登山是他自學的,英語是他自學的,夏爾巴嚮導這條職業道路是他自己選的。

從他們口中得知,現在優秀的夏爾巴僱員越來越難找,許多夏爾巴辭職離開大山,年輕的一代又根本不想登山,同時越來越多國外的登山嚮導加入,比如美國、日本、挪威。或許,我們也揣著和明瑪一樣的擔憂:這樣下去高山上的原住民夏爾巴會不會越來越少了?

本文轉載於《戶外探險雜誌》,《走向山野》知乎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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