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寫在周恩來誕辰120周年的文章
過年修整的差不多了,我回來了。
周恩來1898年3月5日出生,今天寫出來這個也算是晚了一天了,北京溫度下降的厲害,手腳一直冰涼,也就覺得該應景的讓當年的酸氣燃燒起來,溫暖一下今日。
去年的今天,想想也是在日本的最後一周,和兩個好友騎上自行車在關西大地肆意狂奔,京都是個三面環山的半盆地,我們從東山穿越整個京都城,來到了被稱為「嵐山」的京都西山。
100年前的今天,周恩來作為赴日留學生,正在東京高等師範學校(今筑波大學)的考場上準備著屬於自己的入學考試,一年前他壯志滿滿的來到這個東方島國,寫下「大江歌罷掉頭東,邃密群科濟世窮。面壁十年圖破壁,不酬蹈海亦英雄。」
然而此時的周恩來的情況卻非常神奇。
「現預備日文,無大困難,所難者懶病時發,不肯向書堆里求快樂,是為病耳。官費考試在明夏,屆時背城之戰,十有九必敗,緣來此日文程度一年,用功者可保考入,若弟優遊性成,誠難有把握矣。」
2015年,我坐的飛機降落在關西國際機場,從我登上飛機的一刻起,卻並沒有兩年多來預想的那種興奮,而是不斷拷問三個哲♂學的不得了的問題:「我是誰,我要去哪,我tm為什麼坐在這裡?」
我們這一代人,生活中已不復那個時代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尖銳矛盾,或明或暗的東西穿插其中塑造出更難以捉摸的人生。我們或許早已不是「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的那個時代,因為大學時候的一個執念,從自我感動的追愛變成了早已忘記動機為何的一次旅途。
毫無意外,周恩來因為語言水平的不過關落榜考試,此時的周恩來已不僅僅是落榜的問題,更是在日本這個本就充斥著熱血和空無的國家中的迷茫和彷徨。周恩來更加不願出門,倦怠學習,甚至在遍地寺院的日本陷入了無為無不為的狀態,希望看看古文,等待著他那個夢想中的世界大同。
比起毛澤東這種實幹家,周恩來對理論的追求更有一種強迫症的味道。像我這樣的人,雖不說對世界真理有啥渴求,但是卻也是在對未來的一片迷茫中,陷入對遇到的每一個碎片的執著中,徹夜不眠。
我孤身前往正在修建的奈良藥師寺,對著東塔,長跪不起,血色夕陽灑滿一塔一金堂。
在鴨川的兩岸紅葉中,向著北方的大文字山走去,回到住所中,打開計算機,在這個網站上敲打著那些或是思考、或是加工、或是拼湊的字元。
無論怎麼說,這裡確實改變了一些我的什麼。兒時對於這世界紛繁文明、國家的熱愛,對於絲綢之路駝鈴和遠洋孤帆的熱愛,讓我越來越感覺在這個新規則還未定型的時代,我可能是可以做些什麼的。
曾難倒周恩來的語言問題,會不會是世界大同的另外一把鑰匙呢?
「昨、前兩日試驗失敗,心中難堪異常,負友負我,自暴自棄!不勝悲矣!」
周恩來的第二次嘗試,有一次因為語言成績不理想而告終,然而一個從中國傳過去的新興雜誌《新青年》,卻讓身在異國的周如獲至寶,他開始和裡面的每一個作者進行者思想的碰撞,在古剎的鐘聲中,迎來東方的魚肚白。
第二次試驗失敗的周,卻和一年前的自己截然不同了吧。
求學無望的周恩來,卻輕鬆的來到了京都的西山,做著對這個國家最後的告別。我們一路騎行,終於在嵐山腳下、桂川邊,看見了那個「周恩來總理題詩處」。
「瀟瀟雨,霧蒙濃;一線陽光穿雲出,愈見姣妍。人間的萬象真理,愈求愈模糊;模糊中偶然見著一點光明,真愈覺姣妍。」——《雨中嵐山》周恩來
夥伴在嵐山上等待日出,我卻不知為何和一個枯萎的小樹較上了勁,這樹雖死,但是卻極難折斷。他們看著癲狂的我手腳並用,最終用一塊石頭折斷了小樹,卻只見到一絲光正從東方升起。
那天也正是濛濛細雨。
我還會在知乎,在《祖先》和大家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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