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孩的辛酸真實故事。
這並非題主本人的親身經歷......
以下內容將用第一人稱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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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筆記,是我淚與血的交織。記錄了我人生的辛酸和骯髒。我的墮落,我的不得已。 我叫鈴兒,因為小時候哭鬧,只要一聽到鈴鐺的聲音,就會馬上止住。所以爺爺給我取名鈴兒。說來也巧,可能就是因為祖輩們預測到將來會有一個後代喜歡鈴聲,所以才留下一個金鈴。從我剛學會走路,媽媽就用紅繩把金鈴系在我的右手腕。就這樣,這個清脆,天真的鈴聲,伴隨著我的喜怒哀樂,一起走過了十八個春秋。從小,大人們都說我像手上的金鈴一樣,光彩耀人。十八年後,看著鏡中的自己,我才不謙虛的發現自己確實生有一副嬌艷俏麗的容貌。我並沒有因為出生在這個西部的深山而感到不滿。相反,我很開心,很知足,很懂得享受大自然給我帶來的無憂無慮。對於我每天的生活,就是在山腳下放牛,在我的腦子裡,世界對我來說,其實就是家四周的幾十座高矮起伏的大山,所圍城的一個空間。在這個空間里,清新的空氣,優美的風景,好聽的鳥鳴,讓我無時無刻都在感謝父母,還有老天。
在這個不富裕的山村裡,能上學的孩子並不多,我很慶幸自己還能念完初中,當然我很想繼續念下去,但為了比我小十歲的弟弟,我不得不放棄。雖然父母嘴上說讓我念,可我知道他們心裡是想把這個機會留給弟弟,因為重男輕女是這個村子永遠都改不了的惡習。還是那樣,我沒有任何怨言,繼續放牛,直到。。。。 父親被塌方的石頭砸斷腳後,全家人的悲痛欲絕過後,接踵而來的就是經濟問題。母親要照顧父親和年幼的弟弟。這個擔子自然落在我的肩上。 舅舅把只有過年才回來的表哥喊了回來,讓他把我也帶出去。表哥十二歲就離開家,已經十年,卻沒人知道他在外面做什麼,舅舅也不去管他,只要他年尾回來能稍上一筆錢。 坐在火車上,窗外疾馳而過的景色,讓我知道了世界遠遠比我想像的要大很多。原來自己在這個世界也更是微不足道。一切都不會因我而改變。看著帥氣的表哥,時髦的裝扮,我對即將到達的地方沒有任何的好奇。只有忐忑不安的心。 坐在旁邊的表哥給我講述著大都市的繁華。他還是像小時候給我講童話故事一樣。手舞足蹈。房子蓋的比大山還高。晚上的燈光比星星還美。街邊的燒烤比家裡的烤土豆更香。華麗的裙子穿在你身上比仙女還漂亮。臉上突如其來的熱乎讓我羞澀的低下頭。 表哥的話讓我心裡怪怪的,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我並不是一個愛打扮的女孩,嘴也不是很饞,我想表哥說的這些應該不能誘惑到我。心裡唯一的心愿,就是能掙點小錢,讓弟弟上學,維持家裡的生活津貼。表哥說他會把我介紹到一家電子廠,一千多塊錢一個月,我不知道這個工資怎樣,但對我來說,已經算可以,不管多苦,為了家,我都會咬牙撐下去。 火車結束了呼嘯的聲音,慢慢的停了下來。騷動的人群中,表哥體貼的抓緊著我的手,從人群中擠下了車。走過一段地下走道。終於在這個都市中露出了自己。高樓真的比大山高,漂亮的女孩露胸脯的裙子真的比仙女還美。表哥還是緊緊的牽著我的手,路邊的行人時不時拋來異樣的眼神,應該是因為我身上寬鬆的花式襯衫吧,和腳上的布鞋吧。 表哥把我拉進一家店鋪,進去後,才知道是賣衣服的。我再三推脫,他說,在這兒不必咱山裡,穿的寒磣了,找工作都難。他既然這麼說了,我也只能感激的告訴他,等自己賺錢了,就立馬還他。兩套裙子都是服務員幫我選的。待在試衣間,穿上裙子的不適,傳遍全身,我把自己豐挺的胸部按了又按,但它沒有絲毫陷下去的意思。或許別的女孩希望自己能越挺越好,而我卻希望自己胸前能平平淡淡。我又拉住裙擺往下扯了又扯。這雙雪白的大腿,從我懂事起,就沒人見過。外面等的不耐煩的表哥,喊著一聲又一聲的鈴兒。我紅著臉,雙手環抱著自己,隨著手上鈴鐺有規律的聲音走出了更衣室。表哥睜得大大的眼睛,和服務員妒忌的眼神,我能想像出自己的耀眼。搭上表哥選的高跟鞋,我想我應該已經融入進了這個充滿誘惑的城市。走出賣衣店,表哥就把我換下來的衣服扔進了垃圾桶,我想去撿,卻又被他拉住。我邊走邊回著頭,戀戀不捨的離開了那套穿了幾年的衣服。表哥他哪裡知道,他扔掉的不僅僅是我的衣服,還有我的靈魂。在深山裡生活了十八年的靈魂。看來表哥在這兒十年,沒有白混,大街小巷他走得都很熟悉和順暢。穿流不息的車輛,他拉著我,就這樣挨著車頭,橫穿馬路。對於我的好奇,他都能一一作答。表哥的帥氣,成熟和體貼讓我這個情竇初開的小丫頭,對他竟產生些許超出親戚的情意。但我好歹也是受過九年教育的人,對於我們之間,我還是有分寸的。到了表哥居住的地方才知道,他原來已經有了女朋友。這個叫黃娜的女孩比表哥好像要大很多,表哥見到她好似變了個人,從黃娜的臉上我也看得出來,我的多餘。這個房子是個兩室一廳。除了表哥跟黃娜睡的房間,另外還有一個多餘的。表哥把我行李拿進去時,被黃娜攔住了,她說這是留著她的父母跟親戚住的,讓我睡客廳沙發。表哥看了下我。我開心的笑了下,那也是我第一次笑的不再天真。也徹底的告別天真。晚上,趁著黃娜洗澡,表哥悄悄的告訴我,他原來早就結婚了,黃娜比他大六歲,這個房子就是她家買的,他之所以沒有告訴舅舅,是他怕舅舅知道後,會趕來。我不知道應該說表哥懦弱,還是說他身不由己。我想我應該也要努力工作,趁早搬出這裡。不給表哥帶來負擔。躺在沙發上,雖然它比家裡的床要柔軟很多。但從表哥房裡傳來黃娜刺耳的責怪聲,讓我心裡很不是滋味。也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再次回到深山無憂無慮的放牛。我已經開始討厭這個爾虞我詐的城市。討厭這裡的喧鬧,討厭這裡嗆鼻的空氣。 夜裡,可能是第一次離家,睡在陌生的地方,無緣無故的就醒了。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正想起來上廁所,卻聽見表嫂興奮的呻吟。喊的很高,我想她應該是故意的。她們在幹什麼?我並不傻,想想也知道。心突然跳的很快。因為什麼,原因很多。我甚至不敢動一下,連翻個身都不敢。我不希望發出任何的聲響讓她聽見,只能裝作睡的很死。也不知道夜裡幾點睡的。但早上起來的還是很早,可能自己的潛意識不停的提醒著自己吧。要是等表嫂起床了,我還在睡,那她應該又會表現出那種沒有表情的臉色。我走到衛生間,把三個人的衣服都洗了。表哥起來後看見了責怪了一下。表嫂說了句應該的。或許我也覺得很應該,這樣內心就不會覺得欠她們。
電子廠很大,表哥的一個哥們在裡面做保安。很自然的把我介紹進去。八個小時,三班轉。不算太累。教我的一些女孩跟女人都厲聲厲氣。應該是看不慣我的臉蛋兒跟正值發育的身材。除了這個理由,我再找不到其它借口。 一個月,就這樣忍氣吞聲的過去了。越來越多追求我的男孩讓我成為廠里的天敵。當然,也有跟我很投緣的一個姐姐。她叫詩詩。跟我一樣來自遙遠的山區。詩詩是我來這兒之後,唯一能夠傾訴心聲的姐妹。而且還很照顧我。在她這個幾年老員工的庇護下,我感覺安全了很多。拿到第一筆工資,我讓詩詩陪我去服裝店。給表哥表嫂每人買了一套衣服。算是還人情。剩下的錢也理所當然的匯了回去。詩詩問我為什麼不留點自己用。我告訴她自己不需要。除了買衛生巾,幾乎不花錢。詩詩知道我在表哥家的不方便,讓我搬過去跟她一起住。我也欣然答應。可就在我準備搬走的最後一天,發生了,讓我永遠也忘不了的噁心事,它就像針一樣,扎在我的心房。註定要讓我痛一輩子,也讓我的整個人生永久的失去光芒。 下班回到表哥家,卻發現整個屋子狼狽不堪,地上凌亂的衣服,破碎的花瓶。當然,也有我的衣服和被子。表哥的房門敞開著,爛醉如泥的他坐在牆角發著呆。直覺告訴我,他們夫妻應該吵架了。不知道我是不是罪魁禍首。心裡的自責跟愧疚讓我更要離開這裡。我拉起表哥,跟他說著對不起,告訴他我這就搬出去。表哥也跟我說著對不起,他也很為難,身為一個大男人,他寄人籬下的過日子。表哥說著說著,就淚流滿面,哭訴著結婚後的點點滴滴,無可奈何。表哥的樣子讓我心疼起來,但更多的是同情,是歉疚。我拿來濕毛巾,替他擦去臉上的淚水,可就在這時,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鈴兒,跟表哥離開這裡,遠走高飛吧。表哥,你在說什麼,我是你表妹。我邊說邊掙扎著被他抓緊的手臂。但卻無法掙脫,表哥突然抱住了我,發瘋似的親吻我的脖子,我試圖掙脫。可力氣始終不及他。他不停的喊著鈴兒我愛你。我也拚命掙扎著,手上的鈴鐺也不停的甩來甩去,發出急促的求救聲。表哥強勢的把我推倒在床上,我掙扎著翻滾到地上,他也隨之重重的壓了上來,我的眼淚已經失控,撕心裂肺的哀求著表哥。他通紅的雙眼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只會變本加厲。一隻粗糙的手觸碰著我的大腿,我使勁的踹著雙腿。他的手掀起裙子,順勢而上,內褲被扯掉的瞬間,我再也不能容忍的扇起一個嘴巴,狠狠的打在表哥的臉上。他停止了動作,我以為這一切也將結束。怎料他說了一句,鈴兒我會負責的。就繼續他的獸型。一聲皮帶拉開的聲音過後,那陣傳遍全身的刺痛,讓我放棄了掙扎,因為我要保護的那樣東西,已經徹底失去,我的貞操,自尊,幸福,也將通通丟失。 我強忍住下身傳來的陣陣疼痛,慢慢的站了起來。看著地板的那一小撮通紅,我真想當場結束自己。但想想年幼的弟弟,和不能走路的父親,我含著淚,咬著自己的嘴唇。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那個所謂的表哥,不知是酒醒,還是被地板上的鮮血給嚇醒。一個勁的打著自己的嘴巴,說著對不起。我根本就不放在眼裡,現在做這些以於事無補。我收著自己的行李。走時告訴表哥,我欠你的已經都還清了。七月那火一般的太陽,照在身上卻是冰冷的感覺,我打著顫,抹去眼眶裡那最後一滴淚。它晶瑩剔透,但沒有一點光澤。我不舍的甩去它,因為以後不會再有。不會再為任何事而流一滴淚。詩詩見我疲憊不堪,問我出了什麼事。我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她。聽完她緊緊抱住了我。對於一個女孩來說,這意味著什麼,她也很清楚。詩詩安慰著我。說都是她的錯,要是她早點讓我搬,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我說命運弄人誰也逃不過。詩詩又說我很堅強,換做是她,早就哭得死去活來。其實她哪知道,我是硬撐著。哭,拿什麼去哭,淚已經流幹了。 晚上,跟詩詩睡在一起,聊了很久,心理也舒坦了很多。原來她也早不是處子之身。十六歲她就來到這個城市,十七歲那年,她談了一個男朋友,她很愛他,兩人相處了半年,男朋友就主動提出要得到她身體的請求。詩詩不同意,說要等到結婚,或者再等半年,男朋友不同意,說詩詩不愛他,就要分手,詩詩不舍這份愛,就答應了他,可自從男朋友得到她後半個月,就說兩人不合,最後還是分了手。 現在詩詩身邊又有個男生,也是這個電子廠的。我見過兩次,看起來倒很靦腆。詩詩問我,該不該告訴他自己不是處女。我毫不顧忌的對詩詩說,一定要告訴他,要是他不能接受,即使騙了他,將來也是會分道揚鑣。還不如跟他實話實說,要是他能接受,對你還是那樣疼愛呵護,那這樣的男孩才值得愛。 時間在痛苦中流逝,對於那件事,不經意就會想起,每天都會。半年裡,表哥來看過我幾次,都是偷偷來的。起初幾次我並沒有見他,後來,為了遭人閑話,我就見了他。他無非就是些懺悔的話。說不說對我都沒有意義。相反,聽到肚子里,心只會更難受。我也沒跟他啰嗦,冷冷的求了他幾句,讓他放我生活,他的到來只會讓我的傷更加嚴重。如果要懺悔,永遠不要見我,就是對我最大的報酬。自打那以後,表哥真的沒再來糾纏過我。我跟詩詩都沒回家過年。詩詩為什麼不回去,我也沒去八卦。對於我,是因為,我不想回去觸景生情,看到自己從前無憂無慮的影子。更不想讓父母看到我不開心的樣子。還不如待在這個傷心的地方,一直麻木下去。春天,萬物復甦。大地一片新的生命氣息。從詩詩臉上洋溢的幸福,就知道她的愛情已經結束了考驗。現在,她跟男朋友已經同居在了一起,正在籌備結婚。而我,只希望父母在家能過得好,弟弟能夠不辜負這個姐姐在外面的苦楚,完成姐姐未實現的學業。在廠里,半年下來,也不再有人對我指手畫腳。或許,是因為一批新員工的到來,有人做了我的替罪羊。他,也正是新員工中的一員,讓我徹底墮落的催化劑。
他,叫張帥。人如其名。認識他是在中午食堂用餐的時候。由於我魯莽的轉身,把端在手裡的熱湯撞在了他的身上。他沒有任何抱怨,第一反應,就是趕緊問我有沒有被燙著。就是這句不做任何思考,就從他嘴裡說出來的關心,讓我頓時對他產生了好感,當然這個好感,只是異性之間那種再普通不過的認可。自從表哥做出那樣的事,導致我現在對所有的男孩都有十分的戒心。而他,卻讓我放鬆了不少。 隔天,詩詩的男朋友告訴她,那個張帥被我昨天燙傷。心裡覺得好過意不去。下班,我讓詩詩陪我去道歉。當我拎著水果藍出現在張帥宿舍時。躺在床上聽歌的他一下子跳了起來。昨天被燙他都沒有如此大的反應,讓我跟詩詩看了想笑卻又壓迫著。 他扔掉耳機,慌亂的收拾著雜亂的宿舍。又把方凳上的衣服抱到床上,騰出來讓我們坐。我放下水果籃,內疚的對他說了聲對不起。不,不,是我的錯,因為你的轉身太過優美,所以我看愣住,一時沒有來得及避讓。他大大咧咧的說著,很外向。也知道怎麼去逗女孩開心。讓我好久沒有笑容的臉上竟也露出一絲笑意。走時,他又把水果籃硬塞給我,說水果是女孩吃得,多吃水果皮膚好,臉上有光澤。詩詩忍不住說他油腔滑調,他堅定的說,我去看他比帶什麼都強。如今他的傷已經突然之間好了一大半。旁邊的詩詩聽的早就哈哈大笑,而我卻覺得有股暖流傳遍全身。回去的路上,詩詩笑著說,這男孩雖然油嘴滑舌,但心地不錯。我知道她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可對我來說,會有愛情嗎,沒有那層膜我能在男孩面前抬起頭嗎。自從失去它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做好了沒有真愛的準備。或許會像告訴詩詩那樣,應該會有一個不在乎的男孩出現在我的生命中,他,是嗎? 張帥痊癒,過來上班以後。不知是命運註定的巧合,還是前世就有的緣分。我們總是不約而同的遇在一起。不管是食堂還是下班。也許之前就一直這樣,即使擦肩而過,也全然不知,因為我們那時還不認識彼此。 沒過多久,張帥開始約我,我毫不考慮的拒絕了他。不是他不好。而是我帶著瑕疵,我心虛。可他仍不放棄,一而再,再而三。甚至在上班的時候,拿著花,不顧一切的站在我面前。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全廠的人說我高傲。目中無人。可她們哪知道我的苦衷。沒有辦法,我只有跟張帥說明白。讓他做個不後悔的決定,這樣為他為我都好。 對不起,張帥,你很優秀,是我配不上你。我顫抖著告訴張帥。他還是那樣開朗的笑著,問我這是不是就是拒絕他的理由。我已經不是處女。我終於說出了那句藏在心裡很久的話。也再次打開了壓迫很久的痛。張帥愣了下。這很正常。他說真正的愛情不會因為那樣東西而不存在。但是他很想知道得到我的人在我心裡是什麼位置。我的淚差點就違背誓言逃出來。我忍了又忍。告訴張帥,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張帥 聽完,痛罵著表哥。說要是遇見他,非把他打成殘廢。張帥的這個反應在我預料之中。換成誰,都有這樣衝動的舉動。平靜下來的張帥說,鈴兒,讓我的愛去幫你忘掉那些痛吧。他的這句話讓我徹底敞開了心裡的戒備。興許女孩天生就愛聽些甜言和蜜語。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心裡的傷也在慢慢痊癒。正如張帥說的,他給的愛真的起了作用。現在的他已經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中午用餐的時候,他會跟我坐在一起。晚上下班他又會送我回宿舍。要是放假,他更會約我去,看電影,逛公園,吃燒烤。這應該就是所謂的談戀愛。愛情真的是個奇怪的東西,它能讓人或生或死。張帥已經成為我的習慣,習慣每天身邊有他的影子和氣味。跟他在一起,我竟然有了對未來的嚮往和期望,每一天,我都去回味,都去珍惜。我甚至又再次的感謝老天,把張帥這個守護神送到我的身邊。然而,上天他並沒有憐憫之心。不應是你的幸福,遲早要失去。
半年來,張帥從沒對我有過非份的要求。我們在一起,最親密的動作,也就是牽牽手,偶爾擁抱一下。連接吻都沒有過。這讓我更加覺得他的不一樣。我原本以為愛跟性無法分開。然而他好像證明了我這錯誤的觀念。可事實呢,事實就是我一直沒有錯,對男人來說,愛跟性就得共存。 那天,張帥做著他每天下班必須做的事,就是送我回去。到了宿舍,突如其來的暴雨,讓他不得不稍作停留。外面的雨沒有漸小的趨勢,而屋裡的氣氛也變得越來越緊張。此時已快深夜,我跟張帥卻坐在小小的屋子裡面面相覷。忽然之間我們變得很尷尬。鈴兒,要不你先睡吧。我坐在這兒,雨小了就走。張帥很體貼的對我說。我說還是陪你這樣聊聊天吧。接著他又說,鈴兒,我們一起睡吧。這句話,真的嚇到了我。自從被表哥強迫以後,心裡一直留有陰影。雖然平時我也曾想過,總有一天會把身體交給張帥,可來得這麼突然,我真的不能解開心中那個結。我只有抱歉的對他說,張帥,再等等,好嗎,我心裡。。。。我還沒有說完,張帥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聲的對我說,你是不相信我,對嗎。我解釋著,不是,我心裡還沒準備好,等過段時間,我會主動給你的。張帥好像很惱火,認識他半年來,他從沒出現過如此的表情,他喊著,要是你相信我,早晚不都是一樣。我極力的找著各種借口,希望他能網開一面。可張帥卻表現的越來越氣氛。最後,他竟然說,你都不是處女了,還在乎什麼。這句話差點讓我窒息,好似沒有了呼吸,心也像在滴血。我趕緊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我要用疼痛來麻痹自己的眼淚。我說錯了嗎?張帥再次的打擊著我。我站了起來,男人的內心真的都一樣,不一樣的只是他們的偽裝。我平平靜靜的對張帥說,你沒說錯,我的皮囊我真的不會在乎,但我的靈魂尚在。張帥,你走吧。他應該感到了自己說錯了話。一個勁的說著對不起。是他太衝動,太愛我。這些都不是理由。衝動說出的話才是真心話。他見我沒有原諒他,走過來就摟住我。我推開他。他又再次的衝過來,帶著跟當年表哥一樣通紅的眼神。他發瘋似的扯開我的衣服,將我推壓在床上。我的掙扎沒有一點作用。鈴鐺再次發出那種狂亂的響聲。他沒有一點憐惜,狠狠的進入我的身體。兩隻手使勁捏著我的胸部,我把所有的疼痛全部灌入內心,絕望的看著他充滿**的眼神。他以不再是我認識的張帥,如今的他只有發泄和報復。隨著他急促的喘息也停下了讓我痛不欲生的動作。更結束了我對美好未來的嚮往。放棄了生存的念頭。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扔下一句,對不起鈴兒,是你逼我的。就打開門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我咬緊嘴唇,慢慢的坐了起來。看著赤裸裸的自己,一切都已萬念俱灰。嘴裡傳來血腥的味道,應該是受不了內心的疼,而拚命咬破了嘴唇。我始終不會違背誓言,讓淚流出,哪怕在眼眶裡打轉都不行。 我穿好衣服,打開門,外面的暴雨依然在繼續。呵呵,我好像大聲的去嘲笑上天,你也不過如此,你有我苦嗎,我都能忍住不哭,而你卻選擇在這寂靜漆黑的夜裡,大哭一場。我衝出門外,讓這場肆無忌憚的大雨盡情的打在我的身上。希望它能洗凈我整個軀體,包括靈魂。因為我想做個乾乾淨淨的鬼,即使是孤魂野鬼,也能落個無牽無掛。 我迷失在雨里,有如行屍走肉。好冷,這個世界還有可以讓我取暖的地方嗎。眼睛已經被雨淋的睜不開。模糊中,可以看到前面應該是條公路。我往前走去,希望這條路就是我生命的盡頭。我閉上眼睛,快速的衝到公路上。鈴鐺也急促的發出離別的聲音。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劃破只有雨聲的黑夜。 小姑娘,你這是幹嘛啊,要不是雨天我開的慢,早出事了。一個中年女人邊說邊把我拉上了車。小姑娘,這麼大的雨,你去哪兒啊,我送下你。原來世上還是有點溫暖。就在前面讓我下車吧。我絕望的告訴她。那好吧,我就把你送到前面酒吧門口,這麼晚了,也只有這種地方才營業,可以避雨。熱情的大姐,讓我一下子想起了最珍貴的親情。想起了遠方的父母和弟弟。我忽然覺得自己好自私,竟然為了自己的無牽無掛,而拋下他們不管。 看著酒吧招牌上的五彩霓虹燈,我又打消了尋死的念頭,不自覺的走了進去。震耳刺激的音樂讓我腦子一片混亂,刺眼閃爍的激光燈把我帶進了迷幻的世界。我像落水鬼一樣的坐在吧椅上。渾身又像散了架似的趴在了吧台。 小姐,來杯什麼?也不知道誰在問。我麻木的喊了聲酒。接著一個藍色的琉璃杯放在了我的面前。我端起這杯酒,它就好像自己一樣,雖有華麗的外表,可裡面裝的卻是苦跟辣。我想一飲而盡,可喝了一半,就嗆了出來。胃裡像火在燒一樣。整個肚子都被燙的火熱,心也失去了知覺,不在疼痛,其實,我要的就是這種感覺。我又再次不做思索的把剩下的全部喝光。苦也好,辣也好,疼也罷。對我來說,越能忘我就越好,喝完一杯又是一杯。越喝越麻木,直到全身灼熱,眼睛完全模糊,頭腦眩暈,我也終於支撐不住,昏倒在吧台上。。。。。。 再次醒來,頭還是昏疼。睜開雙眼,身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很似豪華。下身的不適,讓我本能的反應過來,趕緊掀開被子。我再次的懵了,渾身一絲不掛。你醒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光頭男子圍著浴巾從房間的一角走了出來。我抓起床邊的電話就朝他仍了過去。他面目猙獰的喊道,找死啊。你穿著睡衣喝得爛醉,難道當時沒想過會遇到這樣的事嗎。我狠狠地盯著他,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卻沒那麼傷心。可能心已死,靈魂以散。看來我天生就是一個賤命。如今的我已經骯髒到極點。再也不會純潔。再也無法回到過去。他見我遲遲沒有說話,又好聲好氣的笑著告訴我,昨天我帶你回來時,你吐的全身都是,沒辦法,我就把你的衣服給撕了,可看見你那誘人的胴體,卻沒把持住自己。其實不瞞你,我就是那家酒吧的老闆,跟我上過床的女人那是屈指可數,你應該慶幸才對,像你這麼漂亮的臉蛋跟身材,如果不好好利用,那真是可惜了。
我冷笑了一聲,沖著他說,利用?就是陪你個混蛋睡覺? 他大笑了起來。不,不,在現在這個社會,只有錢才是自己最貼心的朋友,它能幫你做很多事,不要去在乎一切煩惱,有了錢,任何麻煩都能解決。只要你留在我酒吧里做個高級小姐,我給你一年二十萬。怎麼樣,你自己好好考慮,我去給你買套衣服。說完他穿上衣服離開房間。 我也掀開被子,光著身子拖著腳步來到衛生間。手臂的鈴鐺也有氣無力的發出響聲。鏡中的自己根本不在是那個清純可愛的放牛娃,鈴兒。如今的她以經暗淡無光,沒心沒肺,不懂任何情感。二十萬,這麼多錢,在老家,可以平平淡淡過一輩子。有了它我就可以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再次回到深山去無憂無慮的放牛。被玷污的身體一天的骯髒,就等於這輩子都不會再乾淨,一年應該會很快的。誘惑我的不是金錢,而是平平淡淡的生活。沖完澡出來,他也正好回來。替上手裡的袋子對我說,拿去穿上吧。我赤裸著身子從他手裡接過袋子,不做任何遮掩,因為也沒這個必要,裝純只會讓自己更賤。袋子里是一套內衣和裙子,估計我一年的衣服加起來都比不上。我當著他的面一件件的穿上。他奸笑著說,本來就是個美人胚子,現在穿上這件長裙有如仙女啊。怎麼樣,想好了沒有,要是想走,你就可以走了。 我沒有反抗,淡淡對他說,差點忘了,還有一條,你以後每碰我一次,我就休息一個月。 他氣憤的推開我說,哼,明天就開始上班。接著就氣沖沖的走出房間。 我回到宿舍,收拾了一點對自己來說還算是資產的東西。又讓詩詩幫我辦下離職。她問我要去哪裡,我找了個家裡有急事的借口。她又問我有沒有告訴張帥,我冷靜的告訴詩詩,已經跟他說了,他還有點捨不得,其實呢,張帥這個名字連同人在我腦海里就已經死了。我再次回到酒吧老闆的住處。這個房間已經被我霸佔過來,至於他去哪裡,我想像他這種人,應該有的是地方住。我現在也終於明白,對於男人,不需要再講任何情愛。因為女人永遠是受罪的羔羊。我現在突然覺得自己好輕鬆,也許當一個女人掙扎在愛情,受辱,背叛所帶來的痛苦邊緣時,還不如狠下心來,拋開一切,墮落到底。像我這樣,該承受的都承受了,既然回不到從前,那就閉著眼睛逍遙吧。。。。。 今天是我即將放棄自己,用肉體換取自由的第一天,從今天開始的365天,我將把每天的點點滴滴記上筆記。包括所接的客人,在酒吧看到的和聽到的。在一年結束以後,我要用這本筆記讓那些在愛情面前撒謊的男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晚上七點半,他過來接我。坐在車裡,他對我說,以後你就跟她們一樣叫我武哥,記住,不要把我跟你之間的條件說給其她的姐妹聽,對你對我都不好。哦,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這樣吧,你現在就做個自我介紹。說說你為什麼要走上這條路。我橫了他一眼,對他說,你問我為什麼,你強姦了我,現在竟然問這個廢話。他很生氣的喊著,別當我是傻瓜,我不是直接的原因,再說,我會補償你的。還有,以後在別人面前,對我客氣點。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就要服從這一行的規矩。說吧,叫什麼?我平息下來告訴他,我叫鈴兒,因為我不想長期待在這裡掙錢,想早點回去,照顧父母。你聽好了,每個月要給我兩萬,希望你也要遵守規矩。
他哼了一聲,說,還是個孝順女。 又來到改變我命運的酒吧,心裡竟然害怕起來。緊張起來。這是後悔嗎,肯定不是,為什麼去後悔,有什麼值得我後悔。難道自己還想裝作聖潔的女孩再次尋找真愛嗎,可笑,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愛,只有欲。酒吧里,迷幻的彩燈下,風騷的女人,下賤的男人,一個個扭動著自己墮落的軀體。我不覺得她們比我好多少,她們過著淫 的生活是為了尋找刺激,而我是被逼無奈。想回而回不了頭。 酒吧昏暗的一角,有扇只容一人通過的小門,門是密碼鎖。打開門,後面是很陡的樓梯,直通二樓。武哥告訴我,只有他一人知道密碼。要上去的客人全由他帶上去。想想就知道上面是什麼地方。跟著他來到二樓,走廊里所有的燈光都是粉紅色,給人如痴如醉的感覺。兩邊都是房間,門上都用花名做著門牌,有桂花,桃花,菊花。。。。。一直走到最裡面。就這間,這兩天剛為你裝潢的。武哥指著房門對我說。門牌上寫著牡丹。我冷笑著說,不愧是妓院。武哥不高興的邊開門邊說,怎麼說話呢。不要侮辱自己,小姐也是人。 。有自尊有情感。哼,我繼續冷笑著走進房間,一股油漆味撲鼻而來。看來還真是剛裝潢。武哥打開燈,喊我過去看,說這個燈可以調出各種花式,有照明的,有調情的。我一聽就厭煩的走開。轉過身,才發現房間的別緻,很大的一張席夢思,上面都是絲綢的被褥。電視機,電腦。一樣都不缺。搞這麼多名堂是為我還是為客人。我問武哥。他回答我,兩者都有。你畢竟跟她們不一樣,再者你所接的客人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說到這兒,我得提醒你,你所提出的要求我都答應你,你也得規規矩矩的替我做事。能進你房間的都是花大錢進來的。而且有的都是一些不一般的人,千萬不要得罪。還有,在枕頭下面有個按鈕,有什麼特殊情況你就按,我會立馬帶人過來。我拿開枕頭,還真有。我指著按鈕旁邊的小燈問,這是幹嘛的。武哥也走過來說,差點忘了,這個最重要,萬一有突擊隊來檢查,這個燈就會亮,到時該怎麼辦不用我教你吧。不過,你放下吧,我這兒一般不會出事。他得意的大笑著。留下一句準備接第一個客人吧。就離開了房間。 我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這才意識到自己接下來正要做什麼。心裡莫名的緊張,但卻沒有要逃避的意思。把身體貢獻給陌生而沒有感情的男人,對我來說,從第一次就已經開始。或許在我心裡,根本就不知道心甘情願的跟自己喜歡的人**,是何等的滋味。看來,這輩子我是不會知道了。我掀開枕頭,按了下按鈕。三十秒左右,武哥就帶著兩個彪悍的年輕人打開了房門。怎麼了?武哥緊張的問著。我淡淡的看著他說,給我拿瓶酒。他一聽怒氣沖沖的喊道,草,自己下去拿,這個按鈕不要隨便按。說完就抱怨的離開。隨後,我也下去,跟吧台里的調酒師說,是武哥讓我來拿瓶酒的。他沒也說什麼,很高興的給我拿了一瓶,不過他看我的眼神讓我很不自在。我又跟他借了只杯子,就避開嘈雜的人群,匆匆上樓。回到房間,我就想喝個半醉。但想了下,還是等第一個客人來了再說,別客人沒來,自己就醉了。得罪了武哥,對自己也沒好處。現在雖然看上去很自由,其實已經走進了武哥準備好的籠子。空氣中充滿著緊張,壓抑。我討厭這樣的等待。還不如像前三次那樣,直接闖進來一個人,把我強迫了,直接了當。 我坐到電腦面前,用它來打發時間。還好跟詩詩在一起的時候,她教會我很多關於電腦的知識。也不知道其她房間有沒有電腦,武哥竟然在房間放電腦,這應該不是明智的選擇。要是誰跟外部聯繫,那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話說回來,既然來做小姐,應該都是為了錢心甘情願,被迫無奈。又有誰會斷了自己的錢途呢。我打開電腦,抬頭才發現顯示屏上竟然夾著攝像頭。一個報復性的念頭油然而生。我在百度里搜索著可以利用攝像頭錄像的軟體,果然有。我又把攝像頭朝向衛生間。我要讓所有來這兒的男人,留下他們赤、裸、的身體,等到一年後,我的離開,也意味著他們家庭的破裂,名份的敗壞。我要讓那些對愛情不忠的男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我調試好後,自己示範了一下,效果不錯,只要從衛生間出來,整個人形都很清楚。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我的心跳突然變的很急劇。趕緊關上顯示屏。我站起來做了個深呼吸,調整好心態,現在也沒時間去想什麼,就算想怎樣,也已經晚了,真正的晚了。。。。打開門,除了武哥,還有一個男人。不,應該是個小夥子。比我大不了幾歲。他應該就是我的第一個客人。武哥果然信守諾言,年齡控制的很好。沒把那些年紀大的帶過來。更慶幸的是,長得還可以。我突然覺得自己好笑,身為一個小姐,又不是相親,客人長得美醜,我都要陪。 鈴兒,這是小俊哥,要讓他開心知道嗎。武哥使著眼神對我說。 我也沒刻意做什麼表情,淡淡的點了下頭,就讓到一邊,那個小俊哥就帶著猥褻的眼神從我旁邊走進房間。我正想關門,武哥趕緊在我耳邊親身說道,別惹他,我們這兒能安安靜靜,全仗著他父親。所以,來了漂亮的姑娘,你也明白。 小人,我罵著就轉身關上了門。武哥還想再說什麼,卻已經被擋在門外。門剛關上,小俊哥就迫不及待的走到我面前摟住我的腰。這一刻,我才真正感到自己的賤。
叫鈴兒?他淫笑著問我。 恩,我輕輕答應了一聲。 他又拉起我系著鈴鐺的一隻手,放在嘴邊親了下說,你的人,還有名字,包括這個鈴鐺都很特別。 這鈴鐺是我家祖傳的。我告訴他。接著又跟他多扯了幾句,理由很簡單,只為等會兒在床上,他能把我當人看待。 你比我女朋友都漂亮。他虛偽的說完,就把手放在了我的胸 部。 請你先去洗個澡,好嗎?我客客氣氣的對他說。 我們一起洗嗎?他**的問。 我告訴他,不是,你一個人,我剛才已經洗了。 他看上去有點掃興,邊走向衛生間邊說著,好吧,我從不得罪漂亮的女孩。衛生間傳來急促的水流聲,我的心裡也頓時傳來一陣酸楚。我趕緊咬住嘴唇,裝了這麼久的堅強,我不想到走到這兒,而功虧一簣。我把酒杯倒滿,一飲而盡。這次沒有嗆,希望在酒精的作用下,能儘快失去理智。我脫 光自己的衣服。死了般的躺在床上。不想讓他出來幫我脫,因為他越磨蹭,我就越痛苦。內心就越掙扎。
衛生間,水聲截止,一聲門被拉開的聲音。我昂起頭看了下,他果然光著身子走了出來,我再看了下電腦,主機上的熒光燈還在閃爍。我也放心的閉上了眼睛。 我能感覺到他急促的呼氣已經來到我的身邊。這時,血管的暖熱也意味著酒精的作用悄然來到。我也真正處在了半昏迷狀態。只知道大腿被強迫的分開,一陣刺痛讓我下意識抓緊了床單。。。。。 &&年5月13號————快速的敲門聲把我吵醒,我不情願的睜開雙眼,搖了下頭,敲了下腦袋。很是昏疼,我撐起身子,掀開被子,竟是光禿禿的。這才想起剛才的事。我胡亂穿了下衣服就去開門。門一打開,武哥就面無表情的沖了進來。看來那個小俊哥幫我告了一狀。 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武哥氣憤的問我。 我無精打採的告訴他,應該是深夜吧。 他一聽暴跳如雷,把手機放到我面前喊著,仔細看看,已經第二天中午了。 我一看還真是,十一點多。我看著武哥凶神惡煞的樣子,也立馬反應過來,沖他喊著,中午又怎樣,難道讓我現在接客,白天本來就是我睡覺的時間。 武哥氣的在房間走來走去。掏出一支煙,就要點。我又趕緊喊著,等會兒,如果你要抽煙就出去。 武哥一聽,收起煙,用手指著我說,好,你狠。你別忘了這裡誰最大。我心平氣和的告訴他,我沒忘,是你,但也是你說的小姐也是人,也有自尊,你在我房間吸煙,顧及過我嗎。
武哥表現的哭笑不得,走到電腦面前坐了下來,我頓時繃緊了每根神經。生怕他會打開電腦。他心平氣和的拍了下電腦桌說,鈴兒,在這兒十幾個小姐中,你一人的待遇最好,有空你到其她姐妹房間走走,看下她們房間有沒有電腦。有個電視就不錯了,而你呢,一切都順著你,為什麼,不還是重視你。 我辯駁道,別說這麼好聽,說白了就是更好的利用我。 他橫了我一眼,繼續說道,就算利用你,但對你不是也有好處嗎?就拿昨晚來說,像小俊哥那樣的人我們得罪不起,他昨晚走時告訴我,說他還沒完事,你就已經醉的昏睡過去。你說,這像話嘛。還好,他說他就喜歡你這樣有個性的,而且身體他也滿意。接著武哥邊說邊從袋子里拿出幾張一百的鈔票放在電腦桌上說,這是小俊哥給你的小費。你看,你都這樣對人家,人家呢,不但不計較。而且一出手就是這麼多。 我冷笑著說,這就是你們男人賤的表現,心甘情願,嬉皮笑臉伺候他們,他們反而不看一眼,可越是不搭理他們的,他們反而低聲下氣。 武哥一聽,剛剛平靜的心,又被我激怒,站起來就要走。卻又被我喊住,等會兒,我要在這房間里開扇窗戶,這裡成天亮著燈,我分不清白天黑夜。天天在昏暗下,我會得抑鬱症。 武哥轉過身,對我說,你在開玩笑吧,這裡怎麼可以有窗戶,萬一被人偷拍到什麼,怎麼辦。你要是覺得悶,就出去走走,或者回我那個房間也行。 我狠狠的盯著他說,你那兒我不想去,你就說下,到底這個窗戶給不給我開。 武哥再次氣得喘氣,好,好。開,我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說完就瘋了般的走出房間。傳來一聲震耳的關門聲。 我也癱軟的躺在了床上。想想自己,真的變了很多。那個傻傻的,天真的鈴兒應該迷失在了那場大雨里。而現在的我,只是逃出來的一部分。我不打算去找回那個脆弱的自己,或許這樣才是真正的鈴兒。我搖了下手臂的鈴鐺,它好像也無牽無掛的發出響聲。謝謝你鈴鐺,從小到大,風風雨雨,一路走來,只有你不離不棄,一直陪伴著我,陪著我開心,陪著我笑,陪著我痛,陪著我哭。陪著我墮落,陪著我賤。 靜了一會兒,就起身去衛生間沖澡,洗了大概有一個小時,總覺得身上有什麼,怎麼洗都洗不幹凈。從衛生間出來,一眼就看到電腦,這才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我走過去,坐下。收起武哥放在桌上的錢,既然為了它,那我也不去裝聖人。我打開顯示屏,再打開錄像。調出昨晚所拍的。再把畫面定格在了小俊哥光著身子正好從衛生間走出來。然後截成照片,藏在了系統文件夾里,緊接著就刪去錄像。大功告成,我並沒有一絲喜悅,有的只是嘆息,因為又有一個女人跟我一樣遭遇愛情的不幸。我穿好衣服,披著濕漉漉的頭髮就下了樓,肚子很餓,我得找武哥要吃的。 酒吧很安靜,只有一個清潔工正在打掃著夜裡產生的垃圾。我問她有沒有看見武哥,他說,剛出去。我搭著拖鞋就立馬追了出去。走到外面,就看見武哥的車正在緩緩啟動。我趕緊過去,拍打著車窗。他也立刻停下,打開車窗。問我幹嘛。我說已經兩頓沒吃,肚子很餓。他說,知道,不光你一個人,其她姐妹也沒吃,我這不是出去買盒飯嘛。我說哦,那你再買些零食。他很不高興的,丟下一句,你是我女兒啊。就關上車窗,疾馳而去。 一個小時以後,武哥把我從房間叫了出來,帶到所謂的會議室。其實就是聚在一起吃飯。我也這才知道,武哥嘴裡口口聲聲說的姐妹,到底有幾個,都是些什麼人。除我之外,她們總共有十二人,武哥把我介紹給她們。又讓她們一一做個自我介紹。基本上都是些三十歲左右的。應該也不會超過三十。十幾個人的名字一下子也沒記多少,不過有個女孩兒印象特別深。也是唯一比我還小的。就是長得寒磣了點。她介紹自己叫倩倩的時候,聲音都在打顫。眼神里,似乎藏著許多痛苦和哀怨。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倩倩比我早來一個星期,是被她繼父給賣到這裡,然後又被武哥以兩萬元賣了她的初夜。那時她才十六歲。看來我所承受的並不是世上最難受的。都介紹完後,我才發現大家看我的眼神,就跟一年前進電子廠時,老工人看我時一樣,興許比她們還很。其實沒有哪個職業有做小姐的競爭大,一個個表面裝的形同姐妹,而內心想對方死的心都有,因為來了一個好臉蛋兒就意味著她們可以等著下崗了。我餓的也沒心思再去想這些,坐下來就大口大口的吃著。如今沒人會疼惜我,只有自己對自己好點了。 吃完飯,武哥讓我跟他下去,到了下面才知道,是他幫我買的零食。他說之所以讓我自己下來拿,是為了怕其她姐妹看見了起意見,不過下不為例。念你是剛來。我也順便告訴他,今天是星期二,昨天接了一個,所以往後就一三五接客。他說可以,不過有時來了重要客人就由不得我,反正答應我一個星期接三個。其實武哥對大家平時都還不錯,當然,是在幫他賺錢的基礎上。 我拎著零食再次回到房間,我不是一個嘴饞的女孩,從小在山村長大,哪有什麼零食,我讓武哥給我買零食,只是為了在自己胡思亂想的時候,用吃東西來打亂思緒。下午我就上網打發時間,以前詩詩讓我申請QQ號:1246676078,我覺得沒意思,現在,我想想也申請了一個,看有沒有跟我一樣只剩軀殼的人,一起聊聊怎樣才能徹底做到忘記自我,不擇手段。。。。。。 &&年5月14號————早上剛起床,武哥就來敲門,讓我別待在房間,出去走走,說等會兒會有人來砸牆開窗戶。我並沒有表示出任何的感激,如今在我眼裡,男人所獻的殷勤,都是有目的的。 我簡單洗漱了下,就離開了房間。來到下面,武哥又吩咐讓我不要回來的太晚,因為今晚要接客。我斜了他一眼就走出酒吧,卻不知道該往哪兒走。看來酒吧是我現在唯一的依靠。走在大街上,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但心理還是擔心著,晚上又會碰到怎樣的客人。 鈴兒。身後傳來的喊聲讓我自然的回過頭,一個非常憎恨的身影向我跑來。是那所謂有著血緣關係的表哥。 太巧了,鈴兒。竟然能遇到你。他喘著氣說。 我面無表情的對她說,是啊,這世界太小了,連個清靜的地方都沒有。 他停住噁心的笑容問我,鈴兒,你還在生我氣嗎? 我冷笑著對他說,不生氣,因為我根本就不認識你。說完,我扭頭就走,他卻死纏爛打的跟著我,說他現在很落魄,自從那次跟黃娜吵架後,越鬧越厲害,一個月前已經跟她離婚,現在找不到工作,住的地方都沒有,而且已經幾天沒吃過飽肚子。去電子廠找你,有人告訴我說你回家了,看來你並沒走,現在又遇見你,說明我們之間畢竟是血脈相連。他又哀求著,讓我借點錢給他。 我一下子就火了,對他吼道,血脈相連,你也配說這四個字,我現在看著你死的心都有,還會借錢給你?告訴你,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鈴兒了。我推開他,就往前跑去,誰料他竟然追上我,抓著我的手,就使勁扯下我手臂的鈴鐺。捏在手裡對我說,鈴兒,我知道這金鈴對你很重要,但表哥真的是走投無路。你借點錢給我,我會還你的。 我又急又氣,胸悶的都快窒息。你這樣對得起我父母嗎,你把我帶出來就是為了折磨我嗎?他仍然無恥的哀求著,鈴兒,我已經錯了,你幫我這次,以後絕不騷擾你。 我幾乎崩潰的再次咬緊嘴唇,也只能窩囊的這樣,我從兜里拿出昨晚小俊哥給的小費,無力的對他說,把鈴鐺給我,以後我們再無任何親情,再惹我,你就等著坐牢吧。他連連答應,把金鈴給我後,奪走錢,就飛一般的消失在人群中。 我呼出一口壓在胸口很久的悶氣,本來還想出來透透氣,重新認識這個墮落的社會,可現在發生的事,讓我深深明白,這個社會不會變,人也一樣不會變。我回到武哥的那個房間,把自己從宿舍帶出來的衣服,挑了幾件我平時喜歡的,就再次回到酒吧。武哥見我無精打采,問我怎麼回事。我告訴他昨天給我的錢被人搶了,他就怒火衝天的罵了幾句偷錢的人。然後又告訴我,說房間暫時還不能進,窗戶沒搞好。接著讓我在倩倩房間待會,說我倆年齡差不多,聊起天來,應該沒什麼心眼。 倩倩正發獃看著電視,應該是年齡太小,還沒從噩夢中醒來。見我來到她身邊,也回過神站起來,姐姐。她帶著稚嫩的聲音喊著我。 我在她身邊輕輕的坐下。問她,聽你口音好像是四川人。 姐姐,我是雲南的。她告訴我,緊接著又問我,姐姐,你呢? 看來她應該會喜歡我,正如武哥說的,我們之間沒心眼,只有同命相連。我嘆著氣告訴她,我已經忘了家是哪兒的,在這裡就不要去想那些,熬出頭來,我們一樣能挺胸做人 話一說完,倩倩眼淚就已經止不住了,我趕緊對她說,好妹妹,來這兒的都有苦衷,學姐姐一樣,永不掉一滴淚。沒人在乎我們,我們就自己疼自己。 倩倩抽出面紙邊擦眼淚邊點著頭。抽泣的告訴我,在她十歲時,父親就死了,前年媽媽找了個繼父,沒多久,就想把我送出來打工,媽媽沒同意,說我小,忍到今年,他又說要送我出來,媽媽依然不肯,他就打媽媽,沒辦法,我只好答應,可真正出來,才知道他把我賣到這兒,說要是敢逃走,就拿媽媽出氣。 我再次做著我的招牌動作,咬緊嘴唇。跟她說,倩倩,既然無法掙扎,那就鬆手,等到自認為錢夠了,就離開這兒,回去帶著媽媽離開家過好日子。 倩倩點著頭說著,謝謝姐姐。 我不知道自己這樣是對,還是錯。自己墮落了,還拉著別人。但像倩倩這種情況,還能去怎樣反抗。我從房間把零食都拎了過來給倩倩,像她這個年齡,應該比我更需要這些。我讓她以後經常去我房間走走,有個伴兒,就不會胡思亂想。倩倩問我,為什麼會來這裡,我說為了過平靜的生活。她皺著眉頭,不奇怪,連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別人又怎麼會懂。我倆又互相傾訴了一會兒,武哥就敲門喊我們吃飯。又是大家聚在一起,其她的人都邊吃邊閑聊著,無非就是聊些女人們的一貫話題,衣服跟化妝品。還有一些只有這行才有的,就是跟各種男人之間的各種事。好笑的,傷心的,甚至噁心的。她們也無視我跟倩倩的存在,但我們也懶得主動去跟她們搭訕,在旁聽著,就當笑話跟經驗。 吃晚飯,武哥告訴我房間的窗戶弄好了。我就把倩倩也拉到房間,窗戶雖然不大,但能容許一個人趴在上面,看著外面發著呆,最主要的是,以後白天也不用再開著燈。倩倩羨慕的告訴我,說我房間比她的好多了。她這一說,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去接她的話。因為這個世界它根本就不懂得可憐任何人。這時我竟突然覺得自己有種還算幸運的感覺。我只有敷衍的拉著她,問她會不會用電腦。她難為情地告訴我,說只見過,但沒碰過一次。我想想也是,大山深處的孩子,又有幾個會熟練的操作它,起初我來的時候,別說用,我都沒親眼見過。倩倩很聰明,應該說很珍惜才對,學了沒多久,滑鼠就不會在屏幕上抖來抖去。接著我就讓她自己隨意的去玩,自己則躺在床上,深深地睡去。 直到,倩倩把我喊醒,睜開眼睛,我才發現窗戶已經漆黑,取而代之的是屋裡的粉紅燈光。倩倩告訴我武哥剛才過來喊我們吃晚飯,吃晚飯,這就意味著等會兒又將是噩夢的開始。我把燈光調成照明的陽光色。這樣不會有種沉迷的感覺。洗了下臉,吃過飯,各自就要回到各自的房間,倩倩跟我一樣表現的很難過和不情願,看來黑夜的到來是我們最擔心的恐懼。回到房間,我也不再多想什麼,看了下床柜上的半瓶酒,看來等會兒又是它了。我看了下時間,要到八點,應該還早,來這兒的男人都是在十點以後。我打開電腦,找了部國外恐怖片,《人皮客棧》,講述的是在一個廢棄的工廠里,一些男女被抓過去供有錢的人發泄,在她們身上打洞,活生生割她們的肉,挖她們的眼睛,沒有恐怖,只有噁心。想想自己跟她們其實也沒什麼區別,一個、肉、體一個心靈。要說最大的區別,就是她們沒有選擇,而我是可以選的。不過我不想再去期望生命中還有什麼童話。失去貞潔被侮辱的那一刻,我的幸福就不完美了。 正看到主人公要逃出來的那一刻,卻傳來了我最不想聽到的敲門聲,我從電影的緊張氣氛中回到現實,打開門。外面站著武哥和我的第二個客人。一個含蓄,老實的中年男人。武哥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就走了。男人也偷偷看了我下,自覺的走了進來,他看了下房間,盯著電腦對我說,這部片子我看過,很血腥,你不怕嗎? 我還是那種很淡的表情告訴他,不怕,我膽子很大。 他稍微笑了下就說,你們老闆告訴我了,要先洗澡,我這就去。說著就走進了衛生間。 我愣在原地,覺得好奇怪,自己沒和武哥提這個要求,他怎麼會知道。難道是那個小俊哥,只有這個解釋才合情合理。 衛生間水聲響起,我也立刻清醒,趕緊走到電腦面前,關掉電影,打開錄像,關上顯示屏。回到床上,再次的一杯酒。接著脫光衣服,等著蹂躪。 水聲停止,響起拖鞋拍打地面的聲音。他竟然穿著整整齊齊的走了出來。見我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好像有點害羞的吞吞吐吐的說著,可以把燈關掉嗎。我沒說什麼,指了下開關,他也明白過來的走過去就關掉。我不會認為他有多正經,多老實,只會覺得他很虛偽,很會裝。來到這裡,男人女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包括我自己。電腦主機上一閃一閃的綠光照著他快速的脫著衣服。 套呢?他輕聲的問著我。我摸索著接給他。剛才的那杯酒,好像已經開始起了反應,雖然已經開始慢慢習慣酒精給胃部帶來的那種灼熱,但今天胃部好像有點跟前幾次不一樣的疼。他又問我,你沒有什麼病吧。 我有氣無力的對他說,既然來這種地方,誰也不能保證你什麼。 他遲疑了一會說,你應該不會有,因為我才是你第二個客人。看見你,我才知道那麼多錢沒白花。 他的這句話,讓我頓時清醒了不少,我就好奇的問他花了多少錢。說他會裝,一點都不假。 他說,你們老闆不讓告訴你們,不過你的一次,夠那些站街的站一個月。話說回來,像你這樣漂亮的大學生,這麼多錢,也值,最重要的是一般人玩不起你,那你就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病。我在乎的是安全,錢多少不管。不然得病了,回去就害了老婆。 我暗自好笑,想必這個大學生也是武哥的傑作。這個男人也真是虛偽到家,在外面鬼混,還擔心害了老婆。真是噁心。 你既然在乎老婆還來這兒幹嘛。我揭他短的問。 告訴你我跟你一樣,也是第二次,是第二次找小姐。因為老婆懷孕了嘛,所以。。。不然我也是個好男人,他說著就已經赤裸裸的壓在了我身上,我聽他說的更是噁心之極。腦子也開始迷迷糊糊。自己都能聞得出全身的酒氣,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覺得,看他急促喘息的樣子,興奮已經蓋過了全部。他很快就進入主題,沒有耍些變態的手段。這樣我也就放心的昏睡過去,隱約中,他好像在我耳邊說著,你怎麼不發出一點聲音呢。。。。。。 模糊中,手碰到一個人,我趕緊驚醒,酒性也早以去了大半,我趕緊起來開燈,卻發現那個男的竟然沒走,就這樣赤條條的趴在我旁邊熟睡,我趕緊把門打開,再次鑽進被子,把手伸進枕頭下按了下按鈕。還是那麼快,武哥依舊帶著兩個年輕人來到房裡。一進來,我就用手指了下旁邊那頭豬,武哥也立刻明白,做了個手勢,兩個年輕人就立馬走到床邊,喊醒了那個男人,他驚醒過來,說了聲不好意思,就匆匆穿衣,被兩個年輕人請離了房間。 房間剩下我跟武哥,他看了下我,就走過去把門關上,奸笑著走到床邊,看了下所剩無幾的酒瓶,就坐在了床邊,盯著我問,是不是又喝酒了。 我避開他的眼神,回著他,沒有。 這時他突然掀開我的被子。一隻手快速的抓住我的胸部,疼得我都喊出聲來,接著他狠狠地瞪著我說,別當我是傻瓜,不喝酒,他睡在你旁邊怎麼會到現在才發現,我再跟你講一次,不許再喝酒,不然別說一年,。十年你都別想走。說著就鬆開手,氣憤的離開了房間。 看來一切都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人都是自私的,利益永遠擺在第一位。我咬著嘴唇,從床上下來,拿起酒瓶就把剩下的酒喝個精光。再次嘗試那種忘我的昏迷。又在電腦上截出第二個男人的照片。然後走到衛生間,打開冷水閥,讓那冰涼刺骨的冷水冰封我的每根神經。我要用這內熱外冷的變態手段,折磨的自己徹底崩潰。再回到床上,躺下來,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很是洒脫。掐了下自己,竟然都感覺不到疼。腦子裡也是一片空白,就這樣,沒有一點煩惱憂愁的漸漸睡去。。。。。。。 &&年五月十五號————再醒來時,是被胃裡的不適所疼醒,睜開眼,也不知外面是幾點,只知道有束陽光從窗帘的縫隙里漏了進來。我想起來拉開窗帘,把美好的陽光全都放進來,可胃裡生疼的怎麼也撐不起身,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面倒騰,一種要從嗓子往上竄的感覺。我按著肚子,額頭生出一顆顆的汗珠,我硬撐著想起來去醫院,可剛坐起來,就一股熱流從胃裡往上竄,我不受控制的張開嘴,一口帶著血腥味的液體,噴在了被子上。 吐血之後,胃疼雖未消退,卻沒了剛才那種倒騰的感覺。我難受的下了床。正好下來,就傳來敲門聲,我扶著牆壁拖著腳步走過去打開門,是倩倩。她本來要說什麼,看見我這樣,趕緊攙扶著我坐在床上,她從床柜上抽出面紙幫我擦著嘴唇上的血,問我怎麼了。我讓她別擔心,就是胃疼。她說還是去下醫院吧。我說沒事,再躺會兒。她又說,武哥讓她來喊我吃飯。我說不去了,要喊你讓她自己來喊。倩倩無奈的走了出去。 我堅持著把被單拿到衛生間,扔進洗衣機。怎麼了,昨晚說了你兩句,要報復我啊。武哥不知何時以悄無聲息的來到衛生間門邊。我看了他一眼,繼續洗被單。他嘆了口氣說,走吧,跟你去醫院。我使不上力的低聲說著,不去。不去也得去,這樣怎麼做事。說著他就走過來抱著我就往外走。我推了下他,他大聲罵著,要死等離開我這兒再死。我也鬆軟下來,任由他處置。 到了醫院檢查了下,醫生說是酒精刺激到胃粘膜,造成的胃粘膜損傷。需要打點滴。武哥只是在旁邊說著可以可以。也沒說什麼責怪的話。他現在應該知道了我的脾氣。一個把死亡置之度外的人是最可怕的。掛了兩瓶水,胃明顯舒服很多,人也精神了許多。武哥就坐在旁邊兩個小時,玩著手機,沒吭一聲。 從醫院出來,他要扶我,被我甩開。然後就在後面嘀咕著,今天你最大,我也不跟你計較。上車之後,車子行駛到半路,在一家飯店門口停住。武哥冷冷的說了句下來,就自顧自的下車走了進去。我也不客氣的下車進去。四周看了下,發現武哥正坐在最邊上吸煙,我也走過去坐下。這時服務員也跟著走了過來,喊了聲武哥就把菜譜替給了他,看來他是這邊的常客。武哥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讓我點。服務員又把菜譜放到我面前。不要點辛辣的,對你胃不好。武哥低著頭彈著煙灰說著。我看了下他,就自覺的翻開菜譜,我沒有看菜名,直接看的價格,都挑的最貴的。我用手點著,服務員記著。這樣做過不過分我不知道,但心裏面很舒服,發泄,報復,才是給我最好的安慰。菜端上來,武哥氣得眼睛瞪的大大的,換了平時在酒吧,估計桌子都掀翻了。我倒要看你能吃多少。他還是忍不住的說著。我沒跟他爭執,就當他不存在,低下頭就拚命的吃著。菜很不錯,應該是我長這麼大,吃得最好的一次,大多數的東西,只知道好吃,連是什麼我都不知道。有一半的菜我沒怎麼動,是有心留著給倩倩的。武哥幾乎沒吃,應該是氣飽了。走時,我讓服務員打包,他愣了一下,就低沉著頭往外走去。 我拎著打包的菜回到車裡,有種凱旋而歸的感覺。回到酒吧,我就直接去了倩倩的房間。我把菜拎給倩倩,她一個勁的推辭說吃過了。我說那留著我們吃晚飯吧。她也表示答應。回到自己的房間,我把未洗完的被單洗好。就拉開窗帘,打開窗戶。趴在上面,吸著外面吹進來的暖風。裡面摻雜著陽光的味道,暖暖的,直到心裡。我看著遠方的天際,好想家裡的父親跟母親,還有剛剛上學的弟弟。好想給他們打個電話,記得上次跟他們通話,還是在過完年不久。每次打電話回去,都會打在離自己家很遠的一個叔叔家,母親總是讓我少打電話,又廢錢,又麻煩人家。自從出來,我就沒在聽過父親那嚴厲而又慈祥的聲音。每次好不容易打個電話回去,讓母親把父親也喊過來,她總是說他腳不便。我心裡突然萌生一個想法,不如買個手機寄回去。 想著就下樓找到武哥,還沒開口,他就沖我說,主動來找我准沒好事。 我直接了當的告訴他,我要錢買手機。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說,是該買個,省得每天連時間都不懂。不過又接著說,說好不是有一個月才給你錢嗎。 我對他說道,我又不會跑,你先給我點。 應該是他見我現在態度還算好,以後多少還要巴結我幫他掙點,所以他也沒多說什麼,只讓我跟著他去辦公室。來到辦公室,坐下後,他就從抽屜數了五千給我。我也不管這錢是如何的臟,伸手就去接,可當我把錢拿過來時,他又死死的抓住不放,我盯著他,他也看著我,你才接了兩個客人,看病,吃飯,再加上現在的五千,遠遠超出了你應拿的部分。武哥不客氣的說到。 我使勁奪過錢,對他說,我只接了兩個嗎,難道你不是人?他一聽頭都大了,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指著我,你。。。你。。。 我也豁出去的沖他喊道,我什麼我,要是我不來這兒,讓你陪我點損失,遠遠不止這麼多吧。我說完也不再跟他啰嗦,直接轉身離開了他的辦公室,身後傳來一聲踢倒椅子的聲音。 我拿著錢,直接去了手機賣場,進去售貨員就給我推薦著各種款式的手機。其實我也沒用過,具體要怎麼挑,也渾然不知。只有看著跟它有緣的吧。又換了一個櫃檯,這個售貨員見我從別處過來,一般的肯定都已見過,就從櫃檯拿出一款棗紅色的手機對我說,這是我們剛到的新款,功能很多,而且全鍵盤。我接過手機,棗紅色,很華麗,挺適合女孩兒家用。我看了下價格,接近兩千,就它吧。太差了也不好,好的太貴,買兩個,錢也不夠。想好後,我對她說,我買兩個。售貨員一聽,先是一愣,接著就笑得合不攏嘴的忙起來。又討好似的送了一些小東西給我。總共花了三千五,剩下的錢我又給父母和弟弟買了幾件衣服和補品,加上手機,一起寄了回去。回酒吧的路上,我在心裡默默的祈禱著,希望父母都能健健康康等到女兒回去。雖然女兒和你們所花的錢都很臟,但只要你們在有生之年能夠過得開心,幸福,其他的都讓這個丟人的女兒獨自去承受吧。 吃完晚飯,早早的上床,研究著手機,也不知在什麼時候,就這樣稀里糊塗的睡著了。。。。。 &&年五月十六號————早上睡到自然醒。這是我來酒吧睡的最踏實的一個晚上。應該是病後所帶來的疲勞。想摸出手機看看幾點,卻怎麼也找不到,從床上坐起來,才發現它掉在地上。看來昨晚睡的太沉了。 今天一天過得很是平淡,我想以後每天應該都是這樣,看看電影,聊聊天,逛下貓撲。就這樣一直到晚上,吃過晚飯。膽戰心驚的敲門聲再次響起,今晚沒有酒,我擔心著要怎樣去承受那些噁心的男人,壓在身上那一次次的摧殘。打開門,兩個熟悉的面孔。武哥跟那個小俊哥。我驚訝的看著小俊,他看見我的疑惑,毫不避諱的當著武哥摟著我的腰淫笑著說,鈴兒,我又來捧你場了。說著就用身子推著我往房間里走。 他的臉遮住了我的視線,只聽到武哥笑了聲,就關上了門。小俊哥沒停下,直接把我推倒在床上,就迫不及待的壓了上來,手就順著我裙底往上摸。我趕緊抓住他的手說,等會兒,小俊哥,老規矩。 他還算通情達理。縮回繼續上行的手,就站了起來。說著,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格。 我敷衍的說了聲謝謝。他接著又說,澡我會洗的,不過要等會兒,你既然喜歡喝酒,今晚也陪我喝幾杯。 我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太讓人捉摸不透,下一秒會發生什麼,真的由不得你。雖然胃剛好,但這個酒我還是求之不得。不過,我要借這個機會,再去打擊一下武哥,讓他知道我並不是省油的燈。我也從床上坐起來,理了下頭髮,看著小俊說,我是想陪你,但武哥不允許我喝酒。說這樣會壞了你的興緻。 小俊哥一聽,臉色就立馬錶現出不高興,喊著,草,他算老幾。我有沒有興緻自己還不知道?你等著。他說著就掏出手機,幾秒鐘後,就聽他說著,拿瓶酒跟兩個杯子上來。接著就掛斷電話,坐到我旁邊,問我為什麼老是穿這些既土又沒檔次的衣服。我說因為那些有檔次的穿不起。其實這個原因只是我拿來搪塞的借口,要是還在電子廠,拿到工資或許我還會買幾件體面的衣服,而如今,太好的衣服穿在身上,我只會覺得自己更臟,更齷齪。 小俊哥說,過兩天我再來時,就給你買兩件穿在身上,可以刺瞎別人眼睛的衣服,只要你能讓我欲生欲死,哈哈哈。。我心裡一陣反胃,噁心的都打顫,淡淡的對他說,謝謝,不用了。 這時傳來敲門聲,小俊哥立馬站起來就去開門。小俊哥,你要的酒。一聽聲音就是武哥。顧客就是上帝,這句話武哥是完全做到了。平時嚴肅認真的他,也會低三下四。 你是不是不讓鈴兒喝酒。小俊哥面無表情的問武哥。武哥趕緊解釋,她胃不好,昨天還吐血了。小俊哥又轉過來看著我,我看著他說,我現在胃好了。她現在好了,那你讓她喝嗎?小俊哥又回過頭問武哥,武哥不敢怠慢的回答到,可以,可以,只要你高興,就行。那就好,小俊哥說著就要關門,武哥也知趣的轉身離開,轉身的瞬間我也看到他對我翻了下白眼。看來明天又要被他訓兩句了。 一瓶酒跟小俊哥一人一半的給分了,借著酒性他也跟我暢聊起來,他說他在外面玩女人他女朋友從來都不管,我說那你倒是很幸運,碰到一個這麼大方的女孩,他氣憤的說,才不是,他只要我給她錢花就行。我說,像你這樣的富二代,一天一個女朋友都不成問題,怎麼會來這裡找我們這些人。他笑著說,外面的那些女人,個個裝作很清純,表面說是愛著你的人,時間久了還不是為了錢,硬說自己是處女,最後才知道是做的手術,其實不知道被多少人玩過,到時候再跟她們分手,她們還非逼著你給個分手費,好打發的還好,遇上難纏的,給她了,過段時間還會勒索你。與其這樣,我還不如來這裡,雖然你們也是為了錢,但你們光明正大,雖然被許多男人睡過,但你們從不掩飾。完事就走人,沒有誰對不起誰。呵呵,我竟然笑了起來,笑得好似僵硬。這個久違的笑,會是出現在這個骯髒的地方。他的話讓我心裡舒坦了很多,看開了不少,興許這些話是讓我重新認識小姐這個職業。我又對他說,看來你吃過很多女人的虧啊。他沒說什麼,邊搖著頭邊站起來,放下杯子走進了衛生間,我也不去想那些沒用的事,想再多,也於事無補。既然上了這條船,那就順其自然的漂泊吧。 我站起身來,走到電腦前,一想還是算了吧,一個人無需拍兩張照片。我又回到床上,拉開連衣裙後背的拉鏈,它也自然的一滑到底。褪去內衣,我又乖乖的躺到床上。過了一會兒,才突然覺得房間出乎意料的靜。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搖了下昏昏沉沉的頭,卻還是想不起來,今天的酒是慢慢喝的,所以酒精的作用發揮的也是非常的快,估計等不到小俊哥出來,自己又要睡死過去了。一想到那個小俊哥,這才想起不對勁的地方,他進去也有會兒了,怎麼還沒有水聲。我越想越覺得奇怪,赤裸著身子,帶著模糊的視線就下了床,站在衛生間外面我喊了兩聲,裡面還是沒有絲毫的動靜。我拉開玻璃門,卻看見他靠著馬桶睡著了。看來他的酒量也不過如此。來找小姐的除了生理上的發泄,應該還有心裡上的。 我跌跌撞撞的回到床上,按了下按鈕,然後只聽到有人在說話,好像是武哥,眼睛好想睜開,卻怎麼也使不上力。。。。 &&年五月十七號————又是睡到自然醒,頭有點疼,嘴也很乾。掀開絲被想起床喝點水,卻發現自己又是光著身子。這才迷迷糊糊想起昨晚的事。想不到那個小俊哥也有另一面,或許每個人都有。只是隱藏的很深而已。 今天是星期六,今明兩天可以沒有負擔的好好休息一下。中午,武哥敲門喊了聲吃飯就離開了房間,並沒有責怪昨晚的事。這不像他的作風,看他的臉色,好似不怎麼開心。走到會議室,大家都埋頭吃著,靜的我都有點不適應,平時吃飯一個個都是有說有笑,今天這是怎麼了,從武哥開始就怪怪的。我坐到倩倩旁邊,先吃了幾口,就悄悄問倩倩,今天發生什麼事了,倩倩看都不看我,直接邊吃邊小聲的說著,姐姐,等會兒去你房間再告訴你。我也不再多問,也低著頭草草吃完就回到房間。不一會倩倩也來到我房間。關上門,就告訴我,說剛才有個姐姐被武哥扇了個嘴巴。我不解的問她為什麼。武哥平時是有點凶,但我那樣惹他,他也最多罵兩句,應該不會真動手打女人吧。倩倩提心弔膽的告訴我說,是因為那個姐姐不小心懷孕了。什麼?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懷孕又不是她的錯。倩倩有點難為情的說,武哥怪她為什麼這麼不小心,事後沒處理,肯定也忘了吃藥。我又問倩倩是不是她也吃。她紅著臉,點著頭說,恩,客人不想帶那個,我就得吃藥。她又問我,武哥沒給姐姐葯嗎。我說,沒有,因為我用不著。我跟他說好,不帶的客人我不接。倩倩沮喪的說,不知道武哥為什麼對你一人好,其她人在她眼裡都只是工具。我沒有回答倩倩這個問題,其實這很簡單,就是各人給他帶來的利益不一樣,待遇也不一樣,既然說到工具,我不也是嗎,而且還是他最拿手的。我扯開話題問倩倩,那個懷孕的是準備把孩子生下來,還是打掉。倩倩說,不知道,聽她們說,好像要武哥來做決定,如果武哥不讓她走,那她就必須把孩子打掉。我真的不敢相信,倩倩嘴裡的武哥,就是我認識的武哥。我甚至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不過我還是不會帶一點感激去對他,該跟他頂時,絕不猶豫。下午繼續上網打發時間,在這裡雖說有點自由,其實就等於軟&禁。黑夜很快來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腦子想起許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一路經歷的種種。真的有如噩夢,好想一覺醒來,這一切的的確確就是個夢,睜開眼自己會出現在深山那個溫馨的家裡。可時間不會退回去,這一切以成定數,我的第一次,第二次。。。。來自於我以為很疼我的親人,我以為很懂我的戀人。想起這些心裡就像億萬隻螞蟻在啃咬,我看了下床邊的酒瓶,裡面空蕩蕩的,不行,我不能沒有酒,沒有它我怕我真的撐不下去,如今我已經習慣,習慣帶著醉意,大腦一片空白的睡去。我起身穿好衣服,就下樓找酒。 打開那扇進出樓梯的門,一陣煙味夾雜著各種香水味撲鼻而來,接著就是陣陣叫好聲,和口哨聲。想不到這裡的隔音效果這麼好,下面這麼嘈雜,在上面卻渾然不知。舞池四周都圍滿了人。正在一個勁的吶喊。我找了個人群稀鬆的地方,也擠了進去,原來舞池中央一個穿著火辣的女人正在和一個男的比拼喝啤酒。我沒有立即走開,也想看看到底是誰會輸。沒多久,只聽人群中走出來一名拿著話筒的男子,應該是主持人,做著手勢喊道,時間到。緊接著雙方也放下手上的啤酒,然後,主持人數了下空酒瓶,最後那個女人以半瓶的優勢贏得了這場比賽,四周又是一陣歡呼。男人慚愧的下了台,主持人又介紹著下一個節目。覺得好奇怪,怎麼酒吧也跟小時候看的馬戲團差不多,也不知是不是就光武哥這兒想的餿主意,還是所有的酒吧都這樣。我看的竟忘記了下來的目的。這時,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我轉過頭去看了下,是武哥,他說了句什麼,因為現在的音樂很大聲,我也沒聽見。他見我沒反應,就直接把我拉出了人群。帶我到門後,樓梯口,就說,你跑下來幹嘛。我說反正沒客人,下來玩玩怎麼了。他大聲說著,不行,你沒看見人群中都是些什麼人,哪個要是占你便宜,你說我幫誰好。快點上去。我不想跟他爭執,就準備上樓,一抬腳才想起下來是拿酒的,我又轉身對他說,給我拿瓶酒。他一聽眼睛瞪的大大的沖我喊,你當我這兒是酒店啊。我也不服軟的喊著,從我工資里扣,行了吧。武哥氣得,面紅耳赤的指著我罵著,你等著,我今天就讓你喝死。說完就走了出去。我也回到房間,本來看了會兒表演,心情還算平靜。現在被他說了幾句,真的很無奈,總覺得現在連剩下的軀殼都是別人的。活著根本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給男人發泄。甚至連死的權利都沒有。門外傳來很大聲很急促的敲門聲,打開門,是武哥,雙手捧著個紙箱,就沖我說,這麼喜歡喝,今天這箱酒就給我都喝光。看來他是故意整我來了,我心裡正痛苦著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既然他順水推舟,我也狠下心去,一了百了。好,這樣醉死,總比割脈好多了。 說著我就打開箱子,拿出一瓶,就直接往嘴裡倒。武哥突然過來就從我手裡奪過瓶子,狠狠的給我一個耳光,力道很大,我整個人沒有預防的跌倒在床上,手上的鈴鐺也發出刺耳的響聲。嘴裡應該是血,不受控制的往外流。整個臉都火辣辣的,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被他打的。他看著我,沒有絲毫的憐惜,邊脫著衣服邊對我罵著,我看你是一天不被人伺候,渾身就痒痒。接著就直接壓到我身上,撕壞我的衣服,狠狠的捏著我的胸部,我沒有一點點的反抗,咬緊嘴唇,忍受著身體和心裡的痛。他見我乖乖地依順著他,扯掉我的內褲就罵,我說你就是賤,不給你點顏色,你不知道什麼叫乖。我把頭轉向一邊,不去看他那醜惡的嘴臉,嘴裡絕望的對他說,記得把我的骨灰送到我家裡,告訴我父母說我是出車禍死的,讓她們把我葬在山腳下。話說完,武哥也立即停止了他下流的動作。站起身來,撿起地上的衣服,一臉不甘心的看著我說,好,你有種,真TM後悔當初上了你。說完就氣沖沖的離開房間。 我心裡就像在滴血,疼啊,窒息的疼,有沒有那麼一個懷抱可以讓我去躲一躲。媽媽,女兒好痛苦,好想躲進你的懷抱大哭一場,讓你輕輕撫摸我的頭髮,說著,鈴兒乖。一個腳步聲在房間內響起。接著是倩倩的聲音,姐姐,你沒事吧。我撐著坐了起來,說不出話的問倩倩,你怎麼來了。倩倩幫我擦著嘴角的血說,是武哥讓我來看著你的,說要是你死了,我也別想活。我抓住倩倩的手說,回去吧,我沒事,我是嚇唬他的。倩倩猶豫了下說,那我幫你洗下臉吧。我點了下頭,她就去衛生間拿來了濕毛巾,我問他,今晚沒客人嗎?她幫我擦著臉說,不是,而是我例假來了。我冷笑了一下,看來別的女人最難過的日子,而在我們身上是最安心的。倩倩也笑了一下。走時又叮囑我一定要想開點,我告訴她說,知道了,就算不為我自己,也要為你想。她這才安心的離去。看來自從那次跟她聊過之後,她想開了不少,可我呢,能安慰別人,卻連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 打開窗戶,一陣涼風吹進來,整個人都清醒過來,好像進入了一個嶄新的空間,天空,那些一眨一眨的星星,讓我想起兒時唱得那首歌謠,天上的星星不說話, 地上的娃娃想媽媽, 夜夜想起媽媽的話, 閃閃的淚光魯冰花,。。。。媽媽,你能感覺到女兒的心聲嗎,放心吧,女兒懂得堅強,我會把所有的淚都忍著,一年後,全部流在你的懷裡。。。。。&&年五月十八日————早早就醒了,躺在床上卻不想起來,嘴巴還有點隱隱作痛,照了下鏡子,還有一個紫色的手指印。我打開電腦,播放了幾部恐怖加血腥的電影,這樣也不會胡思亂想。該吃午飯的時候,武哥沒來喊我,倩倩也沒來,應該是武哥不讓她來。為了父母我可以放棄所有的尊嚴,但我不會為了一頓飯,而放棄顏面。 我躺在床上繼續看電影,直到窗戶外面沒有一絲亮光。晚飯時間,還是聽不到敲門聲。這不是一頓飯的問題,要是我主動出去了,武哥以後更會把我壓的喘不過氣,這也不是一個持久戰,因為我的煎熬也是有盡頭的,但我很有信心,在我撐不下去之前,武哥會出現在我房間,因為像他這種人,絕對不會跟錢過不去。我起床把昨晚武哥從我手裡奪下來的酒倒入杯中,端起酒杯,對著手臂的鈴鐺輕輕碰了下杯,傳來一陣清脆的玻璃迴旋聲。我自言自語的說,鈴鐺,陪鈴兒好好的喝個痛快。一杯酒下肚很難受,餓肚子喝酒真不是滋味,今天算有幸嘗到了。如今的酒量也是越挫越勇。以前喝一杯,就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現在已經兩杯,除了身上像被火燒的感覺外,意識還算清醒。我再打開一瓶,繼續喝著,全身也越來越熱,越來越燙,逼的我不得不放下酒杯,拉扯著自己的衣服,走進衛生間。我難受的躺到浴缸里,打開冷水,噴洒在身上,讓我忍不住的抖了幾下。慢慢的,心也靜了下來,我也漸漸昏睡過去。。。。 &&年五月十九日————我發現自己竟然睡在家裡的小床上。我趕緊起來,跑到父母的房間。我迫不及待的推開門,媽媽摟著弟弟痛不欲生的哭著,父親抽著煙桿。看見我,就站起來準備用煙桿打我,卻被媽媽一把拉住,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你把我們全家的面子都丟光了,給我滾。這兒不是你的家。父親很氣憤的指著我罵著。我苦苦哀求著他,他絲毫不聽。我又拉著媽媽的手,媽媽搖著頭。我趕緊的跪在她面前,喊著媽媽,你聽女兒解釋啊。媽媽哭喊著說,你怎麼能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工作呢。媽媽現在都不敢出去了。我的淚再也忍不住,一直以來的堅強,都源自於能撐到最後,見父母一面,而現在她們就在我面前,卻都不要這個女兒,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所做的一切又到底為了什麼。我的堅強也隨之崩潰。我拉起弟弟的手,撕心裂肺的哭著問他,你還要姐姐嗎。他擦著眼淚說,不要,同學們都笑我。我心如刀割的對著父母重重的磕著頭,聲淚俱下的說著鈴兒對不起你們。我站起身,深深記住父母慈祥的樣子,轉身就跑了出去,來到屋後的山頂,我哭出所有的眼淚,不帶走一絲傷痛。流出最後一滴淚,我閉上眼睛,縱身跳下能讓我結束一切的深淵。。。 我猛的睜開眼,急促的呼吸著。終於醒了,命還挺大的。我扭過頭去,是武哥坐在旁邊。手上插著的輸液管告訴我,自己正躺在醫院。看來這就是現實,剛才的只是一場夢。眼角好像有什麼東西,我用手抹了一下,原來是一滴即將逃出來的眼淚。好,你厲害,我承認我輸了,知道你不怕死。但能不能不要死在酒吧里,你倒是解脫了,我還怎麼做生意。武哥坐在床邊自言自語著,我把頭轉向一邊,隨他怎麼說,不去理會他。他啰嗦了一會兒,見我始終不看他一眼,哼了一下,就聽到一聲關門聲。 安靜下來,才模糊想起剛才的夢。那麼的真。我是不是真的錯了。父母是不是真的會不要我。現在回頭自己還能洗得乾淨嗎,武哥會放過我嗎。做一天的小姐跟做一年有區別嗎。回不了頭了,小姐的名聲我註定要背負一輩子。父母不要我,我也沒辦法,可身為他們的女兒我有這個義務去掙錢讓他們幸福。 鈴兒姐,你還好吧。我扭過頭,是倩倩。我疑惑的問,倩倩,你怎麼來了。她在床邊坐下告訴我說,是武哥讓我來照顧你的,明早你才能出院,所以晚上得有個人陪你。我奇怪的問她,我有這麼嚴重嗎,現在好像沒哪兒不舒服呀。倩倩皺著眉頭說,可能高燒退了吧,要不是半夜武哥給你送飯,姐姐你就不在了。我又問,是因為發高燒嗎?她說,是,你自己不知道嗎,你醉昏在浴缸,又在放水,武哥去時,水已經漫到脖子了。聽倩倩一說,我才有點印象,難怪武哥剛才會那麼講,這樣也好,讓她知道我雖然是小姐,但並不是奴隸。我忽然憋見倩倩嘴巴上有兩條跟我一樣的手指印,就趕緊問她是不是被武哥打了,她用手摸了下,說著不是的,被東西刮的。我看她眼裡微微閃爍的淚光,就知道肯定有事,倩倩,她為什麼打你。告訴我啊。她強行的笑著說,沒什麼。我拉住她的手,倩倩,到底怎麼了。她避開我的眼光說,武哥怪我沒看好你。我心裡頓時不是滋味,自己作賤自己,還連累別人。我撐著坐了起來,抱住她說,倩倩對不起,連累你了。她也摟緊我說著沒事。我突然發現倩倩此時要比我懂事,比我堅強。 &&年五月二十日————中午的時候,武哥過來接我和倩倩,順便辦了出院手術。車子經過上次那家飯店的時候,我喊了聲肚子餓了,武哥停下了車,他應該明白我的意思。這次我也是認真的,肚子確實很餓,這兩天就昨晚喝了點倩倩買的稀飯,三個人在飯店坐了下來,武哥依舊把菜譜推到我面前,我又直接推到倩倩面前。桌上出現一種莫名的尷尬氣氛。倩倩不知所措的看著我。我說點你喜歡吃得。我又對服務員說,能快點嗎,我很餓。怪誰,你自找的。武哥也終於開口了。我依然沒理他,也沒看他一眼。倩倩這丫頭讓她點菜,還真點她喜歡吃得,每道菜都辣的要命,她吃得到津津有味,我只好強忍著。而武哥乾脆直接放下筷子,抽著悶煙。看見他那樣子,我心裡就覺得舒服。 回到酒吧,準備上樓時,武哥喊住我問,今晚可不可以接,如果身體不行,就再休息一天。我轉過身,不帶任何錶情的說,你也會關心人?接,說好一個星期三次,我不會欠你的。他要發火,又壓了下去,說道,那好,以後就不要再什麼一三五,這樣我也不好安排。他說完,我就直接轉身上樓。回到房間,有種逃出去又被抓回來的感覺。黑夜總是來得那麼快,那種讓人膽戰心驚的敲門聲又再次想起。 打開門,外面站著武哥跟一個帶著眼睛的男孩。接著男孩進來,武哥離開。我關上門。一切都已經成為習慣。我去洗澡。男孩說著自覺的走進了衛生間。我也理所當然的打開電腦。想喝酒,但又怕真傷著身體。與其折磨自己,那還不如早早結束,既然又不想死,那就好好活著,最後還是喝了一杯,現在一杯對我來說,已經不算什麼,接著我脫光衣服,乖乖的躺到床上。眼睛男孩很快就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再次的證明男人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不會婆婆媽媽。燈可以不關嗎,男孩很靦腆的問我。看來又是一個會裝得。隨你。我閉著眼睛說。他來到我身上,又是撫摸又是親,我能感覺到他的興奮。但我討厭這樣的誘惑。摸出一個套子就替給他。這麼快啊,他不滿意的說著。但看到我依然伸著的手,也不情願的接過套子,分開我的腿,摸索了一番,做了幾下生硬的動作,就出乎我意料的早早收場。他休息了一會,就去衛生間穿上衣服。我也披了件衣服下床,他出來時看了我一眼,說了聲,第一次就這樣沒了,太沒意思了。接著就離開房間。我心裡也明白過來,剛才難怪會那麼快,男人,真是什麼樣的都有。 脫去身上的衣服,走到衛生間,我也好好泡了個熱水澡。出來時,全身輕鬆了不少。打開電腦,截圖,看這男孩的樣子,應該是個學生,要是一年後,真的公布照片,他的一生。。。我忽然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不,我不能心軟,所有的男人都有為自己的不忠付出應有的代價。&&年五月二十一日————依然上網打發時間,電影看多了也沒意思,選了個網路遊戲,自己學著玩。盡量讓自己不去想晚上那些事,也不知道今晚有沒有客人,武哥取消了一三五的規矩,所以心裡總是有點擔心著晚上會遇見怎樣的男人。黑夜又再次降臨,躺在床上,不知道該幹嘛好。 敲門聲響起,不用說,肯定是武哥帶著人過來了。我無奈的打開門,眼前的這個客人讓我頓時心慌了起來,一個比武哥魁梧三倍的胖子。我很想告訴武哥我不願意,可武哥已經轉身離開,胖子已經奸笑著帶著滿身的酒氣走了進來。我憂心忡忡的關上門,胖子就一把抱起我,放到床上。我喊著,請你按規矩先去洗澡,胖子淫笑著說,先來個前奏嘛。我說,不行,請你按規矩來。我邊說邊推著他的手,沒有一點作用,他紋絲不動。手在我身上亂捏著。我忍不住的大聲喊道,停下。胖子這下停住了,嘿嘿的笑著說,等我啊,我很快的。接著就小跑進衛生間。我想這下可沒好果子吃了。只有藉助酒來麻醉自己了。我從酒箱子里拿出一瓶,一喝就是三杯。接著打開電腦。正要脫衣服,胖子卻已經光著身子跑了出來,一隻手摟著我,一隻手就拿什麼東西往我嘴裡塞,我還沒反應過來,嘴裡就有個小丸,他又趕緊捂著我的嘴,時間一久,小丸自動化去。他鬆開手,我趕緊推著他問,你給我吃得什麼。他不顧我反抗的抱著我就把我放倒在床上,說著,讓你很爽的東西。我想伸手去按枕頭下的按鈕,可橫躺在床中央,根本就碰不到。他快速扯去我的衣褲,拉起我的腿就往他身上靠,我趕緊喊著等下,他著急的問,等什麼。。我說這樣躺著不舒服,讓我躺好。他沒有懷疑什麼,就鬆開手。我趕緊往床頭挪了一下,手立即伸入枕頭,使勁的按著按鈕。胖子有點不耐煩的喊道,好了沒有。我說就好就好。胖子已經耐不住,又抓著我的腿,把我整個人往他身下拉,就在這時,武哥打開了門,闖了進來。嚇得胖子趕緊停下,轉過身責怪的問武哥,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武哥看著我說,怎麼了。我趕緊的說道,他逼我吃了什麼東西。胖子一聽,也立馬說,怎麼了,我花錢就是來玩的,不行啊。武哥心平氣和的說,對不起,你做的那些不在我們的服務之內,現在請你出去吧。胖子整個臉也一下子搭下來,說著,走就走,把錢退給我。武哥淡定的笑了下說,錢,那是絕對不會退給你,因為不是我們的小姐服務不好。胖子看了一眼武哥,就走去衛生間,再出來時,已經穿好衣服,而此時的我渾身熱的不行,不是那種酒精帶來的罪迷,而是從骨頭裡發出來得那種又舒服又難受的感覺,頭也開始昏沉起來,眼睛也變得很模糊,只能聽見胖子在大聲喊著,到底退不退錢。這時好像又有幾個身影來到房間,接著又聽見胖子痛苦的喊叫著被幾個模糊的身影一起撕打著離開了房間。 有個人影來到我面前,怎麼樣,腦子還清醒嗎。我知道是武哥的聲音,可就是看他很模糊。我閉著眼睛搖了下頭,再睜開,可還是模糊,渾身好像很痒痒,我不停的撫摸著自己,武哥說,不要緊,等會兒就會好。我發現武哥的身影要從面前消失,卻控制不住的拉住了他,我現在已經知道了胖子給我吃得什麼葯,也知道此時的自己需要的是什麼,我想再正經的女人,此刻也受不了這個葯所帶來的那種欲生欲死的掙扎。武哥不停的親吻著我,撫摸著我,我已經忘了自己是一個怎樣的人,只知道自己現在很需要男人。。。。。 &&年五月二十二日————早上醒來,睜開眼就想起昨晚的事,這下自己就更齷齪了。竟然主動要求。還是我嗎。走上這條路,真的有太多的不得已。這才是剛開始,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還有各種的磨難在等著我,我不想前功盡棄,鈴兒,一定要堅強,咬緊嘴唇一年會很快的。拋開身體吧,現在還有什麼捨不得,還在顧忌什麼,堅守什麼。來到這裡,就沒有什麼理由可講,小姐就是小姐,沒人會同情,會諒解,雨落不上天,水覆難再收。 我洗了個澡,截出那個胖子的照片。這時傳來敲門聲,我趕緊關掉電腦,打開門,是武哥。一見是他,我趕緊轉過身,回到房裡,可笑,我竟然覺得有點難為情。吃飯了,武哥邊進來邊說著,我看了下時間,才知道已經是中午了。怎麼不理我,昨晚可不是這樣啊。他笑著說著,就來到我旁邊。我一聽就不客氣的對他說,以後再讓這種人進我房間,就別怪我不聽你的。武哥為難的說,我哪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再說,你按了按鈕我不就立刻趕過來了嘛,換了別的小姐,我根本不會管她們。只要客人開心就好。我擔心的問他,你昨晚帶套了沒有。他奸笑著說,我怎麼會不帶,萬一你懷上了,我怎麼賺錢。我氣憤的沖他喊道,出去。他故意大笑著說,你要是不過來吃飯,我可不會像上次那樣給你送。說完就往外走去,關門的時候又淫笑的看著我說,想不到你叫的聲音那麼優雅。我大罵著,下流。而他卻已經哈哈大笑著關上了門。 我一想,剛才罵的好像是自己吧,身為小姐,和誰睡其實不都是一樣的嘛。晚上,吃過晚飯,收到武哥發來的信息,說今晚可以好好休息。意思很明白。我也就不再多想的看著電影睡著了。一陣敲門聲把我吵醒,睜開模糊的眼睛,以為是電腦里傳出來的,看了下電腦,卻是屏保狀態。又是一陣,看來是門外有人。我看了下手機快接近十二點。應該不會是有客人過來,我疑惑的打開門,竟是武哥。我擔心的問道,你幹嘛,還想碰到昨晚那種好事嗎?武哥沒理會我,直接進來就認真的看著我說,鈴兒,樓下來了個客人,要是你接了,可以讓你休息一個星期。我不以為然的對他說,你又來誘惑我。他著急的說,這個客人很重要,就算他不給錢,我都願意他經常來。我不敢相信的問,誰會有這麼大的架子,讓你付出這麼大的犧牲。武哥看著我說,是小俊哥的父親。我一聽立馬拒絕他說,你忘了我們之間的協議嗎,我不接年紀大的。武哥好話連篇的說,我沒忘,所以沒直接帶他上來,首先過來跟你商量,要是你不同意我也不敢帶他上來,這種人得罪不起。我說,那好,現在商量好了,我不接,而且讓我陪一對父子,只有你這種人才想得出來。武哥掃興的說,他又不知道他兒子也來過這兒。好吧,那我就讓倩倩接吧。他想了想又說,鈴兒,讓你休息半個月,怎麼樣。明天直接給你一萬五。我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在猶豫,這就說明,我的心沒有抵禦住誘惑,沒有堅守住自己的原則,如果說以前的一切都是不得已,那麼現在武哥並沒有強迫我,我為什麼又要考慮呢。說明我的心已經隨著身體一起墮落了,一起沉淪了。難道從一開始我來這兒就是受金錢所誘惑嗎,所謂的儘早回去過平平淡淡的生活,那只是我說服自己的一個借口吧。不過,這個誘惑不是我與生俱來的,而是被幾個禽獸所逼出來的。 好吧,我答應你。這句放棄原則的話,我終於說出了口。好,好。我現在就把他喊上來。武哥高興的大喊了起來。我說,等下,你有昨晚胖子的那種葯嗎?武哥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我知道他是聽見了,只是不相信這句話是從我嘴裡說出來的,能理解,連我自己都不相信。到底有沒有。我再次問他。他還是想不明白的回答著,有,有。我這就給你拿去。說完就匆匆離開房間。 我很喜歡那種葯,吃下去之後,不帶一點做作。可以讓自己徹徹底底的做個卑賤的小姐。不用酒的麻痹,也照樣能忘記自己。清醒之後,又不會相信自己的風騷。我簡單的梳洗了一下,當然,我不會去塗抹任何的化妝品,我也沒有那些奢侈品。敲門聲響起,打開門,武哥攙扶著一個看上去有四五十歲的男人,站在門外,從他那油光滿面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是個普通人物。鈴兒,這個叔叔喝多了,你要照顧好他,知道嗎。武哥說著就悄悄抓住我的手,塞給我一個小東西,我能猜到那是什麼。武哥離開後,我扶著這個所謂的叔叔走進房間。奇怪的是,這個醉的走路都要人扶的叔叔,竟然在進屋後變得神智非常清醒,鈴兒,很天真可愛的名字。你放開手吧,我沒醉。他嚴肅的看著我說,還真有一副領導人的架勢。看來真是父子連心,我記得小俊哥也好像說過我的名字天真可愛。我淡淡的問他,你既然沒醉,為什麼要裝成那樣,還讓人扶。他笑了兩聲又止住,說,在這個社會,你就得裝。誰能有錢有勢,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就說明他裝的好。我心裡暗暗罵著,一聽就知道是個經常花天酒地的老淫賊,說白了就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他看著我不說話,就繼續說,鈴兒,去幫我放點熱水,我要洗個澡。我沒有回答他,直接走進衛生間,趁這機會,我看了下武哥塞給我的東西,不知道跟胖子的是不是一樣,但是效果肯定一樣,我不加思索的就扔進嘴裡。水要放滿時,老色狼也脫光衣服走了進來。好,謝謝。他說著就跨進了浴缸,連禮貌都裝得這麼好。我關上門,出來打開電腦,心想這條大魚一定不能放過。關上顯示屏就來到床上。等著藥物慢慢的深入骨髓。。。。。。 &&年五月二十三日————早上,又被敲門聲吵醒,看了下時間,還沒到九點。正要開門,突然想起電腦還在視頻中,我估計外面除了武哥不會有別人,於是我喊了聲,等下,在洗澡。就立即坐到電腦面前,截出了那位大人物的照片,為了將來人多會忘了,我把他跟小俊哥的照片放到了一起,搶眼一看,還真像對父子。關掉電腦,我走過去打開門,武哥就兩眼直直的盯著我,我一看,才發現自己沒穿任何衣服。一大早就以這種形式歡迎我啊。武哥邊說邊走了進來。我冷漠的告訴他,對我來說,穿不穿衣服都一樣,現在這副皮囊,唯一值得我利用的,就是在我回去時,能讓我父母知道我還活著。 武哥在電腦面前坐了下來,拿出煙盒,看了我一眼,想起什麼,又把煙盒放回袋子里,說著,對你自己沒有利用價值,對我,那可是商機無限啊。笑著就從另一個袋子里拿出厚厚一碟鈔票,放在電腦桌上說,這是一萬五,我可是一個很信守承諾的人,希望以後我倆要多多配合才是。我始終保持沉默,沒有什麼好說的好解釋的。他說完,就站起來走到我面前,摟住我的腰,盯著我的胸部說,看這身材,年輕就是本錢,現在不用,等到何時。我橫了他一眼,推開他的手說,出去吧,我要洗澡。他茫然的看著我問,你不是剛洗完嗎。我轉身邊往衛生間走邊大聲說,是剛洗完,不過被你手碰了,我就要從洗。我能想到武哥現在氣炸的樣子。只聽到他生氣的喊著,你最好趁這半個月休息的時候,給我好好想清楚,別總是依靠酒跟葯,還有,客人不欠你的,老是擺出那種傲不可攀的架子。接著就是一聲很響的關門聲。 洗完澡,穿上衣服,拿上錢,我就去了銀行。為了不讓父母懷疑,我只給他們匯了五千,剩下的一萬自己先存了起來。 &&年五月二十四日————早上醒來肚子隱隱作痛,原來是例假來了,心裡壓著的石頭,終於可以放下了,說明自己沒被幾個禽獸所污染。接下來的半個月,自己應該好好放鬆一下。後面會發生什麼,自己也不去多想,想也沒有用,除非世上沒有男人。我想以後幾天都要這樣上網度過了。其實我要的不就是這樣平平淡淡的生活嗎。但這裡沒有我要的無憂無慮。。。。。 &&年五月三十一日————不知不覺,都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今天是這個月的最後一天,武哥讓所有的人不要吃早飯,說醫院有人過來抽血體檢。我問他為什麼要體檢,他說每個月的月底都會請兩個護士過來幫我們檢查身體,這樣對客人負責。我又問他,那誰對我們負責,客人就很乾凈嗎?他認真的對我說,你難道還沒想通嗎,不錯,我說過小姐跟普通人沒區別,有血有肉,但你們要生存下去,必須得依賴那些客人,要是得罪了客人,就等於斷了自己的路。我不想聽他說這些歪理,擔心的問他,那每次有沒有查出什麼不好的病。他無所顧忌的說,沒有,平時從外表可以看出來的一些性病,一旦發現,就會立馬去醫院的。我疑惑的問,那抽血查什麼?他看著我說,抽血嘛,像乙肝之類的。但我們主要的是查艾滋病。我 我說,那你告訴我得了艾滋病有哪些癥狀。他想了下說,癥狀不能確定什麼,像高危後兩個星期出現的腹瀉,低燒,肌肉跳動,舌苔白,一些奇怪的皮膚病,等等,但這些癥狀會持續一段時間而不治痊癒。然後就會進入漫長的潛伏期。期間跟正常人一樣,不過要確定這個病還是得做HIV檢測。然後才能確認。我心裡暗暗慶幸還好自己沒這些癥狀,嘴裡卻問他,你老實告訴我,你這裡有沒有小姐被查出這種病。武哥躲避了我的眼光說著,鈴兒,做了這行就聽天由命吧。武哥或許在給我洗腦吧,但又不像,他應該說的都是實話,不然他完全可以避開艾滋病這個話題,可是他沒有。 &&年六月一日————今天是兒童節,電視里,電腦上不斷的出現這些字眼,還有一群群天真無邪的孩子。心裡頓時想起自己上學的時候,跟同學搞打的情景,竟傻傻的笑出聲來。再想想自己,如今已是傷痕纍纍。要想再開開心心的笑一下,更是難上加難。 晚上,武哥給我打電話,說小俊哥來了,讓我接下,我理直氣壯的說現在還是休息期間,武哥說他來,就是要見我,怎麼好回絕人家,這樣不是給臉不要臉嗎,再說人家還特意給你買的衣服。我一聽也沒辦法,只好答應,並不是為了那兩件衣服,而是這兩個男人得罪不起,再者,對自己來說,多接一個少接一個,身體上也沒區別。除了心裡上的難過。小俊哥進門就笑嘻嘻拿出衣服,討好似的讓我穿給他看。覺得自己還真有點給臉不要臉的感覺,他要得到我,完全可以大大方方,或者霸王硬上弓也可以。沒必要這樣大費奏章。或許對於男人,我還是不能真正的讀懂他們。這兩件衣服對我來說很奢侈,一件裹胸長裙,一件真絲睡衣。穿上之後,他說好看是好看,就是少了一種氣質。我說,要是我出生名門,不愁吃穿,氣質不會輸給誰,但作為一個小姐,那種東西,裝也裝不出來。跟他聊了會,喝了點酒,期間他突然問以我這樣的姿色完全可以找個好人家,為什麼要來做小姐。但我從你眼睛可以看出你跟其她的小姐不一樣,不是為了名和利。我說,因為我怕被人拋棄,寧願被人玩弄身體,也不願被人玩弄心理。他笑著說,果然有個性,說著就去洗澡,我也脫 衣服,沒有知覺的等著他,不管男人如何表現,上床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 &&年六月三日————上午九點多鐘的時候,正在上網的我突然聽到門外傳來忽高忽低的哭喊聲。我趕緊打開門,把頭探了出去,武哥的兩個年輕的手下,正拉著個哭哭啼啼的小姐準備往樓下走,武哥則跟在後面。難道是上次倩倩說的那個懷孕的小姐,正拉著她去做流產,或者把她送回家,可是不像啊,上次倩倩指給我看的懷孕 小 姐應該不是這個。他們下樓後,我也無可奈何的關上了門。中午的時候,武哥來喊我吃飯,手上卻拿了張小單子,走到我面前替給我說,拿去。我接過來一看,上面是HIV,陰。我問武哥什麼意思。他說就是艾 滋病檢測正常。我哦了聲就把單子捏成團扔進垃圾桶。接著又問他,所有的人都正常的嗎?他說怎麼會不正常,要是不正常不就出大亂子了嘛,又轉過身說了句,來吃飯吧,就離開房間。 吃飯的時候,十幾個小姐,只來了一半,沒有人聊天,靜的有點反常,包括倩倩。我邊吃邊翻著白眼看著每一個人,越看越不對勁,難道是那個懷孕的小姐出了什麼讓人難以預料的事嗎。倩倩吃了一半突然放下筷子走出會議室,我也站起來跟著來到她的房間。她見我跟著她,問,姐姐你也吃飽了嗎?我說沒有,看你這樣,好像有事,我吃不下。她又突然問,鈴兒姐,你化驗單出來,是不是好的。我趕緊擔心的問,好的呀,怎麼,倩倩難道你。。。她立刻解釋著,姐姐,別多想,我也好的。只是這樣下去遲早。。。。我再次的安慰著她,倩倩,做這行,首先要把生死置之度外。要是真有個什麼病,直接了斷了自己,省得回家,搞不好還會連累親人。她一臉憂鬱的說,姐姐,我也知道,可有些事真正在你身邊出現了,突然又不能接受。我疑惑的問道,什麼事。她驚訝的說,你不知道嗎,有個小姐檢測結果跟我們反的。我一下子有如被雷擊中,這意味著什麼,誰都明白。倩倩說的沒錯,像我們這些人老是把生命看的一文不值,可真正死亡降臨的時候,又有幾個可以承受。我又頓時想到早上被拉走的那個小姐,她應該就是那個檢測有問題的。我問倩倩,早上那個小姐被拉去哪兒了。倩倩說,聽其她人說好像是拉過去,再次確檢一下。後來我又問武哥,這件事的真實性,他竟然說這種事發生的幾率會很小。像他這種人說話做事真的有一套,之前打擊我說沒有絕對,如今又說幾率很小。不過還好,他始終沒騙過我。雖然自己接的客人,都有帶套,但正如武哥說的,什麼事都沒有絕對,接下來的十一個月,只希望自己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好運氣。或許這就說我目前最大的心愿。我也發現自己正在邁入完美小姐這個行列,愛錢,怕死。。。。。 &&年十二月二十二日————今天是個成雙成對的日子,當然這個日子,對我來說,已經忘了它的意義,它是那麼的遙不可及。興許,也不一定,老天有時也會懂得安排一對真正的有緣人。大半年下來,我很僥倖自己還能平平安安活到現在,不過這得感謝幾十個男人對我的手下留情。看著電腦里五十個光著身子,個個帶著饑渴眼光的男人,我竟然生出一種可恥的榮譽感。這應該就是我對這個社會所做的貢獻。 敲門聲響起,我趕緊小心保存起我這半年來的心血,接著關掉電腦,打開門。鈴兒,我有個表弟來了。武哥進來就對我說。我奇怪的問道,你表弟來了,關我什麼事,再說,就算要我陪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例假來了。武哥解釋道,聽我說完,我這個表弟是個自由作家,一天到晚寫些小稿子賺些生活費。最近沒東西寫了,靈感來了要寫點關於小姐的題材,說什麼年輕的小姐肯定有故事。所以就來我這兒。本來我是想讓倩倩去的,但一想,你反正例假來了,最近也沒什麼事,就陪他聊聊。我沒興趣的對他說,跟他有什麼好聊得,我沒什麼好講的。又不是什麼值得自豪的事。武哥笑著說,你就說些開始來是如何用酒麻醉自己的。鈴兒,其實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是個有故事的人,但我從來沒問你什麼,我對這些沒興趣,關鍵是能幫我賺錢就行。我氣憤的沉默著。他見我不作聲,說道,下去吧,他在下面等著呢。我對他說,你讓他上來不行嗎。武哥無奈的說,他的小說寫不成,都不會上來的。我這個表弟,可是一個當代的正人君子,又靦腆又羞澀,你見了他就知道。我冷笑了一聲說,哼,只能說他偽裝的好,男人我真的都看透了,不一樣的只是他們那張猥褻的臉。武哥對我斜了一眼,說道,趕快下來吧,我在下面等你。就轉身離開房間。 半年來,對小姐這個行業也了解了不少,以他這個身份這樣對我,算是好的。不過,話說回來,要不是他當初對我做那樣的事,使我對自己的身體失去信心,又怎麼會走上這一步。我簡單的梳理了下,就來到樓下。 武哥正跟一個書生模樣,年齡跟我相仿的男孩坐在酒吧卡座上聊著天。估計就是他口中的表弟。我不帶拘謹的來到他們邊上坐了下來。鈴兒,這是我表弟長青。武哥看著我說。我自然的轉過來看著男孩,半年下來,讓我在任何一個陌生的男人面前,都沒有了女孩該有的矜持。不好意思,打攪你正常生活了。叫長青的男孩很有禮貌的對我說。確實很斯文,不過對男孩來說,裝斯文並不是難事。你們聊,我還有事,要不你們出去轉轉也可以,這兒人多太吵,等會兒或許還要放音樂。你們自己看著辦。武哥說著就真像大忙人一樣的走開了。 他一走,我到有些尷尬。感覺有點像在相親。長青站起來羞紅著臉說,那我們就出去走走。我看了他一眼,就站起來離開卡座,往酒吧外面走去。 我跟他悠閑的並排走在路邊的草坪上,跟一個男孩這樣的散步,應該還是半年前,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兩個不愛說話的人走在一起還真有點不自在。搞不懂,他是不是真含蓄,要說會寫小說,應該話很多才對啊。偷偷看他一眼,還真有點文人那種鬱鬱寡歡的樣子。恩。。。鈴兒,很單純的名字。聽起來,好似屋檐下掛著的風鈴,一陣輕風拂過,發出沒有憂愁的清脆。長青低著頭看著腳下的草坪低聲說著。我輕輕的笑了下,聲音不是很高,應該不會很失態,對他說,你是第一個這樣形容我名字的人,會寫小說的人就是會想像。他淡淡的說道,哪裡,就是把自己的感受說出來而已。我們又安靜的走了一會。你手上的鈴鐺很精緻。他看了下我的手腕說。可能是鈴鐺的聲音打破了我們之間這樣尷尬的氣氛。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我像告訴別人一樣的告訴他。那你的名字跟這個鈴鐺應該有點關係。他肯定的說。我不加思索的告訴他,聽我媽說,我還在吃奶那會,只要一哭,聽到鈴鐺的聲音就會慢慢靜下來,所以爺爺就給我取名鈴兒。他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雙手插袋的看著我問,你冷嗎?我也停下腳步。一股不知從哪兒生起的暖流傳遍身體每個角落。這是我半年來聽到的第一句關心的話。他竟來自這個相識不到一個小時的男孩。我低下頭,不敢抬頭看他,不知道為什麼在那些陌生的客人面前,我可以大大咧咧的褪去身上所有的遮擋。而面對他,我卻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難道是他的關心體貼讓我找回了丟失已久的自尊。不對,所有男人的好,都是有目的的,要有所塗的,他肯定也不會例外。他只是為了寫小說,要從我口中得到他想要的東西,才會說幾句討好的話,鈴兒,要相信自己,不要見不得男人的好,自己為什麼走上這條路,難道教訓還不夠嗎。怎麼了,要不我們去前面咖啡店坐坐,那兒安靜,又有暖氣。長青看我低著頭髮愣,用柔和的聲音問著我。我回過神來,不再畏懼什麼,抬起頭,笑著對他說,不用了,還是這樣走走吧。他點了下頭,紳士般的繼續朝前走去。兩個人又沉默了走了一會兒。你不是要寫關於小姐題材的小說嗎?那你就沒什麼要問我的嘛。這次是我先沉不住氣的開口。他又再次的停下腳步,轉過來,不過這次沒看我,而是注視著不遠處一對嬉鬧的情侶,對我說著,要是我現在問你問題,我想問十個,你只會回答一個,就算都回答,那也不是真實的,不是我想要的。我只希望哪天你能把我當成你的知心朋友,不在任何壓力下,心甘情願說出你的故事。我勉強的笑了下,半真半假的對他說,這是我聽到最真誠實在的一句話,不過以前的事,我真的不想再提,做朋友嘛, 。只要你不嫌棄我這樣的身份,我很樂意。他認真的說,你知道嗎?男人看見女人無非只有三種想法。我歪著頭看著他問,哪三種。 他猶豫片刻說,第一種,平平淡淡,這種女人,男人看見之後,心裡就跟看見男人沒什麼區別。但要是天天見,或許也會產生火花。第二種,一見鍾情。這樣的女人,男人見後,心裡就只有單純想娶她,跟她長相思守的心思,沒有一點骯髒的想法。第三種,想入非非。這種女人,男人一見,就會想到跟她上床,或許更多不純的想法。所以一個女人的職業跟背景,根本不會影響到一個男人去怎麼看她。 呵呵。。。。我無所顧忌的笑了起來,問他,既然你有這麼精闢的見解,那你看到我是第幾種想法。他抿著嘴,想笑卻又怕失態的樣子。難為情的說,可不可以有第四種啊?看見他現在的樣子,我也好想笑,但也強忍著,平靜的說,不可以,是你自己說的只有三種,怎麼突然又多了一種。難道你不是男人?他趕緊表示,不,不,我真的有第四種。我也不再為難他,男人的甜言蜜語我聽多了,他的話只能當作消遣。對他說,那你就說說看,你的第四種。 他一聽,輕鬆的笑著說,見到你首先給我的感覺就是,你不是小姐,而是一個單純的農村女孩。你的穿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身上也沒有一點點的胭脂味。 我淡淡的看著面前的常青,心中暗暗的想著,這個男孩的每句言語都讓我感覺很意外,跟他在一起,竟讓我忘掉煩惱的笑出聲來,也忘記了自己還是個小姐。我從沒這樣坦然的跟一個男孩聊過天,也沒這樣忘記時間的跟一個男孩散過步。更誇張的是,走了這麼遠的路,都沒覺得累。 他送我到酒吧門口,說了句謝謝你能抽出時間,跟你聊天心情很輕鬆,很簡單。我明天還會再過來,希望你不要介意,另外,告訴你鈴兒,我是個有韌性的男孩,我想,我能等到你心甘情願給我講故事的那天。我也開著玩笑的告訴他,那就看我們誰先認輸。他沖我會心一笑,再次很紳士的目送我走進酒吧。。。。 &&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早上被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給吵醒,我睡眼惺忪的摸出手機,按了下接聽鍵。聽筒里傳來武哥的聲音,起床了沒有,常青在下面等你。沒等他說完,我就直接掛掉手機,這樣做,確實有點不禮貌,但對武哥而言,應該已經習慣。聽到長青這個名字,昨天跟他的相識迅速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他今天果然真的來了,而且還這麼早,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堅持多久,是不是真如武哥說的那樣,跟別的男孩不一樣。我掀開被子,洗漱了一下,披著頭髮,搭著拖鞋就下了樓。 推開樓梯口的門,安靜的酒吧里,除了一個清潔工,剩下的就是坐在吧椅上的長青。他也看到了我,遠遠的就沖我含蓄的笑了下。我也稍微笑了下,算是打招呼吧。來到吧台,我在他旁邊的吧椅上坐了下來。他推給我一隻琉璃杯,拿起酒瓶站起來就替我倒酒,我趕緊攔住他,不好意思,我不會喝酒。他疑惑的放下酒瓶,坐下來看著我說,不是說你很能喝嘛。我一聽就知道是武哥這個八卦說的。坦然的對他說,我是很能喝,不過是在伺候客人的時候喝的。接著又玩笑似的問他,你難道等會兒也要我伺候嗎?他連忙解釋著,不,不。你誤會了,我並沒有那個意思,而是。。。。是。。。。 為了不讓他難堪下去,我主動幫他解圍,我還是跟你一樣喝果汁吧。他一聽又趕緊紅著臉幫我倒著果汁。我問他,你怎麼不喝酒。他平下心來,說,煙酒我都不會,這是我唯一的缺憾,也是做為一個男人最不完美的一面。我喝了口果汁,說道,我怎麼聽著你好像是在誇自己呢?他失控的笑出聲來,看了下地面,又抬頭看著我說,你穿衣好像很隨便嘛。我平淡的對他說,穿著華麗又怎樣,還是遮不住污點。 他搖著頭,抿了口果汁,一本正經的問我,你覺得女人在什麼時候最能體現她的貞潔。我直率的告訴他,為將來的老公死守住自己的第一次。他又再次的搖了下頭,帶著辯駁的眼光看著我說,是結婚後的忠貞。女人在結婚之前,隨她如何的墮落,無奈,但是,只要在結婚後能夠洗心革面,對老公忠心不二,那才是真正的貞潔。像你所說的,就算第一次交給老公又怎樣,能保證婚後不會叛變嗎,我想婚後的叛變遠遠要比婚前的墮落更為羞恥吧。 長青的話讓我再次愣住了,不管他是不是在顧裝君子,也不管他說這些話是不是為了出於某種目的,但在我看來,他說的這些話能讓人從中悟出什麼,就像在黑夜中行走時,有人突然給你點亮了一盞燈。長青見我傻傻的看著他,又接著說,當然,我說這些不是詆毀你的過去,而只是想告訴你,小姐在沒有得到真愛之前,她們所做的只是一個受法律和社會不容的職業,僅此而已,與人格無關。我從他的個人哲理中清醒過來,反駁他道,那你昨天為什麼不直接去我房間。不還是歧視我們這個行業。他一臉冤枉的說,不是你想的那樣,而是在你房間我會表現的很拘謹,再者就是我怕抵制不了誘惑。我不解的問道,怎麼講? 他又笑著說,這就要從心裡學上面講了,至於什麼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但確實有這麼一說,就是一個男人跟女人一起待在房間里的時候,時間久了,他們腦子裡會慢慢地對彼此生出非份之想。所以就會發生一些強迫,甚至、強、奸、之類的事情。不過,這事發生在男人身上比較多。 他的話讓我又一次的迷惑,也突然想起了兩個人,照長青這樣分析,難道開始的遭遇不能怪他們,只能怪自己涉世未深嗎?他不虧是個作家,能說會辯。跟她聊天會忘記很多東西,也會明白很多道理,他還釋放出了我關押半年的笑。我也慢慢的放鬆了對他的看法。看來這場打賭,我必定要以失敗告終。 &&年十二月二十四日————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會醒這麼早,我一直仔細聽著手機的任何動靜。應該說我是在等某個人。大概還在昨天那個時候,手機收到一條信息。很簡單的幾個字,鈴兒,我來了。就在下面。我很氣憤的回過去,我頭痛,不想下去。真後悔把手機號碼留給這個書獃子,連個電話都不知道打。等等,我這是在幹嘛,我竟然在盼著一個男孩給我打電話,不對,是因為他這樣發信息沒禮貌,所以我才怪他沒打電話,對,就是這樣。而我只是跟他聊得有點投機罷了,除了這些我不會再有任何想法,就算有,那也是自己羞辱自己。有誰會看上一個小姐。 我看了一眼手機,它遲遲沒響,看來他應該走了。這樣最好,露出他的本性,裝得跟聖人似的,說的比唱得都好聽。突然有人敲門,應該是武哥。可能過來譴責我為什麼不下去吧。打開門。出乎我意料的是門外站著的竟是長青。還沒反應過來,他就關心的問道,你還好吧,頭痛得很厲害嗎?我盯著他,心裡還是沒有緩過來。怎麼了,我現在上來了,就不請我進去坐坐?長青抿著嘴,笑著說。進來吧,我只是沒想到會是你,以為你走了。我邊說邊讓到一邊。我不是告訴你我很有耐性嗎。他說著就自然的走了進來,我關上門,轉過身,他把手裡的袋子放到電腦桌上說,這是我來時順路買的粥,你應該沒吃吧。 我頓時腦子裡好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看他站在那兒看著我,就對他說,你先坐下,我去洗把臉。他答應著就坐了下來。來到衛生間,我用冷水洗了下臉,讓自己清醒點,千萬不能被感動。他所做的一切不還是為了利用我去完成他的小說嗎,難不成還會看上我這個滿身男人味的小姐嗎。我做了個深呼吸,走出衛生間。 長青見我出來,趕緊說,快點趁熱喝了吧。我在床邊坐了下來,總覺得他越好,我心裡就越不是滋味,可能是我還不習慣男人對我好。我平靜的看著他問,長青,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小說嗎?他站了起來,並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走到窗戶邊深情地看了下遠方,接著轉過身來對我說,鈴兒,我承認,但不管你信不信,這篇小說寫完或者放棄,我以後只要過來,還會給你帶粥喝,因為我們已經是朋友。我不相信的說道,我是小姐,會有人跟小姐做知心朋友嗎?他堅信的看著我說,在我眼裡你跟其她女孩沒有區別,不一樣的只是各自的工作。我難過的說,對不起,長青,過去的事,我真的不想再去提。回憶就等於重新經歷。他淡淡的笑了下說,理解,不過我也跟你說過,我很有耐心,即使你不說,你堅強的性格也會是我筆下最出色的女主角。我還想再說,被他打斷,你還是先把粥喝了吧。 我開心的笑了下,打開袋子,粥很甜,但下肚之後,卻很不是滋味。真希望這碗粥是他發自內心買給我的,而不帶任何利益。鈴兒,我可以玩會你的電腦嗎?長青突然的問。我放下勺子對他說,當然可以啊。要我幫你開嗎?他趕緊說道,不用,不用,你吃,我自己來。我邊喝粥邊斜眼偷看著他熟練的開著電腦。啟動聲音過後,他驚訝的問,看不出來你也玩網路遊戲啊,為什麼選擇飛車這款遊戲。我喝完最後一口,笑著告訴他,因為喜歡那種感覺,帶著激情的音樂,開著車遨遊在虛幻的世界裡。很洒脫,很忘我。呵呵,他笑了下,看著我說,那你玩得怎麼樣。我說,很差勁,其實我也不是經常玩,心情不好時,玩會。他盯著顯示屏好像在找什麼東西,對我說,鈴兒,介意我在你電腦上插個U盤下個軟體嗎。 我毫不顧忌的回答道,可以,你隨便吧。我去把粥碗跟袋子扔掉。好,你去吧。說著他就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白色的U盤插進主機上。我拎著垃圾袋走到樓梯口的垃圾桶邊上,仍掉袋子我就小跑著回到房間。 我輕輕的打開門。長青正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腦,我好奇的走過去想看看他正在玩什麼,竟這麼入神,以至於我走進房間他都沒有察覺。多遠就看見屏幕上出現一個文件夾正在刪除的畫面。當我來到他後面時,屏幕上已是清空回收站。他也驚恐的發現我,驚慌失措的喊著,鈴兒。當時的我在乎的不是他被嚇著的樣子,而是屏幕上出現的那個我再熟悉不過的文件夾。 我立馬反應過來,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呼吸也快瞬間窒息。我大喊起來,長青,你。。。。等我想去補救時,屏幕上的已清空讓我徹底崩潰的退後兩步,癱軟的坐在床上,一股痛恨之氣從心口直衝而上,我的心血,堅持下去的理由,通通破滅。心口好疼,一直以來,報復就是我能撐到今天的理由,揭露這一個個邪惡的男人,就是讓我堅強下去的動力。而現在這一切都將灰飛煙滅,所有的苦,所有的痛,所有的欺騙都一起湧上心頭,我再也無法承受,狠狠咬住嘴唇,也於事無補,摻著血的淚終於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我也終究背叛了自己不再哭的誓言。 鈴兒,對不起。他走到我身邊說。我低著頭哭罵著,趕快滾出去。他替給我紙巾說著,鈴兒,你聽我說,我。。。我怒喊起來,滾。他愣了一會,就不作聲的離開了房間。 鈴兒,說你賤,一點不假。幾句好話跟一碗粥就輕而易舉混到你的身邊。說好了不再相信男人,卻還是一錯再錯。難道女人在這個世界,就是充當著給男人發泄,戲弄的角色嗎。淚,滑過臉頰,我放肆的痛苦著。哭出半年來一直壓著的淚,哭出心中一直憋著的苦。這下,我真正的絕望了。胸口致命的疼,我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好難受,酒,我要酒。興許現在只有它才能讓我暫時好受一點。我擦去眼淚,拿起酒瓶就往嘴裡灌,嗆的就吐,吐了再喝,不要命的喝,直到酒瓶掉在地上,我痛苦的睡死過去, 期間好像聽見倩倩喊我吃飯的聲音,但眼睛卻是怎麼也睜不開,再次清醒過來,窗戶外面已是一片漆黑,我想武哥應該沒有過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他現在應該跟長青正在慶祝事情如此的順利。頭有點昏昏的,小肚子突然疼的很厲害,應該是經期飲酒的原因吧。但是任何疼痛都蓋不住心裡的疼,我昏昏沉沉的坐起來,拿起酒瓶繼續喝,喝死就一了百了。。。。。。。 &&年十二月二十五日————鈴兒,鈴兒。。。朦朧中有人似在喊我,我痛苦的睜開眼睛,眼前卻一片模糊,漸漸的清晰起來。又是他,我轉過頭,不想見到這個醜陋虛偽的男人,冷冷的說,你還來幹嘛,你想得到的已經拿到手了,我這兒還有你需要的嗎,要是你想跟我上床,等我例假過了再來。餘光看見他好像坐在了床邊,此時的他也不知道什麼表情,但也不想知道,只聽他說道,鈴兒,你先起來把粥喝掉,聽我給你慢慢解釋,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 我有氣無力的冷笑了一下, 。說,別在假惺惺,好,你倒是說說怎麼為我好。他站起來,走到窗戶那兒,拉開窗帘,外面太陽好像很好,看來是快接近中午了,他還是望著遠方,好像也有苦衷,房間里很靜,以至於他做了個深呼吸都能聽見,他低聲的說,鈴兒,我知道的也很少,是表哥讓我來的,你剛來不久,有幾次接客是不是都喝醉了,然後有一次武哥進來時發現電腦還開著,他本來是想幫你關的,可一打開才知道你在偷拍客人,他想刪掉,可找不到內容所存的文件夾,又想把你喊醒逼著你刪,但他又知道你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格,萬一把你逼急了,你把這些都公布那他就完了。他就找到我,問我有沒有辦法,我說興許可以,你看到我擦在你電腦上的U盤就是一個能檢索出電腦里所有圖片的軟體。接著他就想讓我接近你,可一想還是算了,等你一年快結束時,再讓我過來,因為你還要替他賺錢,萬一你以後再用別的方式報復他,還是一樣,所以他決定暫時不驚擾你,可前兩天又找到我,讓我現在就過來,因為馬上快過年了,查得緊。萬一有人查到電腦後果就不堪設想,他不敢再拖延下去,賭不起。我的眼淚又不聽使喚的流了下來,以前一直強忍著,現在才知道自己這麼愛哭。自己真的太天真,太傻。總以為一切進行的天衣無縫,其實自己早以是別人的囊中物。鈴兒,他走到我床邊繼續說,你有沒有想過,你真的把這些照片公布出去,會害多少人。我哭著喊道,難道他們就不該遭報應?他振振有詞的說道,是,他們是不道德,但這本來就是願賣願買的交易。再說,就算他們該死,其他人呢,會有許多無辜的人受牽連,他們的老婆,他們的孩子,甚至你的同行。我不以為然的哭泣著說,對,我才是這個世界的罪人。他極力的解釋著,鈴兒,我知道你有許多苦衷,許多怨恨,但揭發他們並不能改變你的命運。相反還會引火自焚。鈴兒,我來幫表哥之前,就聽他說過你,你的美,你的個性,你的善良,說你是他開辦酒吧五年唯一敢跟他叫板的女孩。就算這次不幫他,我都想過來認識一下這個刁蠻任性的鈴兒。但是,你放心,表哥答應過我,只要我幫他刪掉照片,他不會為難你,你還可以跟以前一樣自由。我不想再聽他好話連篇,事到如今,也沒什麼跟他好講的,任何的大道理對我來說都於事無補。自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任由他們宰割。我用被單把頭蓋住,不想讓別人看見我哭的樣子,更不願別人看見我懦弱的一面,胃疼得好厲害,不知是餓,還是空腹飲酒造成的,估計又跟上次一樣。鈴兒,他喊我,我也不理他。任務已經完成了,不知道他為什麼還要過來,難道特意過來看我笑話嗎?他突然的掀開被子。我滿臉淚水的瞪著他,喊道,你到底要幹嘛,照片已經被你刪了。是不是我哭的樣子可以讓你興奮,還是你要我的身體,你要是想跟我做愛,只要你不嫌臟。現在就可以。說完覺得胃更疼,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自己是個花心的男人,玩了不少女人,這輩子要反過來。他嘆了口氣,坐在了我身邊,突然就要手摟住我的脖子,將我拉坐到他的懷裡。不管他如何的可恨,那一刻,我真正感受到什麼才是溫暖的懷抱,什麼才是女人要的安全感。雖然接觸過的男人並不少,卻從來沒人這樣摟過我。我沒有掙扎,一個小姐,都可以在男人面前赤裸,為什麼還不可以被一個男人抱呢,此時的我越掙扎,就只能說明我越會裝清高。我把頭扭到一邊,含著淚問他,你到底要幹嘛?他還是不說話,轉過身從後面把粥碗端到我面前,輕輕用勺子攪拌了一下,就舀起一小勺,慢慢的往我嘴邊送。嘴裡說著,聽說你昨天一天沒吃,我知道都是因為我,現在就吃點吧,算是給我個補償的機會。我哽咽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背叛我,我卻沒有趕他走,看來這就是我致命的弱點。我什麼都不怕,就怕別人對我好。可能是我太需要愛,太渴望愛了。可是我現在是個小姐,已經沒有資格再去奢望了。我絕望的對他說,你讓我躺下吧,我是小姐,身上不幹凈,會髒了你的手。他氣憤的說,我已經告訴你了,在我心裡,你就是一個天真,純樸的農村小姑娘,跟別的女孩沒區別。他說著就把勺子放在了我嘴唇上,可笑的是,我竟自覺的張開了口。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好像更難受,剛才還要止住的眼淚,又一下子放縱的涌了出來。順著臉頰滴在了他的手上。他全然不顧,繼續喂著我。一口接著一口,這時,胃裡突然一陣倒騰,喝下去的一點粥全部控制不住的吐了出來,吐在了碗里和他腿上,我跟他幾乎都同時看到碗里飄著一層血絲。他緊張的放下碗,抽出面紙就給我擦著嘴角。吃驚的問道,鈴兒,你怎麼了?我若無其事的對他說,沒什麼,可能跟上次一樣,酒精傷著胃了。他轉過身,就把我抱了起來,我說,你又要幹嘛?他抱著我就往門外跑,邊走邊說著,跟你去醫院。我還是沒有反抗,順從的依偎到他的懷裡,此時此刻,我什麼都不在乎,只想這樣靜靜的,悄悄的在他懷中幸福的死去。僅管他不是我什麼人,但我也願意,因為過了今天,我恐怕再也感受不到這樣結實,溫暖的懷抱。醫生說,看我臉色好像很嚴重,最好是做個胃鏡檢查。我問醫生什麼是胃鏡,長青說就是用根帶內窺鏡的管子從喉嚨插進去。我立馬說,不做。沒那個必要,就是多喝了點酒而已。醫生好言相勸的說,小姑娘還是做下吧,這樣自己也放心。我說堅決不做。站在一旁的長青也過來勸我,不過他們誰也傲不過我。我受不了那種噁心乾嘔的滋味。醫生無奈的看著我搖了搖頭,就在紙上寫著什麼,寫好了又抬頭對長青說,這小姑娘是你。。。長青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我女朋友。我心裡頓時一種說不出的衝動,不知是興奮還是難過。醫生把寫好的單子替給長青說,讓她以後少喝點酒,作為男朋友,雖然疼她,但也不能縱容她,再這樣喝酒,會出大問題的。這次要掛一個星期的鹽水,你們看是住院那,還是每天過來?長青看著我,我知道他是在徵求我的意見,可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只有剛才他的那句話。沒有主張的說道,隨便吧。那就住院,長青認真的做了決定。辦好住院手續,躺在病床上,護士就過來給我打上點滴。長青則順其自然的坐在床邊陪著我。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心裡其實很想長青陪著我,可嘴上卻死要面子的對他說,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但轉念一想,自己好像在自作多情吧,他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原諒,我跟他完全是牛頭不對馬嘴的兩個人,難道自己還真把他當成男朋友嗎,就算他現在離開,把我一個人仍這兒,都理所當然。他看著我,不動聲色的說,你喜歡吃什麼?我下去給你買。我突然一陣酸楚湧上心頭,又想哭。迅速的扭過頭去,不想看他,應該是不想讓他看見我才對,我寧願他冷冷的對我,也不想他這樣好話連篇。我無情的說,你還在這兒幹嘛,你現在完全可以走了,我又不是你什麼人,你用不著這樣大費奏章的陪我。我承受不起。他還是沒有生氣,好聲好氣的說,鈴兒,我們是朋友,我冷冷的說道,朋友?朋友會騙我嗎。朋友會利用我嗎?他皺著眉,努力解釋著,鈴兒,萬一那些照片傳出去,你早就離開這個世界了。我無所謂的告訴他,既然想到拍他們的照片,我就已經做好了跟他們同歸於盡的準備。他反駁到,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動不動就輕生,對得起他們嗎,你痛痛快快的死了,那他們活著的人也能痛快嗎?你做了這行,肯定有不得已,但已經做了,要麼就忍氣吞聲的做下去,要麼就退出。我慢慢的轉過頭來看著他,淚不知在何時就已經悄悄的逃了出來,我認輸了,心裡的防線徹底被擊垮了,含著淚,帶著悲傷給他講起了我的故事,。。。。。就這樣我做了小姐,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賺夠錢,永遠的躲在山裡,從此不再出來,陪著父母,讓他們安享晚年。我看著長青,他避開我看他的眼神,因為他的眼角出現了一顆閃爍的淚水。他看著一邊,強忍住自己的傷心和淚水,對我說,鈴兒,你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女孩。放心吧,你把一切都告訴我,說明你現在信任我,我也會證明給你看,男人,也有好的。我的心突然想開了很多,輕鬆了很多。說出這一切,內心也不再壓抑,不再痛苦。他站起來說,你等著,我下去幫你買點零食。我趕緊說,不用了,我不喜歡吃零食。他笑著說,哪有嘴不饞的女孩。只是你沒習慣,吃零食要比喝酒好得多。他說完就往外面走去。我擦去眼淚,好想笑,卻又很僵硬。長青,真的希望你能跟別的男孩不一樣,雖然我不敢去奢望跟你之間能擦出什麼火花,但身邊有你這樣一個體貼懂我的知心朋友,就等於給了我生存下去的新動力。快到晚上的時候,武哥來了。看著我,只嘆了口氣,說了句,真是上輩子欠你的,然後就把長青喊到門外,兩人嘀咕了一陣,也不知說的什麼,男人之間的秘密,女人永遠也不會猜透,不過,看長青不時看過來的眼神,應該是跟我有關吧。他們說完,武哥也沒再進房間,就直接走了。我想他這下對我是徹底放棄了。長青回到房間,我好奇的問他,可以告訴我你們剛才聊的什麼嗎,如果不是關於我,那大可不必說,要是真的和我有關,那你也可以決定說不說。長青笑而不笑,神秘兮兮的說,是關於你,但現在不告訴你,等你病好了,一個星期後再說,行嗎?我心裡痒痒的,雖然很想知道,但嘴上還是說,那好吧,你認為可以告訴我時,你再說。長青匆匆回去拿了幾件衣服,就又趕了過來,晚上就睡在我旁邊的空床位上,我讓他回去睡,他說把我一人仍在醫院,不是他的作風,我說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姐,他生氣的告訴我,讓我以後在他面前不要再說看不起自己的話。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裡暗暗的笑著,很開心,第一次有種幸福的感覺,不過,我還是要經常提醒自己,不要陷的太深,要是自己再次動情,愛上了他,那就等於是自己喂自己吃斷腸葯,只有一味的單相思。雖然他一再說自己不歧視小姐,那只是因為做朋友,要是談到做夫妻,有哪個男人願意娶一個小姐呢。想到這裡,自己竟還有些後悔,為什麼不早點遇到長青。想到這兒,我又拍了下自己的腦殼,讓自己不要去想這些不著邊的事,畢竟長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是不是跟那幾個男人不一樣,還是個未知數。。。。。。&&年一月一日————今天是元旦,新一年的開始。在醫院裡呆了一個星期,滿身都是藥水味,終於可以出院,這一個星期,多虧有長青的照顧,白天黑夜他都形影不離,他的無微不至讓我對他越來越信任,我們之間也越走越近。這六個晚上也是我出來之後,睡的最踏實的一個晚上。我到現在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長青會對我這麼好,以前的張帥也曾這樣對過我,但他的愛里摻雜著性,而如今的長青,他給我的愛不知道裡面摻雜著什麼,但有一點我敢肯定,他絕對不是為了性,因為現在要想得到我,那是輕而易舉,只要去酒吧花錢就可以跟我上床,根本就不需要做這些無用功。難道就只是他口中所說的單純的友誼嗎。這一切難道又是我多想了嗎?好了,出院手續辦好了。長青走進來對我說。我感激的看著他說,那我們走吧,在這兒呆久了,骨頭都軟了。他又趕緊說道,等會兒,有事告訴你,上次你不是很想知道武哥跟我說的什麼嗎?我點著頭說,你現在想告訴我嗎?他笑著說,不說不行啊。我也笑了下,看著他說,那你就說吧。長青抿著嘴,想說卻又在顧忌什麼,等了一會兒,他終於開口說,我跟武哥說,讓你回歸自然了。我一頭霧水的問他,什麼意思,你說明白點。他認真的說,就是你以後自由了,不用再去酒吧了。我猛地站起來,心裡說不出的滋味,不知道是喜還是憂,緊張的說著,可是,可是。。。。長青疑惑的看著我說,怎麼了,難道你捨不得你剩下的錢?我趕緊解釋著,不是,不是,而是來得太突然,我有種不知該何去何從的感覺。長青看著我為難的樣子,走到我面前,突然的拉住我的手,我不知所措的看著他說,長青,你。。。。他含情脈脈的看著我說,鈴兒,給我一次機會,做我女朋友吧。剛才他說已經讓我離開酒吧,我就一直蒙著,現在又突然來這麼一句,我真的是六神無主,腦子裡亂的要命。驚慌不定的對他說,長青,我只是個妓女,你別跟我開這種玩笑。他嚴肅的緊緊抓著我的手說,鈴兒,我跟你說過,男人看見女人只會有三種想法,我就是第二種,看見你,就有種前世的約定,又像曾經在夢裡有過邂逅,好想跟你天長地久,至死不渝。當時我要是說出來,你肯定不會相信,所以我就想等等,從見你那天開始,我就已經下定不再讓你接客的決定。我要照顧你,補回你所失去的一切,讓你重新認識男人。聽完他的話,我很是感動,但又很怕,我不敢邁出這一步,真的沒勇氣,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自從他出現,我就違背了我不掉一滴淚的誓言,他真的是我童話的開始,夢中的王子嗎。我抱歉的對他說,長青,對不起,再過斷時間好嗎,我真的不敢相信這一切是事實,來得太快了,我怕接受後,這一切又會很快失去。而且,現在已經離開酒吧,我心裡唯一想的就是回去,回到山裡去過平淡的生活。他放開我的手,深情地說,鈴兒,我不會強人所難,真正純潔的愛,不帶一絲強迫。我會給你時間,多久都可以。即使陪著你去大山裡,我也願意。我忍著淚,開心的點著頭。希望這一切不是夢,而是我真正想要的,所謂的幸福。長青把我帶到他的住處,是個兩室一廳的小居室,他自己一個房間,還有一個房間是留給他父母過來看他時住的。長青說他們不常過來,所以就讓我先住著,我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好意思,因為除了這兒,也再沒別的地方去。我告訴長青想去酒吧拿自己的東西。他就堅決要陪我,說現在不比以前,因為我是個有人牽掛的人。來到酒吧的房間,說句丟人的話,還真有點捨不得。僅管這裡只有痛苦,只有骯髒的交易。我把小俊哥送我的兩件衣服送給了倩倩。倩倩一臉的羨慕跟難過,我也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她,畢竟就現在來說,我比她的命還好點,所以說什麼都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只有摟著她說句,保重。要走時,武哥說要跟我單獨談談,我想我跟他也是該好好談談了。鈴兒,過去的事,我們以後也別再計較誰對誰錯,畢竟這些錯,兩人都有份。出去後,也別想著自己是個小姐,有多低賤,你要想想,你比倩倩,還有其她的姐妹要幸運的多,有的時候,我們不得不相信命,冥冥之中早有註定,若不是長青的出現,你可能就會被我賣到黑店。不過我可能也會去蹲監獄。我表弟是個老實的孩子,看上你,就是你的福氣,我希望你會成為我的弟媳。武哥語重心長的說著。我還是一如既往的語氣對他說,那照你這樣說,我是不是該謝謝你。他有氣發不出的看著我說,還有,你的這個脾氣,別老是看誰,都跟欠你似的。我斜了他一眼,對他說,你放心,除了對你這樣,我對任何人都會好聲好氣。武哥氣的上半身扭來扭去,不自在的對我說,我也不跟你啰嗦,最重要的是,出去後,別到處瞎說這裡的事。你以為每個人都會像你這樣平平安安的出去嘛,有安靜的日子過,你就過,別沒事找事,要是不該說的說了,隨他長青,還是天皇老子我都不會放過你。我平靜的對他說,我也不跟你啰嗦,你說完了沒有,說完了,我就走了。他兩眼直直的瞪著我,我見他不作聲,轉身就走,卻又被他叫住,等會兒。我轉過身,拿去,這裡是兩萬,就算是給你的閉嘴費。武哥說著就把錢替給我,我不客氣的接過來,說了聲謝了。就轉身往外走去,哼。只聽後面傳來武哥發火的聲音。傍晚,長青問我會不會做飯,我難為情的說,不怎麼會,還是在家的時候,跟著媽媽學了一點。長青說不要緊,總比他一竅不通要好。於是,他把我帶到附近的菜場,我負責買,而他則負責提。回來之後,我做,他洗。就像小夫妻一般。偶爾還能體會到從來沒有過的幸福。夜裡躺在床上,想到隔壁睡著的長青,有種莫名的喜悅,竟偷偷傻笑起來。一路這樣跌跌撞撞的走來,不知是該慶幸還是難過。漂泊到現在,是不是也應該靠岸休息呢,長青是不是就是我的港灣呢。一月二號————早上被長青的敲門聲吵醒,也不知道他敲了多久,感覺自己睡的好沉,可能是拋開了一切煩惱,沒有任何負擔吧。打開門,長青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看那個外包裝估計還是買的那家早餐店的。我真想衝上去撲進他懷裡,可我始終沒有那個勇氣。只能感激的對他說,長青,謝謝你,你這樣我真的承受不起。他笑著說,快趁熱喝了吧,早上喝碗熱粥對胃好。我咬緊嘴唇,點了點頭。不必言語,記在心上就好。長青真的是個小作家,吃完早飯,他就回到他的房間,安靜的寫著他夢想中的愛情故事,我也悄悄的坐到他的旁邊,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驚擾到他,因為寫作時的靈感很重要。他沒有再去寫關於小姐的故事,我問他為什麼,他說要跟我一起忘了過去。原來長青也有過女朋友,不過談了一年就分道揚鑣。她嫌棄長青整天不務正業,說他是個不入流的作家,還不如去勤勤懇懇的打工。他也知道他女朋友說的沒錯,但只怪他太愛寫作這個行業。長青又問我會不會也這樣看他,我說,要不是發生以前那些事,或許我也會跟你女朋友一樣,但如今,金錢跟名利對我來說,就是把我推進火坑的兇手。我現在要的只是平平淡淡的生活。長青又肯定的對我說,從現在開始,他就要滿足我這個簡單的願望。或許這樣的要求正如長青說的那樣,在別人眼裡就是再簡單不過。我為什麼還待在這裡,沒有急著回去,因為我也渴望愛,渴望在我的生命里還能出現奇蹟。也算是給長青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我自覺的把午飯做好,就挨在長青的房門上輕輕的喊著,吃飯了。長青開心的走了出來。此時我們的臉上應該都洋溢著幸福,不一樣的只是我那顆一直忐忑不安的心。吃完飯,長青說,以後每天早上寫作,下午就帶你出去轉轉,玩玩。我趕緊擔心的對他說,還是不要出去吧。他理所當然的問為什麼?我難以啟齒的對他說,萬一碰到接過的客人,會有損你的聲譽。沒想到他毫不顧忌的笑著說,鈴兒,我也不是多偉大的人,既然想跟你在一起,我就不會考慮那些。只要我們之間感情深了,你可以輕輕鬆鬆的接受我,到時候我就陪你回去,跟你結婚,我們就永遠住在大山裡,我寫小說,你帶孩子,過著你想要的生活。我感動的真想現在就拉著他回家,這樣的生活我太嚮往了,可我要理智,我要的是要天長地久,至死不渝的愛。有著堅固的後盾,經的起考驗的愛,正如他說的,要輕輕鬆鬆的接受他。長青也不喜歡熱鬧,他帶著我就去些草坪或者湖邊散散步,吹吹風。他問我要不要去看電影,逛商場什麼的,我說不用,這樣挺好的。傍晚回來時,長青還是拉著我去了商場首飾店,不顧我阻攔的給我買了條白金手鏈,說用這個手鏈來系鈴鐺才能更顯它的尊貴和重要性。&&年一月三十日————跟長青住在一起已經正好一個月。他沒有提出任何非份的要求。每天都重複著一樣的規律,早上很早就下樓給我買粥,回來後,再喊我起床。下午則還是帶我出去散步。在他細心體貼的呵護下,我也漸漸走出了那段陰霾。我也開始不再懷疑他的愛裡面摻雜著任何企圖。老天也終於開眼,給我派來了一個救我脫離苦海的王子,我也真正得到了盼望已久的童話故事。鈴兒,敲門聲夾著親切的喊聲告訴我,長青已經端著粥站在門外。其實我早就醒來,但就是想靜靜的躺著,等著那熟悉而又充滿活力的聲音,輕輕來到耳邊。讓我知道這一切不是在做夢。起來洗漱時,窗外陰沉的天,才讓我知道外面的大雪已經積壓很厚。再看長青換下來的鞋和衣服,我不能再無動於衷,帶著幸福的眼淚撲進了他的懷裡。他緊緊的摟著我,我能感受到他那份真摯的心。我拉著他的手說,長青,帶我去雪地里玩吧。那欣然的答應了,替我繫上圍巾拉著我就下了樓。雪地里,我無拘無束的轉著圈,原來生活也可以這麼美,長青跑過來抱著我說,冷嗎?我開心的說,不冷,有你抱著我,像在取暖一樣。夜裡,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很怕長青會離開我,又怕他像第二個張帥。在性方面,男人就像在吸毒,能忍則忍,忍不住就要發瘋,我不願意長青去步張帥的後塵。思來想去,該主動時還是主動點,既然愛上了他,那就給他吧。我敲著長青的房門,他迷迷糊糊的打開門,問我幹嘛。我走到他面前情意綿綿的摟著他,附耳低聲的對他說,我要把那個你不嫌棄的身體給你。他親吻了下我的額頭,出乎意料的對我說,鈴兒,我現在要了你,你會更加的提心弔膽,我知道你心裡想的什麼,你雖然願意把身體給我,但同時你又怕我得到之後,會徹底的變個人,我不怪你,因為你心裡有陰影,不過既然你已經接受了我,那我們就結婚吧,等到新婚之夜,你再把你的人和心一併交給我。長青,我愛你。說著我就踮起腳來深深地吻著他,此時此刻,說再多,做再多,我想也抵不過這句話跟這個深深地吻。&&年二月二號————我跟長青坐上了開往成都的火車。長這麼大,心情從未這樣好過,這應該歸功於身邊的他。這次長青除了陪我回家過年,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我們決定在二月十四日,情人節這天,永結同心,結為夫妻。真的想不到我韓鈴兒,竟會有這一天。本以為自己連活著回來的機會都沒有,而如今,不但能見到父母,還帶著如意郎君。想到這兒,竟偷偷傻笑起來。我忍了又忍,但還是控制不住的笑出聲來。傻笑什麼呢?坐在身邊的長青看著我問。我紅著臉告訴他,因為馬上要見到父母了。長青笑著說,你不說還好,這一說,我反而有點緊張了。看著他憨厚的樣子,我把頭埋進他的懷裡,撒著嬌,開心的笑起來。&&年二月三號————接近中午的時候,火車結束了它的呼嘯,穩穩的停靠在了站台,我跟長青一下火車就直奔飯店,兩人都餓的不行。結果吃了頓飯,長青是大汗淋漓,一邊喝著涼水一邊抱怨太麻了。我嘟著嘴說,沒辦法,你以後要習慣了。他強忍住嘴裡的不適,點著頭說,我會慢慢適應的。吃完飯,我們又轉了兩次大巴。然後在離家不遠的公路邊下了車。我指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山頂對長青說,看見了嗎,我家就在那個山腳下。長青點著頭,左顧又看的對什麼都好奇。不過也好,這樣才讓他這個嬌氣的書生,以至於走了一個小時的山路,都不覺得累。來到村頭,我明顯加快了腳步,眼淚已經悄悄的掛在了臉頰,長青在後面一個勁的喊著慢點,慢點。可我怎麼可能放慢腳步,恨不得一腳就能跨到家門口,已經18個月沒回家了,父親的腳還疼不疼,弟弟是不是長高了很多。想到這裡,我激動的小跑了起來。長青又在後面喊著,鈴兒,你想扔下我不管嗎?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嚴重的錯誤,他即將成為我的老公,而我卻自私的把他丟在後面。我趕緊的停下腳步,難為情的沖他笑著,他拎著重重的禮品盒走到我面前,就捏著我的嘴巴說,到家了就要甩掉我嗎。我笑著摟住他邊往前走,邊說,哪有,就是太想家了,所以。。。呵呵。。。。呵呵。長青你看,我指著前面矮小的瓦屋對長青說,那就是我家的房子,你可別嫌棄啊。他斜了我一眼說,鈴兒,到現在你還不知道我對你的誠心嗎?跟你講,我很喜歡這裡,天藍藍,山清清。在這兒寫作會很有靈感。我笑著說,呵呵,那就好。他認真的看著我,深情的說,鈴兒,你笑起來更美。呵呵。。呵呵,我繼續傻笑著,心裡暗暗的說著,長青,謝謝你,我的開心全部來自於你。閑聊了一會兒,就已經來到屋前。剛才還笑嘻嘻的我,怎麼也安耐不住此刻心裡的激動,眼淚就像早已準備好的,沒跟我商量就自己跑了出來。坐在屋檐下的父親正教著弟弟寫著作業。一旁的母親正驅趕著雞鴨進窩。長青,你再掐我下,我不是在做夢吧。我哭著對長青說。長青輕輕的推了下我,是真是假,你自己喊啊。媽。。。媽。。我哭喊著就撲進了她的懷裡。姐姐。。。姐姐,弟弟高興的喊著就跑過來抱著我。父親激動的喊著,鈴兒回來了。母親也忍不住流著眼淚說,要回來,怎麼也不先給家裡打個電話。或許我的傷心在父母眼裡,只不過是一個懵懂的小女孩,離家一年半很自然的想家。可他們哪裡知道,如今的鈴兒已不是當初那個天真無邪的丫頭,而是經歷了幾個世紀磨難,甚至搭上性命才挺過來的一個女人。寒暄了一番,才想起了傻愣在一旁的長青。我拉著他介紹給父母,不用直說是什麼男朋友,我想父母都是明白人,見此情景,也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長青文質彬彬的樣子很受家裡喜歡,我們也把結婚的事告訴了父母,他們說了句有點匆忙,其他的也沒多說什麼。畢竟在這偏僻的山村裡,要找個有點書生氣的男人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晚上,我讓長青跟父親還有弟弟睡一起,我則跟母親睡一起,沒辦法,家裡就只有兩個房間。不過這樣也好,對他來說也是一個考驗跟鍛煉。我還像小時候一樣睡在母親的懷抱。她摟著我說,馬上都快成家了,還像個小孩子。我撒著嬌說,正因為以後沒機會所以才讓你摟著我睡。母親跟我聊了很久,問我怎麼認識長青的。我編了一個英雄救美的故事,就矇混過關。又問些他父母怎樣,對我好不好,我說著說著就睡著了。。。。。。二月四號————今天我帶著長青走了附近的幾個親戚,給了點小禮物。算是最基本的人情吧。當然,也包括舅舅家。從舅舅的口中也得知,那個禽獸表哥始終沒有逃過法律的制裁,偷車被抓入獄。看著舅舅斷了經濟來源,過著窮困潦倒的生活,我還是不忍心給他留下了五千塊。畢竟表哥的錯並不能扯上舅舅。回來之後,我們就籌備著婚禮。我把卡里的十萬都取了出來,準備蓋個不錯的樓房,辦個不一般的婚禮。但長青說,這個十萬還是不要用。我問他為什麼,是不是嫌棄它不幹凈。他不高興的說,別瞎想,我的意思是把這個錢存下來留給你弟弟上學用,蓋房跟結婚用我的錢,再說,你用這個錢蓋的房,我不計較什麼,但你自己心裡會開心嗎。雖然長青說的話有點直,但確實說到我心裡去了。我說,那好,婚禮我們就辦的簡單點,它並不能影響我們偕老到白頭。&&年二月十四號————今天是一個讓我銘記一生的日子。也是我曾經不敢奢望的日子。帶著陪我一路辛酸走來的鈴鐺,穿著長青為我精挑細選的新娘裝,我含著眼淚被長青挽著走在親戚朋友的人群中。端起酒杯我喝完一杯又是一杯。長青勸我少喝點,到時候胃又疼。我輕輕的在他耳邊說,沒事,今天豁出去了,開心嘛。送走親戚,我醉醺醺的被長青抱進了房間。關上門,我站起來跌跌撞撞的把長青推到床上。長青疑惑的問道,你幹嘛呢,快點躺下,我去給你倒杯水。我攔著他說,不用,我沒醉,很清醒,你乖乖地躺下,讓我來好好的報答你。我拆開發夾,旁著的頭髮自然的落下,解開紐扣,褪去紅裝。我來到長青的身上,鍾情的看著他,輕輕地對他說,別動,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讓我來好好伺候在我以後的生命中,唯一的男人。我解開長青的衣服,讓我們的愛纏綿在一起,這不是我身體的第一次,但在我心裡,卻是永遠不會忘記的第一次。身體的愉悅跟激情也是我從未有過的享受。我愛身下的男人,愛他的一切,我要讓他的愛進入我的體內滋生萌芽。。。。。。&&年十二月二十二號————今天又將迎來我人生中又一件大事。手術室外,長青緊緊抓住我的手喊著,別怕,我就在外面。我點著頭,依依不捨的鬆開手,被推進了手術室。預產期還有三四天,但我不顧長青的阻撓,堅決要在這天做剖腹產,我要讓我們的孩子永遠的記住這一天,是他爸媽相識的日子。麻醉消除後,傳來嬰兒的啼哭聲。眼前漸漸清晰,長青正抱著孩子等著我醒來。見我睜開眼睛,關心的問,肚子痛嗎?我吃力的搖著頭,斷斷續續的對他說,有點,但是看見你跟孩子,就一點都不疼。長青開心的告訴我,跟你一樣,是個漂亮的女娃兒。他說著把女兒抱到我面前。真的很像我,我笑著伸出手,讓長青解開我手臂的鈴鐺,給女兒戴上,讓它能保佑女兒平安幸福一輩子。我給女兒取名平兒。很簡單,希望她平平淡淡,平平安安的過一生日記寫到這裡應該是最美好的結局,幸福的一家三口,以後平平淡淡的生活也無須再寫,本來寫日記只是為了傾訴心中的苦,記錄那些偽裝的男人。而現在卻變成每天的習慣,一點一滴都要記下,不過我從來沒讓長青知道我在寫日記,他也壓根不知道我有這本辛酸,骯髒的筆記。我要把這本筆記偷偷的藏起來,過去一切的一切,喜怒哀樂,全部隨著這本筆記永遠的藏起來。以後我就相夫教子,做個賢妻良母&&年六月————再次打開筆記,時間已經過去18個月。本以為這本筆記將會帶著我之前所有的記憶而被埋沒,而現在,我又不得不再次打開它。可惜的是,如今它以不再是一本筆記,而是一個妻子留給老公最真誠的禮物。最近半年,我老是感到腹痛,胃疼。不想吃飯,癥狀很明顯。整個人也漸漸消瘦。疼得厲害的時候,我就獨自走到屋後山腳下,蹲在那裡悄悄忍受著。因為我不想讓長青看到我這要死不活的樣子。而替我擔心可一次次夜裡那種落心的痛,讓我翻來覆去,臉色煞白的樣子,就再也瞞不住他。長青非要拉著我去醫院,為了不帶著平兒走山路,我讓長青呆在家裡照顧平兒,畢竟年邁的父母帶著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孩子,還是不太方便,我一個人來到醫院,做了檢查之後的第二天,醫生給我打來電話,讓我帶個最親的人一起去醫院,我感到事情的嚴重,瞞著長青一個人再次去了醫院,我騙醫生說家裡人都在外地,有什麼病直接說吧,我已經有了心裡準備。醫生嘆著氣,惋惜的問我多大。讓我想開點,拿著檢驗報告,我坐在半路的山坡上,眼淚不停的往下流。胃癌,晚期,最多半年。我始終不敢相信這些字眼是剛才醫生告訴我的。我看上去還很精神,怎麼會是一個快要死的人。我不甘心,幸福才剛剛開始,為什麼又要離我而去。我捨不得長青,捨不得平兒。平兒才剛剛學會走路,怎麼可以沒有媽媽,我真的不想死,不想離開,老天啊,我受的苦還不夠多嗎?為什麼要一二再,再而三的這麼對我。我要拚命的哭,把淚哭干之後才可以回家,不能讓長青看到我有一絲難過,剩下的半年我要好好的陪長青,陪平兒。&&年八月————時間又過去兩個月,身體的反應讓我不得不相信醫生說的話。腹部的疼痛可以說已經達到了致命的疼。長青,也好像察覺到什麼,我想可能再也瞞不下去。終於在一個熟睡的深夜,我的咳嗽吵醒了長青,接著就是不停的吐血,長青嚇得臉色蒼白的抱起我就要往醫院趕,我趕緊痛苦的攔住他,帶著滿嘴的血腥把病告訴了他。長青搖著頭抱著我大放悲聲,哭喊著為什麼要瞞他,早點說出來,他可以陪我去找最好的醫院。我喘息著告訴他,就算治療也拖不了多長時間,而且我不想去化療,不想破壞了我在你和孩子記憶中的形象。長青抱著我一直哭到天亮,這突如其來的噩耗對他來說,一點也不亞於我自己,這一切已成定數,我想,此刻我們這樣抱在一起痛哭,對即將要生離死別的夫妻來說,也算是一種幸福吧。我告訴長青要堅強點,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平兒還小,沒了媽媽,可不能沒有爸爸。在我剩下不多的時間裡,只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陪我度過。他雖然不斷的點著頭答應我,可眼淚還是強忍不住的往下流。我們又刻意的隱瞞著父母,他們這樣年邁的身體,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在父母面前,我們都裝著跟沒事人一樣。可我日漸消瘦的身體,暗淡枯黃的臉色,始終逃不過他們的眼睛。加上,吃飯時難以下咽的表情,和飯桌上的吐血,只有逼不得已的告訴了他們。接著一家人的敖豪大哭是我早想過的事,但沒想到的是它會來得這麼快。曾經這個幸福快樂的小屋,頓時被愁雲慘霧所籠罩。但日子還得過,弟弟正是懂事的時候,不能給他帶來陰影,還有平兒,她還小,路還很長。母親天天給我做著許多好吃的,僅管吃下去腹部很疼,但我仍強顏歡笑的一口一口吃著,哪怕吃飽後,回到房間和著血一起吐出來。長青每天也放下了所有的事情,帶著平兒陪著我在後山看風景,靜靜的,躺在他懷裡,教著平兒唱歌,其實我一直夢想的生活也就是這樣。。。。。。&&年九月————中旬,上腹部的疼痛加劇,每天都必須靠注射嗎啡來減輕疼痛,吐血也越來越頻繁。基本已經稱的上卧床不起。我能感覺到自己時日不多,說不定就在晚上,或者明天,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老公跟女兒,無奈的閉上眼睛,滴下最後一滴淚,不甘心的離去。所以我要在還有一點神智,手還可以寫字的情況下結束這篇筆記,結束整個人生,思來想去,就用我給長青的遺言吧:長青,我親愛的老公。首先謝謝你的愛,你的寬容。沒有你,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幸福。當你看到這本筆記的時候,我以離你而去,請你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就算是為了每年情人節,我墳前能有一束花。雖然我心有不甘,沒能和你長相思守,但從你的出現到結婚生子,那都是我以前不敢想的幸福,總以為自己會在酒吧里被折磨死,沒想到老天竟把你送到我的身邊。可它還是不肯放過我這個不純潔的女人,最終要懲罰我的不忠和墮落。長青,我最放不下的就是我們的女兒,一想到別人都有媽媽陪著自己的孩子上學時,我就忍不住悄悄躲到後山去哭。長青,答應我,不要讓平兒離開山村,外面的世界充滿著誘惑,我很怕她會跟我一樣,重蹈覆轍。就讓她平平淡淡的在山村裡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就算是完成她媽媽的心愿。長青,我們三年的夫妻,也用不著說太多情意綿綿的話。就是以後要苦了你,讓你又當爹又當媽,我也只有來世再報答你,來世,我一定給你一個完美無瑕的鈴兒。(絕筆)&&年十一月十號————鈴兒離我而去已有一個月,我也漸漸走出半死不活的狀態。就算為了勉強會喊媽媽的平兒。我想鈴兒在天國也不希望看到我一直這樣消沉下去。今天在整理鈴兒衣服的時候,發現了這本筆記,這是屬於鈴兒一生的筆記,翻開每頁,上面都會有幾滴眼淚乾涸的地方,淚裡面摻著血。我不認為這本筆記有多麼的骯髒和罪惡。我只會覺得作為一個男人,在這本記載著堅強與貞烈的筆記里,連發言的權利都沒有。但這是記載著鈴兒一生的筆記,我要以鈴兒的身份寫下她在這世上的最後一天。&&年十月十號————凌晨兩點多的時候,呼吸的不暢,嘴裡吐個不停的黑血,讓我深知自己以走到盡頭。長青已經幾天幾夜沒合眼,他也知道我即將要離他而去。圍在床邊的父母哭的幾乎昏厥。弟弟哭喊著姐姐。長青把我摟在懷裡,不停的擦著從我嘴角流出的血漬。看著身邊熟睡的平兒,長青想喊醒她,被我給無力的攔住,長青,。。。不要,讓她。。睡吧。別。。。嚇著。。她。呼吸越來越微弱,我翻著眼睛靜靜的看著身邊每一個人,死也不是太恐懼,只是心裡有太多的不舍了。長青,我。。。想去。。後山。。看日出,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長青悲痛欲絕的哭著說,別瞎說,你命長著呢。說著就抱起我,往外走。我抓住長青的衣角,等等,讓我。。。再看平兒。。一眼。我吃力的抓住平兒的小手,那個伴隨我一生的鈴鐺也發出一聲訣別的哀鳴,鈴鐺,你要保佑平兒快快樂樂的成長,平。。。。兒,媽媽。。走了。等你。。。一覺醒來,就再也。。。見不到媽媽了。我看著哭倒在地的父母,使勁的說著,爸,。。。媽。女兒不能。。給你們送終了,原諒。。。女兒。長青,我們走吧。&夜,出奇的靜,靜的可怕。但天空卻是如此的美。這麼大的世界,為什麼就容不下我呢。長青,電視上。。。說,人死後的靈魂。。。會。。化作天上的星星。要是。。真的,你就。。經常把。。。平兒帶到這兒來,到時候我就。。。可以在天上。。看著你們。長青哭著說,好,好,我會把她帶來的。長青,我。。。肚子。。。好疼,我不。。想。。撐下去了。你。。。讓我。。。走吧。長青抱緊我,泣不成聲的說,鈴兒,別說話了,天馬上就會亮。我。。不。。。行了,長。。。青。。。平兒,爸媽。。。就交。。給你了。把。。我。。。就葬。。。在。。山。。。。。鈴兒走了,走時沒有掉一滴眼淚,是哭幹了,還是她忍著,只有她自己知道。誰也無法體會她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承受著怎樣的痛苦。身體跟心裡的雙重摺磨。鈴兒的堅強深深記在我的心裡,我會把平兒調教的像她媽媽一樣的堅強。在平兒長大後,我更會把這本筆記交給她。在我心裡,娶了鈴兒這樣的老婆,沒有感到絲毫的羞愧,我甚至可以大大咧咧的告訴每一個人,我的老婆是個小姐。她的名字叫鈴兒。這就是她親手寫的筆記。小姐的筆記。長青,這就是你跟鈴兒的女兒。武哥問我。我抱起正在地上玩耍的平兒,看著她那幾乎和鈴兒一模一樣的臉蛋說,平兒,叫大伯。平兒小眼睛直直的看著武哥,一臉生疏的樣子。武哥看著平兒笑著說,呵呵,她長得像鈴兒,但性格卻很像你啊,不愛說話。表哥你怎麼來了?我看著武哥問他斗著平兒對我說,你爸媽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擔心你,讓我來接你回去,正好他們也想見見自己的孫女。我拒絕道,我答應鈴兒,不會離開這裡,你回去轉告下他們,等平兒大點了,我再回去看他們。武哥一臉不悅的皺著眉說,表弟啊,就算你喜歡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可你為平兒想過嗎,在這兒她會有出息嗎,別的小孩能玩到看到的東西,在這兒她能看到嗎,跟我回去吧,你也別寫什麼小說了,就在我酒吧做個管事吧,我不合適那個位置也不想看到和她以前有關的事物,我只想和平兒過這平淡的生活,讓平兒快樂最快樂的小天使,武哥看著我的眼睛說,你的選擇你不要後悔就好了,有是給我打電話,說著掉頭就走了,我看這天空在看看平兒,心理想著我要讓你快樂的。。。。。。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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