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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養的靈魂

下班後,應同事的邀約,一起出去吃飯。和往常一樣,老地方,老菜式,門口榕樹下的鞦韆前擺著一張舊舊的書桌。

從不遠處,我能看見同事們熟悉的身影。他們有的正在埋著頭,默默地吃著,喝著,有的有說也有笑。我是最後一個到場的,所以在進門的那一刻我成了他們關注的焦點,瞬間有種天王駕到之感。

跟他們簡單的打過招呼,我坐了下來。徐說:「怎麼這麼久才來?我們都快吃完了!」我說:「剛剛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一下,所以來晚了。」「要不要來杯紅酒?」徐問。我看著她手裡拿著的紅酒,遲疑了一會說:「有雪碧嗎?因為我喜歡跟紅酒兌一下,酒量不好,別見怪......」。我的話音剛落,她朝我翻了個白眼,然後又默默地把雪碧遞到了我的手上。我心裡暗自竊喜:——知我者也!

2

我像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在荒野里奔跑行走了幾天幾夜,正在饑寒交迫中尋找著食物。此時在餐桌上的美味,就像是餓狼嘴邊的綿羊。除了「狼吞虎咽」我找不到更貼切的詞來形容我的吃相和饑渴。

但在平時一個人的時候我是拒絕喝酒的,之前也抽過許多年的香煙。為了鍛煉自己的意志力,在去年我果斷的,成功的把香煙給戒掉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這是在去年底與濤聊天時他問的。我只是微微一笑,嘴裡同時還吐著含糊不清的話語。他聽得滿臉的尷尬和疑惑,似乎想找個出口,去宣洩他的不爽,因為我並沒有正面的回答他的問題。但是他知道,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和一個塵土飛揚的七月。

3

兩杯紅酒兌著雪碧下肚,我能感覺到臉頰的滾燙。再加上空腹喝酒的原因,瞬間我醉意生濃,兩眼朦朧。在酒過三巡,吃飽喝足之後,夥伴們都紛紛起身離席。和以往一樣簡單的道別,說再見。

"小龍,我們先回去了,明天見!」我被這個熟悉聲音震住了。在所有的道別里,我最喜歡的就是——明天見!

我已經記不起來在哪裡看到的這樣一句話,尋思中急忙把停留在對面海鮮城的門牌上,恍惚的目光收回來,環顧四周,映入我眼帘的卻只有滿桌子的狼藉,像是電影情節里的某一個村莊剛剛被土匪有過燒殺掠奪的霸行,先前有說有笑的那一群人已無影無蹤。

此時,我更像是戰場上英勇無畏的將軍,幾經沙場,紅袍揮舞,手起刀落,只有我一個人戰到最後!我緩緩起身,用力喝完桌上最後半杯雪碧兌著的紅酒,之後隨著晚風的微涼進入夜的狂歡。

4

夜裡十點的街道,還是很擁擠,雖然不是周末和節假日,但各路俊男靚女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前面路口,左拐右轉,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條街道。這裡沒有擁擠的人潮,沒有從音箱里蹦出來的《最炫民族風》但是,有王力宏的《需要人陪》。

已經有兩年沒有在KTV唱過這首歌了,然而這幾年的時光彷彿已經有一個世紀之久。在一個人守望的靈魂深處,依舊深深的埋藏著另一個人的離別。此時,這首歌的應景悲傷席捲而來,讓人無處藏躲。

5

記得李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你是一個特別感性的人,看似多愁善感,實際上是自苦自憐。」可能是吧,他說得對,時隔已經五年,而我卻還沒能夠走出那個陰影,原來我一直在圈養著自己,圈養著像一顆塵埃,隨風而起,卻又被雨水淹沒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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