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教育的思考之一：勤奮與深度思考

04-12

摘要：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要想學習好光靠勤奮還不夠，還需要深度思考。我們目前的教育更多的是鼓勵孩子勤奮，缺少對深度思考的鼓勵。深度思考並不容易，但我們可以鼓勵自主思考。深度思考是自主思考的一個特例。每個人都能自主思考，全社會就不會缺乏深度思考，也就不會缺少洞察力和創造力。

前一陣，看了一篇朋友圈的文章，題目叫做《沒有深度思考，所有的勤奮都是扯淡》。標題有點誇大其辭，文章的內容也一般。但仔細想想，這個題目還是給了我不少啟示。我回復了一句，大致是說我們目前的教育只是逼著所有孩子勤奮，沒有鼓勵深度思考。

先要聲明一下，我不是教育工作者，說所有孩子被逼著勤奮並沒有經過調查研究，只是個人在生活中的感覺。聽過身邊的許多家長抱怨過，說現在中小學的孩子太累，學習壓力太大。很多家長也想讓孩子減壓，但不敢。你現在不努力學習，以後考不上好大學，找不到好工作怎麼辦。所以，家長願意讓老師多布置作業，讓孩子上課外輔導班，這樣至少能提高成績。否則，即便節省下來時間，孩子都用來打遊戲了，怎麼辦？還不如去上輔導班。

對於學習，勤奮是應該的。想要學好，勤奮是必須的。而且我們還知道，要學好光靠勤奮還不夠，還需要深入思考。孔子說「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已經總結的很好了。這裡的學差不多就是勤奮，思差不多就是深入思考，兩者相輔相成的關係很清楚。

你的孩子如果想要出類拔萃，只有勤奮和思考都還不夠，還需要有悟性，還要培養洞察力和創造力。但現在的情況是，（城市裡）大部分孩子都被捆綁在作業和課外輔導班上了，偶爾有點空餘時間打一下遊戲就已經歡天喜地了，哪來時間深度思考？有的家長可能會說，我們不是上了輔導班了嗎？問題是上輔導班，做奧數題，四年級的學生學五年級的課程就是深度思考嗎？

下面來說一下我對深度思考的看法。先舉個例子吧，同樣是閱讀，饒有興趣地讀小說比做閱讀理解題更接近深度思考。這一點不知道大家是否認同。也就是說同樣是閱讀，它的思考深度是不同的。但讀小說，饒有興趣的讀，還不一定能算得上深度思考。

深度思考可能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就像奧數題，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出來的，也不是每個人都必須做的。但我相信有一種思考是每個人都能做，而且都能做到，叫做自主思考。饒有興趣地讀小說，所得的收穫，就是自主思考的結果。所謂深度思考，其實是自主思考的一些特例，是自主思考中比較深入的，更具啟發性的一類。如果是小啟迪，小感悟，那應該就算是自主思考，而暫時不能歸到深度思考里。

我沒有對深度思考和自主思考做更嚴格的區分，所以後面我可能對兩者會混用。

深度思考，與解方程或選擇填空不同，它更接近寫論文。深度思考，用一句老話說，包括發現問題，提出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等一系列過程。所以我認為，大部分的輔導班，奧數班，提前上課不是深度思考，那仍然是題海戰術。沒有自主發現問題和回答問題，都不能算是自主思考，就談不上深度思考。閱讀的趣味與心得，是自主的選擇話題和答案，就是自主思考的結果。

深度思考是自主思考的特例。更加深入，更具啟發性的自主思考，就可算是深度思考了。深度思考往往可遇不可求。我們往往是在有經驗了之後，才知道什麼是更具有啟發性的，更具有廣泛社會意義的。而我們在從小進行思維訓練的時候，是不知道這個概念的。所以教育應該鼓勵孩子從小自主思考。一部分孩子長大後就會自然而然的就學會了深度思考，整個社會也就不缺洞察力和創造力。缺乏深度思考的根源，其實是我們的教育中欠缺對自主思考的鼓勵。

最後舉兩個個例子說明一下現行教育的不足。一個孩子剛看完火燒赤壁的連環畫，很喜歡，正巧老師布置作業，赤壁之戰中最機智的人是誰？孩子自信地回答孔明和龐統。老師判錯，說標準答案只能寫諸葛亮或周瑜，寫孔明都是錯。這是說教育的死板。還有一個例子，某年某省高考語文閱讀題《一種美味》，有考生讓作者本人來答題，作者本人的回答大約只能得60多分，因為答案沒有「踩到點」。作者本人的答案尚被如此貶斥，怎能讓我們相信教育能足夠包容孩子的自主思考。

教育應該鼓勵自主思考。而不是所有問題都規定標準答案，尤其是文科主觀題。與標準答案不同就判錯，那就限制了自主思考。這樣就推遲了整個社會自主思考的開始時間，限制了整個社會自主思考的程度，最終是降低了整個社會深度思考的水平。

接下來的問題是，該如何鼓勵孩子自主思考？這個問題還沒想好，留待以後慢慢回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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