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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母校四醫大:紅樓鴛夢一朝醒,拔草兄弟大辯論!

作者: 夜雨+小傑 來源:微信公眾號軍旗獵獵

百度百科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四軍醫大學

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四軍醫大學(The Fourth Military Medical University),簡稱四醫大,坐落於世界歷史名城古都西安,是一所隸屬於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後勤部,為軍隊培養高、中層次醫學專門人才的綜合性醫科全國重點大學,是國家「211工程」、全軍「2110工程」重點建設院校之一,「卓越醫生教育培養計劃」試點高校。

原第四軍醫大學的前身是創建於1941年的八路軍晉西北軍區衛生學校,創建於1941年,1948年11月進駐西安,先後更名為西北軍區人民醫學院、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一軍醫學院;1952年10月,奉中央軍委命令,命名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四軍醫大學。原第五軍醫大學的前身是創建於1935年的南京國立中央大學醫學院。1954年,原第四軍醫大學和原第五軍醫大學合併組建為第四軍醫大學。1959年,學校被確定為全國首批重點大學。

編者按

一位師兄說:「母校在,青春尚有憑弔處;母校逝,回首已無來時路。」

近日,關於軍事院校裁撤併改的消息傳得如火如荼。多少戰友心繫母校,追憶青春。即日開始,我們陸續推送相關文章。歡迎來稿。

今天是第五站:第四軍醫大學。

上篇:軍校第一天就沒帶內褲襪子……作者:夜雨

作者:夜雨

1子承父願2009年的那個夏天,我接到第四軍醫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說實話,我並不情願來到軍隊院校,但是在家一言九鼎的老爸說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當上兵,所以作為兒子的我就該繼承他的夙願,去實現他未競的事業。

早就聽說軍校各種規矩,還不讓用手機,這對人性是多麼大的殺傷啊!所以我是懷著十分沉痛的心情在一家黑網吧,成功帶領隊友被對方團滅後填報的高考志願。

經歷了並不漫長的暑假,報名那天如約而至。下火車後,我充分感受到了西安人民的熱情:

「小夥子,一看你就是來西安上學的吧?你提著行李多重啊,去哪?我帶你。」這是黑的司機。

「哦,謝謝您啊,我去四醫大,多少錢啊?」

「不貴,30塊錢,保管給你送到地方。」

我正要上車,又來了個面覆紗巾的中年婦女,神秘地把我拉到一邊,在我耳邊悄悄說:

「小夥子,要不要住宿啊,我們這邊有美女服務,只要100元。」

「不了,謝謝大媽,我要去報名,遲到要受處分了!」

我並不清楚她說的美女有多美,服務項目是什麼,我只知道那天是報名的最後一天,而且已經接近傍晚。於是,心急如焚的我上了黑的,5分鐘後,到了「解放軍第四軍醫大學」幾個金光熠熠的大字下面,這樣就消費了老爸留給我的二十分之一的錢。啥?你說我爸為什麼只給我留600塊錢?

「兒子啊,去那裡之後,學校什麼衣服都會給你發的,每個月還有固定津貼,怎麼樣,開心不開心?」老爸很是為自己的決策得意。開心才怪!從小到大,老媽就沒少給過我零花錢,要不是你攔著,我的大學生活費能到5000塊呢!

「哇,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老爸開心我才有好日子過,這點我已經不止一次體會到了。

後來,在學校的要求下,我又請父母打來3000元(當時說是多退少補)交了服裝費,領到兩套並不合身的舊式軍裝,用剩下的錢買了些日用品——原來軍校還是得交錢的。老爸八十年代的思想已經跟不上時代前進的步伐了。

2五鼠結義我們的宿舍是四醫大現存歷史最悠久的宿舍樓,完整地保存著上世紀70年代的建築風格,以及同樣歷史悠久的陳舊住宿條件。在普遍有空調的時代,我們還保持著冬天冷水澡、夏天熱炕頭的優良作風。在那個炎熱的夏日,我認識了幾個相依相守,哦不,相互扶持的兄弟。

小傑,來自甘肅。你無法想像一個來自缺水嚴重的省份的男孩竟有著如同出浴美人一般細膩的皮膚。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的小肚腩了,這大概是命運不懷好意的玩笑了。他從來不吃肉,而且每次都把盤子里的肉挑給我吃。悲哀的是,我越吃越瘦,而小傑的小肚腩估計會比他提前20年當上將軍。

石頭,也是來自甘肅。這是一名健美型男,最愛做的動作是模仿施瓦辛格秀肌肉,這讓瘦弱的我很是受傷。在開學的第一天,大家相談甚歡,唯有他一人不說話,只是默默躺在床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上鋪的床板,像是在研究床板的年輪,一度讓我們認為這是個安靜的美男子。第二天,石頭取下上屆學長留在床板上的美女海報,小心疊好並壓在枕頭下,輕輕用手拍了拍,然後開始和宿舍的人交流軍國大計,大家才恍然大悟。

曹公,來自陝西。這是一個靈活的小胖子,據說拒絕了市政協(曹公的父親也是政協成員)的邀請,加入了光榮的解放軍。曹公在上學的途中不忘創業。有一次以800元的價格買入一台PSP,玩了一個月後以1000元賣給網友,目瞪口呆的我們只能默默地罵一句「奸商!」後來曹公不顧我們的再三勸阻入了股市,在近十年的努力下,現在的資產已經翻了一番。

飛飛,來自河南。飛飛的求學路很苦,從九十八萬取兩萬考生的一本線殺出重圍不容易。所以他特別愛自習。飛飛去過全校所有可以自習的地方,每次回宿舍就會分享所見所聞:「哇,今天我見到xx學姐了!」「天吶,xx和xx居然談戀愛了。」可能是走的路太多,飛飛得了腳氣,他試過全校所有種類的腳氣膏。不幸的是,真菌的抗藥性成長太快,所有的腳氣膏都不好使。於是,飛飛報名參加了微生物教研室的受試志願者。後來真菌在他為醫學事業奮鬥終身的精神「感化」下,自主撤軍了。

這是一群來自北方的耿直漢子,我卻是一個地道的南方人,而且還是來自位於南北要衝的襄陽。自古以來,由北向南打必須經過襄陽,本以為三國時期的積怨會延續到我們這一代,我這個阻撓北方人「統一大業」的頑固分子肯定會受到排斥,但當天晚上我就被「組織」感化,加入了他們。

因為來校前準備不夠充分,換衣服時就遇到十分尷尬的事情——沒內褲和襪子。想想,不換就不換吧,反正也就臟一天,臭男人嘛,哪能不帶點味道呢?可是仗義的北方人看不下去了,曹公把他的內褲(新的)塞給了我,說:「穿吧,兄弟還有多的,就不用還了。」我倒是想還來著,可是估計你也不會再要了。小傑則拿了一雙疊好的襪子給了我,說:「放心穿吧,我沒腳氣。」現在我還慶幸小傑比飛飛早給了一步,不然我也得去微生物教研室為醫學事業奮鬥終身了,想想真是後怕。

一群北方人和一個南方人就這麼結為異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順利畢業。

3西安取經我們的第一堂課醫學課是《人體解剖學》。隊幹部說,給我們上課的是本校的「五虎將」之一,必須保持十二分的肅穆去聆聽少將教授的傳道。我們都抱著萬分的期待盯著教室門,想一睹人生的第一位導師的無上風采。

腳步聲近了,很沉重,嗯,是厚重,是一位叱吒醫壇的大師應有的積澱。可是進門後,少將先生的形象卻很讓我們失望。將軍的將軍肚外披著一件不太乾淨的白大褂,走起路來一瘸一拐,讓我們懷疑可能是因為體重太重難以保持平衡。

所以那堂課我沒什麼心情聽下去,唯一記得的一句是「豬肉最好吃的部分不是瘦肉,而是脂肪」。於是我決定中午時去嘗嘗「張華食堂」的小酥肉,看看少將先生專業的味覺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後來我們看過一篇報道才知道當時以貌取人的做法非常淺薄,以至於內疚了整個大學時光。

少將先生師出名門,以優異的成績進入日本京都大學深造,是百年來第二位以一年三個月的時間讀完整個博士學業的天才。然而臨近畢業答辯時卻發生了一場意外的車禍,車禍使他的腿部骨折,只能卧病在床。但為了能早日回國奉獻自己所學,少將先生不顧醫生的勸阻,硬是從病床上爬起,拄著拐完成了答辯。歸國前他拿著日本方面給的賠償費,購買了許多國內沒有的先進實驗設備,全部捐獻給學校的解剖教研室。而他現在的蹣跚步態和將軍肚也是那場車禍留下的後遺症。再後來,少將先生的研究成果榮獲了「國家科技進步一等獎」,而他,卻從沒向身邊的人透露過自己吃的苦和獲得的榮譽。

這是我人生的第一位導師,其人格魅力足以讓每個四醫大的學子銘記終生,其為祖國醫學事業奉獻的精神也足以激勵我們即使身在基層也不忘「至精至愛,效國效民」的響亮校訓。

大學的老師有許多,但能稱得上人生導師的也就那麼幾位。紅爺是我的另一位導師。

紅爺是個洒脫的人,也是個愛吹牛的人。我們總是先聽他講十分鐘的「光輝歷史」才開始上課。不知道什麼原因,紅爺總是被安排在英語「慢班」帶課,但他毫無怨言,總是能將慢班的學生帶出90%的四級通過率。

考四級前,我也待在紅爺的班上,有一天,紅爺沒來上課,來的是公認的「女神」王老師。王老師說紅爺被安置轉業,以後就不會再來上課了。

大概是不放心他的學生們,四級考試前一天,紅爺還是來了,只不過脫去了他那一身綠軍裝,換上了便服,給我們上最後一堂輔導課。

那天下著小雨,屋裡卻是燈火通明,紅爺肩上的雨滴在燈光的照射下閃著點點光芒。我不知道轉業的老師再來軍隊上課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紅爺依舊洒脫,只是臉上時不時會流露出落寞的神情。他沿著過道走了一遍又一遍,給需要幫助的學員們解釋著包括單詞意思在內的巨細問題。時鐘轉得飛快,低沉的下課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曲終,人散。

紅爺臨走前說:「孩子們,好好考吧,在我的帶領下,你們都能順利通過。也別想我,以後你們在娛樂圈如果聽到和我名字一樣的,不用懷疑,那就是我了。」

果然,紅爺就是紅爺,走都走得那麼瀟洒,那麼傳奇。我們目送著紅爺出門,「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紅爺,轉業的路請您走好。

那一次,我考了595分,進入所謂的「精英」班,但我卻寧願在紅爺的慢班待到畢業,記住他每一個狂放不羈的表情。

4紅樓舊夢學校的口腔系宿舍樓是紅色的,裡面住著全校男學員的夢中情人們。在這眾狼圍剿的艱苦環境下,想毫髮無損地搶出女學員完成紅袖添香的大業幾乎是痴人說夢。但是總會有那麼幾個幸運兒,要麼一力降十會,要麼文采壓群儒,贏得美人芳心,小Y同學就是其中一位。

不得不佩服此子的大毅力,據說他追某位姑娘,耗時兩年半,送人零食時從來都是三四份,不僅給那位姑娘還給其閨蜜們。當時我們打趣說:「你小子這不會是在全面撒網、重點捕魚吧?小心引起公憤啊!」

小Y一臉不屑:「你們永遠不懂得輿論戰在愛情中的地位。」後來小Y更是做了個令人髮指的事情,居然幫那姑娘把她們整個宿舍的網路作業都做了,由此弄到包括小唐女神在內的一大批美女的郵箱號。從此小Y在我們心中的形象忽然高大起來,沒辦法,誰叫人家在信息戰(弄到女神聯繫方式)的路上走得比咱們遠呢?

小Y憑著軟磨硬泡、死纏爛打的絕頂功力,終於和姑娘走到了一起,雖然畢業前和平分手,卻也給學弟們留下登上華山的另一條崎嶇小路。

5各奔東西畢業那天,我說我要最後一個走,因為以前都是兄弟們送我上車,這次也輪到我為兄弟們服務一下了。

石頭打趣說:「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小子,你是想和學校再溫存一陣子吧!行,就讓你最後滾蛋。」說好的第二天下午走,石頭當天晚上沒驚動任何人,趁著夜色趕去了駐地——甘肅某片沙漠。他是兄弟幾個中,工作條件最艱苦的,怕自己流淚,也怕我們為他流淚。

小傑去了重慶,臨行前,對我說:「等老子混上了政委的位置,就給你們單位打電話,讓你去考研。」其實小傑早就打聽清楚了,他自己的單位軍醫不能轉行政,而且已經好多年沒有人報名考研了。

曹公留在了陝西,走得很乾脆:「我掙錢去了,兄弟們,缺錢就打電話找兄弟我。」畢業前幾天,曹公的股票大跌,損失了一萬多。

飛飛考上了研究生,所以他送走了宿舍的所有人。這個沉默寡言的兄弟,每送一個就哭一場,怎麼安慰都止不住。後來才知道,我們走了之後,飛飛把宿舍打掃了一遍又一遍,又在宿舍住了兩個星期,才收拾行李去了研究生院。

五鼠合影回首在母校的那幾年,畢業時我們一個個彷彿破殼而出的小生命。蛋殼雖暖,我們卻再也鑽不回去,要做的唯有建功立業,為母校爭光。在母校,我慶幸自己結交了一群肝膽相照的兄弟,也慶幸自己不僅學會了先進的醫療知識,還明白了「大醫精誠,大愛無疆」的為醫之道。有多少四醫大人投身於基層醫療一線,就有多少四醫大人在不眠的夜晚獨自面向西安默默低頌著我們的校訓:

「至精至愛,效國效民。」

中篇:軍醫你真懂拔草的意義嗎?作者:夜雨

永遠難忘趙校長為我撥穗的那一刻,心裡有些激動,但更多的是失落。

我所在的大學,是軍內外都非常著名的一所軍醫大學。在大學五年里,我徜徉在知識的海洋,學校的教室、圖書館、繼教樓,甚至是學員宿舍的走廊都見證了我成長的進程。我和同學們抓緊每一分每一秒來夯實醫學基礎,甚至周末都基本沒有外出過。

朋友問我:大雁塔是不是比小雁塔大呢?大唐不夜城是不是24小時開放呢?兵馬俑離火車站多遠呢?我只能報以無奈的笑容——我都沒有時間去遊覽。來到西安五年,我甚至連新城區的路線都搞不清楚。但我不感到有絲毫的羞愧,因為我的時間都沒有虛度過。

撥穗,一個神聖的儀式,不僅意味著我圓滿完成學業獲得學位證,更意味著我從此告別學員身份,成為一名隨時供祖國驅策的中尉軍醫。這本是一件十分光榮的事情,然而我卻感到深深的不安。因為我知道,去部隊報到後,這一身本領能用得上的不足十之一二。

來到單位,首先進了班長集訓隊,三個月的時間跑了30餘次武裝五公里越野,學會了構築掩體、應用射擊、埋地雷、偽裝、爆破、班戰術、隊列指揮等科目。每一天的訓練時間為早上5:30——12:00、14:10——23:00,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挺過來的,只能咬牙堅持。

當三個月的時間結束後能再次接觸手機時,發了張照片給爸媽,媽媽流下了心疼的眼淚。兒子本該在寬敞的醫生辦公室為病人排憂解難的,現在卻只能接受日光的暴晒,黑得像塊炭。

我當時也用著這世界能找得到的最惡毒的辭彙,咒罵著集訓隊的隊長和單位不合理的制度,但畢業一年時,我拿到單位給的嘉獎——獎勵一次重大任務中的出色表現(同年畢業的排長只有三個獲得此獎勵),此時我覺得自己集訓時吃的苦總算有了回報;當畢業兩年後,我當上營衛生所的代理所長時,我覺得自己以前所憎恨的那個集訓隊長說的話絕大部分都是對的,只是自己當時的素質達不到標準,很難去認真思索他的話。

兩年的時間,我經歷過代理排長、班長集訓、跳傘集訓、外出駐訓醫療保障組長、軍委重大任務醫療組組長、代理所長、沙漠駐訓任務等,唯一沒有經歷過的就是進修或是回校培訓,而這些崗位或是經歷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拔草。

拔草,多麼無奈的一個詞,已經被我們調侃過無數遍了。但是拔草也分境界,有些人是被人命令著去拔草,有些人是主動去拔草,還有一些人拔草是為了種上自己喜歡的草。

我記得自己母校的辦學目標是「培養基層留得住的軍醫」,既然命運如此,為何還要用逃避的態度去面對它呢?我的一位老師是基層工作幾年後才考研考博進的瀋陽軍區總醫院,他曾對我說:

「你要知道自己到部隊來是為基層服務的,自己的本職工作都做不好,別人怎麼可能把機會給你?對努力奉獻的其他人公平嗎?」

這句話我一直受用至今。所以努力地「拔草」,雖然暫時還看不到出路,但我相信,有些目標是堅持下去才會看到希望的。

每一代人都有與歷史背景相關的命運。上山下鄉那一輩人,雖然有很多人泯滅于山區、農村,但也有很多人堅持著自己的夢想,等到時代變遷,終成為人中龍鳳。我們這一代軍醫,未嘗不能等到那樣的時候?

現在又是畢業季,相信很多學弟學妹都很迷茫自己的路該怎麼走。作為一個在頂著榮譽稱號的快速反應部隊里待了兩年的學長,我想說:不論你們是否選到了「好單位」,都要腳踏實地,做好自己的分內工作。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這句話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太難。

在部隊里,有很多人因繁重的任務不願繼續學習;也有些人因安逸的生活而隨波逐流,成為了「被命令著的拔草人」。有很多人積極完成上級交代的任務,但是只顧埋頭苦幹,卻從來沒有思索過自己前進的方向,成為了「主動拔草的人」。但我希望大家成為第三種:「拔完草,種自己喜歡的草的人」。既埋頭苦幹又抬頭看路,這樣才能在現有的軍醫任用選拔制度中搏出一分希望。

每個軍醫都有進實驗室發SCI或是進醫院工作的夢想,不論在基層、醫院或是學校、研究所,這就是我們的「初心」;哪怕當前軍隊的體制制度決定了大部分人不可能實現這一偉大的夢想,但仍有無數人願意為這個目標付出一切。問題在於,自己值不值得單位和國家提供資源去培養,而衡量一個人的價值的標準並不是在學校學習有多好,而是能不能立足本職,做好工作的前提下讓領導發現自己確實比他人優秀。

好高騖遠、眼高手低是我們軍醫大學畢業生的通病,要想別人看得起自己就得彎下腰來幹活,融入集體,奉獻自己。不要急躁,機會總是有的,但需要自己有著充分的準備。對於很多單位來說,新畢業的軍醫有很多,考研的機會對於每一個人都只有一次,所以,必須要隨時保持對知識的熟練掌握才能在機會到來之時抓住它。

說了這麼多,其實只想告訴大家:不要放棄,不要放棄,不要放棄!

讓我們堅信:扭轉命運的齒輪,始終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下篇:軍醫,你為什麼不能在基層安心拔草?作者:小傑

當我寫下這個題目的時候,第一感覺是要遭噴,特別是某些熱血並高喊「我愛國,你不愛」的年輕政工幹部。我眼前彷彿又出現了思想政治教育課上那些諄諄善誘語重心長:作為一名革命軍人,就應該安心基層、紮根基層、服務基層、奉獻基層……

然而、可是、不過、但是——

安心基層和安心在基層打草難道不完全是兩個概念嗎?

言歸正傳。 軍醫,為什麼要在基層安心打草? 我翻了《現役軍官法》和《軍醫職責》,翻了一遍又一遍,字都讓我摩挲得看不清了,書也讓我來回翻出了洞,我愣是沒有看見「打草」的半個影子!那我看到了什麼?我看到滿書都是「救死扶傷、為人民服務」。

某A說了:那麼多官兵都在打草,為什麼就你不能打?那我問你:你說得這麼有道理,為什麼國家不建一個「解放軍打草學院」?我們國家有國防科大,軍醫大,信工大,空工大,海工大、二炮學院……我找遍大江南北,也沒找見「打草學院」。是你腦子有問題,還是我們軍事院校的開設有問題?我們國家在軍事院校的建設上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選取大量優秀青年參軍報國,目的是什麼?是讓我們的軍隊更專業,我們的職能更細化,以期實現機械化到信息化的跨越,讓我們在信息化的道路上不被敵人落下太遠,讓我們在信息戰的戰場上,立於不敗之地。請問,打草能打出來嗎?

某B要發檄文了:「你就是不安心基層,你就是不愛軍隊,你甚至不愛國家」!

還好,你沒說我不愛人類,不愛地球,不愛宇宙。

也有人要開始灌輸雞湯了:你看某某教授,不也是一開始打草的嗎?你看某某幹部,不也是一開始掃樹葉的嗎?甚至有人舉一些高級領導人上山下鄉的例子作為鼓勵大家前行的鐵證,此刻,我只想說:到底是我傻還是你傻?我也可以坐在空調房裡,喝著茶給你講武則天是怎麼從小才人一步步當上女皇帝的!

某C跳出來了:你拿著國家的錢,你就該服從命令,安心打草。

聽到這句話,嚇得我一屁股坐地上了,這可是上升到「違抗軍令」的高度了!我似乎看到西裝革履的老闆C對一女員工說:明天來我辦公室領工資時,進門就把衣服都脫了。女員工委屈地說:我拿你的錢,是我用勞動換來的。老闆C微微一笑:拿錢還有資格挑三揀四嗎? 對於以上人員,大家笑笑就好,如果不幸遇到,只能勸你節哀!

再說打草,這真的很痛苦嗎?斬釘截鐵回答:痛苦!因為打草不是真的為了「打草」,是為了打得一樣高,一厘米太短,三厘米太長!

請問,這有什麼意義?這有什麼意義?這有什麼意義?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為什麼軍醫不想打草?除了上面的原因,主要還是「寶寶心裡苦啊!」為什麼?因為迷茫,因為無助,因為看不到前路和遠方!

按照國家《現役軍官法》的規定,工作滿兩年,可以申請考研,可以按規定申請進修。從這裡可以充分看出,政策制定者的考慮是很全面的,一方面知道基層對醫療知識和技能的荒廢,想通過這個方式,達到複習知識、鞏固提高的目的;另一方面,通過這樣一個流動,還可以起到新老替換,正常輪動的作用,「鐵打的軍營流水的兵」。

這甚至是很多軍醫在打草時,從黑暗中看到的點點星光,可是,就是這一點點的光亮,也可能被當地的土政策淹沒。因為他們的不專業,對專業的政策打了叉。如果你問他為什麼,他會理直氣壯、面帶微笑地告訴你:

我們不需要高學歷醫生,我們只需要能解決感冒發燒的人!

是誰說的?殺死一個人的,不是生活的困苦,而是希望的破滅! 我們不禁要問,軍醫被困在基層真的對國防建設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嗎?抗震救災,醫生是醫院抽調的;抗洪搶險,醫生是醫院抽調的;火災恐襲,醫生是醫院抽調的。重要的事情繼續說三遍!基層醫生在哪裡?在家裡,在家裡看感冒發燒,在家裡開「板藍根」。基層醫生的意義,大概也就止於此了!

可是,如果我們的初衷是「看看感冒發燒,開開板藍根」,為什麼國家又要花大量的時間、財力、物力去培養一個高考成績優異的人呢?這完全可以用一個短期培訓去代替,可以通過特招其他難以就業的院校學生來代替。國家培養出來的這些人,算不算人才?如果是人才,讓他們長期居於基層看感冒發燒,算不算一種人才的浪費?這和國家提倡的人盡其用,科技強軍是不是相違背?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

再說軍醫是真的不安心基層嗎?我的答案是否定的。和大部分人相比,軍醫是很盡職盡責的,他們不但白天拚命「打草」,晚上還要拚命學習,只為自己工作中少一些失誤,盡一份責任,畢竟人命關天。 而對於所謂的「打草」,我覺得是個人就會反感。小時候,爸爸媽媽告訴你:孩子,好好學習,將來不再面朝黃土背朝天。長大了,拚命學習、光榮畢業的你拿著鐮刀割著草,看著一手的繭,在烈日下想到父母的話,才發現轉了一圈,最終又回到了起點。再想到自己應該拿的是手術刀,這種心情,應該用什麼來形容?是因為我們走得太遠,忘了因為什麼而出發嗎? 在這種絕望的生活中,軍醫尋找希望,他開始翻各種條令條例,開始找與自己相關的規定,然後,對領導說,按國家規定,我可以干這,還可以干那……然後,某D站出來高喊了:你不安心基層,你不懂得奉獻。

此刻,我的心中有一萬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只能用借咪蒙大神的創作,以「道德婊」來形容你,因為你連阻止一個人上進都阻止得如此有道德感和使命感! 如果國家有難,我相信每一名軍醫會毫不猶豫地迎難而上,非典、汶川地震也好,抗洪搶險、昆明恐襲也罷,你見過醫生退縮嗎?更別說一名訓練有素的軍醫了!如果祖國需要,我相信,即使獻出自己的生命,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可是,平時,他也是一個人,一個要吃喝拉撒睡,滿懷愛恨情仇的人,他有自己的需求,他有自己的理想,他也有自己的責任,請用看一個普通人的視角來看他,可以嗎? 用特殊時刻的偉大,去詆毀生活中的兢兢業業,就是耍流氓!

如果能按照國家和軍隊的相關規定,讓每一名軍醫盡職盡責;如果能按照國家和軍隊的相關規定,讓每一名軍醫正常上進;如果能按照國家和軍隊的相關規定,讓每一名軍醫人盡其能。我相信,他們會化身為國家衛生事業的脊樑,會成為破繭而出的蝴蝶,會為了自己覺得有意義的軍隊醫療事業而奉獻終生! 軍醫,請不要安心打草,你的職責與使命,不是在無聊的事情上浪費生命!所以,我們不能放棄了學習和努力!軍醫,請不要放棄自己,你的前途和責任,還在遠方等你擁抱!所以,我們要堅持鑽研和備考!軍醫,請不要忘記習大大的話:

不忘初心,堅持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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