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4反思--紅黃藍有感

我自知自己寫作水平不好,中學時語文成績不好看。但是我還是決定嘗試著寫一寫,哪怕只是給自己看也好。

講真的,像我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社會最底層,不知道明天去哪混飯吃的小嘍啰,也只能在這裡說說話了。

首先肯定一點,國家的近幾點發展速度有點快,作為國人也很自豪。

但是,我想作為一個還有一些理智的人,不應該只看到事物發展的一方面,而應該更全面地評價把握自己的發展。直白地說,在這種經濟跨越式發展的模式下,我們是不是有點竄的太快了,腳已經邁出數步,但是頭還沒有跟上節奏;一味的強調經濟的發展,物質水平的提高,錢包迅速鼓起來,一切唯利是圖,而關乎人的精神素質文化卻一次又一次的讓位於物質滿足。這種脫離人本性的物質滿足是野蠻的,是退化的,如自然界的動物一般,是不受理性控制的。

遠的案例就不提了,近的如某大學海龜教授毆打清潔工事件,某公司幼托虐童事件,江歌事件,現在的紅黃藍事件,這樣的事情太多太多,多的我覺得已經無力再去點開鏈接,再去評論,再去關注了。我感到害怕,我害怕這樣聳人聽聞的事件接二連三的發生;我害怕這樣的事件有計劃,有目的的轟擊人類的道德底線;我害怕社會大眾在APP中爭得面紅耳赤而忘記了為什麼要爭論;我害怕那些動不動就喜歡站在道德高地上去品頭論足而回到現實中去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更害怕他們把這樣的事件當成插科打諢抖機靈的噱頭,甚至顛倒黑白;我害怕,作為同類,他們把人類最陰險,最黑暗的一面暴露給你看;我害怕,面對野蠻行徑,我們只能無奈地後退,臣服在獸性的腳下。

以前年紀小,喜歡新鮮事物,所以像微博和知乎的賬號早就註冊了,以為在那裡,自己說的話,會被別人聽見,大家都可以自由地談論對一些事情的看法。雖然有些缺憾,但是覺得至少讓我覺得有些許平等,開放,民主,然而現如今我想我真的是想多了,對其抱有了太多的幻想。我記得以前選修過一學期的社會學,雖然沒聽進去多少,但是很慶幸有個知識點我是記住了——社會安全閥

即社會衝突理論中用以表示社會衝突積極作用的概念。指各個社會都存在著這樣一類制度或習俗,它作為解決社會衝突的手段,能為社會或群體的成員提供某些正當渠道,將平時蓄積的敵對、不滿情緒及個人間的怨恨予以宣洩和消除,從而在維護社會和群體的生存、維持既定的社會關係中,發揮「安全閥」一樣的功能。

很顯然,我們的各種新聞APP都有這樣的作用。有負面影響的事件一發生,各種媒體爭相報道,然後大家就開始在評論區爭吵,總之網路的普及帶給了大家極大的便利去完成這樣的事,我們會各種批評,然後說一些「顯示出自己立場的話」,似乎那個肇事者被網路綁送到各位看官面前,然後接下來按照慣例一般人會通過吐唾沫,扔雞蛋,然後還可能會「宣誓」的方式來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情,以表明「我是文明人,是正義的一方,你倒下去了,我要審判你」的權利。當然,自然也會有那些真正的良知良覺的人。而現在尤為令人覺得嘆息的是,下面還會有接著唱反調,並非是不允許有不同的意見,只是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有人…竟麻木到這樣的地步了嗎?我們在評論里懟來對去甚至問候祖宗十八代,極盡口舌之利。要我打個比方,現在的APP像個妓院,如果自己沒有堅定的立場,那麼很有你就很有可能招徠進妓院發泄,消遣,完事出來了該幹嘛幹嘛。表面上看上去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很是妥當方便,實則不然,久而久之損失的是你的身體,侵蝕的是你的精神世界,你還會把這些東西傳染給你身邊的人,甚至關心你的人;表面上你的手機上安裝了多少多少社交新聞軟體,每個月有多少多少G流量,似乎天下大事都掌控在你的手中,任你指點江山,實則是你正在被一個又一個爆炸式新聞吞噬,在各式各樣的包裝下你感覺不到疼痛,反而覺得貢獻了自己的意見,自己很有價值感,對於這些事件其實你能接觸到的也只是散碎的,甚至是未經考證的,然而並管不了那麼許多,先把腎上腺素提起來再說。在「批示」了一個個事件之後,一段時間後你有沒有想過之前「御批」的事進展的怎麼樣了,地方上最終是怎麼處理的,畢竟不是親身經歷,事件會不會還有什麼隱情?好吧,朕很忙。你們相互攻擊彼此的觀點,常常樂此不疲,甚至拉幫結派,出盡風頭。我覺得這樣所謂的爭論對於受難者來說是一種不尊重,因為你們覺得自己是旁觀者。

有句話叫虎毒不食子。

這一幕最終還是未能避免,資本的黑手已經伸向了教育,而此時政府對教育市場的監管體制規範還很不完善。在我國,讀書可以說是社會階層流動的最主要渠道。隨著物質生活水平的提高,大家都開始對教育進行投資,教育培訓行業如雨後春筍,人們都想讓孩子們享受最好的教育,於是家長和培訓機構聯手以「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的名義把孩子綁架了。對於孩子的教育,家長可以說是心甘情願地砸鍋賣鐵也要支持的,這一點就正中不良商家的下懷,他們以「愛」之名開發出各種方案來針對孩子的學習,家長還常常在朋友圈裡炫耀,感恩。家長肯掏錢,商家敢套錢,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既然教育培訓所能帶來的利益那麼大,而且這份利益得來的那麼「合情合理,順應民心」,那就不免有一些無良黑心商人加入,不管有照無照,有證無證先把牌子掛起來,家長們的求學心切是管不了那麼多的。教育的市場化,並非不好,它確實可以推動教育的進步發展,只是完全放權給市場,你會放心嗎?市場只講物化的利益,不講有道德的人性。我想大多數人都會小朋友應該是純真的,善良的,無邪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好像這些詞已經不能用來形容小朋友了。這個社會都在變,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家長們在社會中被某些力量所同化,然後回到家中,把它傳給自己的孩子,孩子來到學校里一方面接受來自被同化過的老師的同化,另一方面接受來自同學們的同化。孩子們無路可逃。不知道是可悲還是可笑,以傳承人類文明為己任的教育,正在被野蠻生長的物質資本拖進慾望的泥潭,而家長們卻渾然不知這正是自己在外一味追求物質利益的瘋狂勁頭助長了這股勢力。到了,還怪這個怪那個,說「非戰之罪」,還企圖把孩子送到哪裡哪裡接受教育,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也不免自欺欺人。

多的話我就不說了,聽聽他們怎麼說。

「他們先是來抓共產黨,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共產黨。

他們接著來抓猶太人,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猶太人。

他們又來抓工會會員,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工會會員。

他們再來抓天主教徒,我沒有說話,因為我是新教教徒。

他們最後來抓我,這時已經沒有人替我說話了。」

——馬丁·尼莫拉牧師(這段文字刻于波士頓猶太人大屠殺紀念碑旁)

我沒有親見;聽說,她,劉和珍君,那時是欣然前往的。自然,請願而已,稍有人心者,誰也不會料到有這樣的羅網。但竟在執政府前中彈了,從背部入,斜穿心肺,已是致命的創傷,只是沒有便死。同去的張靜淑君想扶起她,中了四彈,其一是手槍,立仆;同去的楊德群君又想去扶起她,也被擊,彈從左肩入,穿胸偏右出,也立仆。但她還能坐起來,一個兵在她頭部及胸部猛擊兩棍,於是死掉了。

始終微笑的和藹的劉和珍君確是死掉了,這是真的,有她自己的屍骸為證;沉勇而友愛的楊德群君也死掉了,有她自己的屍骸為證;只有一樣沉勇而友愛的張靜淑君還在醫院裡呻吟。當三個女子從容地轉輾於文明人所發明的槍彈的攢射7中的時候,這是怎樣的一個驚心動魄的偉大呵!中國軍人的屠戮婦嬰的偉績,八國聯軍的懲創學生的武功,不幸全被這幾縷血痕抹殺了。

但是中外的殺人者卻居然昂起頭來,不知道個個臉上有著血污……

時間永是流駛,街市依舊太平,有限的幾個生命,在中國是不算什麼的,至多,不過供無惡意的閑人以飯後的談資,或者給有惡意的閑人作「流言」的種子。至於此外的深的意義,我總覺得很寥寥,因為這實在不過是徒手的請願。人類的血戰前行的歷史,正如煤的形成,當時用大量的木材,結果卻只是一小塊,但請願是不在其中的,更何況是徒手。

然而既然有了血痕了,當然不覺要擴大。至少,也當浸漬了親族;師友,愛人的心,縱使時光流駛,洗成緋紅,也會在微漠的悲哀中永存微笑的和藹的舊影。陶潛說過,「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倘能如此,這也就夠了。

我已經說過: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中國人的。但這回卻很有幾點出於我的意外。一是當局者竟會這樣地兇殘,一是流言家竟至如此之下劣,一是中國的女性臨難竟能如是之從容。

我目睹中國女子的辦事,是始於去年的,雖然是少數,但看那幹練堅決,百折不回的氣概,曾經屢次為之感嘆。至於這一回在彈雨中互相救助,雖殞身不恤的事實,則更足為中國女子的勇毅,雖遭陰謀秘計,壓抑至數千年,而終於沒有消亡的明證了。倘要尋求這一次死傷者對於將來的意義,意義就在此罷。

苟活者在淡紅的血色中,會依稀看見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將更奮然而前行。

嗚呼,我說不出話,但以此記念劉和珍君!

四月一日。

...

真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這是怎樣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為庸人設計,以時間的流駛,來洗滌舊跡,僅使留下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這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給人暫得偷生,維持著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這樣的世界何時是一個盡頭!

--《紀念劉和珍君》魯迅

老栓也向那邊看,卻只見一堆人的後背;頸項都伸得很長,彷彿許多鴨,被無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著。靜了一會,似乎有點聲音,便又動搖起來,轟的一聲,都向後退;一直散到老栓立著的地方,幾乎將他擠倒了。

「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一個渾身黑色的人,站在老栓面前,眼光正像兩把刀,刺得老栓縮小了一半。那人一隻大手,向他攤著;一隻手卻撮著一個鮮紅的饅頭,那紅的還是一點一點的往下滴。

老栓慌忙摸出洋錢,抖抖的想交給他,卻又不敢去接他的東西。那人便焦急起來,嚷道,「怕什麼?怎的不拿!」老栓還躊躇著;黑的人便搶過燈籠,一把扯下紙罩,裹了饅頭,塞與老栓;一手抓過洋錢,捏一捏,轉身去了。嘴裡哼著說,「這老東西……」

...

「誰的?不就是夏四奶奶的兒子么?那個小傢伙!」康大叔見眾人都聳起耳朵聽他,便格外高興,橫肉塊塊飽綻,越發大聲說,「這小東西不要命,不要就是了。我可是這一回一點沒有得到好處;連剝下來的衣服,都給管牢的紅眼睛阿義拿去了。——第一要算我們栓叔運氣;第二是夏三爺賞了二十五兩雪白的銀子,獨自落腰包,一文不花。」

小栓慢慢的從小屋子裡走出,兩手按了胸口,不住的咳嗽;走到灶下,盛出一碗冷飯,泡上熱水,坐下便吃。華大媽跟著他走,輕輕的問道,「小栓,你好些么?——你仍舊只是肚餓?……」

「包好,包好!」康大叔瞥了小栓一眼,仍然回過臉,對眾人說,「夏三爺真是乖角兒,要是他不先告官,連他滿門抄斬。現在怎樣?銀子!——這小東西也真不成東西!關在牢里,還要勸牢頭造反。」

「阿呀,那還了得。」坐在後排的一個二十多歲的人,很現出氣憤模樣。

--《葯》魯迅

中國是弱國,所以中國人當然是低能兒,分數在六十分以上,便不是自己的能力了:也無怪他們疑惑。但我接著便有參觀槍斃中國人的命運了。第二年添教黴菌學,細菌的形狀是全用電影來顯示的,一段落已完而還沒有到下課的時候,便影幾片時事的片子,自然都是日本戰勝俄國的情形。但偏有中國人夾在裡邊:給俄國人做偵探,被日本軍捕獲,要槍斃了,圍著看的也是一群中國人;在講堂里的還有一個我。

「萬歲!」他們都拍掌歡呼起來。

這種歡呼,是每看一片都有的,但在我,這一聲卻特別聽得刺耳。此後回到中國來,我看見那些閑看槍斃犯人的人們,他們也何嘗不酒醉似的喝彩,——嗚呼,無法可想!但在那時那地,我的意見卻變化了。

--《藤野先生》魯迅

我記得馬雲有一段演講:

我記得日本地震那一年,中國雲南也發生了地震,我們公司決定捐款給日本三百萬人民幣,給中國雲南一百萬人民幣。原因是什麼,因為日本可能受的災難更大一點,當時我們公司內部有了巨大的辯論和爭論,第一為什麼要給日本捐款,為什麼給日本捐的比中國多,所以公司內網爭論非常之凶。 我的看法,我跟同事們講,你捐是對的,你不捐也有理由,但是你自己不捐,讓別人不捐那是不對的。今天世界任何地方任何世界任何災區,不會因為你捐出去的一點點錢而發生變化,你捐了錢,你自己發生了變化;因為你發生了變化,世界才有可能發生了變化。捐款真正發生變化的不是災區,而是你自己。

同樣,對於這樣的事情,我們再怎麼口誅筆伐也沒有用,它會什麼效果也沒有。與其期望改變他人,不如先改變自己。真正能改變世界的是行動,如果那些人都能夠放下手機,停止攻擊,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行動上,每天改變一點點,那麼所有人加起來的一點點就是一個巨大的進步。或許你不會站出來伸張正義,但是我想我們可以選擇拒絕墮向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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